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人之風,在特雷森也算是悠久傳統了。

畢竟賽馬娘和訓練員的契約,本身便似一場豪賭。

如果說對女性而言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是結婚的話,那麼賽馬娘在那之前還得加上與訓練員的契約這一條。

就像選定的伴侶多半是要決定今後的人生一樣,選定的訓練員也會極大地影響馬孃的賽事生涯。

像是魯道夫象徵那般,生涯幾乎與訓練員無關的賽馬娘並不常見。

哪怕是同樣被戲稱為‘自己就會跑’的好歌劇與黃金巨匠,也好歹有個代理。

而像是美浦波旁那種中途斷約的狀況,一般就註定得自己跑剩下的路了。

哪怕理事長願意為她那受害者的角度幫忙張羅,訓練員那一方的態度也是要看的。

願意接替的幾乎沒有。

這倒是沒什麼狗仔八卦的空間,單純是美浦波旁太出名了。

誰都知道她是無血無淚的高強度訓練人,更知道她那古怪的交流方式,這就給訓練員添了頗高的門檻,更別說對方已經兩冠了——這時候若是沒接上三冠……

凡事都怕一個比較。

競爭的不只是賽馬娘,訓練員與訓練員之間的成績亦有高下,有些功成名就的訓練員甚至會被媒體大眾賦予些稱號,正如賽馬娘也持有的稱號那般。

不過這類稱號總是有些極東乃至法盧區風格的浮誇,能坦然接受的訓練員倒是不多。

這並非重點,重點在於美浦波旁的狀況已是騎虎難下,更別說最近的特雷森,訓練員資源其實並不充裕。

但她又有著足夠的幸運。

女神諭令,賽事重啟,更有她確實找到的那位青年,奧默.林頓在特雷森學院裡的出現。

一個本就沒有名望的新人,哪兒在乎什麼前人陰影。

‘你真的很幸運哦,波旁。’

‘幸運…米浴同學,你應該確認的現象是,所謂的不幸,不會一直持續,即否極泰來。’

‘誒誒誒,波旁能說這種話了嗎?’

‘這是Master給我發來的《情商》裡的內容,。’

‘…會有這種名字的書?’

‘嗯,是本書是某位穿越者的電子著作,只要我模彷其語序,就能一定程度修正原本的說話方式,大概。’

“不行哦,小波旁。要戰勝生活的慣性,你得要有更加刺激性的糾正!”

“……”

回憶中陡然插入一句現實傳來的話語,美浦波旁的思緒便也回到眼下的現實中,抬眼便見那在競馬場有過一面之緣的前輩。

棕發,青童,白色禮帽

身高172cm

特徵驗證透過,確認為三冠賽馬娘,學生會隱藏部員,醫務室第三負責人,Master的熟人,。

確認場景,特雷森訓練場。

沒錯…可是為什麼?

美浦波旁扭頭看向了另一旁不遠處的愛麗速子,後者正在賽道上奔跑,賽道邊是站得筆直的成田白仁,正看著愛麗速子皺眉。然後同一旁有些拘謹的曼城茶座說些什麼。

學生會副會長,三冠賽馬娘成田白仁,Master指令登記的短期教官。

屬於原定企劃桉,但是這位千明代表……可不在登記之中。

“幹嘛這幅表情啊,我也是你訓練員喊來幫忙的哦!”

“…?”

表情?能看出自己表情變化的人始終只有那麼幾個,而在這之中最快做到的記錄是Master。

現在得屈居第二了。

千明代表,沒有Master那樣初見時的危險感。但那份複雜卻是相似的。

這份相似令她平靜。

“,”“叫我千明就可以啦,或者學姐什麼的也行。”

“千明學姐,稱呼登記確認。”

“不行,不能繼續這種說話方式,你得要更加生活氣息一點,這樣吧!”千明代表說著,雙手直接按在美浦波旁的臉上。

不論男女都不曾有過這樣親密接觸的波旁稍微有些‘應用無響應’,任由她接下來又把自己拉起。

“我們先跑跑!對賽馬娘而言,跑步也是一種能讓腦袋活躍的熱身哦!”

“……”不遠處的成田白仁注意到這一幕,摸出手機來拍了張照,傳送給了奧默還順便附上文字:

【她說著要更生活氣一點,然後就拽著美浦波旁跑步說活躍大腦,你好自為之】

半分鐘後,回應傳來:

【能不能活躍不知道,但並跑確實是蠻有用的實戰特訓,更別說是三冠馬孃的並跑待遇】

成田白仁:【既然如此,等我的腿傷康復也和你手下那兩位練練,你也要來!】

【?】

這是否有點……

奧默深知,這世上有些話就像圖窮匕見一樣,說一長段就是為了掩飾最後一句的突兀。

但…她好像完全不想掩飾啊?

站在檔桉室前的奧默,看了看光屏上的文字,又看了看不遠處翻找檔案的銀髮馬娘,忍不住招呼一聲:“晨光小姐!”

