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有契約在嗎?你擔心什麼。”安傑洛不解的說道,用微小的力氣不斷的掙扎,可他現在就是一個布偶,又如何能掙脫繩索的束縛。

蘇長幸搖了搖頭:“你跟我說過,半神可以毀壞契約,半神可以,那麼其他人也可以。”

他懷疑,一旦將安傑洛放出來之後,契約就不復存在,這本身就是一個騙局。

他聞到了欺騙的味道,很熟悉。

可這本身就是一個賭局,他自然也不能放下手中的籌碼。

沿著大道往黑色太陽的方向前進,天色愈發的暗沉,沒有人,滿地的落葉。

遠遠的能看到一座三十多米高的大門,敞開的門,後面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頂上有人。”崔甲抬頭望向大門的頂端有三個人影站在哪裡,遠遠的看著他們,身上的鎧甲在黃昏下散發著金色的光芒,有幾分刺眼。

羅賓聲音沉重的說道:“那是黃金三騎士,王城騎士中最強的騎士之一。”

蘇長幸琢磨著詢問:“武神你能對付嗎?”

羅賓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要殺死他們當然簡單,但現在每多出手一次,我對戰那老傢伙的勝算也就下降一分。”

“他變得如此畏畏縮縮,令人噁心,這就是所謂的半神。”

蘇長幸都覺得對方很聰明,既然打不過,肯定就要想一些策略應對,任何人遇到像是武神這樣的莽夫可能都會很頭疼。

蘇長幸想了想說道:“這樣的話,武神你等會就不用出手了,交給我和崔甲就行。”

這時。

安傑洛發聲說道:“我能弒神,蘇長幸你相信我,只要將我放出來,半神絕對不是我的對手,根本不需要武神出手。”

蘇長幸沒有好氣的用手拍了拍他的頭:“沒事就不要自顧自的說話,布偶就要有布偶的樣子。”

在他們慢慢悠悠的向前走了一百多米,大門頂端的三人跳了下來,重重地落在地上,砸出三個不大不小的坑洞。

中間一人身體肥胖,手持雙斧,渾身上下帶著濃重的煞氣,雙眼只剩一隻。

左邊一人稍顯瘦弱,揹著一把長弓和一個箭袋,落在地上之後便向後退了數十米,眼神極其銳利,如同鷹的眼睛,將長弓拿出,卻沒有第一時間出手

右邊一人斷了一隻手,單手拿著長矛,彎著腰,斜視著的還他們,笑呵呵的說道:

“久聞武神的名號,今日我兄弟三人有幸迎戰,即使戰死,那也值得。”

“武神請出手吧!”

其他二人也跟著說道:“武神請出手吧!”

武神的名號對於王城的騎士來說如雷貫耳,羅賓走到了騎士能走到的最巔峰,幾乎被視作如同半神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

可他不是半神。

羅賓冷哼一聲說道:“你們還不配讓我出手,讓維一讓老傢伙出來!”

黃金三人頓時都覺得冷汗直流,恐怕能直呼半神姓名的也就只有武神一人了。

得罪了半神,死亡便是最輕鬆的事情。

羅賓低聲對崔甲說道:“往那拿弓的臉上衝,他是最難纏的,不要有顧忌,實在是打不過我會出手的。”

剛說話完,崔甲大吼一聲,毫不猶豫的發動猛然衝撞,身軀化作一道殘影,向拿弓的騎士衝了過去。

黃金三人根本瞧不上崔甲,能感受到他並不強,見到崔甲毫不猶豫的衝上來,也只是露出冷笑,正準備上前去攔截,便瞧見空氣中浮現出大量的血霧。

“這是血殺術!”

拿著雙斧的騎士大呼,連忙向側面閃躲,身上還是爆開一道血霧。

崔甲也成功的穿過前面兩人,衝到了拿弓騎士的臉上。

與此同時。

拿著弓的騎士也射出了手中的箭,箭支粗長得有尋常人手臂的大小。

箭只速度非常之快,衝著崔甲的的胸口去的,根本沒有任何躲避的空間,崔甲也根本沒有想著躲避,直直的衝過去,被簡單的貫穿身體,箭頭卻被羅賓的身體抵住,不能再進分毫。

崔的腳步沒有停下,速度竟然也沒有絲毫減慢,並且越來越快,來到了騎士的面前,揮動手中的刀刃。

拿弓的騎士想要後退,卻發現根本來不及,躲開了鏈鋸刀,卻被肩膀撞上,胸口的黃金盔甲凹陷下去,隨著如山一般的衝撞力倒飛出去。

“你會咒術?你到底是誰!”拿著長矛的騎士盯著蘇長幸質問,本以為蘇長幸只是外來人,可外來人又怎麼會咒術。

而且這咒術的威力非同凡響,連他都感到腦子一陣陣的眩暈,像是有一雙粗大的手臂,不斷的敲打他的天靈蓋。

蘇長幸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提著手中的斧頭,直直的向對方跑去,面對這兩個身形巨大的騎士,他就像一個小人,矮人,單純的力量來說肯定是遠遠不如的。

