這年月物資匱乏,在街道上的國營飯店裡面吃飯並不便宜。

一份小炒肉需要1塊5毛錢,外加一張肉票。一份土豆絲也需要5毛錢。一份燉豆腐需要8毛錢。

而且王科長這傢伙是個飯量很大的人,每頓飯能吃三個饅頭,四盤菜。

當然了,也許這是因為他把許大茂當成冤大頭的原因。

既然逮著一個冤大頭,那肯定是往死裡薅了。

許大茂經常一個月下來,只是請王科長吃飯就得花上10多塊錢。他身為放映員,拿的是工人的工資,每個月的工資才37塊5毛錢。要不是許大茂為人機靈,能經常從別人那裡搞到一些外快,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

現在剛進廠就看到王科長又要佔他的便宜,許大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衝著王科長翻個白眼說道:“王科長。有能這樣做領導的嗎?不想著跟職工謀福利,反而想著處處佔便宜。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此話一出,王科長的臉色頓時變了。

他用不可思議的眼神上下打量許大茂。

在他的印象中,許大茂是那種很聽話的手下。

他所提出的要求,許大茂從來沒有拒絕過。

再說了,只是請吃飯也就花個三五塊錢,有什麼大不了的?徐大茂這樣做也實在是太小氣了。

要是在以往,王科長也不會跟徐大茂計較。但是現在旁邊還有好幾個領導在那裡看著呢。

要是連一個小工人都鎮不住,那他這個大科長幹著還有什麼勁,以後誰還會聽他的?同事們誰還會相信他?領導怎麼會器重他。

表面上看,這只是一頓飯的問題。

嚴格深究起來,這其實關係到王科長以後的前途,以後在軋鋼廠內的命運,關係到王科長的未來。

王科長輕輕咳嗽兩聲瞪著許大茂說道:“許大茂,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好歹也是你領導。當初你進到軋鋼廠的時候,是我親自把你接收機放映室的。又親自幫你挑選的師傅教你放映電影。你現在這樣對我,豈不是恩將仇報?”

不得不說,王科長的用心,十分的歹毒。

他清楚許大茂是一個十分想進步的人。

一個人如果恩將仇報忘恩負義的話,別人肯定不會提他。

旁邊的那幾個領導也紛紛點頭贊同。

“是啊,老王對許大茂還挺不錯的,經常把許大茂掛在嘴邊。”

“現在老王讓許大茂請吃飯,許大茂竟然給一點面子,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又不是去大館子,就是去外面的小飯店裡面能花多少錢呢?”

“許大茂這樣搞,以後誰還敢跟他打交道。”

這些領導雖然只是在鋼廠裡面的小領導,對於人事任免並沒有太大的權利,但是他們卻可以核算職工的成績。

一旦得罪了他們印象分大打折扣,那麼這個職工的晉升也就成了大麻煩。

當然了,對於普通的工人來說確實無所謂,因為他們的晉升只要透過考試就可以了。

但是許大茂卻是想當領導的。

要是在以往徐大茂這會兒肯定已經著急了。

但是許大茂現在有王衛東作靠山,壓根就沒有把王科長這些人看在眼裡面。

他很清楚,只要王衛東說一句話頂得上這些人說一千句,說1萬句的。

另外昨天晚上王衛東雖然沒有明確的跟許大茂交代,許大茂也清楚王衛東之所以啟用他的原因。

那就是要鎮住軋鋼廠這幫魑魅魍魎,保證新車間的順利發展。

要想做到這一點,徐大茂首先要做的就是殺雞儆猴,讓這幫孫子看一看他的厲害。

只見許大茂面對議論聲,神情一點也沒有發生變化,冷哼了一聲說道:“我說老幾位你們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在這一路,是不是有點不妥啊?上面可是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王科長瞪大眼說道:“許大茂你少在這裡東扯西扯的,你不尊重領導,這些大傢伙都看在眼裡面。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難道一定要讓我把你所犯的錯誤都說出來嗎?”

