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1994年聖誕假期
“口令，親愛的.”
“仙境之光.”
“對了，對了，親愛的~”
胖夫人捋了捋新畫上的金銀絲髮帶，收起帶顫音的女高音，替洛倫開啟了肖像洞的石門。
進了公共休息室，洛倫環顧四周，驚奇地看見羅恩臉色灰白地坐在遠處一個角落，赫敏、金妮和哈利坐在他身邊，用很低的聲音跟他說話，像是在安慰他。
“沒事的羅恩，沒事的……”
“哦，她什麼也沒說，她就站在那兒看著我，像是在看一條海參.”
克魯克山和洛麗絲夫人趴在茶几上，小爪子揣在身下，眨巴著眼睛看著坐在兩邊的小巫師。
洛倫笑著看向旁邊的赫敏和哈利：“她怎麼說？”
“韋斯萊先生.”
“說起這個，我從剛才就想問了……”洛倫看著因為憋笑而表情扭曲的哈利和金妮，問道，“因為什麼事情你們笑得這麼開心？”
“別去回想，千萬別回想……”
“呵……”
在一眾小巫師還有些猶豫的時候，洛倫將手伸向身旁的女孩：“格蘭傑小姐，能邀請你跳支舞嗎？”
“請伱上來，好嗎？”
“什麼？”
哈利和金妮對上目光，表情有些扭捏，金妮一把抓住哈利的手，仰起脖子得意地說道：“我們成為舞伴了！”
“然後你幹嘛了？”
“聖誕舞會是一項傳統.”
所有桌椅都被搬到了牆邊，房間變得空曠起來，正中間放著一張低矮的茶几，上面擺著一架紫色喇叭花樣式的留聲機，體型比海格還要高大。
麥格教授頓了一下，露出淺淡的笑容：“跳舞.”
“很有膽量啊，羅恩，不愧是格蘭芬多.”
往年留校的人總是極小一部分，今年就不同了，四年級以上的同學們似乎都要留下來，所有人都對即將到來的舞會非常痴迷。
麥格教授穿著純黑色的長袍，仍然梳著一絲不苟的圓髻，話語裡卻比平常多了些許笑意，語氣也輕快了很多：
“自從火焰杯爭霸賽開賽以來就有的傳統，它在平安夜舉行，我們和我們的客人在禮堂歡聚一堂……
赫敏忍著室友戲謔的注視，嘴角抿出笑容，熟練自若地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些微不足道的羞澀也成了笑意的一部分。
洛倫向他們走過去，好奇問道：“怎麼啦，羅恩？”
金妮同情地拍了拍羅恩的胳膊，她似乎在拼命忍住笑，表情有些繃不住：“他哧……咳，他剛才邀請芙蓉·德拉庫爾和他一起參加舞會.”
羅恩迷迷糊糊地被教授邀請上臺，暈暈乎乎地配合著舞蹈教學。
慢慢的，他心中升起一個疑問：
為什麼我跳的是女步？
沒等他想明白，麥格教授已經牽著他跳了起來：
“一二三、一二、一二三……孩子們，大家一起來……”
“這還真讓人意想不到，是吧？”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四位院長將各自的學生聚在一起，進行了一場從未有過的舞蹈教學。
變形學教室。
羅恩沒有回答，不敢見人一樣自顧自地把臉埋進手掌。
喬治出聲調笑道，逗得小巫師們笑出了聲。
哈利搖頭，赫敏攤手，紛紛表示自己不在現場。
洛倫側過頭在赫敏耳邊小聲說道：“我其實想去魔藥學教室，看看斯內普教授是怎麼上舞蹈課的.”
“舞技比暑假時候進步多了，不會有人偷偷練習了吧？”赫敏對著近在咫尺的他說，聲音輕細，呼氣如蘭。
“費爾奇先生，音樂.”
“現在請把你的右手放在我的腰上.”
羅恩嗚咽一聲，把頭埋得更低了，“我在開什麼玩笑呢？那裡都是人，擠滿了人，我真是昏了頭，大家都在看著……我在禮堂的時候看見了她，她就站在那裡和加布麗說話，她們本來就迷人，我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就上前問了她……”
麥格教授輕柔地晃動手臂：“跳舞就是讓身體靈動，每個女孩心中都沉睡著一隻天鵝，渴望迸發激情，振翅高飛，每個男孩心中都有一頭躍躍欲試的雄獅.”
“還能幹嗎，撒腿就跑.”
羅恩呻吟著，用手捂住了臉，“我不是這塊料，夥計們，我不知道我怎麼了，我總是在背後看著她們……”
聽到聲音，羅恩下意識看向喬治和弗雷德，卻發現他們也在看自己，回過頭對上麥格教授的目光，磕磕絆絆地答道：“什麼？”
羅恩抬頭看他，臉上帶有一種驚魂未定的神情，他恍惚說道：“我不知道我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我幹嘛要那麼做……”
“大家要既不失風度，又縱情逍遙，你們作為主辦學校的代表，我希望你們中的每個同學，擺出你們的最佳姿態來，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聖誕舞會首要的就是——”
羅恩停止了嗚咽，看起來好過了一些。
隔天上午，學期正式宣告結束，霍格沃茨進入了聖誕假期。
赫敏眼前浮現出那張陰鬱的臉，忍俊一笑。
“安靜！”麥格教授的聲音壓下了教室裡的議論聲，“格蘭芬多學院在魔法界受人尊崇，已有近千年的歷史，我絕不允許你們一夜之間玷汙它的名聲。
別在舞會上嘰嘰喳喳，上躥下跳，醜態百出……”
“天賦優秀，不用練習.”
“那是因為她有一部分媚娃血統.”
哈利帶著笑意安慰道，“她的奶奶是媚娃，就連火龍看了都挪不開眼睛，這不是你的錯，我敢說她當時正在對別的人施展那個魔法，你正巧在那裡，就被擊中了……”
羅恩從手掌裡抬起頭，不敢相信的同時卻還帶著一絲希冀。
羅恩如遭雷擊，呻吟一聲，再次埋下腦袋。
“哦，別說了，我不知道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老舊的留聲機喇叭裡響起輕快的舞曲，提琴柔和明快的弓弦聲，圓號渾厚沉穩的嗡鳴聲順著窗戶飄出城堡，飄向棉花鋪成的天空。
學校外的站臺處，汽笛聲響起，霍格沃茨特快專列的紅色車廂消失在白皚皚的雪景裡，留下霧一樣的白色蒸汽，和低年級小巫師們依依不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