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最後一次預告時間的一致,有極小的機率是純運氣,但更大的可能是實驗的成功。

至於原理,雖然落在寶多家大廳抽屜裡的檔案裡也寫明瞭要點,但賽羅已經提到過了。

‘意識被世界驅離’。

對於一度被次元隔斷在外,只能目視卻無法觸及,更不能傳聲的奧默而言,這點可太好理解了。

說到底,就是換了個方向故技重施。

從整個人被次元隔斷,變成了只隔斷意識。

而在具體的實行上,需要提到弗洛伊德的人格結構理論,也就是id/本我、superego/超我、ego/自我三概念——或者更淺顯直接的案例,叫做古立特。

曾被亞力克西斯擊潰拆散的古立特,便是將自己分作了兩部分。

真正的自我附身於響裕太的身體,高度的復刻並覆蓋了響裕太原本的意志,讓那時的響裕太成為了‘古立特扮演的響裕太’。

而他的那位於潛意識中的本能、衝動、慾望……這些人格的生物面所構成的本我,與由‘良心’與‘自我理想’的超我,則被留在原處。

即——junk電腦中的古立特。

呼喚著‘古立特扮演的響裕太’,喊著‘快醒醒,有人在入侵我們的世界’的古立特,本我與超我在期待著自我的迴歸,讓那名為「gridman」的人格再度完整。

無法否認的是,當下的響裕太,仍可能處在這樣一份狀態下。

位於scs戰艦裡的junk電腦,曾宛若x光般映照出那與裕太重合的古立特,那正應了自己在備忘錄12月05日所寫的話語。

區別只在於,這一次,裕太沒有昏迷,昏迷的是古立特。

這倒確實符合目前這個龐大的古立特宇宙的現狀——正因為古利特神志不清,宛若躺病床上發燒呻吟的病人,連個像樣的求助都發不出來,至多隻能將自身膨脹爆發開來的無數宇宙,凝結成自身的模樣,來作為無聲的sos。

才會讓他這類人不得不來加班。

“真是過分的病毒啊。”

“什麼?”一旁杵著的賽羅雖不至於沒聽清對方的呢喃,但卻沒聽懂。

不過比起那句話,他更在意的是:

“你在笑什麼?”

“笑對方的出棋不當。”奧默平靜道。

將那寫滿幾頁紙的資料放回抽屜中的他,扭頭看向那裝飾著彩燈的樓道。

不僅病倒了古立特,還想在他身上進行同款復刻,只留一個叫做‘奧默.林頓’的空殼在這兒生活。

他不得不承認對方很有想法,但在紙張上看到上次迴歸的自己所留下的實驗流程時,很難不感到好笑。

那上面所記錄的,自己最終的嘗試:是用精神科基礎的心理暗示技巧,給自己施加‘黑暗暴走,為了不成為獸之王那種傢伙,要全力制御本能’的暗示。

誠然,一直以來都在約束著心中黑暗的他,「本我」與「超我」都相當驚人,但真正駕馭著後者來壓制前者的,正是從『自我』而出的執著。

對方選擇驅離的『自我』,正是隻需稍加刺激就會激烈反抗的意志。

看著那麼艱難的實驗最終得出的方案,竟是這樣簡單的方法,很難不感到幾分荒唐的笑意,旋即再想起那有著狹長頭鏢狀頭角的怪獸,便不免升起某種想法:

那是否算是古立特失控的本我?

委實來說,超級特工古立特,並不是人類,祂的出身從初代作品就非常明晰:超級世界派來的超級特工,作為一團能量體,可以依附在其它東西(如3d模型、人類)上行動。

祂不是人類,也就沒有人類那樣過於多變,且還會受到生理激素排程的心理。

祂的神性人格一如初代的奧特曼,始終都是孩子們的朋友,不曾有過任何負面的情緒反饋。

——哪怕吃癟也沒有罵人,這更是當代人類難能可貴的品質。

看起來好像不應存在本我那樣的:本能、衝動、慾望。

但既然是生命,就不可能沒有這三者。

戰鬥的本能也是本能,保護世界的心願也是慾望。

在沒有自我與超我的制衡之下,任何優點都會化作缺點,乃至更進一步,化作疾病,成為缺陷——那麼!在這個電腦世界,那份極端的體現是什麼呢?

