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夜戰蛇怪
眼見洛倫還有些緊張，弗拉梅爾暫時停下對霍格沃茲城堡的觀察，開口轉移他的注意力：“向我講講吧，為什麼你推斷蛇怪藏在三樓？”
說起推斷蛇怪的蹤跡，洛倫微微露出笑容，這還要多虧哈利他們對洛哈特的調查：“城堡的管理員，費爾奇先生最近在清查是不是有禁林的動物溜進城堡內了，因為每天早上，三樓總會出現一些老鼠的殘肢和血跡。”
“最重要的，是城堡內蜘蛛的反應。每一層樓都有小巫師目擊蜘蛛成群結隊地搬離城堡，唯獨三樓沒有，我想，這是因為三樓的蜘蛛最先逃離這一層。”
幾乎所有的心裡壓力都來源於洛倫的腦補，慢慢理清楚思緒，也就逐漸鎮定下來。
弗拉梅爾感受到洛倫進入狀態，放下心接著檢視著城堡牆壁。
霍格沃茲的牆壁和地板有獨特的防禦措施，鍊金術和古代魔法相結合，能夠防護大多數的魔咒，但對物理損壞的防護力度不高。
他饒有興致地透過牆壁觀察內部的法陣：“你知道嗎？相比防禦外敵，內部的防禦更像是為了防止調皮的小巫師炸了城堡。”
“哈哈，城堡的確限制了喬治和弗雷德的發揮。”
走遍了整個三樓，只剩下最後一個轉角。他們來到過道的盡頭，平常不會有小巫師經過這裡，空蕩蕩的，只地板上有一灘水跡。可能是從窗戶吹進來的雨水，也可能是旁邊盥洗室帶出來的自來水。
洛倫甩開紛雜的思緒，長吐一口氣：“來看看蛇怪先生在家嗎？”
他右手舉在眼前，食指在眉心處輕輕一敲，兩隻眼睛中突然綻放出晶藍色的光芒。
視野裡所有目及的事物全部褪去顏色，留下深淺不一的輪廓線條，忽略城堡防禦法陣的光亮，石牆變得透明，顯露出埋藏的管道，管道顯露中空的內部。
而中空的管道內部，一條龐然大物似乎察覺到不尋常的視線，緩緩抬起駭人的蛇頭，透過重重阻隔與他對視。
蛇怪鱗甲上帶著黑綠色厚重的魔力光澤，不用懷疑，一定比巨怪的石膚更加厚實，防禦力更強，魔咒更難穿透。
黃色的蛇瞳散發著駭人的冷漠目光，透出危險的氣息。
費爾奇已經結束最後一次巡查，所以不用擔心有人會經過這裡。
洛倫舉起魔杖向著蛇怪所處的位置，無形的魔力沿著魔杖尖端漫延而上，將巫師的意念作用在有形的物質上。
鑄鐵管道在變形術的影響下，開始軟化盤曲，像是柔軟的植物藤蔓，開始纏繞蛇怪，想將它束縛住。
“嘶啊！”蛇怪張開巨嘴嘶吼一聲，龐大的軀體奮力掙扎，想要從管道中鑽出來，穿過天花板上的通風口，落在走廊地板上。
堅硬的綠色鱗甲在蛇軀肌肉的帶動下，輕鬆將鑄鐵管道擠壓成無數碎片，巨大的身軀落在走廊上，卻無比輕柔沒發出任何聲音。
無數碎渣掉落在走廊上，鐵鏽和渣土堆成一座座小土丘。古老神秘的魔法城堡裡，山脈一樣巨大的蛇怪停駐在少年身前，怪物撥出的氣在走廊裡形成氣流強烈的風。
洛倫左手掌心握住魔法石，引動魔法石內蘊藏的洶湧魔力，磅礴的力量瞬間流轉全身，眼眸中晶藍色的光芒更加明亮。
弗拉梅爾深深地看著這一幕，目光深沉而悠遠，某個瞬間他彷彿透過洛倫看到了另外一個人。那個在病疫的鮮血和嘔吐物裡，苦苦追尋死亡真相的人。
哪怕是洛倫自己都沒察覺，相比暑假時期，現在的他已經逐漸掌握魔法石的力量了。這是他的成長，也是魔法石的選擇……
雖然感覺和蛇怪對視也不會受傷，但洛倫沒有嘗試，他眼皮半垂避開蛇怪的視線，任由惡臭氣流將黑色的捲髮吹動不休。
蛇怪的肌肉蠕動，土石落下濺起的塵土，所有微小的食物都變得無比清晰。最重要的是，洛倫覺得他現在前所未有的冷靜。充盈的魔力帶來一種無所不能的掌控感，洛倫覺得，如果現在全力催動神鋒無影咒，能夠掀開表層堅硬的鱗甲，把蛇怪切成兩半。
他今天是來給蛇怪測視力的，並不是為了殺戮。洛倫回想著鄧布利多在密室用出的變形術，揮動魔杖。
