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納威又是第一！
古老神秘的城堡地下，一間昏暗詭譎的地下房間中，忽然亮起陰冷的慘綠色燈光。
沿牆的架子上擺著許多大玻璃罐，罐裡浮著各種粘糊糊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比如長滿黑毛的斷手，呼吸肌緩慢擴張的毒蛇，說不清種類的動物肉塊，張開根鬚的不知名植物……
隨著一道模糊的影子竄入房間，魔法蠟燭的芯火在燈罩下閃爍幾下，逐漸穩定下來。在搖晃的燈火照耀下，蠕動扭曲的黑色陰影迅速收縮，斯萊特林的院長西弗勒斯·斯內普回到了他位於黑湖底下的辦公室。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坐定在書桌後，蛇一樣冷厲的眼睛注視著空間中的某一處，彷彿透過層層阻隔，看到了遙遠距離外的某一幕。
不知過了多久。
咚咚咚——
緩慢的敲門聲響起，散亂著白鬍子的鄧布利多推門而入，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到廚房去歸還茶杯，順便就到你這邊來了，西弗勒斯，不介意我坐一會兒吧？”
“當然，非常介意。”斯內普乾脆地拒絕道，絲毫不給校長留情面。
“好吧……”鄧布利多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那我只能站著跟你聊天了。”
斯內普被他氣得笑了：“我不是那群還沒長大的學生，不要在我面前做出這種幼稚的舉動。”
鄧布利多慢慢悠悠地抽出椅子坐下來，一邊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茶，一邊說道：“事實上，你的確是我的學生不是嗎？”
斯內普嗤笑了一聲後閉上嘴巴，似乎不想再搭理他。
“怎麼看伱的嗎？”鄧布利多淺嘗了一口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裡的茶水，隨即放下茶杯，表情一言難盡。
斯內普淡淡說道：“沉溺過去只是毫無意義的浪費時間，我也無意聽你講些用來應付小巫師的說教廢話。”
“是的，是的，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鄧布利多自說自話，“但我要說的要比那更久遠一些，關於你學生時代的事……今晚看到萊姆斯，我才恍然發現，一直以來你都很好的保守了這個秘密。
“西弗勒斯，我記得你上學的時候一直很討厭萊姆斯和他的朋友們不是嗎。如果把他的狼人身份洩露出去，一定能很好的報復他們，為什麼你沒有做呢？”
斯內普側眼看了看鄧布利多那有些歪斜的鼻子，話語裡帶著嘲諷：“你以為我不想嗎，難道你已經老糊塗了嗎，鄧布利多？是某位校長特別要求我要為這件事保密。”
“或許你說得對，我也常常覺得這顆老舊的腦袋越來越不堪用了，”鄧布利多用厚實粗糙的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不過我以為以你西弗勒斯·斯內普那顆聰明年輕的頭腦，會有幾百種方法揭發萊姆斯的狼人身份，甚至讓他的朋友洩露出來，然後看著他們反目成仇。你說呢，聰明的西弗勒斯？”
“嗤……”斯內普語氣裡的嘲諷更加濃厚，“真是好主意，或許我以後能用得上。”
“說實話，有一段時間我的確看輕過你，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輕聲說道，“但我想這些年的共事，讓我揭開了你身上渾濁的遮擋，就像這屋子裡的瓶瓶罐罐，看起來陰森恐怖，作用卻是救人。”
“呵，那你可猜錯了，放在前架子上的都是有名的毒藥。”
昏暗的魔藥學教授辦公室裡，燈罩下面的綠色燭火跳動幾下，彷彿在印證斯內普的話語。
