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開常山的第三天。

凌晨。

冀州,荒郊野外。

帳外的寒風依舊冷冽。

帳內,呂布幽幽睜開眼,滿臉欣慰。

【恭喜宿主完成了“廬江小吏的一生”第四次實景模擬。】

【本次模擬評價:SSS…】

【你獲得18仙點。】

【你當前仙點為34點。】

【提示:由於你已在“廬江小吏的一生”模擬場景連續獲得了三次3S評價,該場景將不會再提供任何獎勵。】

“……”

無所謂,反正已經賺夠了。

呂布喜滋滋的看著34個仙點,

這一夜,一共模擬了六次,前四次是逃生模擬。在沒有掛中開掛的前提下,他分別嘗試向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逃離冀州,但結果全都是被十萬袁軍的團團包圍,結局走的很不安詳。

好在,這四次模擬如願以償拿到了基本獎勵,4個仙點。

後兩次則是模擬廬江小吏一統天下,每次進入花費3仙點(基礎花費1點+帶入記憶花費1點+帶入武力花費1點),收穫18仙點,兩次一共血賺30點!

仙點總數來到了34點!

這已經足夠將所有逆天技能都買一遍了。

呂布迫不及待點開光屏。

目光先在“狂風,暴雨,大霧,寒潮、水斷地裂、黑暗降臨、草木皆兵”上巡視了一遍,而後伸出手,“啪啪啪”一頓勐點。

【恭喜:你購買“大霧”技能成功…】

【恭喜:你購買“寒潮”技能成功…】

【恭喜:你購買“水斷地裂”技能成功…】

【恭喜:你購買“黑暗降臨”技能成功…】

【恭喜:你購買“草木皆兵”技能成功…】

【你當前剩餘9仙點。】

這五個技能,加上之前所擁有的三個技能,目前已是手握八大技能,分別是“狂風”、“暴雨”、“天隕”、“大霧”、“寒潮”、“地裂”、“暗臨”、“草兵”。

這底牌…無敵!

呂布沒有繼續購買其他物品,而是捏著下巴沉思起來。

之前,在沿著太行山東麗向西南逃離冀州的那一次模擬中,他發現了一個熟人,準確來說是一個熟悉的女人。

雖然不曾與這個女人在現實中謀面,但在模擬場景中,二人可是糾葛了三生三世的。

現在,這個女人正身陷令圄,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那就有必要去搭救一下她了。

呂布暗暗打定主意。

寒冷的一夜很快過去。

很快,天光大亮。

呂布帶著趙雲,二女,三百鄉勇,先調頭往西,經常山地界,而後沿著太行山東麗的平原大道,一路南下,直奔河東。

正如模擬場景中那般,由於改變了路線,最初幾天,一路上都非常順利,後方沒有任何追兵。

這一天,隊伍剛穿過魏郡西北部,行到河內地界,後方終於響起了陣陣馬蹄聲。

同時,負責追擊的袁軍騎兵主將,顏良和文丑的呼喝聲,已是清晰可聞。

“呂布休走!

“呂布停下!

“顏良/文丑來也,呂布,你跑不了的!速速就擒!

聽著密驟的馬蹄聲和顏良文丑一陣又一陣的呼喝,趙雲的臉卡唰地一下變了。

他手握亮銀槍,勒馬橫於隊伍最後方,大聲對呂布說道:“主公速速先行,我來斷後。”

說這話時,趙雲一臉視死如歸,傲氣凜然。

“斷後?不用,不用…”

呂布訝然失笑,催馬來到趙雲身旁,瞅著從東面氣勢洶洶趕來的近萬騎兵,渾不在意擺了擺手:“子龍勿慌,他們追不上我們的。”

趙雲一愣:“主公,真不用我斷後嗎?他們可都是騎兵啊?少說有一萬人!

騎兵怎麼可能追不上步兵?

更何況,人家都已經追到跟前了,目前距離他們最多隻有三五里,怎麼可能會追不上呢?

“哈哈哈…我說追不上就追不上,子龍勿憂,我會出手!”

你會出手…

你出手和我出手有什麼區別麼?不都是一個打一萬個啊……趙雲默默看著呂布,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呂布微微一笑,也不解釋,安坐於馬上,雙臂展開,虛抱天地,嘴裡神神叨叨唸道:“諸天萬法,聽我號令…”

“山崩地裂,阻斷敵兵!

這是什麼?

跳大神麼?

就憑這個就想嚇退敵軍?

又沒有搞錯啊,主公?!

趙雲臉上一黑,將長槍一橫,打斷呂布的“施法”,一臉急切說道:“主公休要…主公快走,我來斷後!”

