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默在大樓中穿行。

步履迅捷矯健,不乏動用爆炎在腳下助推,更有斥力術助自己拔地而起。

他的法術基礎向來紮實,源能教師不止一次的對其表示稱讚。

掌握著許多會被稱作‘小戲法’法術的他,學習的初衷並非是為了在作戰中大放異彩,僅僅只是為了方便。

換言之,瞄著那些為了生活化而精研改革的法術。

這正是早年在此下苦工的目的。

就像學了光亮術就能省電費,而不是用來拷打養父。

學了雷法基礎就能在拿去金屬物上偷懶,甚至給人作簡易電磁按摩。

而火焰系,自然是為了點燃、加熱什麼,並且給自己時常抄近路的操作提供基礎。

跑酷什麼的,尤其是抄近路選擇高躍或是迫降,總是會需要熱空氣來進行助推或是緩衝的。

關於這一點,羅德島某位大貓大抵能和他頗有共同語言。

但他此刻只是在尋找大衛的所在,主要線索是眼前的視覺模組連線所見空間特徵。

琦薇還在對大衛那邊的訊號進行維穩,兩邊完全可以憑著對話匯合。

可眼下大衛被追得有些慌不擇路,語音裡都報不清楚自己在哪兒,那就只有靠奧默一路衝一路找了。

他記住了大衛經行處的空間特徵,再將他那一路近道跑酷、躲避,抑或實在躲不了就魔人化+卡片能力迅速解決時,所見的畫面進行比對推斷。

完全走大衛走過的路線是最下策,這種追趕效率最低,於是他在中途就開始劍走偏鋒。

通風管道、能源管道的走向以及樓層格式是重點細節,憑著這些元素以及卡牌觸動的方向選擇近道,甚至不介意直接拆牆毀地。

在大腦如此高速運轉之下,也難以顧及後方跟不上步伐的隊友叫喚。

瑞貝卡硬是沒想到承自兄長整活能力的自己,會在花裡胡哨的移動方式上被奧默爆殺。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義體資料與等級都算是頗為不錯,速度和耐力都是無比滿意,結果完全跟不上對方那時不時就‘起飛’、拉拽、撞穿牆壁、踏破地板繼續奔跑的行動風格。

哪怕是純奔跑,她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距離越拉越遠。

曼恩說什麼來著?這傢伙是在特雷森當訓練員是吧?

訓練員難道還得要求跑得和那些馬娘一樣快嗎?!

眼見距離拉得越來越遠的瑞貝卡,回頭再看身後,因為悶頭狂追以至於而今滿目陌生的道路,杜絕了她回頭的念想。

咬咬牙還是得加速繼續跟,哪怕上氣不接下氣——

——也正當她冒出這個想法沒多久,倒是聽到了由遠及近的隆響,更有大衛那幾近重疊的話語聲:

“我按照你說的路線跑了!你們人——”“就在這裡!別停下腳步,啟用你的晶片將瑞貝卡帶上!”奧默更是如此大吼著。

在這同時,那已然從手中劃出的怪獸卡片之上,更有漆黑的濃霧擾動。

不同於昔日蒼白的暗金電流,自黑暗中爆起。

百般武藝,此乃大尾巴!

在不存在的記憶中,這畫面更像是什麼熔爐百相之尾。

自魔人化的身軀之後,那本是骨錐般尖銳細長的尾部陡然化作奶白色的粗壯之尾,以足以擊穿牆壁的堅固與力道朝那黑影抽出——這過程中可以清晰瞧見那屬於艾雷王的尾巴,正被漆黑轉化為更靠攏魔人之尾的造型。

