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大膽的想法
12月17，週六。
洛倫和赫敏正繞著湖邊散步，冬日午後的黑湖沒有起風，稍顯冷冽的空氣吸進肺裡，正好驅散午餐後升起的少許睏意。
黑湖已經結冰了，湖水在岸邊的礁石上凍了一層冰殼。
“咔嚓咔嚓……”
巧克力脆殼被咬碎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冰塊開裂。
洛倫用舌頭將堅果抵在門牙上，一口咬下去，乾淨利落的切開，一種奇妙的滿足感在心底升起。
洛倫收回目光，開始思考自己的飛行魔法。
對衣物和飾品施加漂浮咒，讓身體擺脫重力的束縛，升到半空後，再著手解決無處借力運動的問題，這就是召喚咒的範疇了。
斯內普的飛行魔法非常奇怪，似乎是從蝙蝠和吸血鬼身上得到的靈感，藉助披風可以發揮最大速度。
就在一場弒兄慘案即將發生的時候，長桌附近又響起了腳步聲。
這跟他預想當中的飛行有些差距，轉向和速度都是問題，甚至不如他變成貓頭鷹用翅膀飛。
“你會飛行？”
可惡的赫敏，找她出主意邀請舞伴不幫忙也就是了，好心跟她分享有趣的笑話，結果她居然諷刺自己，還把哈利和金妮都叫走了，真氣人！
洛倫目送她遠去，搖著頭返回城堡。
赫敏稍作沉默，被冷風吹得有些僵硬的嘴角抽動了幾下，轉頭看向旁邊的金妮。
將南瓜汁遞給加布麗，再用甜甜圈堵上她的嘴，金妮捧著杯子低頭，悄悄向旁邊一瞄，豎起耳朵認真聽著。
人生的大起大落來得太快，實在是太刺激。
男生偏愛灑滿糖霜的甜甜圈，油脂和碳水刺激大腦分泌足量的多巴胺，最原始的滿足讓他們放開心扉，跟朋友一起聊起最嚮往的舞伴女孩，荷爾蒙與腎上腺素加速心臟的跳動。
“咔嚓咔嚓……”
赫敏抿了抿嘴。
右側幾十米外，一群小巫師正在練習守護神咒，透過魔法袍的顏色可以判斷出他們的學校，一群伊法魔尼和布斯巴頓的人圍著兩位赫奇帕奇的學生，大概是在請教守護神咒的奧秘，格雷維斯和芙蓉都在，但是沒有德姆斯特朗的人。
二年級進入密室的地下管道時，麥格教授展示過飛行魔法，脫胎於變形術的驅召，使用起來精密嚴謹，不算方便。
踏空感和失重感讓身軀的重心發生微弱的傾瀉，但不至於徹底失衡，洛倫現在無法靈活控制，只能離地幾英寸，做僵硬的懸浮和移動，轉向都是僵硬的直角。
洛倫落後兩步避開她危險的目光，將手按在小女巫的肩膀上，推著她往前走：“不要悲傷，不要心急，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赫敏走近了。
顏色鮮豔的馬卡龍是女孩們的最愛，但每次吃完又忍不住抱怨太油膩了，哀愁地嘆息自己開學前準備的禮裙已經穿不下了。
一襲淺藍色長袍的芙蓉·德拉庫爾站在毛櫸木下，銀色頭髮垂在腰際，碧色的眼睛閃著微弱銀光，她嘴角帶笑點了點頭：“芙蓉·德拉庫爾，布斯巴頓.”
哈利和羅恩也看見了，哈利有些疑惑地問道：“赫敏，你練習魔法回來啦，怎麼洛倫沒跟你一起回來呀？伱魔法袍沾上泥水了，摔跤了？”
洛倫如果長得不好看，他們會一年級就在一起嗎？
“可欺騙我的不是生活，是洛倫·摩根這個壞傢伙.”
