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進屋,大家喝點茶,坐下慢慢聊。”賀冋見眾人站在門口聊開了,趕緊出聲打斷,哪有讓客人一直站在門口的道理。

進到客廳,茶泡上,吹著空調,眾人開始聊起了天。

“你倆誰點的佛跳牆啊?夠狠啊。”黃石笑呵呵的問著。

“我,做成素的就行,這個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的……”老郎舉手說道。

“行,還知道心疼我,兄弟沒白處,”黃石笑著點了點頭,看著鄭軍道:“我跟老鄭可是有些日子沒見了啊,最近咋樣?”

“就那樣,每天寫寫歌,打打坐什麼的,日子還算充實。”

說著說著,黃石看向正在喝茶的老郎,話鋒一轉,道:“郎哥倒是沒什麼變化。”

“確實沒什麼變化,郎哥一直是大家的偶像,精力很充沛。”鄭軍附聲道

之前來過蘑孤屋的老郎,感覺這兩人好像是在給自己挖坑,他立馬搖搖頭否認道:“別別別.......我精力一般。”

聊著聊著,鄭軍開始給大家展示起他最近練習的瑜加成果。

別看他已經五十出頭,但身體是相當的柔軟,很多他能輕易做出來的動作,李昱暢、許廣漢他們這些年輕人就很難做得出來。

顧安還好一點兒,再怎麼說練了那麼多年的體育,對自己身體的掌控程度還是很深的。

下午五點左右的時候,鄭軍、老郎兩人在廚房裡給黃石打下手。

顧安、賀冋帶著李昱暢、許廣漢、歐陽那那、章子涵等人去蓮花池裡挖藕。

“都慢點兒啊,別摔了。”

“不能久站,要不停的換地方,要不然容易被淤泥沾住。”

“哎呀......”歐陽那那挪動腳步的時候,身體不小心傾斜了一下。

眼看就要摔進蓮花池,一旁的顧安伸手扶了她一下,不知道歐陽那那是不是有意為之,上半身幾乎快靠進了顧安的懷中。

她這點小伎倆和小心思自然瞞不過顧安的火眼金睛。

不過這會兒正忙著幹活,顧安暫時沒空理她,等騰出空來,定讓這位灣灣小姑娘好看。

“這個是要挖很深嗎?”

“對,越深越好。”

顧安他們這些年輕人在挖偶的時候,黃石正在廚房裡跟自己的老夥計老郎、鄭軍開心的聊著天。

見老郎在剁肉餡,黃石有些緬懷的說道:“以前每年過年的時候我爸都會做一道紅燒獅子頭。”

“確實是這樣,那時候過年硬菜裡面必須有紅燒獅子頭。”正在引炭火的鄭軍,出言附聲道。

“郎哥,把這個梨也切成末。”說著,黃石把手中削過皮的梨放在桉板上。

“OK。”

“把梨和在肉餡裡,這是你發明的,還是本來就有這種做法?”鄭軍沒見過這種做法,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黃石耐心的跟鄭軍解了一下惑,“本來是應該擱荸薺的,但是我們在帝都的時候通常都是放蘋果或者梨,這樣弄是讓它有點兒甜味,讓那個肉鬆一點........”

“你這個招好啊,我學會了,等回家再做獅子頭的時候我也擱點兒梨或者蘋果。”

待老郎把肉餡和梨末剁好,黃石把它們拌勻就開始了調味。

味調好,黃石開始將肉餡團捏成一個個嬰兒拳頭般大小。

然後下油鍋炸定型,再放入屜用慢火蒸一下。

“黃老師,我們回來了。”

“挖到藕沒?”

“挖到了,但是很不容易....”

顧安他們的挖偶小分隊,衣服、褲子上都是淤泥和水,配著臉上的汗水,看上去十分的狼狽。

“先把管藕了,你們先去洗一下。”黃石見許廣漢、李昱暢二人打算清洗挖回來的藕,急忙出言制止道。

“聽黃老師的,你們先洗一下,藕一會兒再弄。”

出於對年齡和資歷的尊重,男生這邊,顧安、李昱暢、許廣漢三人讓賀冋先洗。

“賀老師,你幫我把藕粉做一下。”

“沒問題,怎麼做啊黃老師?”

