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宋異人的奇思妙想,伯邑考手下的一眾使節給予了高度評價。

“宋子大才,當富甲天下。”他們如是說道。

可當天晚上,迎親團的樂師便寫了信給西伯侯,其中還特意標紅了“定不能使商賈入仕”一語,以示鄭重其事。

他們都覺得姚遠費大力氣去籠絡商賈,純屬多事的行為,好處不大還惹一身臊。

姚遠懶得和他們去解釋,他之所讓費那麼大勁去籠絡這些商人,除了賺點小錢的關係外,順便履行一下對女媧的約定,讓聖人看到自己確實是在做事才是正經。

對楊戩來說,殷商這邊的食糖貿易被利益集團壟斷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和固定的一批人交易既可以減少不必要的交涉,同時收入也穩定。

雖然說渠道落在別人手上多少有些令人不安,但考慮到他們也沒法找到替代者的關係,姚遠他們一時半會也不用擔心客大欺店的事會發生。

至於能不能得到更多東西,那還要看事態會不會依照他想象中的那樣發展。

楊戩和伯邑考對這種事都毫無興趣,伯邑考在心憂自己要娶的女子會不會太彪悍之餘,每日做得最多的事也就是彈琴解悶,他對《平沙落雁》的興趣還要高於政事。

而楊戩則是心痛於自己帶來的醬料少了一大半——哪怕這些都不是媽媽留下來的東西,可還是會難免心痛。

明明這裡有一整團的人,但姚遠感覺在做正事的卻只有一條狗。

......

把伯邑考送到後,楊戩他們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再接下來那個稚氣未脫的小孩子不論是死是活都與他們無關。

不過楊戩對那小鬼倒是很有好感——因為他從來不和自己搶吃的,還會禮貌地讓東西給她,看她喜歡一個用玉做的衣服掛鉤,他也直接送給她了。

如果這傢伙真的死了的話,她沒準還會難過一陣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楊戩不想立刻回山覆命。她想要再在朝歌這邊玩一陣子,至少要等到看完伯邑考大婚為止。

這種小小的任性權力她當然是有的,所以姚遠也就順勢答應了下來,反正他也對商朝的首都“殷城”非常感興趣,一直想要找機會過去看看。

他“以前”去殷墟參觀的時候,看到的只是挖掘後的一個個大坑,以及各種城牆、房屋遺址,在驚異於這規模之大、建築之精緻的同時,卻也難免多少有些遺憾,因為他一直想知道如果沒有被廢棄的話,那裡會是什麼樣子的。

姚遠本以為朝歌作為名義上的首都,應該會比沿途的小國要繁華一些,但沒想到的是,這地方也只有那臨時的王城稍微好一點,連定居的貴族都沒有幾個,更別說普通百姓,他們只能住在比奴隸要稍好一點的屋子裡。

嚴格意義上說,這朝歌只能算是“軍堡”,城防體系倒是相當完備,但卻並不繁華。如果他們想要去繁華一點的地方,那他們就得再往北走幾十裡,去真正的首都“殷”。

逛了幾圈之後,楊戩便對這朝歌失去了興趣。

“走吧,去殷!”

姚遠變化回原形,載著楊戩趕向了北邊。

他的速度並不算慢,但楊戩還是滴咕了兩句。

“感覺好怪啊。”她說。

“哪裡怪了?”姚遠問。

“就是怪,你沒變成人形時我還沒覺得怎麼樣,但現在...一聽你說話,就想起你那表情,就特別想要揍你一拳。”

小姑娘一邊說著便一邊攥住了拳頭,看樣子是真想要下手。

姚遠立刻不幹了:“憑什麼?管你吃、管你喝,教你東西還載你四處走,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楊戩自知理虧,只能收起了手,只是表情看上去很遺憾。

“孝天犬,你還是變成人形揹我吧?我是說,扛在肩上的那種,這樣逛街時也能看得高些。”

“唔...也行。”姚遠覺得無所謂。

等到了殷城後,姚遠迫不及待地便停留在了空中,開始向下張望。

不說別的,光看這個面積,姚遠就立刻感覺出了和朝歌的不同。

殷城的外圍看不到什麼城牆,即便是王城的位置也只有一些方壕,圍著王城星羅棋佈的村落更是一點防禦工事都沒有,完全處於一種不設防的狀態。

但要說它們只是“城外”也不對,因為這裡除了有碼頭,有農業區和牧區外,姚遠還看到了商業區和手工作坊區,而居民區則是四處分佈,幾乎就沒有不住人的地方。

這也就意味著如果有外敵入侵這裡的話,殷都將毫無抵抗能力,

這麼看來,這殷都倒是一座真正意義上的都城。

姚遠突然理解了朝歌的作用——以現在這情況來看,那裡可以說是殷都的最後一道防線。如果敵人真的能穿過太行山、黃河、朝歌防線,一路打到殷都的話,那商朝其實就已經等於滅亡了。

正當姚遠好奇地四下看去的時候,兩道祥雲突然城中升起,從兩個方向包夾住了他們。

“哪裡來的賊子,敢來窺視我等?”

姚遠和楊戩尚未見到來人,來人的聲音便已經順風灌入了他們的耳中,聽起來是兩個男子。

還行,並不是沒有反應。

這次不用姚遠說話,楊戩便已經主動開起了口。

“兩位道兄莫慌,吾乃闡教中人,道號清源妙道元君,俗名楊戩,師從玉泉山玉鼎真人。此是奉師命護送西伯侯公子來商完婚,路過殷城,卻不想叨擾了兩位。”

聽楊戩沒有要作亂的意思,兩道祥雲便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清源妙道元君?沒聽說過,好大的威風啊,來殷城也不知道要通與我截教知曉?”

雖然依然是質問的口氣,但那二人的語氣卻舒緩了不少,人的腦袋也從祥雲中冒出了頭。

“在朝歌時我已見過貴教的聞仲將軍了,不過看來貧道還是聲名不顯,不能入兩位將軍之耳啊!”

和姚遠處久了,楊戩不知何時也學會了陰陽怪氣的本事,開始內涵別人了。

“這...”兩名截教門徒有些遲疑:“你們見過我們師父了?”

一聽他們叫師父,姚遠便知道他們是誰了。

“師父?莫非二位便是那吉慶、餘立將軍?”姚遠脫口而出。

那二人大怒,其中一人立刻便指向了自己的鼻子:“我叫吉立,那位是餘慶!”

“哦...實在是記不住,得罪了。”

姚遠連忙躬身道歉,只是如果臉上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收斂起來的話,對方沒準便會當真。

楊戩突然發現,如果自家狗子用“欠揍”的語氣和自己說話,自己當然是不爽的,但若是拿去和討厭的傢伙講話,那就特別的解氣。

“你!”吉立和餘慶當即便向揍人。

姚遠見他們發火,絲毫不慌,甚至還在繼續拱火。

“對了,你們既然是聞仲的弟子,那是不是就該叫我們師叔啊?”

姚遠一邊“提醒”著對方,一邊用戲謔的目光看向了楊戩。

小姑娘忍俊不禁,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但隨即立刻又斂起了笑容,然後叉著腰指向了對方。

“對啊,你們二人怎能如此無禮?叫師叔,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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