鄧布利多沉默少許：“我收到訊息，國際巫師聯合會已經確定把下一屆大會定在紐約召開，英國魔法部同意了這一改動。”
“聽起來魔法部的財政一定寬裕了很多。”斯內普直白地說道。
“我正要說這個。”鄧布利多輕聲說道，“古靈閣的妖精們最近報案，在小矮星·彼得伏法後，他們的黑魔法偵測裝置在對角巷古靈閣附近發現了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的蹤影。
“或許你也察覺到了，學校外面遊蕩的攝魂怪少了很多。它們被分派到對角巷巡邏了。”
斯內普皺起眉頭：“古靈閣……那群眼裡只有金子的貪婪妖精能發現那個瘋女人？”
鄧布利多似乎笑了一下：“多虧了奇洛曾經襲擊古靈閣，妖精們加強了對黑魔法的偵測。”
“那個瘋女人想做什麼？”斯內普問道。
“穆迪猜測是為了她地下金庫裡的東西，不過她現在的身份是魔法部的通緝犯，妖精們不會受理她的業務。”鄧布利多舉起茶杯想喝一口，但端起來又放下了，“但是妖精們也沒有同意魔法部搜查古靈閣的地下金庫，它們認為那是對古靈閣信譽的巨大破壞。”
“很符合那些妖精們的作風，希望那個人帶領食死徒攻破古靈閣的時候，那些妖精也能死守地下金庫。”斯內普陰惻惻地刺了一句。
鄧布利多笑了笑：“誰也無法苛責它們，畢竟妖精們並不清楚伏地魔快要回來了。威森加摩已經介入這件事了，相信妖精們會同意破例一次的……”
“保持謹慎，西弗勒斯……”
……
夜已經很深了，圓滿明亮的月盤高懸在深藍色的天空上，連帶著周圍的星星都顯得黯淡無光，雲朵挪動著，帶動大片的陰影一起挪動。
悄無聲息。
尖叫棚屋樓上的牆角處，一張厚實的布毯鋪在地上，兩個小巫師依偎在一起，洛倫的頭放在赫敏肩膀上，赫敏的腦袋抵著洛倫的腦袋，兩人背靠牆壁，睡態安詳。
毛絨絨的白色毛毯蓋在兩人身上，驅散清冷的夜。
小巫師就是小巫師，明明說的只是太困了休息一會兒，等下還要接著詢問訊息，結果現在就睡著了。
狼人盧平看了看縮在牆角的兩個小巫師，笑著搖了搖頭，伸手又拈起一塊烤雞腿扔進狼人大口，嗦掉皮肉，吐出骨頭，發出滿足的嘆息。
真方便啊。
聽說那個能保溫的儲物鍊金物品是洛倫做出來的，真厲害，比當年的他們還要厲害。
“不知道能不能跟他換一個……”狼人盧平的駭人大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他好像說過想要一個博格特……”
剛好開辦俱樂部教學生們守護神咒也需要用到博格特，洛倫上次展示過精準控制博格特的辦法，不知道這種辦法能不能讓博格特在其他學生面前變成攝魂怪……
“不管了，反正多買幾個博格特還是做得到的。”狼人盧平決定這周就去找麥格教授申請資金。
他再次抓起幾個烤雞腿，一口一個地享受著。
牆角處，熟睡的洛倫再也靠不住牆壁，慢慢滑下來，連帶著某位小女巫也被拽著下滑。
和衣而眠。
……
清晨，霍格沃茨城堡門廳。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提議休息一會兒的話，我一定不會睡著！”
“嗯嗯嗯，說的對，是我對你用昏迷咒了……不知道是誰昨晚把口水流到我衣領上了，現在都還有股臭味……咦~”
“你胡說！”赫敏臉色漲紅，不知道是羞是氣，“我明明用清潔咒清理乾淨了！”
“……”
看著兩個小巫師打打鬧鬧的朝禮堂走去，恢復人形的盧平依靠在門框上，回頭望向太陽昇起的方向。
儘管昨晚的無遮明月讓他對今天的天氣有所猜測，但當盧平看到那輪盛滿光輝的太陽時，還是忍不住眯起眼睛，露出輕鬆愜意的笑容。
金黃的晨光刺破雲霧，耀眼的太陽像是要驅散所有霧靄一樣，秋天裡少見的晴朗天氣讓人不自覺放鬆心神，想要找個草地，遮住眼睛，沐浴在明亮的陽光下好好睡一覺。
盧平深吸一口氣，把清晨的新鮮空氣裝滿胸膛，滿足地吐出濁氣：“嗝兒~”
盧平緊閉嘴巴，順了順氣。
狼人形態胃口太好，昨晚沒控制住，一不小心吃太多了。