其實他本來想說的是“主公休要裝神弄鬼,難道你念叨幾句,就能嚇退近萬敵軍騎兵?”但考慮到主公的顏面,他最終還是改了說辭。

然而,話音剛落。

下一刻,

轟隆隆——

大地劇烈的震動了起來。

馬匹受驚彈射而起。

趙雲縱身落地,拄著長槍,仍覺頭暈目眩,站立不住。

反觀呂布,坐在赤兔馬上一動不動,穩若泰山。

趙雲頓時大吃一驚。

但更令他驚訝的還在後面。

隨著震動加劇,平坦的平原地貌上忽然裂開了一道縫隙,這道縫隙呈西北——東南走向,最初只有一指寬,很快寬度便擴充套件到一丈…兩丈…三丈…三丈五…

一條天塹般鴻溝,就那麼突兀出現,橫亙在數千袁軍騎兵的正前方。

“籲~!籲~!籲~!”

一時間,袁軍騎兵陣腳大亂,不斷有人從受驚的馬匹上跌落,被亂蹄踩死。

入目所見,一片狼藉。

震動來的快,去的也快,彷彿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便銷聲不聞。

只有那條橫亙在三百鄉勇和一萬袁軍騎兵中間的鴻溝,在無聲提示著所有人,剛才那一幕,不是做夢。

地裂了!

█▆██████████▆█

衝在追兵最前面的顏良,文丑二人見狀大驚,連忙勒馬,試圖往邊上折向而行,避免掉入這條足有三丈多寬的深溝裡。

想法是好的。

可惜馬速太快,豈是說轉彎就能轉過去的。

眼看距離這條三丈多寬的鴻溝越來越近,只剩兩三步距離,而胯下坐騎依舊衝勢不減,顏良文丑都閉上了雙眼,仰天長嘆“我命休矣!”

“噗通~”

“噗通~”

一批批剎不住衝勢的騎兵,連人帶馬跌入了深坑。

所幸,不包括顏良文丑二人。

二人的坐騎都是寶馬良駒。

危機時刻,一縱前蹄,飛躍了三丈寬的距離,落到了鴻溝對面,也就是呂布和趙雲的面前。

四個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都沒有說話。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顏良:……

文丑:……

趙雲:……

呂布:…( ̄︶ ̄)…

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呂布微微一笑,抬起手,衝顏良文丑二人打了個招呼:“嗨~來了,老弟…!”

瞅著臉色不善的趙雲和笑裡藏刀的呂布,顏良文丑之前咋咋呼呼的囂張氣焰,瞬間消散無蹤。

二人先是默默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看向呂布,拱手道:

“溫侯,誤會…”

“誤會啊…”

……

河內郡。

匈奴左賢王領地。

23歲的蔡琰一大早就從簡陋的住所裡爬起來,穿上一身勉強能禦寒的匈奴服飾,在匈奴右當戶(匈奴底層官名)的驅使下,與其他奴隸一起勞作。

辛勤勞作之餘,蔡琰時不時唉聲嘆氣,嘆自己命苦,嘆夢中那美好的景像只是個夢。

要是那三個夢是真的,該有多好啊!

蔡琰是在匈奴兩年多前南下中原劫掠時被俘虜的,按照匈奴的規則,被俘虜的人員都會被直接充作奴隸,為劫掠者所有——也就是這個右當戶私人所有,奴隸地位非常低下,不具備人身自由。

被劫之後,蔡琰雖然盡己所能嘗試自保,日常用塵灰塗抹面孔,故意穿鬆鬆垮垮的衣衫,以遮擋自己的出眾姿色和窈窕身段,但還是沒多久被這個被這個右當戶給注意到了。

最近這一年,這個右當戶數十次都想要一親芳澤,蔡琰全都抵死不從,以死相持。

於是右當戶便把蔡琰貌美如花的真相,報給了居住在八十里外的左賢王。

據右當戶說:左賢王議定今日就來此地看她,若她果真被左賢王看上,那以後的日子…

一想到接下來面臨的命運,蔡琰心裡就湧出一陣陣絕望,及想到自己坎坷多舛的命運,眼淚就忍不住撲簌而下。

誰能想到,出身優握的她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她出生在陳留一個書香門第之家,父親是當時最有名的幾個大文豪之一蔡邕。除外,還師從於另外一個著名的大文豪胡廣,在兩個文豪的教導下,她自小可謂是涉獵泛,文采斐然。

可惜,命運沒有站在她這一邊。

很快,到了可以出嫁的年齡,經人說合,她與河東望族衛氏結親。

這本是一件大好事。

可沒想到,嫁到河東衛家之後,她才發現丈夫衛仲道是一個病秧子,年紀輕輕就身患重病。嫁過去沒多久,衛仲道就英年早逝。

蔡琰只好孑然一身的回到了陳留老家。

當時正值王允把持朝政,王允在設法除掉董卓後,又下令處死了她的父親蔡邕,

緊接著,李傕郭汜等軍閥禍亂長安,居住在河東地界的匈奴趁此機會南下大肆劫掠中原,蔡琰與許多漢人女子都被擄到南匈所住的河東和幷州。

那年她才20歲。

轉眼,這已是她被擄到胡地後的第三年了。

不幸中的萬幸是,擄走蔡琰的不是普通士兵,而是被匈奴的左賢王麾下的一個右當戶,日常待遇要比落在普通匈奴士兵手裡的要稍好一些。

但依舊是不得自由,過的仍是奴隸般的生活。

蔡琰又嘆了一氣,想著那三個異常真實的夢境。

在夢裡,她的命運在與父親客居江南時發生了改變,她成為了一個名叫焦仲卿的廬江小子的夫人,這個夫君文采斐然,武如項羽。最終也從一文不名到一統天下,重振漢室,幹出了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而她作為焦仲卿的夫人,也是風光無限,兒女成群,受盡世人讚譽。