“弄個盆放點兒水,把藕擦碎,然後拿一個屜布過濾一下,等它沉澱完了,把水倒掉,剩下的沉澱物晾乾以後搗碎就是藕粉.......”黃石連說帶比劃的跟賀冋敘述了一下藕粉的整個製造過程。

話音剛落,賀冋還沒來得及說話,鄭軍搶在他前面開口說道:“這個挺酷的,我來做吧,學習一下,勞動一下。”

顧安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鄭軍在削蓮藕。

手裡暫時沒活的他,搬了把椅子坐在鄭軍身邊,拿起一個清洗過的蓮藕,削起皮來。

五分鐘後,歐陽那那、章子涵兩人來到了顧安身邊,幫忙幹起活來。

“這首歌獻給九號臺的鄭先生!”

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引起了正在製作藕粉的顧安、鄭軍、歐陽那那、章子涵四人的注意。

抬眼望去,老郎、賀冋倆人不知道啥時候把客廳裡的卡拉OK機弄到了涼棚裡,剛才那句話就是一手拿著蒲扇,一手拿著話筒的老郎喊的,他口中的鄭先生指的自然是鄭軍。

“郎哥,能不能換個歌啊?”前奏一響,鄭軍就聽出這首歌是自己年輕時候唱的一首歌,他心裡莫名的有股羞恥感。

“有歌聽就不錯了,還挑。”

隨後懟了鄭軍一句,老郎就開口唱了起來:“我想有一種為你而死的衝動,因為我不知如何才能把你打動........抱歉,唱錯了.......”

“哈哈哈哈.........”

老郎的一句話讓眾人都笑了起來。

“流行歌手的特點,喜歡把自己的聲音調得特別的大,根本不管節奏......”

鄭軍一邊聽著老郎唱自己的歌,一邊評價道。

“接下來這首歌獻給我們的廚子,小黃。”老郎估計是癮沒過夠,唱完一首,又接著來了第二首。

“沒完沒了了是吧。”這首歌依然是鄭軍的歌,鄭軍表示自己很無奈。

“我的愛赤裸裸.......你不能讓我再寂寞......”

“我的愛呀赤裸裸....”

老郎唱到後面的時候,鄭軍忍不住跟著合唱了起來。

“下面這首歌,送給小友顧安...”

萬萬沒想到,老郎在臨結束的時候又唱了一首,這首歌依然是鄭軍的。

“謝謝郎老師。”畢竟是前輩,該有的尊重和禮貌還是得給。

“黃老師,我餓了,能不能先來碗麵條?”唱歌唱餓的老郎,放下話筒對廚房裡忙活的黃石說起了自己的訴求。

“可以啊,沒問題,還有人吃麵條嗎?”

“有。”

黃石數了一下,發現除了他自己和賀冋之外,其他人都餓了。

“蔥油麵可以嗎?”

“可以。”

吃完麵,顧安等人坐著休息了會兒。

隨後,黃石、賀冋、老郎、鄭軍四人開車去市場買食材。

顧安帶著歐陽那那、章子涵、李昱暢、許廣漢四人去山上割膠。

這邊山頭很大很廣,五個人分佈開來,各自負責了一塊區域。

中途的時候,顧安有些尿急,支開攝影師,他跑進山裡面去放水去了。

一直注意他的歐陽那那偷偷摸摸的跟了過去,至於她的攝影師,早在山下的時候就被她打發走了,她是自己在拍攝。

剛才割膠的時,為了解放雙手,她把運動相機固定在了樹上。

放完水正待返回的顧安,看到眼前突然出現的歐陽那那,臉上閃過了一絲意外之色。

“顧老師,我要方便一下,你能不能幫我把一下風?”歐陽那那眨巴著自己無辜的大眼睛,一臉清純的對顧安說道。

顧安一臉平靜的看著歐陽那那,直到她不好意思的低下腦袋,才輕聲說道:“好。”

可能是因為歐陽那那是個慢性子的原因,方便一下的時間,花了四十多分鐘。

“謝謝顧老師。”

“不用。”

說罷,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那邊樹林裡,繼續割起膠來。

“差不多了,明早咱們來收就行。”顧安見搞得差不多之後,就招呼著李昱暢等人收工回家。

“那那,你脖子上有膠。”跟歐陽那那走在一起的章子涵,注意到對方脖頸上的幾滴白膠以後,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歐陽那那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趕忙用手在脖頸上擦了幾下,“還有嗎?”

