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起死回生藥
經過草藥課上的一幕，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小巫師們已經對洛哈特沒什麼期望了。
但康沃爾郡小精靈滿教室亂竄，把甚至把納威掛上吊燈時，這個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居然拋棄了學生，一個人逃走了，小巫師們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我現在要是一不小心看見他的畫像，都會噁心得吃不下飯。”納威用牙齒剔下一整個雞小腿的肉，囫圇吞嚥讓話音有點失真。
一向膽小的納威能說出這麼狠的話，已經證明他對洛哈特失望透了。
“他整天拉著我說些名氣，新聞，完全不像個教授。”哈利惱火地抱怨道。
洛哈特自己說也就是了，偏偏還拉著他說個不停，就好像他們是同類人，在交流經驗似的。
“還有那位科林·克里維，”羅恩跟著抱怨，“他整天都期待著跟哈利說上一句「你好，哈利~」，如果哈利能回他一句「你好，科林。」”
“喔！他就像得到愛人的回應了一樣。”
科林·克里維是格蘭芬多的新生，因為過於迷戀哈利，所以行為像個變態，總是尾隨偷拍。
愛人的說法弄得哈利惡寒了一下，他下定決心，以後避開科林·克里維走。
但有些事情是躲不開的，比如要在禮堂吃飯，要回休息室。科林總能堵住他，然後卑微地要求一張簽名照。
而洛哈特就像精通某種召喚魔法一樣，每次在科林照相的時候，他總能冒出來，把大難不死男孩單人照變成，大難不死男孩和會魔法的洛哈特教授的合照。
哈利每次恨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的表情，成了洛倫等人期待的日常好戲。
星期五晚上，魔藥學教授的辦公室。
這顆魔法石原本應該跟著尼可一起逝去，現在卻傳到了他的手裡。洛倫不想魔法石在自己手上蒙塵，只能當個魔力源，做些用來去除蹤絲之類的事情。
出於對尼可的尊重和對斯內普的信任，在上個學期離開學校之前，洛倫答應了斯內普研究魔法石的邀請。
但洛倫後來仔細想了想，那些關於傳說中的魔藥，關於把名字留在教科書裡，魔法的本質，魔藥的奧秘，這些話太空泛，斯內普自己都不會相信的。
不過，洛倫還是把魔法石借出去了，他想看看，這位魔藥大師究竟想做什麼。
試驗檯上，無關的用具被放在一邊，檯面上只擺著一杯粘稠的透明液體，還有紅色的魔法石。
斯內普彎著身子，把頭湊到檯面上，用銀質的小刀在魔法石上輕輕刮蹭。燈光打在斯內普蒼白的臉上，認真，謹慎，專注，像是禱告的信徒，整個行為莫名透露出幾分虔誠的意味。
幾粒微小的紅色粉末從主體上剝離下來，沾染在刀面上。
灰塵一樣的粉末太小了，以至於鼓起眼睛的洛倫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說道：“雖然魔法石不能再生，但也不用這麼省吧？”
斯內普轉過頭用沒有波瀾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像是深淵一樣。沒有說話的斯內普轉過頭，繼續實驗操作。
他小心翼翼地將粉末倒進旁邊透明粘稠的液體，有一部分殘餘的粉末沾在銀刀上，斯內普乾脆把整炳刀都沉進黏液。
“潘塔納爾沼澤地的黏菌浮萍浸取液，是目前發現的效果最好，也最穩定的魔力誘發劑。”
斯內普一邊實驗，一邊忠實履行著自己作為老師的義務，用沒有起伏的語調講述知識：“它有著良好的魔導性，但哪怕是一百個成年巫師的龐大魔力灌注進去，也只會冒出微小的氣泡。”
洛倫聽的眼前一亮：“能用在鍊金術上嗎？”
穩定，傳導性強，這種性質聽起來就很適合強大的鍊金法陣。
斯內普又瞟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認真觀察著杯子中的情況。
蘊含磅礴魔力的魔法石粉末溶解在黏液中，火紅的顏色一片一片泛起，咕嘟咕嘟的氣泡升起，粘稠的溶液像被燒開的水，放出大量的光和熱。
銀質的小刀在黏液中不停翻滾，跟杯子的內壁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不知過了多久，面對溶液的洛倫和斯內普兩人面色通紅，熱得發燙，像是直面熊熊燃燒的篝火，看了一整夜。
斯內普先用冰凍咒給杯子降了溫，隨後伸出手，謹慎地撈出了那柄銀質小刀。
溫度已經完全冷卻，金屬質感的刀柄有點冰冰涼涼的感覺，小刀一入手，斯內普就感受到了不同。他修長的手指捏住小刀，輕輕揮動一下。