變形術的魔法籠罩在前方所有的碎石，渣土，鐵鏽和管道碎片上。
碎石變化成帶灰色斑紋的蝮蛇；渣土和鐵鏽混在在一起，變化成紅色條紋的蟒蛇；管道碎片則是最大的帶片狀斑紋的巨蚺。
遍地的各種各樣的蛇奮不顧身地朝著蛇怪衝鋒，順著所有能接觸，借力的地方爬上蛇怪的身軀，鑽進它的鱗片內，阻礙蛇怪的任何行動。然後被巨大的力量壓回原型，變成碎石渣土。碎石渣土又在變形術的作用下，凝結成塊，附著在蛇怪身軀上，阻礙它的行動。
蛇怪在無盡的消耗和牽扯中，變得不能前進，掙扎得越來越緩慢。身上堆積的碎石渣土越來越多，身軀變得越來越沉重。在完全被渣土掩埋之前，它忽然被激怒了一樣，拼盡全力扭動身軀，甩開一堆塵土，幾乎就要掙扎出來。
但換來的是更多蛇類前後後繼的衝鋒，然後化作蛇怪身上沉重的阻礙。
正如弗拉梅爾所推斷的，蛇怪處在剛甦醒的恢復期內，它潛藏在霍格沃茲城堡的管道系統內，透過獵食老鼠積攢體力。想要完全恢復至少需要幾年的時間。
蛇怪奮力掙扎了幾次，最終沉寂下來。身上的渣土已然凝結成完整的一塊，遠遠望去，就像落進水泥中的野蛇，澆築之後動彈不得。
洛倫推翻儲物箱子，裝滿儲物空間的水瞬間傾倒出來，化作透明的小蛇爭先恐後地往蛇怪的嘴鼻裡鑽去。
活地獄湯劑——六年級魔藥課教學內容。
強力安眠藥，又名生死水，能讓服用者昏睡地像死了一樣。不過是六年級學生的練習作品，質量參差不齊，或許還有其他驚喜功能。
一般會被斯內普當成垃圾處理掉，用來對付蛇怪再合適不過，被洛倫討要來了。
一股慵懶的睏意籠罩蛇怪，讓它不想再用力，連帶著眼前討厭的小巫師都不在意了。
它的大多數記憶都是在沉睡當中，沒有太多戰鬥經驗，也沒什麼暴戾的殺戮慾望。千年前跟隨斯萊特林的日子大多數時間在做研究，或者說被研究，好吃好喝好睡。
之後就是漫長的睡眠，上一次醒來時，原來的老主人找不到了，換了個年輕的小巫師用蛇佬腔對它下命令。蛇怪的腦子不支援它有什麼多餘的想法，只能跟從本能聽蛇佬腔指揮。
再然後，又是沉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換了一個小巫師用蛇佬腔將它喚醒，這個小巫師有五十年前熟悉的氣味。蛇怪沒太多想法，聽命令就是了。
只是肚子空空的，好餓啊，管道里的老鼠蜘蛛根本吃不飽。它又不能去旁邊的森林裡覓食，只能一點一點靠著吃老鼠積攢體力。
好睏啊，又想睡覺了。
蛇怪慢慢陷入沉睡，很快蛇怪不再掙扎，趴伏在地上，身體被厚重結塊的土石覆蓋，一動不動。全黑色的眼薄膜聳拉下來蓋住一半的蛇瞳。
弗拉梅爾飄蕩在蛇怪上方，繞著蛇頭轉圈：“我就說吧，剛剛從沉睡中甦醒，還沒完全恢復的蛇怪，根本沒有全盛時期一半的力量。任何一位霍格沃茲的教授來了都能輕鬆應對。”
雖然這麼說，但弗拉梅爾也明白，這場戰鬥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掌控魔法石反覆施展變形術，在各色蛇類和渣土之間轉換，這需要磅礴的魔力和強大的靈魂。還有不要錢一樣活地獄湯劑，蛇怪本身體力不支，以上種種都是這場戰鬥勝利的因素。
“至少洛哈特肯定不行，還有占卜課的特里勞妮教授。”
洛倫嘴裡調侃著兩位教授，扯試探性往前走了幾步，確認蛇怪沒反應之後才上前，踩著蛇怪的鱗甲和土石來到蛇瞳的部位。
蛇怪像被麻藥麻醉了一樣，失去意識，蛇瞳上的膜半開半閉。洛倫熟練地掏出熄燈器，牽引蛇怪的目光，輕輕搖動，區分出灰色，黃色和慘綠色三色的魔力絲線，分離出具有致死魔力的慘綠色光團。
弗拉梅爾仔細觀察著這一幕，很是新奇。
熄燈器火芯的位置，剛剛收入的慘綠色光團和原本的光團毫無阻隔地融合在一起，匯做一團更大的光團。
洛倫看著這一幕，轉過頭看著弗拉梅爾突發奇想問道：“熄燈器裡的魔力光團能用來對敵嗎？”
