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

阮丹伶得知容慎要帶著安桐入住湖邊別墅,多少有些不高興了。

安桐也表達了歉意,並溫聲細語地安撫了幾句,她的臉色才漸漸轉晴,“安安,要是小九沒照顧好你,你就隨時回來住。後湖離這邊不遠,平時沒事多過來坐坐,知道嗎?”

“知道了,阿姨。”

阮丹伶拍著她瘦削的肩膀又叮嚀了幾句,安桐道了聲晚安就走出了客廳。

門外的臺階下,容慎逆光而立,單手夾著煙正在打電話。

安桐沒打擾,靜靜地站在原地等他。

與此同時,斜後方的落地窗內,一道身影扯著窗簾鬼鬼祟祟地向外偷看。

見狀,容敬懷按壓著太陽穴,無奈地嘆道:“別看了,小九有分寸,你老跟著瞎摻和,也不怕鬧笑話。”

阮丹伶不理他,看著廊下的安桐和容慎,自說自話,“安安這孩子真不錯,文靜又懂事,和小九站在一起越看越般配。”

容敬懷乾笑了兩聲,“才第一天見面,你對安桐未免太好了些。”

“愛屋及烏懂不懂?”阮丹伶甩了下窗簾,踱步回到客廳,“你看不出你兒子喜歡安安嗎?”

容敬懷挑眉,“小九都沒承認的事,你能看出來?”

“用不著他承認。我自己生出來的兒子我還不瞭解,他要是不喜歡,能把她帶到湛州來?小九那性子冷的像塊冰,他看不上的女孩,理都不理。你再看他對安安的態度,多明顯啊。”

容敬懷沒敢反駁,倒了花茶就遞給阮丹伶,“就算小九喜歡,那也是他們倆的事,你好歹是個長輩,天天圍著兒媳婦轉來轉去的,算怎麼回事。”

阮丹伶看著那杯茶,沒接,而是幽幽地問道:“你在嫌棄我嗎?”

容敬懷頓覺百口莫辯,趕忙放下茶杯走到她身邊坐下,“沒嫌棄你,我是擔心你太操勞,把自己累壞了。”

阮丹伶拍開肩膀上的爪子,“算你識相,敢嫌棄我,明天我就帶著兒子女兒還有你的萬貫家財,改嫁。”

容敬懷:“……”

這一點,他還真的不懷疑。

雖然阮丹伶婚後已經息影多年,但她的影迷至今還將她奉為影壇經典。

而且,男影迷特別多,算算年紀,也都差不多是功成名就的主了,不得不防。

……

夜幕濃稠。

容慎結束通話電話便側身回眸,“怎麼不過來?”

男人的眼睛漆黑沉靜,隔著夜色,精準地捕捉著女孩的身影。

安桐有些意外,下了臺階走到他跟前,“我怕打擾到你講電話。”

她來時腳步很輕,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完全不知道容醫生是何時發現了她。

今夜天氣不佳,無風,微冷。

園林四周很安靜,只有兩側延伸向前的地燈照亮了他們歸家的路。

安桐話少,不緊不慢地跟在男人身邊,目光平靜地欣賞著園林夜景。

“在這裡呆了一天,感覺如何?”

容慎開腔的音調低沉而磁性,夜色中更顯穩重隨和。

安桐摸了下眼角,“感覺挺好的,阿姨……很熱情。”

她其實更想說,阿姨很可愛。

可愛這個詞,用來形容長輩並不恰當。

但阮丹伶給安桐的印象,的的確確就是可愛。

哪怕上了年紀,她的身上依舊保留著女人天性裡的爛漫和真摯。

一看便知,她是活在溫情寵愛中的女人。

“確實熱情。”男人勾著薄唇,偏頭看向安桐打趣,“有沒有對你造成困擾?”

安桐默了幾秒,坦誠地回答:“困擾倒是沒有。就是有一點點不習慣,但我能慢慢適應。”

被心理疾病困擾的這幾年,她的性格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曾十分抗拒與陌生人接觸,封閉身心的過程,讓她錯失了很多交友的機會。

即便知道這樣不好,但病情反覆,她無力改變什麼。

而一切的轉機,來自容醫生的出現。

不管是他,還是他身邊的人,每一個人都給她留下了濃墨重彩的印象。

程風、凌琪、李管家如此,阮阿姨亦然。

此時的安桐自己都沒發現,與容慎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雖然話還不多,但她內心的情感反饋卻比從前更加豐富多樣。

這類反應也會直接體現在她的表情上,微笑,皺眉,失落,苦悶……

她的情緒不再單一,漸漸有了生動的喜怒哀樂。

男人一時沒說話,只用那雙深邃的眸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安桐性格敏感,察覺到不對,便目光閃爍地看向容慎,“我說錯話了?”

不然……容醫生為何那麼看她?

男人滾動著喉結,別開臉目視前方,“沒有,實話實說,很好。”

安桐擰起眉頭,邊走邊偷覷他的神色。

男人清晰的輪廓不像是生氣,反而像突然有了心事。

“容醫生,你有……誒?”

話沒說完,安桐身形一晃,站定之餘還伴隨著小聲驚呼。

容慎被她的呼聲換回理智,停下腳步偏頭一看,莫名忍俊不禁。

小姑娘頭頂的髮絲被右側老樹低垂的樹杈刮到了。

安桐也顧不上和男人搭話,兩隻手在頭頂抓了好幾下,努力翻著眼皮向上看,結果越弄越亂。

這樣的姿勢維持不了太久,很快她就上臂痠軟地垂下了胳膊,髮絲也纏著樹杈亂成了一團。

安桐洩氣地皺著眉,頂著亂糟糟的頭髮,雙手繃在身側,不能走也不能動,又羞又惱。

這麼長的樹杈都不修剪的嗎?

容慎好脾氣地走到她身邊,仗著身高優勢略略打量了幾眼。

他垂眸,笑得溫柔,“怎麼這麼不小心?”

安桐壓著眉頭,多少帶了點小情緒,“我沒注意。”

“別動。”男人向前一步,適中的距離瞬間縮短至近乎親密的境地。

安桐不動了,直挺挺的站著,眼前的世界彷彿只剩下那片優雅的白。

就連鼻端草木的氣息也被男人身上的味道所取代,隱隱呼吸困難。

安桐屏息凝神,眼睫不停顫動,但任憑她如何努力,視線正前方仍然是容醫生的白襯衫和微微起伏的健碩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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