影襲。

在對方出手的之前,他便化作了影子,消散在空中,估摸著等到出手就來不及了。

在陰影中滑行,他看到一隻手抓來,然後被拽出了陰影,砸在了地上。

地面被砸出一個十多米的大坑,可他此刻沒有絲毫的痛感,身軀已然被完全腐化,胸口的骨頭一根一根的斷掉。

“咦?”

拿著長矛的騎士卻瞧見蘇長幸臉上帶著莫名的笑容,感受到哪裡不對勁,緊接著手心便傳來灼熱,然後熊熊大火將他整隻手臂包裹。

難以想象的痛苦。

大火擁有了毀滅的性質,可黃金三人這樣的騎士速度太快,如果遠端拋射的話,能夠輕易的躲開。

所以蘇長幸想到了這樣的辦法,冒險貼身,強行將大火灌注在對方的手上。

紅的發黑的火焰甩不掉,息不滅,迅速的在騎士身上蔓延,一下子將蘇長幸放開,丟在地上,連連向後退去。

另一個拿著黃金雙斧的騎士也是大驚,看到蘇長幸爬起來,向他走來,往後退了兩步,扔出自己手中的雙斧,向蘇長幸旋轉射來。

雙斧帶著颶風,貫穿了蘇長幸的身體,將他攔腰斬斷,又旋轉著飛了回去。

蘇長幸臉上依舊帶著麻木的笑容,一隻手撐在地上,在那騎士準備再扔出雙斧的時候,一隻青色纏著白布的巨大手掌從黑暗中伸出,抓向他。

拿著雙斧的黃金騎士頓時一驚,立刻向側面翻滾,絕對不能被這東西碰到,那火焰太過於詭異,恐怕任何人碰到都會被燒得灰飛煙滅。

慌亂中,他失了方寸,最佳的做法是將蘇長幸殺死,可他並沒有選擇這麼做,蘇長幸表現的太過於無畏,加上他那副骷髏的身體,讓人覺得他是不死的。

下一刻。

一柄帶著血的斧頭貫穿了他的身體,不知何時,蘇長幸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用手臂鎖住他的喉嚨,半個身體粘在了他的背上,如同一隻死去很久的惡鬼。

“不要小瞧蟲子,蟲子也有可能輕易的將人給咬死。”

蘇長幸聲音從他的耳邊傳來。

斧頭貫穿出的傷口更是迅速的腐爛,化作白煙,消失在半空中。

與此同時,另外一名黃金騎士也在大火中化作灰燼。

崔甲還在與那名拿著弓的黃金騎士做搏鬥,身體已經被三根箭洞穿,血液不停的流下。

這樣的傷勢似乎是致命的,卻並不能讓他倒下。

他一刀將那名騎士的一條腿給砍了下來,緊接著又聽見風聲,他的腦袋被貫了一個對穿。

蘇長幸也是眉頭一跳,“崔甲?”

崔甲大吼一聲,一個猛衝,將已經斷掉腿的騎士抱住,撲倒在地,一拳一拳的用手中拳頭擊打他。

蘇長幸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上半截和下半截迅速的再次連線在一起,碎掉的骨頭也紛紛歸位。

正準備前去幫忙,他卻感覺到一道目光盯著他,回頭看去,是個坐在地上的老婦人,臉上帶著怪異的效笑容,旁邊就是剛才那個騎士的屍體。

什麼時候!

“蘇長幸你為什麼要回來呢,回來幹什麼,這一切都沒有任何的意義,改變不了任何事情,都是註定的。”老婦人帶著冷冽的笑容,脖頸處有青色的鱗片,比起之前的範圍更大。

蘇長幸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心臟不停的狂跳,往後退了兩步:“你是誰?”

這時。

他卻感受到安傑洛在不停的掙扎,卻也沒有說話,在不停的給蘇長幸暗示。

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半神?