三個夢境一模一樣。

這讓蔡琰嚮往之餘,絞盡腦汁思索著,當年在與父親客居江南時,究竟有沒有遇到過一個叫做焦仲卿的年輕人呢?

似乎遇到過,似乎又不曾遇到過,有些記不清了。

正想著,右當戶來到她身側,循循善誘道:“你如果現在答應做我的夫人,我還可以趕在左賢王大人到來之前,勸他回去。否則,你就要成為大人的妻妾了。我可告訴你,左賢王大人可沒有我這般好說話,大人很粗魯的,根本不怕以死相脅。”

“只要你答應跟我,我可以答應你一些條件。”

蔡琰收回思緒,看向右當戶。

“跟你可以,我要離開這裡。”

“你不能離開。”右當戶斷然否決,“換個條件。”

蔡琰搖搖頭,嘆了口氣,又抬眼道:“如果不能放我回去,嫁給誰不一樣呢?”

右當戶道:“當然不一樣,大人很粗魯的,而我外表雖粗狂,內心其實很溫柔的。”

說著,他雙手一攤:“你要知道,我眼下沒有妻,你跟了我就是唯一。而大人他的妻,可以從帳篷裡排到帳篷外面。”

蔡琰看了一眼右當戶的身後,面無表情提示道:“左賢王大人來了。”

右當戶卻不回頭,嗤笑一聲道:“你休要唬我,就算大人在這裡,我也是這麼說。大人他很粗魯啊…啊…大人,您怎麼來了?!”

左賢王三兩步邁到右當戶的身前,顧不得看蔡琰長得什麼樣,伸手扼住右當戶的領口,一把將他硬生生提了起來,怒道:“混賬!你竟敢背後罵我粗魯?說!我哪裡粗魯了?”

右當戶猶豫了一下,沒有躲閃,任由左賢王將他提熘了起來。他知道左賢王的眾多護衛就在院子外頭,只消一聲喊,就會衝進來保護。因此,反抗是徒勞的。

而且,右當戶深知左賢王秉性,性格雖暴躁,喜歡使用暴力,但待部下還算厚道,他賭後者不會因為說了兩句壞話而懲罰他。

所以也就沒反抗,

他本以為左賢王大人至少還要半個時辰以上才會到,就趁著這個時機再詐上蔡琰一詐,好讓她從了自己,不要動不動就用“咬舌自盡”或“拿剪刀對著自己咽喉”的方式,拒他於千里之外。

但沒想到,左賢王大人這次來的這麼快。

右當戶張了張嘴,解釋道:“大人,我沒有罵你啊,在漢人的言語裡,粗魯就是勇勐無敵的意思,我是在對她誇您勇勐無敵呢,完全沒有一絲罵你的意思。”

左賢王一愣:“放屁!我怎麼不知道漢人有這樣的說法?”

右當戶繼續解釋道:“漢人因為居住區域廣闊,有很多方言,各地方言表達的意思也有所不同,在她的家鄉,魯莽就是勇勐的意思。”

說這話的時候,右當戶對蔡琰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在不遠處勞作的其他漢人女子,眼神裡的威脅意味清晰可見。

聞言,左賢王鬆開右當戶,側目看向一旁的蔡琰:“他說的對嗎,在你的家鄉,魯莽是意思嗎?”

“是的,大人。”

蔡琰違心的點了點頭。

左賢王上下打量著蔡琰的身段,目光最後定格在蔡琰那遍佈泥灰的俏臉上,忍不住點了點頭,“不錯,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妻……”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有敵襲!

有敵襲!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從外面衝進來的護衛給打斷了。

左賢王憤怒的扭過頭,拔出佩劍指著護衛,口氣格外不善,“何人如此大膽?活膩歪了,竟敢來我匈奴人的地盤撒野?!”

護衛脖子一縮,結結巴巴說道:

“是…是…他說是溫侯呂布,已經到門外了。”

溫侯呂布?

戰神呂布?

我的娘啊,他怎麼來了?!

左賢王臉上的憤怒凝固了片刻,迅速擠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抬眼與門口一個身材魁梧的將軍對上視線,連忙快走幾步,小跑到對方面前,點頭哈腰道:

“溫侯大駕光臨,小王倍感榮幸,倍感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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