弗拉梅爾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了片刻：“應該不行。如你所見，蛇怪的目光中一共有三種顏色的魔力絲線，代表石化的灰色，代表載體的黃色，代表死亡的綠色。載體是不可或缺的，它代表了蛇瞳最本質的作用，既承載魔力，也承載視力。熄燈器中的魔力同樣需要一種載體才能發揮作用。”
“鍊金術能煉製出來嗎？”洛倫不死心。
如果真能把這些魔力利用起來，那就跟格蘭芬多的寶劍一樣，能吸收其他威能和特質，變成一件能不斷成長的武器了。
弗拉梅爾對這個全新的鍊金課題很感興趣，他湊近蛇瞳，把整個腦袋都貼上去觀察。
過了一會兒，弗拉梅爾說道：“用魔文和法陣暫時還沒有辦法，最好的載體就是這雙眼睛。”
他的手指不停搓動著，有些躍躍欲試：“都用不到熄燈器，把蛇怪眼球摘取下來，用鍊金術改造一下，就能夠將伱的魔力轉化為具有蛇怪特性的魔力。”
“現在還不行，鄧布利多校長留著它有用。”洛倫拒絕了這個讓他心動不已的提議。
弗拉梅爾頗為遺憾：“蛇怪渾身都是材料呀，不僅僅是眼睛，這些鱗片拆下來，每一片都比你之前提過的防護掛墜強。”
洛倫更加心動了，但是不管是眼前的蛇怪和密室裡的蛇蛻都不能用，不然會打蛇驚伏地魔。
他嘆了口氣：“還是說魔力載體吧，有沒有不扣蛇怪眼珠子的其他辦法？”
“其他具有魔力的眼瞳也可以，只是效果可能會差一些。”弗拉梅爾說道。
其他具有魔力的眼瞳……洛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處理戰場花費了一些精力，但是好在戰鬥全程沒有類似神鋒無影咒的黑魔法，所有物理碰撞和變形術造成的破壞都能修復。
洛倫揮動魔杖，覆蓋著蛇怪軀體的土石松散脫落，鬆開對蛇怪的束縛。漂浮咒帶動蛇怪的軀體，晃晃悠悠重新回到管道中。
“【恢復如初】”洛倫握住魔法石，操縱著修復咒籠罩在這一片區域。
跟修復桌椅板凳，修復眼鏡，修復錢幣那些微不足道的變化不一樣。洛倫唸完咒語，霍格沃茲城堡，三樓走廊這一片區域，一片片鑄鐵碎片脫開塵土飛起來重新組成管道，一塊塊碎石重新變成齊整的石牆。
無形的旋風捲起旋渦，粉末一樣的塵土和鐵鏽順著旋渦螺旋向上，融進牆壁和管道中，消失不見。
這片走廊恢復成不久之前的模樣，就連地上的積水都是原來的樣子。
洛倫收好箱子，轉身朝著弗拉梅爾露出笑容：“走吧，今天晚上我想了解關於眼瞳和載體的知識。”
腳步踩踏在積水裡，水花濺落的聲音和城堡外肆虐的暴雨聲應和著，將今夜發生的所有傳奇故事都帶進風中，吹散在夜晚的濃霧裡。
洛倫走後不久，不遠處的盥洗室一直緊閉的大門被推開，一位穿著繡滿卡通星月圖樣睡衣的白鬍子老頭端著杯子走了出來。
鄧布利多朝著洛倫走遠的方向埋怨道：“太敏銳的眼睛就是這點不好，我一個一百多歲的老頭子，居然還要躲躲藏藏的。也不知道從盥洗室出來的熱可可會不會變味。”
說著，他抿嘴啜飲一口熱可可，沒有異味，略微燙人，溫度正合適，於是老人露出舒心暢快的笑容。
他朝蛇怪揮了揮魔杖，轉身嘟嘟囔囔地離開了：
“灌那麼多生死水，蛇怪又陷入長眠怎麼辦？”
“哈哈，因為生死水陷入沉睡，需要他人喚醒，聽起來像是萊蒂茜婭·索姆諾倫的故事，還好蛇怪不是公主，我不必輕吻……”
萊蒂茜婭·索姆諾倫是一個生活在中世紀的母夜叉。她嫉妒當地國王女兒的美貌，於是在一個紡錘上塗上了活地獄湯劑。她引誘年輕的公主去觸碰紡錘，讓她長睡不醒。不過，索姆諾倫的計劃並沒有成功，因為一個巫師在自己的嘴唇上塗上了振奮藥劑，親吻公主讓她甦醒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