許大茂這會兒也強硬了起來。

“好啊,你既然這麼說,那就讓大傢伙評評理吧。”

他掰著手指頭說道:“我一個月才30多塊錢的工資,就要花10多塊錢去請吃飯,我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此話一出,那些圍觀的領導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他們身為領導的佔下屬一點小便宜,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誰也不會跟誰計較,畢竟對他們來說能讓下屬幫忙做點事情,那是看得起下屬們。

但是每個月10塊錢,那就有點過分了。

王科長沒有想到徐達茂竟然敢當眾把這些事情揭露出來。

他黑著臉說道:“許大茂當初我還教過你怎麼放映電影呢?”

“你教我放電影開什麼玩笑,王科長,我爹就是老電影師傅,我這是家傳的手藝。什麼時候輪得到你教我了?”許大茂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再說了,當初我進入咱們軋鋼廠宣傳科是接了我爹的班跟你沒有一毛錢關係,你就算是不願意按照腸子裡面的規定,也得接受我。”

“你現在竟然說所有的功勞都在你身上,你覺不覺得丟臉啊?我當初之所以不跟你一般見識,就是因為不想傷了和氣,誰知道你反而得寸進尺。在前陣子竟然讓我帶你去找半掩門子。”

此話一出。

現場轟的一聲,議論聲四起。

“我的乖乖啊,王科長已經是是50多歲的人了,竟然還要去找扮演門子。”

“你知道什麼?這叫做人老心不老。再說了,王科長的媳婦胖的跟大肥豬一樣,任誰也下不去口啊。”

“沒錯沒錯,我見過王科長的媳婦,她就是咱們軋鋼廠宣傳科裡面的後勤幹事。長得跟豬八戒差不多。”

“還在其中還是有典故的。當初王科長剛進入宣傳科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小幹事,他媳婦的爹是咱們廠裡面的領導。為了儘快的進步,王科長就選擇娶了這個媳婦。”

這些議論聲幾乎將王科長身上的皮給扒了下來。

他正想生氣,從旁邊竄出來一道身影。

那人正是王科長的媳婦兒,王大花。

王大花人和名字很不相配,長得五粗六大的只有200多斤,面板黝黑,發起怒來就跟金剛似的。

他衝上去一把,揪住王科長的衣領子把他揪了起來。

大吼一聲說道:“好啊,你這個老東西,都已經黃土半埋了,竟然還敢玩花花腸子。你不覺得丟人我都替你丟臉,當初我嫁給你真是瞎了眼,原本以為你能正經幹,能夠升上去當大領導,誰知道你就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壓根就沒有半點能力,當了幾十年的科室領導要不是有我爹你早就被人踹下去了,你現在竟然還敢給老孃玩這套,你看老孃不狠狠的收拾你。”

說著話,他攥起沙包大的拳頭就要向王科長的臉上錘去。

王科長嚇得打個哆嗦,連忙狡辯道:“媳婦媳婦你聽我。說許大茂這傢伙跟我有仇,他是故意誣陷我的,你可千萬不能相信了他的話。我這人你還不知道嗎?一向老老實實的,怎麼可能會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瞭解我?”

他心中既恨許大茂,又恨他這個豬八戒媳婦。

許大茂的被刺來的太突然了,他壓根沒有反應過來,所以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內作出解釋,這就讓人會以為他確實幹了那種事情。現在再解釋的話,說服力就比較弱了。

他這個豬八戒媳婦也是一個沒頭腦的女人。

這種事情能夠鬧大嗎?