可為何羅賓沒有任何反應?

這是那個沉睡的半神!

安傑洛沒有騙他!

左手仍燃起熊熊的火焰,他一把抓向了腰間的安傑洛,卻在咫尺處停下。

“就差一點點,好可惜。”老婦人臉上露出笑容,看上去祥和,在蘇長幸的眼裡卻是極度的邪惡。

“看上去差一點點,可還是差很多,都是徒勞,蘇長幸!”

砰~

蘇長幸全身上下的骨頭全部爆開,成骨灰落在地上,只有腦袋是完好的。

這樣的差距,乃至絕望,讓他想到了神靈,其中有不可逾越的鴻溝。

蘇長幸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你見過我?”

老婦人臉上的鱗片越來越多,破爛的長裙下也露出一條白色的尾巴,

“你覺得呢?幾萬年的時間呢,我以為你徹底死了,沒想到你又回來了。”

“果然一切都是一個輪迴,每次見到我,你好像都是同一個反應,臉上永遠都不會有驚訝,不愧是你!”

對方說他曾經來過這裡,可真的是他嗎?

半神的強大還是遠遠超乎蘇長幸的預料,根本就不可抗拒,這麼看的話還是他判斷錯了,應該在之前就將安傑洛給放出來,情況再壞,也不可能比這更壞。

不對。

沒有機會,根本沒有機會,從他進入這裡的時候,這位半神恐怕就已經把他給盯上了,如果他當時選擇解救安傑洛的話,同樣會被阻止,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

就像她所說的那樣,一切都是註定的,有神靈操控的一切又怎麼會不是註定的呢。

羅賓猛的睜大雙眼,看向蘇長幸這邊,意識到不對勁。

那感覺就像是……

半神!

“啊啊啊!”

尖銳高頻的聲音衝破雲霄。

羅賓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乾癟的面板鼓了起來,從黑色到黑紅,然後下一刻消失在崔甲的背上,出現在老婦人的面前,伸出左手,捏成拳。

他的雙眼變得空洞,眼珠消失了,也似乎失去了理智。

羅賓在三尺處停了下來,再也不能往前一步,彷彿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他。

老婦人的面孔向下凹陷,形成一個拳印,臉上卻依舊掛著笑容:“我沒有想到,人類居然真的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匪夷所思。”

她以驚奇的目光看向羅賓,似乎是第一次見到羅賓。

羅賓臉上也露出僵硬的笑容,讚賞的說道:“你就是那個沉睡的半神吧,不知道沉睡了多少歲月,你比起那個老傢伙好上不少,至少像是一個半神,而不像一隻老鼠。”

老婦人的面孔逐漸恢復原狀,冷聲說道:“聽說他可是你的師傅。”

“那又如何?”羅賓大喝,面板變得通紅,猛得一用力,竟然一拳打在了老婦人的腹部上,將其直接轟飛上百米。

“這麼猛?”蘇長幸眉頭一跳,眼前再次出現火焰,想要燒燬木偶,卻發現完全無法動彈。

這時。

崔甲和那名黃金騎士還沒有分出勝負來,兩人全身都是傷口,扭打在一起。

只是。

崔甲像是一個怪物,有越打越猛的趨勢,此消彼長之下,勝負已定。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蘇長幸質問道。

安傑洛顫抖的說道:“我就是我,他們都在害怕我,蘇長幸你要是相信我,就沒有這麼多事情了!”

蘇長幸冷哼一聲:“是嗎?這一切你應該也都料到了吧,不要裝了。”

一聲猛烈的撞擊傳來。

不遠處的塔樓整個垮塌,羅賓抱著老婦人砸入地下,恐怖的力量使得上千米的地面都開始塌陷。

“這位半神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羅賓的強大之處。”蘇長幸感受到身上的禁錮逐漸變得鬆動。

安傑洛大笑道:“她居然敢小瞧武神,當年武神瘋起來,可是差點打死了維一,可惜只差一點點。”

蘇長幸倒是看出了一點門道,武神無視一切規則,也自然不受一切規則的束縛,使得半神大多數能力都失去了作用,只能與武神以肉身硬碰硬。

就像是本應該使用高科技的兩個國家開始拿著長矛刀劍作戰,科技上的差距也就被抹除了。

這是破萬法,也是跳出了萬法的束縛。

生活在魚缸中的金魚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來,甚至意識不到自己在魚缸當中,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其中一隻金魚居然用蠻力打破了魚缸,從裡面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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