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愛情這種東西,其源動力就與理性背道而馳,但愛情的過程,卻仍有理性見縫插針的餘地。

並將依據雙方之間的性格與情感,提升其比重。

但青春期的愛情卻常是另一回事。

在這個不論閱歷、自我、甚至就連身體都還談不上成熟的人生階段,常會有孩子被多巴胺矇蔽判斷,將好感誤認為愛情。

而若是在極東/日本這片地區,那本就算得上開放的戀愛觀,就會給年輕人那本就輕率的判斷雪上加霜。

早在奧默還是學生的時候,便沒少聽同學聊起的別校,乃至本校學生牽扯上的八卦內容,對早戀常有的幾種分支走向也算是有所歸納。

甚至見過幾例因為少年/少女的操作不當,在關鍵分支做錯選擇,以至於開出了無法挽回的結局。

這話聽來多少有丶galgame的概念亂入,但也確實是與現實大體無二的差異。

年輕人的相處本質,其實是很好糊弄的,並沒有成年人那麼高的物質佔比。

但也正因如此,才會顯得「態度」的極大權重。

決定那份態度的,也正是你在無數需要你判斷的關頭所做的「選擇」。

這是就連成年人的愛情,也一樣需要面對的判斷難題。

對未成年人而言,簡直能稱作試錯之路。

不少人的戀愛經驗也正是這樣積累的,但這樣的積累本身,也意味著你已經被花去了太多的時間,走了太多的彎路,甚至被耽誤過生活,乃至學業……

奧默並不提倡早戀,除非你生活很閒,學業無壓力,甚至日子沒目標——那他反而會支援你去談戀愛。

你這樣的人,正適合去找個人互相折磨.jpg

哪怕最後吹了也算是增加人生閱歷。

只不過,響裕太同學,並不屬於以上三個條件的擁有者。

他的生活並不悠閒,具體原因與第二個條件聯動——少了倆月課程,學業壓力老大了。

至於第三個條件……

雖然聽著有些兒戲,但他當下生活的目標就是告白。

孩子的世界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尤其是當專注於一件事的時候,那件事就可以是世界的全部。

那份執著甚至可以突破宇宙的桎梏,令其在偉力作用下仍然保有本心。

這就是響裕太心中的情感。

憑著這份情感,他成為了新條茜打造的城市裡,最初的異類,吸引了奄奄一息的超級特工的注意,成就那段古立特的時光。

也同樣是憑著這份情感,他能在狂亂根源改寫的宇宙中仍然堅持自我,清醒地對整個宇宙發起access flash,再次成就自我。

這樣的執著,早已不能用青春期的衝動來解釋了。

那是毫無疑問的愛與勇氣,更有一份源自少年氣的熱血——足以讓奧默感嘆不愧是能加入機戰片場的組合。

鋼之魂,毫無疑問的鋼之魂。

並且還是純度極高的水準。

奧默已經迫不及待在機戰新作看到古立特宇宙的動靜了,前提是沒有自己的出現。

但一想到自己那些還在同期推出的周邊,尤其是確切存在的魔神zero周邊……

這事兒真傳開來的話,自己收到合同大抵也是遲早的事。

但真的要封口嗎?有必要麼?

衡量得失,比起自己的那點麻煩,讓裕太他們的功績流傳於其他世界,才是極好的結果。

正如新世紀初中生的名號,也是源自當年阻止卡恩德吉法(特攝版古立特最終反派)的那幾位初中生。

這是時代的傳承。

英雄的形象與功績,總是值得讚頌並傳承的,這同時也是號稱子供向的幾部特攝都有過的,甚至直至如今仍在傳承著的初心。

難以否認這份理想的正當性,奧默選擇默許,看向那已經是第二次決定告白的少年,與那少女走在學園祭漸漸收攤的晚間走廊。

這是個非常微妙的畫面。

儘管就路上那些收拾著道具,整理著場地的其他學生們看來,就只是那對頭髮一紅一黑的男女,以看起來只是同路的,彼此距離兩米的‘陌生人’距離路過。

但在某位毛蟲的視野下,這就是前面走著裕太,隔著兩米處走著沒能跟上裕太的六花,而在六花後面的六米外,有著奧默、內海、畢澤、奈特、茜、沉一行人亦步亦趨的大型隊伍。

這還不好算上那肉眼確認不出,但卻能從資料流中判斷的古立特與亞力克西斯。

兩邊始終保持著一份相對距離。

在這個距離下,大家始終都處在認知妨害魔法起效,且不會輕易洩出聲音的環境中。

頗有幾分反偵察技巧的奧默.林頓,在偵查別人時的跟蹤技藝,也絕非倆高中的少年少女可比。

那副一臉沉肅地,似乎在維持全隊心靈感應,注意著每個人行動的模樣,倒好像真的是在搞什麼戰術規劃,或許就算沒有那認知妨害,也能靠那副嚴肅模樣糊弄到路人。

而在他們身後的三米遠處,使勁渾身解數地邁出一步,跨越了傳送門,從遠方的教室抵達這一邊的走廊的黑茜,則是壓低了聲音問:“他們在幹嘛?”