怪獸。

自最為熾熱、最為執著、最為綿長的情感中所誕生,超脫於世間常理(資料既定的邏輯)的存在。

但這樣一來……

回想起十月最後的清晰記憶,是親眼目睹那頭怪獸被戴拿暴龍與古立特擊斃的奧默,上樓的腳步停滯了幾秒。

“…奧默桑?還有賽羅桑!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恰巧,端著杯子下樓的響裕太與麻中蓬,都看到了那站在樓梯前的兩人。

“喲~”比起還未做出反應的奧默,賽羅向來是一副無事一身輕模樣的,比起劍指就往眉間一劃作招呼狀,“這不是正準備上來嗎?不過你倆來得正好,本就是來找你們的。”

“找我們?”

麻中蓬疑惑地回首,與響裕太交換了個疑惑的目光:“是失馬桑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在他倆的印象裡,奧默還該在那邊張羅著聚會,畢竟他在名義上是那邊四位怪獸操控者的老大,而且也與失馬蠻聊得來。

“不是,是打算跟你們聊聊這個世界的事。”

“這個世界?”裕太目光詫異。

“你們不會真覺得日子這麼過著無所謂吧?尤其是麻中同學,你也在乎你的家人、朋友、同學們吧?他們會想你去哪兒了。”

麻中蓬:“……”

響裕太:“可是2代目說過兩邊的時間可能——”

“不一致,對麼?”奧默淡淡的介面,“我也希望如此,否則我回去可就出大麻煩了。”

“奧默桑……?”

話到這裡,哪怕是遲鈍如裕太也多少察覺到此刻的奧默與平日的不同。

而混跡於人際圈的麻中蓬,更是已經擺出嚴肅的表情開口:“你想說什麼?要換個地方嗎?”

“不必,就在這兒說也無妨。”

奧默將雙手揣入衣兜,手指捏著兜裡的金屬盒:“事到如今,再拖沓的話或許就又要被加速至下面某個時段,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裕太同學,真正的古立特就沉睡在你體內。”

“不是螢幕裡那位,而是真正的,曾經附身在你身上的那位。”

“我們或許得用一些較為激進的方式來讓祂甦醒。”

“激進的方式……”

“就譬如說,用——”

他話還未落,便見一幀的恍惚間,他忽然站在了路邊街道。

而站在他面前的,是‘初次見面’的黑眼圈男子,以背對的方式展示著身後錯落有致的三支入鞘長刀,而僅有一支出鞘者,正一刀切開那失控疾馳的卡車。

“武士聖劍?”

不論是名義還是情報意義都不是初次見面了,奧默記得他是新世紀初中生的其中之一,33歲,是個貓奴,可化身為古立特的武器電擊大斬劍:古立特聖劍。

這個組織每一位,既是個體,也是從古立特身上分化而出的本體。

即便是人類姿態也仍然具備超出常人的能力,而他則是有著卓越的身體能力與劍術技巧。

奧默一度懷疑奈特如今的派頭是copy的他。

“是我!快走!”他說著,拽起奧默便是一記高躍,避開了緊隨而至的光彈投射。

而在他視野所及的當下,賽羅奧特曼、古立特、古立特騎士、戴拿暴龍、咬文嚼字、落花流水怪獸皆在,正在非常單純的,在攻擊著彼此,反而由此引發了整座城市的亂象。

“這是什麼聚會?…我又被加速了?”

“……不是,”很意外這人第一反應居然不是質疑當下的武士聖劍,沉默了一下,在這人跟上節奏主動奔跑中鬆手,“這裡應該是夢境,所有人的狀況都不太對。”

“……那你為什麼清醒?”奧默詫異問。

而這問題也讓這個33歲,鬍子拉碴的黑眼圈男人再次沉默了一下。

“我剛被貓踩醒了。”

gridmantips:

武士聖劍,在語音小劇場話中提到過,家裡有養貓

tips:

大家聖誕快樂,嚴查聖誕沒更新的作者(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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