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道行……剝離雙龍蜚牛果然是正確選擇,這修為應該足以媲美築基大乘!”

莫川感受著體內澎湃不休的元炁,看著手中宛如煙燭鳥鳥消散的妖丹,心中欣喜不已。

自從他剝離雙龍蜚牛之後,因為經絡修復之事耽擱,一直沒來得及煉化龍王龍女妖丹。

如今終於得閒,參悟道法之餘,也順便將妖丹煉化。

沒有雙龍蜚牛搶奪元炁,修為終於突破五千年大關!

“且以大小如意,試試上限。”

莫川心神一動,神魂出竅,遁入饗祭道爐。

隨即在道爐宮闕之外,一片混沌虛無中,施展大小如意之法。

元炁噴薄間,魂體吹漲而起,頃刻間,化為一座千尺巨人,五千年道行更是隨之飆升。

至七千兩百年戛然而止!

“這是……瓶頸?”

莫川一怔:“沒想到繼千年瓶頸之後,七千兩百年竟是我的下一個瓶頸?”

“七十二,天地陰陽五行之成數。”

“這算是大道的一種暗示麼?”

莫川收回神通,神魂落於養神殿,皺眉思忖不止。

許久,他輕輕吐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不再思考。

——道行瓶頸各不相同,現在糾結為時過早,還是等修至七千年之後再說。

他伸手一招,取來雙龍精血,元炁噴湧而入,精血迅速衍化為胚胎,而後快速發育長大。

不過,須臾間,一團肉膜包裹的龍胎浮於眼前。

便見其心跳如鼓,跳動不休,以至於肉胎起伏不定,看起來隨時可破胎而出。

然而任莫川注入元炁,龍胎始終毫無動靜,只是一個勁的吞吐能量。

莫川詫異之下,凝神望去,便見龍胎內一條三尺幼龍正閉目假寐,修為隨著他元炁注入,節節攀升,渾身血氣也愈發雄壯。

“有點意思,這是故意賴著不出?還是龍族生存策略?學那哪吒,能在孃胎裡多呆一會是一會?省得吃奶?”

一連串奇思妙想從莫川腦海中冒出。

他搖了搖頭,索性又取一點精血,再次使出滴血凝神之法,培育龍胎。

如此反覆,直到湊出十指之數,這才罷手!

一眼掃去,養神殿儼然成了蜘蛛母巢,一枚枚肉胎懸浮半空,蠕動不休,嘈嘈雜雜的心跳聲,喧囂如蛙。

莫川掃了一眼,隨即準備離開。

心中尋思著,再觀察一段時間再說也不遲。

不過,臨走時,他瞧著養神殿那密密麻麻的收藏,心中略一躊躇,索性將龍胎轉移到另一座偏殿。

省得破殼而出時,他來不及處理,糟蹋了他的收藏。

想到收藏,他倏然靈光一閃,驀然返回養神殿,一揮手,一枚五色神羽從收藏中飄入他的指尖。

他凝神細瞧,便見羽毛根部,隱隱有毛囊暗存。

這一幕,令他心臟狂跳:

——既然滴血凝神可將細胞誘導成胚胎,那他是否也能將毛囊誘導成胚胎?

念頭方生,滾滾元炁,已然蜂擁而去。

“有戲!”

驀地,莫川神情一喜,因為他能感受到五色雷羽根部,一絲微不可查的精血暗存其間。

這一絲精血瞧著微弱,卻生機暗存,彷彿久旱逢甘露,拼命吞吐著他的元炁。

一炷香後,莫川臉色微微發白的停了下來,已然是耗盡元炁——以他現在五千年修為,竟無法將其培育成熟?

好在那五色神羽毛囊中的那一絲精血已經轉化為了胚胎,勤加蘊養,假以時日,未嘗不能培育出一頭或許早已消失千萬載的神獸。

“好厲害的神羽,難怪能庇護左丘曜硬撼金丹自曝。”

莫川驚歎莫名。

沒想到這枚始終不知用途的神羽,歷經萬載竟然依舊生機暗存,當真是玄妙無比,也不知這是何等神獸?

一番神遊天外之後,他這才盤膝調息,恢復元炁,打算繼續催化。

不想,調息不久,一聲叩門拜訪之聲,將他的思緒打斷。

借三元宅邸法陣看去,便見一位頭生鬢毛的人形妖邪,正站在宅邸之前,拱手求見。

莫川心生好奇,隨即返回三元宅邸,驅使宅邸法陣開啟院門。

“弟子尤季新,拜見明辰師叔。”沒多久,這名妖邪走近,拱手見禮。

“何事?”莫川開門見山。

“弟子聽聞師叔善經絡修復之法,特來懇求師叔不吝妙手,救弟子於水火之中,些許薄禮,還望師叔笑納!”

妖邪尤季新說著,張口一吐,一顆斑駁不堪的六百年妖丹飄然而出。

莫川笑了:“世人皆懼我怕我,你就不怕為他人作嫁衣裳?”

尤季新拱手道:“師叔厚德載物,一言一行皆有史為鑑,弟子豈會質疑師叔?”

“倒是會說話。”

莫川點了點頭,問到:“你這經絡也是因為築基而斷?”

尤季新拱手道:“正是。”

莫川想了想又道:“貧道修復之法,乃是二次重新發育,經絡與以往,略有差異,你可能接受?”

尤季新都敢做那第一個吃螃蟹之人,自然沒有臨陣反悔的道理,連忙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師叔且放心施展,無論結果如何,弟子絕無怨言。”

“大善!既然信得過我,這枚妖丹我便收下了。且坐下,放開心神,貧道這就為你修復經絡。”莫川伸手接過妖丹。

尤季新依言盤膝而坐,敞開心神,顯得落落大方。

莫川神念鑽入其體內,一眼掃過,心中嘖嘖驚歎,難怪敢來找他修復,這哪裡是經絡?

這分明是就是一團爛絮!

各種靈元不聽使喚的在其體內恣意流淌。

多虧他乃妖軀,又有元炁道七百年道行傍身,否則放在尋常人身上,這傷勢足以要了小命。

他唏噓感慨中,隨手以支離之術將經絡切去,而又取一點為“種”,誘導重新發育,沒多久,便長成一具全新經絡。

待支離之術撤去,經絡旋即消失,復歸原位。

尤季新呼吸為之一窒,少頃,才強抑內心激動,起身拱手致謝,告辭離去。

莫川目視其離去,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縱然滴血凝神之法有再大風險又如何?

對於一些人來說,他們根本沒有選擇餘地,他們甚至不敢奢求能不能活到明天。

如此豈還會在乎弊端?

尤其是這個弊端還是並未證實的江湖傳言。

……

在莫川送走尤季新時,蕭道元師徒也終於踏入九州恆山地界。

兩人踏入北嶽洞天辦事處,剛剛遞上名帖,辦事處弟子便道:“二位是來修復經絡了吧?且隨我來!”

說著,便徑直帶路去了。

蕭道元師徒對視一眼,索性跟著去了。

兩人進內殿,穿樓閣,經查驗,終於踏入懸於一片空地上的北嶽洞天門戶。

待天地變幻,再次看清世界的魏來愣住了,眼神中帶著幾分質疑和難以置信。

“這……就是北嶽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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