“沒了。”

聽到這話,歐陽那那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朝顧安的後背狠狠的瞪了一眼。

顧安四有察覺,扭頭看了過來。

歐陽那那臉上趕忙擠出了一絲笑容。

以往她的那些撩男技巧,在顧安這裡絲毫沒有作用,而且還讓她賠了夫人又折兵。

歐陽那那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用自己的小技巧俘獲自己欣賞的男藝人,然後內心竊喜的欣賞著他們看得著吃不著的模樣,再轉身瀟灑的離開,讓這些人都變成舔狗是她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但她萬萬沒想到顧安的膽子那麼大,想到這裡,歐陽那那揉了揉腮幫子。

回到蘑孤屋的時候,黃石他們早已購買完食材回來,正在廚房為晚餐忙活著呢。

“我有點兒累,先去休息一下,晚飯的時候喊我。”

一回到蘑孤屋,歐陽那那就進了房間休息。

知道原因的顧安,看了一眼她進屋的背影就不再理會。

為了表達一下之前老郎給自己唱歌的謝意,顧安和章子涵合唱了一首老郎的成名作。

聽著這首關於青春的歌,黃石几箇中年男人,頓感青春真是既美好又遺憾。

“我現在做那個素佛跳牆,我先拿豆芽吊一個湯,豆芽湯又叫素高湯....”

黃石一邊說,一邊開始吊湯。

弄完這個,他又開始忙著炒其他的菜。

“小顧,幫我看下鮮花餅怎麼樣了?”

“好。”

因為著這一桌太過豐盛的原因,八點十分晚飯才做好。

俗話說好飯不怕晚,這話是很有道理的,精心製作出的美食,不用看、不用吃,光聞味,就感覺口水有些止不住。

開飯前,章子涵進女生房間把正在睡覺的歐陽那那給喊了起來。

她意外的發現歐陽那那又換了一身衣服,除了感覺對方衣服帶的衣服多之外,也沒往其他的地方想。

“這湯真不錯......”

素佛跳牆裡的湯,很鮮,很美味。

“鮮花餅怎麼樣?”

“很好吃,比市面上的好很多。”

“來,大家敬黃老師一杯,感謝他今天的辛苦付出。”

“乾杯!”

“謝謝黃老師,辛苦您了!”

碰完杯,大家開始埋頭幹起飯來。

晚飯快結束的時候,黃石注意到有道菜好像一直沒人動。

默不作聲的拿起快子夾了一口,剛入口,他的眉頭就微微皺起,味道好怪啊,不過越嚼越上頭。

賀冋注意到了這一幕,他一臉好奇的看著黃石問:“好吃嗎?”

剛才他一直忙著喝湯,遠處的菜都沒空去夾。

“還行,你嘗一下。”

賀冋起身,用快子夾了一口,剛嚼了一下,臉上就露出了難受的表情,這菜太苦了。

“什麼味啊?”顧安面帶笑意的問了一句。

“苦,太苦了。”

“有那麼苦嗎?”老郎一邊說,一邊用勺子挖了一勺放進口中。

細嚼慢嚥的品嚐一番,道:“不苦啊,一點兒也不苦。”

顧安也夾了一口,感覺還行。

然後在座的人都把那道賀冋說苦的菜品嚐了一下,一直認為還行,不是很苦。

“賀老師,你試試吃一勺的感覺,信我,感覺絕對不一樣。”黃石給自己的老搭檔挖了一勺。

賀冋像喝中藥般,捏著鼻子把它送進了口中,嗯?確實還行。

這次的感受跟第一次不太一樣。

“來吧,哥倆,好久不見。”黃石單獨跟鄭軍、老郎碰了一下杯。

“有年頭沒見,大家都挺好的。”

本來黃石、鄭軍兩人說的正動情著呢,老郎突然來了一句:“是,自打你不在電影學校當老師,就再也沒見過你。”

這話一出,黃石笑著把空酒杯放下,道:“郎哥,這可是你自己往刀劍上引啊,這可不能怪鄭軍啊.....”

說到這裡,黃石目光看向顧安,“小顧,我仨是我在大學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我讀研究生,先認識的高小松,然後小松把他倆以找我的名義帶到了電影學院。”

“那時候黃老師很帥的......”鄭軍在一邊插了一句。

“我們那時候頭髮全部到肩膀這兒,我跟老鄭是我們這個四人團隊裡的顏值擔當,小松是才華擔當。”

聽到這裡,老郎一臉期待的看著老友黃石問:“我呢?我是什麼擔當?”

“你........你是勇氣擔當.....哈哈哈哈.......”

說完,黃石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錯,我是暖男擔當。”老郎糾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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