“在等響裕太對寶多六花告白。”觀測者面無表情道。

“誒?!”

雖然有看出那倆人有這苗頭,但因為自覺羞愧而在戰後一直沒敢與大家匯合,更別說閒聊的黑茜,聽了這回答就連音量都沒繃住。

於是下一秒就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卻見對方擺了擺手:“不用那麼拘謹,有安排隔音。”

“喔…”黑茜放下心來。

然後便見前方帶頭的青年忽然回頭。

“……”

視線相對的那一刻,她便緊張得連心都跳到嗓子眼。

但在下一秒,她的視野就被觀測者的背影截斷,略略皺眉的觀測者代替黑茜迎接那驟然投來的目光,在兩秒的安靜後開口:“他沒看到這邊。”

好似適時的證明,遠方的茜也在扭頭中致以困惑的目光:

‘奧默?後面有什麼嗎?’

眼見‘領隊’如此,隊伍裡邊也有不少人都回過頭來。

卻聽其回應:

‘沒什麼。’

他瞥了眼後方兩側,方才回過頭來。

‘或許是錯覺,但總覺得有人在看著這邊。’

多半是某個吝嗇毛蟲……

特意只佈置了認知妨礙,卻沒有佈置隔音結界的奧默,能夠透過某段距離後的突然安靜,判斷後方存在的隔音,再憑著自然神的權力控制空氣中的一切水汽,勾勒出整個廊道內的無數輪廓……

但做到這一步的他,也只是揮了揮手,心頭示意其他人別落後。

就在這邊一行人還在疑惑的當下,遠處的男女已經越過校園中庭的廊道,步入那一間間教室徹底安靜的2年級樓道。

在這樣的寧靜中,奧默才終於施下了隔音結界,同時心頭也傳來茜那激動的聲音:“趕上去了趕上去了!”

“……”

看著那之前的路途中都是落在後面的六花,陡然以輕快不少的腳步與裕太並肩而行,就連對被動使用心靈感應交談並不熟練的畢澤,都發出了‘’的聲音。

這也並不奇怪。

雖然沒有親歷這一切,但卻也看過《4s古立特》的他,反而更興奮這一幕的發生。

而在這時候,沉已經略微加快腳步,儼然是不再打算維持那份距離,要直接靠近些。

這當然有些魯莽,但考慮是他,奧默倒也沒有喝止,尤其是看茜也有樣學樣的加快步伐後,在心靈感應中的指示便也放開了限制。

“你來看我們班的舞臺劇了呀。”

尚不知邊上另有幾個貼牆走的人,甚至還有人已經率先越過身邊,在前面等待的六花同學,道出了這段沉默之路的第一句話。

“嗯,很好笑。”裕太回答。

‘什麼很好笑!拿出奧默的評價啊!’內海咬牙切齒。

“而且奧默桑說是圓滿成功。”彷彿聽到了兄弟的聲音,裕太又說著,反而是讓奧默抬手擰了擰鼻樑。

‘這種時候不要說別人啊……’他持著與內海不同觀點的嘆息。

“雖然我覺得我想寫的東西沒有真正傳達給大家……”女孩帶著淺淺的,帶著幾分勉強的笑容道,繼而略略抬起目光,“圓滿成功啊……”

她想著奧默的評價,不覺得裕太這話是安慰自己的謊話。

“是啊,奧默桑說這樣就算是很完美了,能讓大家笑出來,能佔據別人一點記憶,就算是很出色了。”

‘看來他完全沒記住原話啊’內海捂臉。

‘哦,小蛇還是一如既往地很會灌雞湯呢。’茜亦是吐槽。

‘怎麼沒跟我灌過?’畢澤有些憤憤。

而那邊則是或妥協或釋然道:“是啊,那也算是有寫出來的價值了。”

六花揹著手邁步,在走廊的盡頭,那寬敞了許多的,有著落地窗的大廳前,兩人步伐漸緩。

“其實我啊,把實際發生的事,寫成劇本之後啊,變得了解自己了,雖然在那之前,也偶爾想過幾次,甚至在大決戰時,和茜一起在那個……尼吉卡利斯的駕駛艙裡聊天時,也想過自己的變化……”

“但果然,還是在提筆書寫文字的時候,才梳理得更清楚一點。”

“怎麼樣的?”紅髮的少年看著她走在窗前的背影問。

見那柔順的黑髮迎著窗外的燈光,彷彿半面都在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誰知道呢……”六花側過頭來,看向無人的牆壁,像是在躲避裕太的目光,“只是在重新寫了古立特的故事後,也感覺比以前更瞭解響你了。”

‘話題從這兒轉移到了裕太這兒,同時也應該算是某種暗示。’多少有幾分職業病的奧默對大家低聲解讀道。

然後被邊上的茜一手刀拍腦門上。

‘小蛇閉嘴啦!’<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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