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

近到前所未有。

安桐彆扭地想後退拉開距離,頭頂卻適時傳來男人低沉的提醒,“不要亂動。”

也不知道頭髮絲和樹杈到底纏成了什麼樣子。

時間在無聲的氛圍裡緩緩流逝,也令安桐感到無比漫長。

她凝神靜氣,試圖找些其他的事情來分散注意力。

最後,分散失敗。

鼻息和感官裡全都是容醫生的影子,她連轉頭都困難,幾乎無處可逃避無可避。

安桐抿著嘴角,索性閉上眼,眼不見為淨。

然後,上方再次響起了容醫生極其醇厚的嗓音,“低頭。”

安桐聽話照做,下一秒,腦門貼在了男人頸下的襯衫上。

安桐:“……”

這個姿勢讓她的耳根紅了一片,身體也泛起了緊張的僵硬。

樹枝沙沙作響,安桐的耳朵都紅了起來。

她恪守禮儀本分,儘可能地不碰到容醫生的襯衫。

思緒渾渾噩噩之際,安桐倒是有了新發現。

容醫生真高,她將近一米七的身高,竟才到他肩膀的位置。

而且,他身上的味道特別好聞,可能常年喝茶的緣故,清冽中還夾著茶香。

安桐胡亂想了半天,直到男人溫熱乾燥的手掌撫過她頭頂凌亂的髮絲,伴隨而來的還有他沉穩如初的腔調:“好了,把頭髮理一理吧。”

“謝謝。”安桐下意識抬眸,容醫生也恰好低頭,兩人鼻尖的距離大概也就兩三公分。

她慌張地後退了兩步,解開馬尾辮的頭繩,側過身開始重新紮頭髮。

夜色中,容慎看到女孩泛起緋紅的耳朵,眸中凝聚著笑意,情不自禁地探出指尖,捻起一縷被遺落在腮邊的髮絲,掖到了她的耳後。

安桐紮好馬尾,摸了摸耳後多出來髮絲,淡聲說謝謝。

“走吧,不是還要去接安安。”

男人仍是一副斯文儒雅的姿態,冷靜自持,沉穩老練,好像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反倒是安桐,恍恍惚惚地跟著他,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難以平靜。

她覺得自己的病情可能加重了,不僅心病未愈,腦子也發生了‘病變’。

不然,人家只是隨手幫忙而已,她為什麼會浮想聯翩。

還有容醫生方才讓她低頭的時候,她看到他的腳步隱晦地向她靠近了半步。

肯定是頭髮打了結,他才需要這樣。

自己怎麼能惡意揣測容醫生的動機?

安桐感覺內疚極了,硬生生壓下心中的猜忌,一遍遍默唸: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她身邊的那位君子,睨著她不停變換的神色,唇邊無聲掀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弧。

小姑娘的心,似乎亂了。

……

當晚,安桐從程風的住處接回了安安。

小傢伙被晾了一整天,看到安桐的時候委屈的嗷嗷叫喚。

安桐抱著它肉肉的小身子,用臉頰蹭它,“好了好了,你別生氣,以後我去哪兒都帶著你。”

“嗷嗚——”

安安仰著小腦袋,發出了狼叫聲。

一旁的程風生無可戀地揉著太陽穴,感覺腦仁要爆炸了。

這小玩意沒看到安桐之前,已經在他的院子裡叫喚了一下午,跟殺狗似的。

不僅如此,還咬碎了他那雙新買的皮鞋。

真狗!

程風吐出一口氣,信步來到容慎的跟前,低聲說道:“九爺,凌琪那邊臨時有點事,她說大概三四天之後才能過來。”

男人站在籬笆門外,沉沉地應聲,“嗯。”

“還有……”程風瞥了眼正在哄狗的安桐,不尷不尬地小聲解釋,“那段程式碼,技術部已經給我反饋了。”

容慎濃眉輕揚,眼含興味地問道:“破解出來了?”

程風閃神,又輕咳了兩聲,“技術部的主管可能會給你打電話……告狀,他說我閒的蛋疼用亂碼拿他尋開心。”

簡單來講,技術部經過夜以繼日的破解比對之後,確認了那不是程式碼,而是一堆無用的亂碼。

當時技術主管的原話是:“你他媽成心拿我開涮是不是?狗都敲不出這樣的亂碼,你還有臉說是碼神寫的?”

程風當場萬箭穿心。

……

夜深了,安桐和容慎回了湖邊別墅。

這是他們“同居”的第一天。

安桐有了安安的陪伴,倒也沒時間再胡思亂想。

幼犬似乎沒有了安全感,一整晚跟著安桐,寸步不離。

睡覺都要強行跳上床,趴在枕邊舔她。

安桐無奈又自責,也沒空再收拾行李,洗漱之後,把安安的小狗窩放到床頭邊,沒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隔天一大早,安桐是被安安舔醒的。

陌生的房間讓她有片刻的失神,幾秒後才反應過來,這是湛州的容家園林。

她抱著安安玩了一會,剛坐起身,背後的紅外窗簾就自動向兩側拉開。

外面天陰,下著濛濛細雨。

安桐不知幾點,也沒看手機,套上衛衣和牛仔褲就準備下樓給安安泡狗糧。

開啟房門,走廊溫度略低。

她深吸一口氣,回眸招呼:“安安,過來。”

小傢伙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她的腳邊,一人一寵剛踏出房門,拐角的樓梯口也恰好走上來一道身影。

安桐瞧見身穿灰色睡袍頭髮潮溼的男人,呆呆地怔在了原地。

她沒見過容醫生穿白襯衫以外的樣子,他似乎剛洗完澡,碎髮軟軟地垂在眉眼之間,不似平日那般穩重得體,多了些居家的閒散舒適。

而素來老成持重的容慎也明顯愣了一瞬,但很快恢復如常,“起這麼早,怎麼不多睡會?”

時間還不到七點。

安桐別開視線,乾巴巴地解釋道:“安安餓了。”

男人抿了抿薄唇,看著蹲在安桐腳邊的小傢伙,低聲道:“晚上儘量不要讓它進臥室,把它放在樓下就好,會有人照顧。”

安桐點點頭,隨口問道:“容醫生你怎麼也起得這麼早?”

“嗯,有點事要處理。”

聞聲,安桐才注意到他手上端著咖啡杯,趕緊笑了下,“那你忙,我去喂安安。”

女孩帶著寵物匆匆下樓,腳步略顯急切。

容慎睨著她倉皇離開的背影,玩味地勾了勾唇,抬腳向走廊的另一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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