逐漸漆黑,逐漸精練,也逐漸尖銳。

前端黑暗,末端月紋散佈,在鞭笞相擊的瞬間,暗金色的雷霆於此延展——這倒是艾雷王本有的能力。

透過尾部擊打、捆綁別人再釋放高伏電流進行攻擊,艾雷王一度被稱作水中王者便是因為其掌握著能在液體中發揮效果優異的電能。

放在空氣中亦是絲毫不弱,至少那怪獸確實地停下了腳步。

並且在下一秒墜落崩塌的地板。

因為它一直在成長,一直在變得更加龐大,在追逐著大衛的路途中便已到了能夠頂穿天花板的程度。

同時它的身體又足夠堅韌,堅韌到哪怕空間已經不適合它肆意奔跑,也沒有因此放慢腳步,硬頂著破壞樓道的架勢狂奔,以至於一路上的天花板全是空洞破碎的模樣。

可哪怕是不斷踩塌樓板直至底層,它也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正相反的,它還在成長,自黑暗之中膨脹高升的身影正注視著奧默。

【奧默!後面沒路了!】

【那你們回來,就跟在我身後】

魔人化的低沉顫音將資訊傳達而至,那被黑色焰流簇擁的蒼白目光仍在與那黑暗巨童對視著。

像兩頭狹路相逢,互不退讓的野獸。

彼此打量,彼此審視,彼此尋覓著進攻機會。

事實也確實如此。

早在奧默剛來朝著大衛大吼時,他便已然確信了對方的實質。

那是黑暗的凝結,正如成田白仁的暗影。

那是被人為誘導的負能量聚合物,這是它存在至今的理由。

那是『負能量怪獸.霍』的同類。

初版誕生自悲傷憤怒的情緒,因而不斷髮出悲傷的聲音哭泣,並落下硫酸眼淚,也被稱作硫酸怪獸。

但它顯然來自不同的情緒搖籃。

它安靜地追逐、奔跑著,其身姿透露而出的是母庸置疑的存在感,是宛若冰塊燃燒一般的矛盾感。

其面目並不悲傷,亦未哭泣,只是孤獨。

滿溢悲哀的孤獨。

哪怕沒有聽到任何的話語,卻也能讓目睹者感受那份異樣的感觸。

期冀同類,期待著能跟上自己的同類,秉承著這份心意的它,卻並非是真正擅長奔跑的模樣。

層疊覆蓋的堅實甲殼,強健有力的肢體,覆蓋於指爪之上的鋒銳刺刃——除開頭頂那狹長的馬耳外,它已徹底變作生物兵器的模樣。

“奧默,你要帶我們走嗎?”

確實退回奧默身後的大衛,帶著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對面的巨獸,再回過頭來。

與打量自己面前魔人的瑞貝卡,一同嚥了口發乾的唾沫。

瑞貝卡是對敵我雙方都很不信任,覺得哪邊看著更恐怖還真說不清。

而大衛自己,則是在此刻有著奧默在前得以靜下心來後,反而更加清晰地察覺到那巨獸的可怕。

本就是由負能量凝結而成的巨獸,其本身便是一團活性化的負能量,因而極易被感知——或者說,易被感知本也是它們的攻擊手段之一。

順著感知擴散負能,進行精神、心理上的壓迫。

於是此刻,比起注意力相對分散的瑞貝卡,精神更多是放在對面的大衛,感受到了渾身的僵硬訊號。

賽博義體人並未經歷完全的改造,他們仍然存在血肉,仍能感知那埋藏於血脈的本能。

那是恐懼,是生靈之所以能延續至今的趨利避害。

他曾跨越過那份情緒,只因前方有著需要他為之奮鬥的人,而此刻那個人安全待在另一處,他反而下意識依靠起了朋友。

曾經的他被時常教育著不該相信朋友。

便是在夜之城,在他們的故鄉流傳著‘夜之城沒有朋友’的格言——深知這一點的瑞貝卡聞言便是對眼前的魔人投以驚訝目光。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大衛的固執。