如果是一個明事理的女人,即使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胡混,也不會在這裡大吵大鬧。

要知道他現在還是軋鋼廠裡面的科長室領導,要是被上級發現,他這樣亂搞這個領導的位置就保不住了,到時候吃虧的還是王家。

可惜的是他這個豬八戒媳婦壓根就不打算聽他的狡辯。

“老王,當初你向我求婚的時候是怎麼說的?你答應我以後要一心一意的跟我過日子,從來不會再看另外一個女人一眼。當初你說了,你要是違反的誓言就一頭撞死在南牆上。現在我就讓你隨了這個心願。”

說著話,他拎著王科長的衣領子就要往旁邊的圍牆走去。

這個時候那些在旁邊看熱鬧的領導們也都著急了。

開玩笑,他們只是想吃一個大瓜,並不想看到血腥的場面。

大傢伙紛紛上來攔住王科長的媳婦。

“老嫂子你聽我說老王大哥是個老實人,肯定不會幹出那些事情來的。”

“就是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依經貿然下結論,這很不好。”

“我看這是你們家庭內部的事情,你就把老王大哥帶回家,你們兩個好好商量,不要在這裡大吵大鬧的,要是廠長來了,肯定會挨批評的你們。”

要是一般的女人聽到大傢伙這麼提醒,肯定會先消了火。

只不過王科長的媳婦確實是個沒頭腦的。

她扯著嗓子大喊道:“你們可能不知道。最近老王的年紀大了,連衣服都不洗了,我這個老婆子不得不幫他洗衣服。就在前天晚上我在幫他洗衣服的時候,從他的褲兜裡面竟然掏出來了一條褲衩子。那褲衩子是大紅色的,這年月誰穿那種顏色的褲衩子?很明顯他是幹了那種見不得人的事情。”

此話一出,王科長臉色頓時蒼白起來,渾身軟癱無力的躺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那些圍觀的領導們也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了。他們雖然想幫王科長遮掩,但是旁邊還有工人們在看著。

一個搞不好,他們都得被捎帶進去。

所以那些領導紛紛後退了兩步,表示自己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既然王科長犯了這麼嚴重的錯誤,那快去喊人去把保衛科的同志喊來。”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況且像王科長這樣的廠領導,平日裡在軋鋼廠裡面作威作福習慣了,工人們早就恨著他了。

現在聽到有人提了醒,很快就有兩個工人一溜煙的朝著保衛科跑去。

軋鋼廠保衛科內。

此時新任的保衛科長牛大鵬正在給保衛科的幹事們訓話。

“我們保衛科是軋鋼廠的一面銅牆鐵壁,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工廠的財產,一定要防範危險事情的發生,一定要保護工人們的生命安全。“

下面的保衛幹事們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甚至連口號也懶得喊了。

坐在最前排的保衛科副科長劉洪山,看到這種情況,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

你牛大鵬不是有本事嗎?怎麼著現在連保衛幹事們都不服你,我看你這個保衛科長能當多久?

事情還要從半個月前說起。

當時的保衛科老科長退休,按理說劉洪山身為保衛科的副科長,應該順理成章地接任保衛科長的職務。

並且他跟軋鋼廠負責常務工作的黃副廠長關係很好。

當天晚上他拎了十幾斤富強粉到黃副廠長家裡面做客。

在這年月,富強粉可是很珍貴的存在,它是精白麵透過再加工而製成的。在市面上壓根就買不到,就算在黑市上也沒有。

為了搞到這十幾斤富強粉,劉洪山可是花費了大功夫。

當然了,效果也很顯著。

黃副廠長看到富強粉,嘴巴都快笑歪了。

他當時就表示,等保衛科的老科長退休之後,下一任科長肯定就是劉洪山的。

有了黃副廠長的許諾,劉洪山很放心。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

上級會從另外的廠子調來一個保衛科長。

據說牛大鵬以前在暖水瓶廠裡面工作,表現非常優秀,剛進場半年就扭轉了廠子裡面混亂的局面,得到了上級的肯定。

上局覺得軋鋼廠現在設立了新車間,也算是重點工廠了,再加上軋鋼廠前陣子的管理工作十分混亂,各種事情頻發。所以才決定將牛大鵬調到軋鋼廠工作。

眼睜睜的看著即將到手的科長的位置被別人搶走,劉洪山當然不高興了。

但是上面的命令不容置疑,不容抵抗。

所以他就開始想方設法給劉大鵬添堵。

劉洪山在軋鋼廠保衛科工作多年,保衛科裡面的保衛幹事有很多都是他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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