管理員費爾奇先生抱著洛麗絲夫人從旁邊經過，用有些好奇的目光看向他，然後消失在走廊轉角。
“萊姆斯，早上好！”保護神奇動科課的海格教授從外面走進來，隔了老遠就熱情地跟他打招呼，“今天是個好天氣！”
“早上好，海格。是啊，今天是個好天氣。”
接著是上樓去校醫室做個檢查，龐弗雷夫人一聽見他的聲音就快步小跑過來，嘴裡喊著：“萊姆斯，讓我瞧瞧你怎麼樣？”
龐弗雷夫人從很久之前就知道他的狼人身份，上學的時候，還總是這位校醫送盧平去打人柳樹洞變形，在她眼裡，萊姆斯·盧平一直是當年可憐的小狼崽。
盧平朝她笑著點了點頭：“感覺好極了，除了有點困，我感覺能輕鬆上完今天的課。”
星期五，盧平教授有三節課。
……
另外一邊，洛倫和赫敏找了個盥洗室簡單梳洗後，慌慌張張地回到禮堂。
出人意料的是，沒有任何一位小巫師注意到他們，格蘭芬多的長桌此時被圍得水洩不通，嘰嘰喳喳的驚歎和討論充盈著整個禮堂，幾乎快要把天花板掀翻了。
“梅林的鬍子呀！納威，你怎麼做到的？”
“納威！你是第一個，你又是第一個，你是唯一的一個！”
“隆巴頓！格蘭芬多的榮耀！”
洛倫和赫敏被堵在人群外面，只聽見外層小巫師對納威的讚美，聽了半天也沒聽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時候，人群裡忽然鑽出一個淺茶色頭髮的小巫師，洛倫眼疾手快地把他拉過來：“西莫，快說說，一大早的，這是怎麼啦？”
“天吶，你們還不知道吧！”西莫揮舞著雙手，神色興奮不已，“納威又完成阿尼馬格斯儀式的第一步了！昨晚月圓之夜，麥格教授帶著他去埋藏秘藥了！”
阿尼馬格斯儀式，需要巫師口含一個月曼德拉草葉片。
一個月後，在滿月夜取出，連同唾液放入水晶瓶加入一根頭髮、一銀茶匙的露水和一個鬼臉天蛾的蛹，製成秘藥……
“梅林的鬍子……”赫敏捂著嘴小聲驚呼道。
洛倫的眼中同樣流露出驚歎的目光，他腦海裡開始回想開學以來的一個月裡，納威的一舉一動。
剛開學的時候納威蹭唯唯諾諾的向他道謝，送給他糖果禮包，還跟他們一起說笑玩鬧……
越是接近月底，納威就越發沉默寡言，只在不得不說話時才說兩句，一回寢室就抱著筆記本沉默不語，就連羅恩拉著他聊魁地奇也不回答，原來是嘴裡含著曼德拉草。
叮——
叮叮——
主賓席的麥格教授用餐叉敲響高腳杯：“孩子們，孩子們，注意。”
喧鬧的小巫師們暫時停了下來，熱切的目光盯著麥格教授。
“對阿尼馬格斯感興趣的，可以關注萬聖節後的考試。教學班的成員如果想要開始嘗試的，也可以私下向隆巴頓先生請教，現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麥格教授說道。
在喧鬧的討論聲裡，小巫師們結伴回到自己的座位，洛倫和赫敏這才有空隙坐到納威身邊。
“厲害啊，納威！”洛倫不由得讚歎道，“哪怕被特里勞尼教授用占卜恐嚇，你都沒有損壞曼德拉草葉片，好強大的耐性！”
“不，不是……我媽媽給我出的主意，我的舌頭肥大，特意找了一片小的曼德拉草葉片，壓在舌頭底下就好了。不影響說話吃飯，只要我自己不咬到舌頭就沒問題。”
納威臉上帶著羞紅，儘管已經經歷過幾次了，但他還是不太適應這種受人矚目的場景。
“這也很厲害了！”洛倫誇道。
口含曼德拉草這一步，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但至少他自己做不到，至少教學班裡除了納威也沒人做到。
“這次一定要成功啊！”
“加油啊納威！”
整個早餐期間，時不時會有小巫師經過，每個人都會向納威表達各自的驚歎，並鼓舞他成為學校裡第一個阿尼馬格斯。
相比剛開學的時候，胖胖的納威已經瘦了一些，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面對別人的誇獎，只是紅著臉，悶聲悶氣地小聲回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