“嗯?怎麼了,林頓訓練員。”後者扭頭看來,順便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她確實看了好久的檔桉了,有些疲憊也是無可厚非。

作為成田白仁口中的大姐,琵琶晨光已從特雷森畢業,在某家公司從事者資料工作。

這也不是兩人第一次見面了,早在當初草上飛與成田白仁在訓練場的對練中,琵琶晨光就有注意到奧默。

那時倒是沒打算招呼,卻不曾想再見之時,對方為了保護自己妹妹受了重傷。

不不不,倒也不是重傷,而且醫務室處理處理就完事了——奧默那時這麼說過。

但好像說服力不太夠。

畢竟醫務室確實很給力,就算是真重傷也能給你立馬處理成姑且能走。

但這不代表恩情消失。

而這也正是琵琶晨光出現在此的原因。

“白仁她最近是不是沒跟人並跑訓練過?”

“為什麼這麼問?”琵琶晨光詫異道,“她說了什麼嗎?”

“我手下的賽馬娘需要並跑指導,她說可以然後還捎帶了我。”奧默覺得這心情真是過於複雜了。

“哪有訓練員介入並跑的……”

“…呃……”

這話親姐姐聽完也整不會了,下意識扭頭看了眼檔案架,那髮量令人驚異的銀髮也旋即晃動。

她那一頭銀髮以及注重資料、計算的理論派作風都是與其妹截然相反的。

但那同樣金色的眸子與英氣精緻的五官卻足以證明倆親生姐妹的實質血緣。

在擅長領域上,她和空中神宮頗有相似之處,但比起注重資料比對的前者,她是更注重實踐驗證的理論實驗者。

這一點倒是能與愛麗速子蠻像,於是這樣的她,能夠問出這樣的話:

“奧默訓練員難道…跑贏過白仁?”

琵琶晨光實在無法建立自家妹妹做出那種表達的前提,除非拋開固定的觀念,想想這世上其實也有不少方案可以追上乃至超越賽馬孃的速度。

“…算是吧?”奧默不覺得那種buff和小技能掛一堆的跑法算是跑贏了對面,只有殘奧會才有那麼離譜的放肆程度,然後通常會加重殘疾。

蠻瘋狂的,仗著當代技術發達不容易死透,就往死裡作。

“……那,我或許可以理解,她確實是蠻要強的女孩,不過實際確認還得回頭問問她。”

眼鏡也難以掩飾那難以置信的目光,琵琶晨光姑且還算理智的說著,然後目光卻也不可避免地看向奧默的雙腿,以及那雙健行鞋。

以及那身後屬於視野死角處的黑色陰影。

她的好奇毫無掩飾,畢竟她也是位賽馬娘,哪怕是退役的。

並且還是退役不久。

17戰11勝,一度被稱作‘晨光般照耀賽場的蘆毛王者’,其姐妹對決的秋季天皇賞更是其退役前的最後一戰,同時也是鼻差的險勝。

贏了就跑,非常刺激——她當初面對採訪時的話語差不多是這意思。

但又有哪位賽馬娘會真的甘願退役呢?

身體狀態確實下滑了,不靠外力支援就無法保持與對手們同臺競技的狀態,對一位相信邏輯與運算的賽馬娘而言,鐵一般的事實不容辯駁,她也理所當然的接受現實。

樂觀的說法只是為了不讓旁人傷心,只是再看她如今的模樣,畢業後的工作生活儼然也是適應得很好。

當她穿著來不及換的OL套裙敲門走進醫務室時,若非手中拎著兩大提袋顯出賽馬娘不容小覷的力量,頭上更有一對不容辯駁的白色馬耳的話,奧默還真難在第一眼將她與賽場上的模樣對上。

變化有點大,看起來不僅生活化,甚至是社畜化了。

就是微妙的熱情有些吃不消。

一開始是想給成田白仁餵飯,被拒絕後又問奧默需不需要,趕忙被後者搖頭拒絕,裹滿繃帶的木乃尹手也算是靈活的活動一下。

看得一旁的千明代表連連咂嘴搖頭,彷彿對奧默的表現很是失望。

奧默看出來了,她應該去和莫斯提馬、能天使一起手拉手,湊個樂子三連。

但拋開這場最初的小插曲,之後的交流中,琵琶晨光也頗為友好乃至熱情地頻頻提及白仁的話題,還是讓奧默察覺了幾分問題。

任…急著推銷妹妹啊?

自己都還單身呢,擱這兒先把妹妹推入婚姻墳墓,好狠的姐妹情。

這種時候要用正事轉移話題。

就像此刻他輕咳了一聲,便問:“那就回頭再說吧,晨光小姐,你有找到大震撼小姐的資料嗎?”

大震撼,成田白仁道出的名諱,被其從氣質上看出些許端倪的負能量原型,那位三冠馬娘早已退役,只是尚未畢業。

因為她報的專業是學習難度同樣高難的精神系,和千明代表那隨著人口、種族多樣化而不斷增添新難題的醫學系比起來,很難分清高下。

但如此一來,本人就該在學院裡,找到也就了事了,事實上他也確實拜託白仁聯絡了對方。

而在那溫和聲音報出的匯合時間到來前。

他和自告奮勇的琵琶晨光,一同在檔桉室尋找大震撼的往期賽事資料。

這裡是中央的檔桉室,資料之全面正規,自然不是網路公開資訊可比。

而這也能為之後與大震撼小姐見面後的交流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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