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師哥也不算是外人。

容慎喉結滾了滾,唇邊釀出玩味的弧度,“看來,以前和易柯的關係很好?”

“還可以。”安桐回味著方才‘牽手’的一幕,心不在焉地回道:“就是一起學了幾年鋼琴,比外人更熟悉點。”

男人似乎在揣摩她這句話的真偽。

畢竟,宴會上她與易柯的表現,只用“比外人更熟悉點”的措辭來解釋,顯然不夠份量。

容慎只喝了半碗蜂蜜水,爾後靠向椅背,手指捏著額角微微蹙眉。

時刻關注他的安桐,見狀詢問:“頭疼嗎?”

“無礙。”男人垂了下眼瞼,指腹用力地按著太陽穴,“時間不早了,你……”

“要不我幫你按摩一下吧。”

第一次,安桐主動打斷了容慎的話。

男人聞聲側目,眉宇間透著一絲醉態。

他沒出聲,沉靜的黑眸目不轉睛地瞧著一臉坦然的女孩。

安桐閃了閃神,故作鎮定地起身走到男人的背後,“我……家裡人以前喝醉的時候,我有幫忙按摩過,會舒服很多。”

從前爸爸每次酒局喝多,她都會像今天這樣,幫他按摩太陽穴舒緩壓力。

容慎沒拒絕,感受著小姑娘微涼的指尖落在兩側的額角,喟嘆著閉上了眼。

那雙手冰涼柔軟,力道適中,沒有多餘的花樣,卻不知不覺間令人身心舒暢。

約莫十來分鐘,安桐手痠了,揉捏按壓的力道和速度也慢慢降了下來。

“不揉了。”男人沉聲開口,並從臉側拉住了溫熱的手背,“坐下歇會。”

安桐看著被他握住的手指,有點飄飄然地問道:“好點了嗎?”

“嗯,好很多。”容慎邊說邊拽著她的手腕,示意她坐下。

安桐直挺挺地入座,動作僵硬的不知所措。

容醫生又拉她的手了,不是之前的手腕,而是她的手掌位置。

這樣的觸碰她不討厭,但這樣不清不楚的拉扯,尷尬之餘又顯得太隨便。

安桐縮了縮胳膊,而男人寬熱的掌心卻一下又一下地捏著她的手指,眼神格外專注地看著她,“手痠不酸?”

“還好。”安桐再次輕微掙扎,容慎適時地鬆了手。

空氣中蔓延著微妙的曖昧。

深夜的廚房,孤男寡女。

哪怕安桐病入膏肓,她也能感覺到容醫生的變化,何況她還是個神智健全的姑娘。

“容醫生,你今晚……怎麼了?”

安桐想求個明白,最起碼不能這麼含糊朦朧的相處。

她知道,她喜歡容慎,這個認知從沒有一刻如此清晰地浮上心頭。

那他呢,今晚一而再的牽她手,如果不是出於異性的喜歡,這樣的撩撥未免太輕浮了。

可他,本不是個輕浮的人。

隨著安桐直白的發出詢問,那些藏在冷靜下的情愫也漸漸明朗起來。

容慎從兜裡拿出煙盒,抽出一支菸,自若地點燃。

安桐注意到那盒煙並不是茶煙,也不是他常抽的牌子。

隱約想起,聚餐時,蘇屹亭手邊的煙盒就是這個。

淡淡青白的煙霧從男人唇中溢位,渾厚的聲線啞了幾分,“為什麼這麼問?”

“就是覺得……”安桐斟酌著用詞,眼神一眨不眨,“你今晚和平時不太一樣。”

男人目光溫和,吞雲吐霧間,薄霧氤氳在四周,模糊了他眼底的笑意,“說來聽聽,你覺得哪裡不一樣?”

安桐:“……”

大概是相處已久,安桐瞬間就察覺到,這是容醫生慣用的引導手段。

他在引導她,說出某些話。

安桐輕輕吸了口氣,竄入鼻息的尼古丁味道讓她的思路更加清明。

她沒遮掩,淡淡靜靜地說道:“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你以前不會拉我的手。”

容慎夾著煙的手指頓在了唇邊,深邃幽暗的視線緩緩落在安桐的臉上。

不同於白日的優雅斯文,醉酒的男人好像換了副面孔,無端添了幾分隱晦的熾烈。

宛如靜水流深,平靜的表面下不知醞釀著怎樣的波瀾。

這時,男人收回視線,睇著前方的門櫃,罕見地流露出一絲猶豫。

不得不說,酒精確實是個好東西。

能麻痺理智,也能讓人衝動不計後果。

比如此刻的容慎,目光悠遠地看著前方,藉著酒勁兒,他低低緩緩的說:“嗯,也許是……情難自禁。”

安桐一下就屏住了呼吸。

情難自禁?

他說的‘情’字,和她想的一樣嗎?

安桐心跳紊亂地望著男人的側臉,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容醫生,你對我……”

“嗯。”容慎勾起薄唇,緩慢地與她四目相對,啞聲道:“對你,情難自禁。”

本不該發展的這麼快,也不該輕易脫口而出。

但今晚見過她和別人談笑風生的一幕,按捺許久的情感終是衝破了理智的牢籠。

事已至此,莫不如坦誠相見。

安桐猛地深吸一口氣,烏黑的眼睛裡噙滿了亮晶晶的神采。

她扭頭看向窗外,在自以為男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狠狠地上揚。

殊不知,玻璃反光,她偷笑的表情,盡數落入了容慎的眼中。

一時靜默,他們誰都沒再開口。

安桐在整理情緒,容慎在等她的回應。

片刻後,安桐心跳如鼓地回頭,卻意外地撞進了男人熾熱的眼眸之中。

他一直在看她。

安桐凝神靜氣,可說話聲音依舊有絲絲的顫抖,“那我……”

“小安。”容慎掐滅菸頭,小臂搭著桌沿,側身面向她。

成熟男人的風度和穩重總是在某些時刻尤為吸睛。

特別是專注認真的模樣,眼眸深邃的彷彿能把人吸進去。

男人抿著薄唇,動作溫柔地撥開安桐眼角的髮絲,“如果想好了,你可以現在給我答案。若是沒想好,我給你時間。”

安桐一直沒聽到準確直白的那句話,不禁皺起眉頭,意有所指地問道:“你讓我想什麼呢?”

“想一想願不願意結束這醫患關係。”容慎屈起食指在她腮邊輕輕拂過,“再考慮清楚是否願意同我在一起,未來,只做夫妻。”

最後四個字,尤其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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