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戩拿輩分來壓人,這兩位截教門徒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聞仲師承截教二代弟子金靈聖母,所以他的弟子只能算四代,遇上楊戩這個闡教三代弟子來,似乎他們真的得叫師叔。

但要他們對著一個毛都沒長齊,臉都沒長開,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的雌小鬼叫師叔,他們還真的叫不出來。

“這...還不知道你們的身份呢,先與我去朝歌,向師父問個明白。”他們硬撐著,死活不肯叫。

雖然楊戩很想用一些特別的方法逼著他們叫出來,但姚遠卻偷偷叫住了她——畢竟這是截教地盤,不要太過囂張了。

最後將這兩位截教門徒解放出來的還是聞仲——只不過他不是自己來,而是讓自己的墨麒麟追上來的。

在發覺楊戩已經離開朝歌后,聞仲便發覺到了不對頭,連忙抓了一把風來問,這才知道這一人一狗已經熘向了殷都。

為了避免自己那兩個徒弟惹出是非來,他連忙讓自己的坐騎趕回殷都,總算是沒惹出事。

見師尊也讓自己二人恭敬點,吉立和餘慶只得乖乖地叫了師叔,並且捏著鼻子邀請楊戩和姚遠到自家宅邸去一敘。

姚遠擔心二人會往招待自己的飲料裡吐口水,便沒有讓楊戩答應。

見自己被叫師叔,小姑娘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這是師叔給你們兩個小輩的見面禮,拿著吧!”楊戩隨手便將兩把黑鐵鍛的小刀遞了過去。

二人對視一眼,然後接過了小刀。

楊戩表現得極為大方:“此乃極西之地傳來的隕石金,削金斷玉不是什麼問題,我好不容易才從師尊那裡得到了一點,你們拿去。”

雖然她說得厲害,但姚遠卻知道那只是袁洪從四川鐵礦裡掏出來的東西,是玉鼎真人打造鐵劍時的邊角料剩下的。

吉立、餘慶當然不知內情,不過他們卻都是好武之人,稍微一試便發現那小刀確實鋒利堅韌,登時便是大喜。

“謝師叔!”這次他們就叫得真心實意多了。

等到姚遠落下祥雲,見二人不再跟著後,他才偷偷問了楊戩一句。

“為什麼給他們那個?你在想啥?”

“哼哼哼...”小姑娘顯得很得意,“好教他們得知,我們闡教已經獲得了大氣運,連附著氣運的小玩意都可以隨便亂送了。”

“只是為了炫耀?”姚遠皺眉。

“我已經說是隕金了...讓他們疑神疑鬼就好,如果讓他們知道天命在我,大概將來與我等為敵時,也會顧忌一下吧?”

姚遠還是有些不同意:“師父並沒有讓我們做這個...唉,算了,讓他們疑神疑鬼去吧。”

說罷,他們便降下了雲頭。

一進入殷都的手工區,姚遠便拉著楊戩,指著那些店鋪大呼小叫了起來。

“哎呀,這便是那玉鋪,可惜後來只剩了半面斷牆,原來裡面竟是這個樣子的...再看那骨器工場,嘿,我當時就猜那朽到只剩半截的玩意應該是矬子,旁邊人都說不是,你看,果然是矬子吧...還有那漆坊,後來已經是破敗得一點都不剩了,只留下了幾個木胎,上面的油彩都沒了...”

很快,姚遠就遭到了周圍工匠的怒目而視——這混蛋是哪來的?一看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樣,居然敢詛咒我們的鋪子破敗?他是自以為會讖緯之言不成?

要不是這個小白臉一身白淨,腰間配玉,一看就是一副“士”的模樣,大家早就圍上去毆他一頓了。

被他拉著的小姑娘被工匠們圍觀著,尷尬症都快犯了。

“孝...不,姚遠,我們走吧!去買衣料!”

在姚遠抒發感懷惹出更多事前,楊戩連忙把他拽走,拽到了賣布的地方。

姚遠對買衣服興趣不大,反正他們現在想要的話也能幻化出來,如果願意的話,他甚至還能把21世紀的“奇裝異服”也搞出來。

但楊戩對這個感興趣,她不止買了黃紗和黃絹,也買了些夏天穿的葛麻布和黃麻布,看來她是真的喜歡黃色。

至於皮裘楊戩則是沒有買,因為她要穿楊嬋親手做的。

正當她拿出了銅貝想要結賬時,有人卻叫住了他們。

“這不是西岐的使節嗎?幸會,幸會啊!”

姚遠轉頭看去,發現居然是宋異人。

宋異人一見他們就拱起了手,然後向著鋪子裡的裁縫打了個招呼,示意讓他們找個好一點的筐子來,把衣料裝起。

“這還真是巧啊,沒想到兩位居然來了我的鋪子裡。前次承蒙盛情款待,無以為報,這次正好聊表在下的心意,這些布匹我便送給二位了。”

宋異人說得誠摯,不過姚遠現在可不敢大意。

能夠穿上一身官皮的商賈都不會是省油的燈,而且看那天其他商賈都隱隱以宋異人為首的樣子,姚遠便知道這人恐怕比表面上的還要厲害一些。

他一邊帶著楊戩感謝對方,一邊猜測著對方叫住自己的用意。

宋異人倒是表現得很有耐心,在送完衣料後還邀請他們去用餐,菜餚中不僅有羊肉和魚,甚至還有兩隻大熊掌,禮數倒是做了個十成十。

不過姚遠知道,商人是絕對不會做賠本買賣的,所以對方一定會向自己提出什麼要求。

果然,在洗手的水也送上來後,宋異人才拐彎抹角地提起了自己的事。

他要說的東西是毛氈。

但凡是個人都可以感覺到,近兩年來,這天氣是越來越冷了。

為了禦寒,除了燒柴取火外,加一件保暖的衣服當然是最經濟的手段。

商朝腹地百姓所穿的衣料種類雖然多,但保暖效果好的卻沒幾種,即便是有,也是非常貴。

窮人大多穿的是葛麻,這玩意又輕又薄,夏天穿著倒是涼快,但冬天敢穿出去絕對會被凍死。

富人的話問題倒是稍小一些,他們不僅有絲綢穿,而且還有狐皮做成的皮衣和彩色鳥羽編成的“羽絨服”,所以不怕冷。

通常來說,只要富人不會被凍死,他們這些商人也就不會關心窮人的死活。但奈何近兩年來,朝歌周圍的狐狸基本上都已經看不到了,即便是商王組織人田獵,那些狐狸也像是提前收到了風聲一樣,早早地便躲了開來,除了狐狸的腳印外,他們連根狐狸毛都得不到。

皮裘減產後,就連富人都要抱怨冬天沒穿的。他們這些商賈自然要為他們排憂解難,尋找一些替代品。

而就在這時,季歷還活著的時候向商王進貢的毛氈便進入到了這些商人的視線中。

這玩意雖然看著粗了點,但保暖效能卻是不錯,如果做成絨布的話,倒是皮衣的完美替代品。

但殷商這邊卻沒有毛紡的技術,而且也沒有大規模地養羊,所以沒法做出太多毛氈來,只能向西岐和羌方去買。

只是西岐和殷商這麼一開戰,這商路自然也就隨之斷掉了,宋異人看著這唾手可得的利潤卻只能乾瞪眼,自然是不甘心。

如果能和西岐的貴人搭上關係,搞一個進口毛氈的商路出來,並且由自己壟斷的話...

宋異人盤算打得精明,而且篤定西岐的使節不會拒絕。

因為他打算給出一個他們不能拒絕的價格。

“象奴三十,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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