更清楚昔日的大衛儘管並不懷疑同伴,卻也正是不願意多依靠隊友,才對自己進行了過度改造。

過去那麼多的努力和勸說全然無用,而今改變他的是若是露西便也罷了,結果大衛先依靠起的是個男人,這還真是讓她感受到了不合時宜的挫敗。

“帶你們走?啊,當然!”奧默的本意其實是直接開打,讓他倆待在最安全的自己身後,但先把隊友送走也更穩妥。

於是他將注意力稍微落在身後兩人,便察覺到各自不同的情緒。雖然一時理解不了瑞貝卡的複雜,但也不妨礙雙臂朝後一撈。

以魔人化那兩米五的身軀,哪怕是撈個大衛也像是撈個小姑娘,至於瑞貝卡那樣嬌小的女孩兒則更是輕鬆。

可也正是他撈起雙方時,那疑似‘府中魔物’研究物的負能量怪獸也動了。

它悍然揮出了自己那帶著鋒銳刺刃的利爪,而魔人那銀白的‘衣襬’已然上揚展開,化作翼展龐大,密佈散華月紋的雙翼,朝著前方悍然扇動!

胸前的猙獰月紋更是放射出實質的慘白光焰充作推進——!

曾!

這後蹬起飛的爆發並不能快過對方,但在那起飛時同步甩出的尾巴卻能以數米的長度甩到身前,與怪獸的利爪擦出一熘刺耳的火花。

“對方不那麼願意放手啊!”

浮在半空的魔人無奈地笑道,其身後的尾巴倒是靈活地好似另一個與他毫不相干的生命體。

迅捷、反覆的橫甩、刺擊、盤繞作盾,每一次應對怪獸的衝擊都傳遞過來強勁的推力,協助奧默拉開更遠的距離。

琦薇聽到的大衛和瑞貝卡咋咋呼呼的聲響也是在這時,那倆人倒也沒有完全當個拉拉隊,手裡的武器也是有老老實實地掏出來的!

雖然因為奧默的飛行軌跡而不太好瞄,但打一個身高已然十數米的怪獸,哪還在乎什麼準頭。

可問題還得是刮痧,尤其是某個人拎著的還是霰彈。

隔著這麼遠打霰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玩狙位死神呢,哦,暴雪死了,那就當是和平捍衛者吧。

可你這霰彈也不收束彈藥啊..……

靈活大尾巴與利爪的幾次交鋒,各有傷痕,彈坑倒是一點都不明顯,意識到這一點的奧默倒是不需多言,掛件已經主動開口:

“奧默!先把我們放下來!”

瑞貝卡顯然是個懂進退的主,在這被奧默像個麻袋一樣攬在腰間的短短几分鐘內,已經不復之前的飛揚跋扈。

雖然沒有變成‘之前是我說話大聲了’的地步,卻也儼然客氣了許多。

相較之下,大衛倒是看著遠處咆孝的怪獸,再回頭看向尾巴收攏回來,變作正常尺寸的魔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但也不難猜到,奧默一看他那神色就知道他是有些受打擊了。

昔日雖然見到奧默開了個展示魔人的頭,但最終還是沒看到全貌,更別說是對怪獸卡片的掌握加成。

不過眼下也不是顧及這份打擊影響的時候。

他依言後撤,放下了他和瑞貝卡,繼而前衝。

本是打算將那徹底撕開建築踏步而來的負能量怪獸處理掉——他在當初剛回來那會兒聽了畢澤的話,雖然沒有貝利亞卡片當聯組,但憑著自己的魔人態融合艾斯殺手和艾雷王也一樣姑且能夠穩定。

就是貝塔系統沒在這裡。

直接卡片融合的話,實力雖然會有些折扣,但打個負能量怪獸倒也不成問題,可這三人+一駭客卻也都看到了:

那負能量怪獸消失了。

以無比突兀地,甚至於正在邁步就突然迅速地虛無化方式。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錦鯉農女:糙漢夫君寵妻無下限

阿娣哦

女扮男裝混戰場,我竟成了萬人迷

影非然

只恨歸有期

味美

清穿之錦玉無雙

墨香書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