一道魔力的光芒由刀尖竄出，擊打在儲藏室的牆壁上，被霍格沃茲的防禦陣法吸收。
“這柄刀，具有了魔杖的特性！”洛倫驚奇地說道。
斯內普剛才的動作不是無杖施法，而是把揮動魔杖的手勢替換成了揮動小刀，這表明小刀具有了一定魔杖的特性。
“沒有杖芯和材質的作用，只能勉強施展一些簡單魔咒，威力也比不上魔杖。”斯內普很快就理清了頭緒，“剛剛杯子裡的黏液處於一種混沌狀態，魔法石的特性被激發了，將浸取液的性質替換到了銀刀上！”
斯內普語氣逐漸興奮起來：“這說明只要條件合適，我們就能發揮出魔法石的作用！”
“混沌，魔力，優良的導體……”斯內普在試驗檯前來回走動，嘴裡嘟囔著實驗條件，剛剛冷靜沉默的魔藥學教授陷入了魔怔中。
從得知魔法石的那一刻，斯內普死寂的心就不一樣了。
實現願望的賢者之石，將不可能化為可能，傳說中長生不死的魔藥。既然魔法石這麼強大，那是不是也能，起死回生！
這四個字像有魔力一樣，紮根在斯內普心裡，並且長出了無數觸鬚，瘋狂地撓動著他的慾望。
假期裡，他查遍了關於魔法石的資料，卻只是把慾望和念想喂得更強大了。
他用盡全力控制自己的行為，努力扮演著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的角色，直到第一週的星期五晚上才開始實驗，已經是他毅力驚人的表現了。
但魔法石就在眼前，神奇的特性更是打破了魔法的規律，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念想，不停思考著起死回生藥的可能性。
“長生不老跟替換有什麼關係呢，被替換的究竟是什麼……”斯內普嘴裡不停唸叨著。
洛倫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眼前的景象顯然不正常。
“教授！教授！”洛倫忍不住打斷他，“尼可作為煉製者能充分使用魔法石，他一生也只煉製出長生不老藥。”
“甚至連不老都算不上，他的身體老化很嚴重，一陣風都可能讓他骨折。”
洛倫不想讓這位魔藥學教授沉溺於虛幻的妄想，如果沉迷進去，一輩子到頭可能是一場空。
但這些話反而像是一把火，徹底點亮了斯內普眼中的光芒，他激動得半蹲下來，不停搖晃洛倫的肩膀：“你說尼可·勒梅並沒有不老，他只是不死！他只是不死！”
“魔法石的特性是替換，尼可的不死藥，只是替換了死亡！還未發生的死亡被替換就是不死藥，如果已經發生的死亡被替換——”
“這就是起死回生藥！”
洛倫一下明白了斯內普的想法，他想用魔法石煉製起死回生藥，挽回當年犯下的錯誤，復活已經死亡的莉莉。
“替換！不死！哈哈哈哈哈哈哈！”斯內普狀若瘋狂，瞪著眼睛狂笑的樣子一點看不出平時魔藥學教授的影子。
這樣子已經有點嚇人了，洛倫把魔法石舉在手上威脅道：“斯內普教授！鑑於伱的狀態，我想我們應該停止相關實驗！”
“而且死亡是生命的基本規律，試圖逆轉死亡的行為，一定會招來巨大的災難！”
“你不明白！你根本不明白！”斯內普的左眼滴落一粒淚水，剝離掉癲狂的外殼，剝離掉偽裝起來的傲慢和冷漠，顯露出被愧疚，懊悔，還有自責折磨了十一年的軀殼。
“只要能讓那雙眼睛重新睜開，我願意用……來換。”他沒有解釋任何東西，而是深深地洗了一口氣，蹲下來看著洛倫，用顫抖著的聲音說道：“我不會破壞世界的規律，特性轉移需要目標，我將成為承載死亡的容器。”
“讓我繼續這個實驗，求你。”
這是，斯萊特林的院長啊……似乎永遠驕傲的斯內普教授做出這樣的姿態，洛倫覺得自己的心也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洛倫握了握手心的魔法石，最終還是應承下來：
“你需要遵守三條規定，第一，這件事必須得到鄧布利多的許可。”
“第二，魔法石的使用我必須在場。”
“第三，實驗期間，你必須正常生活。”
……
地下室的走廊靜悄悄的，藏在拐角後面的陰影晃動著，就像要吃人一樣。
洛倫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斯內普辦公室的，他腦海裡還回想著斯內普並不大聲的話語：“特性轉移需要目標，我將會成為死亡的容器。”
今天只有一更，給讀者老爺們磕頭，也不敢做什麼承諾了，後面能補就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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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