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鄧布利多：又要失眠了
禮堂裡的光影交錯。
一片細微的竊竊私語裡，弗立維教授在給小巫師們講解剛剛決鬥中的關鍵點。
“節奏！在你們看來，這是很空泛的概念。本次演習裡，斯內普教授很好的詮釋了節奏的重要性！”
“最開始的搶攻，是布萊克教授發起的進攻節奏。但斯內普教授抵擋下來了，他引導著決鬥朝他預想的節奏發展，陷入僵持，布萊克教授被迫僵持……”
“如果不是涉及生命的時候，我不建議你們學布萊克教授最後的掙扎，這在我看來是非常衝動的，不明智的……”
洛倫混在人群裡聽著，他偏了偏頭，注意到斯內普悄悄從側門離開的身影。
大步快走，衣襬帶風。
……
斯內普邁步走進校長辦公室，臉色難看，帶著重新升起的怒火。
“不配，他不配！他根本不配做一個教授！”
鄧布利多穿著米白色的寬鬆長袍，在微微偏黃的燈光照耀下，他的鬍子和袍子是一個顏色。桌上放著一杯熱可可，升騰的白色蒸汽顯示著它的溫度。
他從桌子後面抬起頭：“唔~西弗勒斯，你沒有說姓名，但我猜你說的是布萊克教授。”
“不要提！他的！名字！”斯內普低吼道。
鄧布利多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把自己的那杯熱可可遞到斯內普面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嘗一嘗，這能讓你稍微恢復一些理智。”
“我不需要！”
斯內普抬起頭，對上那雙湛藍色的眼睛，深邃地像是黑湖一樣。
沉默片刻，斯內普端起熱可可抿了一口。
難喝，非常難喝，甜得發膩、發黏。
口感是一種粘稠的絲滑，一路從喉嚨滑進胃裡，微微發燙，燙得胸膛暖暖的。
鄧布利多露出微笑，溫和的說道：“你想跟我說說嗎，關於剛剛發生的事情？”
斯內普遲疑了一下，說道：“決鬥，今晚的決鬥……”
“我真該剖開他，當著所有人的面！看看阿尼馬格斯被切成兩半，會不會變回原形。”斯內普說得咬牙切齒。
校長辦公室的擱架上，一個玻璃瓶裡忽然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裡面的甲蟲不安地顫動著。
“平靜，平靜！你嚇到我們的小客人了。”鄧布利多揮了揮魔杖，玻璃瓶裡的甲蟲就此沉睡過去，一動不動。
斯內普嗤笑了一聲。
“你應該恨他，許多年以前，就是他告訴你，只要用長棍子搗搗樹幹上的節疤，就能進到那間屋子裡。如果不是他這麼說，你就不會被哈利的父親拯救性命。或許之後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我當然應該恨他！不只是他，還有那隻卑劣的狼人，那個傲慢、專愛違反紀律，喜歡出風頭，放肆無禮的詹姆·波特！你以為他們是什麼好人嗎？”
鄧布利多就像沒聽到一樣，端起熱茶啜了一小口：“你最終沒有下手不是嗎？西弗勒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
鄧布利多笑了笑，沒有回答：“從你當年找到我，答應保護好哈利的時候我就知道。”
“別提這件事！你起過誓，鄧布利多！只能你知我知！”斯內普眼前浮現出一層痛苦的迷霧，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那些久遠的記憶在不安分地湧動。
鄧布利多停頓一下，繼續說道：“當你要我承諾，永遠不把你最好的一面透露出去時。使我更加確信——”
“愛把你改變了，西弗勒斯。”
“愛？”斯內普揚起眉毛，用諷刺的口吻嘲笑道，“可笑的字眼，鄧布利多，你還在迷信你所謂的愛的力量。”
鄧布利多微笑著說：“西弗勒斯，自從你把神鋒無影咒交給洛倫，告訴他這是處理藥材的魔咒之後，你還能毫無顧忌地用它切割活人的血肉嗎？”
“不久之前，我用它把一條四十英尺蛇怪切成了塊。”斯內普十分不屑。
“那今天呢，為什麼你沒有切開布萊克的身體？”鄧布利多的語氣非常放鬆，他似乎樂於看到斯內普身上的改變。
斯內普的語氣依舊強硬：“神鋒無影咒的鋒刃太利，我只是不想直接殺死他，那會弄髒用餐的禮堂。”
“殺死他……”鄧布利多輕聲念道，“你的靈魂會因此被弄得四分五裂。”
斯內普的眼神變幻，一時間怒火竟然退了下去。
“小天狼星他……我想他受攝魂怪的影響很深。在監獄中的大量時間影響了他感情的發展，容易採取魯莽的行動，這也源於熱情和衝動的天性……”
聽到鄧布利多一長串的話，斯內普腦海最深處的記憶再也壓制不住，一層一層的浮上來。
像是浸在深海里的屍體逐漸浮上來一樣，耳邊是轟隆隆的、模糊的水聲，在某一個瞬間浮出水面，聲音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
“這是真的，對嗎？不是開玩笑？佩妮說你在騙我。陪你說根本沒有什麼霍格沃茲。這是真的對嗎？”
“信真的是由貓頭鷹送來？”
“西弗勒斯，再跟我說說攝魂怪的事情。”
這是一開始，還未接觸霍格沃茲的莉莉。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西弗，但我不喜歡跟你一起鬼混的那幾個人。你看出他有哪點好啊，西弗？”
“那是黑魔法，如果你覺得那很好玩……”
這是他們進入霍格沃茲後，最快樂的那幾年。
“放開他！”
“可你只不過是個傲慢無禮、欺負弱小的下三濫，波特。放開他。”
這是維護他的莉莉，是他保藏那段痛苦的屈辱回憶的唯一原因。
直到他惱羞成怒地衝她喊出來那個不可原諒的詞：“泥巴種。”
“往後我再也不會操這個心了……鼻涕精。”
“不用道歉，我沒興趣，別白費口舌了。”
“不是故意叫我泥巴種？但你管我這類出身的人都叫泥巴種，西弗勒斯。我又有什麼不同呢？”
……
斯內普一口飲盡甜得發膩的熱可可，它的溫度降下來了，杯子裡的液體變得更加粘稠，甜得斯內普的嗓子發癢。
“我無意與他開脫，如果願意，你可以找小天狼星談一談。當然，下一次決鬥時再狠狠教訓他一頓也可以。”
“這是你的選擇，西弗勒斯。”
“另外，如果哈利找你學習大腦封閉術，我想請你幫幫他。”鄧布利多最後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