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灼的手在身前一拂,多出了兩壇酒。

“我們是孿生兄弟,一個龍蛋裡孵出來的。”

“……!”

他又要說他是龍,熊想想無語了。

“可是一胎雙生,在龍族是不祥之兆,若這四海八荒那些老頑固知道,我父親會被從王位上推下來。所以他選擇毀了我,砍我龍角,剃我龍骨,把我丟在了妖魔兩界的交界處。”

“……”

“我看起來就是條羸弱的蛇,誰也沒有把我撿去養了。我吃過野草,吃過剩菜餿食,就這樣活了下來。”

“……”

熊想想不知該說什麼,這個故事若是真的,他也挺不容易。

“我母親她對我終究不忍,來看過我幾次,我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我是誰。”

“……”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人們朝拜的龍族王母,就是我的母親,可是能站在她身邊的,被世人所知的龍族皇子,只有池炎。”

“……”

“我不明白,也不理解,我想變強,想證明我也配站在父親母親身邊,我……為了提升修為,做了許許多多卑劣的事。”

允灼看著她,“我恨他們,也恨池炎,池炎喜歡的女子,我就偏偏要去禍害她。”

熊想想一愣,“你把痛苦轉加給別人就是錯的。”

允灼點頭,“所以我遭報應了,我在害那個女子之後,愛上了她。”

“……”

“當我發現我愛上她的時候,我願意一直留在她身邊,裝作羸弱的樣子享受著她的照顧,我也照顧著她。別的什麼,我都不去想了,我放下了怨恨。”

“……”

“可是我的弟弟,他發現我是個騙子,一切就瞞不住了。”

允灼提酒痛飲下肚。

熊想想好奇著,自己變出來的酒,能不能把自己喝醉?

他沒喝多少,姿態就已經有點醉。

“池炎他……他有爹孃的疼愛,有地位,受人尊崇……而我,我只有一個小鳳凰,小鳳凰卻也恨透了我,執著的要同他在一起。”

熊想想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會再遇到更好的姑娘的。”

允灼笑了笑,“我無數次的想,如果被父親扔掉的那個是他,我如今是不是也能有一切。有父親,母親,還有心愛的女子。”

熊想想啞口無言,想來想去感嘆了聲,“你弟弟的確是很幸運。”

這個故事被他聲淚俱下的,說得煞有其事似的。

她聽著,心裡也有一絲絲難過。

允灼看著她低垂了眼眸的側顏,看著看著就笑了。

“我會還給你的。”

“什麼?”

允灼摸著胸前一根靈力湧動的肋骨,有點兒不捨,喃喃自語。

“該放過你了,也放過我自己。”

熊想想聽不懂,“希望你信守承諾,五天後幫我出去。”

允灼把酒推給她一罈,“陪我喝。”

區區幾十年的寂寥不算什麼。

可漫無止境的折磨,他是受夠了。

-

第五天。

迷迷糊糊中,熊想想就感覺到了光亮。

她睜開眼,下意識的抬手遮了下眼睛。

原本烏黑的洞頂,居然開了個天窗,陽光透了進來。

這是讓人挖穿了?

熊想想興奮的喊,“我們有地方出去了。”

她舉目四望,卻沒看到人影。

這是率先跑了吧,真是個垃圾,明明答應幫她出去。

熊想想尋思著洞口這麼高,該怎麼上去時,人蹦了蹦,就這麼一蹦,她發現這個人輕飄飄的,好像能飛起來了。

就那麼一使勁,她蹦出了洞口,穩當當的落在草地上。

重見天日了,熊想想才察覺她周身的力量幾乎大不相同。

來不及多想,她趕緊跑到了最後跟白修在一起的地方,原地雜草一片,只有空蕩蕩的馬車還在那裡,其他了無痕跡。

“白修!”

她邊跑邊喊。

雜草堆裡,一個男子遍體鱗傷,艱難的坐起身來,“想想……”

熊想想聽到了這聲微弱的回應,順著聲音找了過去,從草叢裡扶起了他。

“你沒事吧。”

一看他狀態不太好,不過人還活著,看起來性命沒有威脅。

白修努力綻開了笑容,“我沒想到,他居然不殺我。這一遭獻王為的什麼我知道了,可丹鶴法師為的什麼,我看不明白。”

“別說話了,省點力氣。”

熊想想把他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扛著他往馬車裡去。

抗個大男人本該很費勁,可她卻莫名感覺到輕鬆。

吃了仙丹那種舒適感。

“法師把你弄去哪兒了?”白修問。

熊想想把他小心的放在車廂地上。

“我醒來就在一個山洞裡,在裡面耗了五天時間出不來,出來了便看到了你。放心吧,我什麼苦也沒吃。”

白修溫暖的笑笑,“你答應過……”

“我答應過,我們成親。”熊想想溫聲道,“你現在乖一點,我們去找大夫。”

-

獻王多年來身處不上不下的位置,他等不及了。

殺了郡主的外孫,嫁禍給太子,便是他綁了白修的目的。

“想想,你在山洞裡那幾天是怎麼過的?”

熊想想眼前晃過了另一個男子的模樣,她終究難以啟齒,她不想告訴白修,她被人按在牆上強吻了,雖然止步於此。

“喝洞裡的水,吃洞裡的草,就那樣過的。”

每一回她都這樣回答,白修雖有疑慮,也不追問。

“岳母怎麼說,咱們大婚她會來嗎?”

熊想想剪著喜字的手一頓,“娘出家了,俗塵的事她都不會管了。”

“岳父也是個大老粗,這等細事照應不來,咱們婚事還得我們兩個親力親為,你有沒有覺得累?”

白修翻看她親手剪的一堆喜字,花裡胡哨的有好多樣式,“這點事兒你大可以僱人去做,什麼都自己來多累啊。”

熊想想勾了勾唇,“別人做的我總不稱心。”

熊祁跑了進來,“姐夫!姐夫!”

從最開始的見到白修就哇哇哭,幾根糖葫蘆和玩物經手之後,熊祁這聲姐夫喚得也越來越自然了。

“怎麼啦?”白修摸了摸熊祁的腦袋。

“阿曄弄壞了姐夫給我買的木馬!”

告出這狀,熊祁嘴一扁,小臉一擰,哇哇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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