伊法魔尼那位名叫布特的女巫驚喜地看向格雷維斯，吸了吸鼻子，滿懷鬥志地再次開始練習。
……
那豈不是隻有他還找不到舞伴了嗎？
羅恩感覺胃裡又開始脹氣了。
“……”
誰不想邀請一個願意接受自己的漂亮舞伴？
這需要什麼理由？
羅恩自顧自地吃著甜甜圈，灌了一大杯南瓜汁，直到嗓子甜得有些發膩，一肚子的氣隨著打嗝慢慢排出，頭腦慢慢冷靜下來。
“是啊……”哈利愁眉苦臉地說：“可我們該邀請誰呢？”
洛倫記得最清楚，感受最直接的弗立維教授展示過用漂浮咒改良的飛行魔法，學習幻影顯形的時候親身體驗過。
她是韋斯萊家的孩子，坐在哥哥身邊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自從弗立維教授在魔咒俱樂部公開課講述了基礎魔咒的重要性，學生們就經常到黑湖邊練習魔法，魚兒和水花的反饋多有意思啊……
女孩聲音裡多了些嬌俏。
洛倫不用想就知道那位學生姓斐尼甘，至於他是不是故意的，這就說不準了。
看來以後還是適合在有求必應屋練習。
“你應該感謝羅恩，羅恩·韋斯萊，準確來說，是他讓金妮照顧你妹妹.”
洛倫說道。
洛倫嘿嘿笑了笑，推著女孩在溼滑的冰面上前進：“想聽聽壞傢伙基於漂浮咒設想飛行魔法思路嗎？”
他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那你說這些有什麼用……”洛倫頓時嫌棄起來，“你找我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要回城堡了.”
“這倒是個好主意……”
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危險。
不遠處的金妮忽然嗆了一口南瓜汁，但她用莫大的忍耐力強忍著不咳出聲，慢慢憋了回去。
有人注意到這對奇怪的男女，頻頻側目。
從飛毯到飛天掃帚，從神符馬到鷹頭馬身有翼獸，乃至鳥類的阿尼馬格斯……諸多例證表明，對巫師來說，飛行不算難事。
金妮呆呆看著手裡這杯南瓜汁。
練習魔咒嘛，出現一些小意外也是正常的。
芙蓉表情一滯：“還不會.”
“我認得你，非常感謝你對加布麗的照顧.”
她和加布麗一樣，說長句子的口音就變得有些奇怪，“這一次來的都是高年級的學生，再加上我競選成為勇士，加布麗一個人孤單極了，多虧你拜託韋斯萊小姐和洛夫古德小姐照顧她.”
“你又在轉移話題，我不想聽.”
“洛倫·摩根，霍格沃茨，格蘭芬多學院.”
洛倫餘光往遠處瞄了一眼，練習守護神咒的學生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格雷維斯和名叫布特的女生。
芙蓉看著洛倫的臉色，拎起袍子，屈膝頷首行了一禮：“好吧，抱歉打擾你了，摩根先生，再見.”
洛倫梳理清楚思路，伸開雙臂。
但是古代魔法發展到現在，至今沒人總結出普遍適用飛行魔法，涉及到多方面的原因，例如練習難度高，危險係數大……
他其實有過邀請秋·張的衝動，但也只是一瞬間的想法，洛倫說過的話在他耳邊飄過，再想到秋·張已經跟塞德里克在一起了，他很快就把這個念頭拋到腦後。
“魔法界有很多常見的飛行方法，從飛毯到飛天掃帚……”
芙蓉的笑容變得有些勉強，她猶豫了幾秒鐘，試探著問道：“我你和馬克西姆女士是什麼關係？”
不知道這種瓷杯能不能敲碎羅恩的腦袋……
羅恩的目光跟著小女孩往門口跑去，看著光彩照人的媚娃混血女巫將女孩摟進懷裡。
哈利也在做著排查：“其他學院的人我們不熟悉，不過肯定不能是斯萊特林的人，高年級的女生比我高出一截，跳起舞來肯定會被人笑話……”
禮堂，羅恩氣得咬牙。
“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把禮裙給我？”赫敏瞄了一眼他脖子上的海豚掛墜，心裡猜測著裡面會不會有她心心念唸的脫凡成衣店的包裝盒，按照他什麼都堆在裡面的習慣，這個可能性很大。
馬克西姆，尼可向她提到過自己嗎？
應該不會吧……
洛倫眸光微閃，不動聲色地答道：“沒有關係，以前從沒見過.”
那群練習守護神咒的小巫師還沒走，不過還好他們沒看見摔跤的狼狽模樣。
羅恩唸叨著他從別處聽來的訊息：“洛倫和赫敏，羅爾夫和盧娜，還有納威跟赫奇帕奇的漢娜結伴了，這實在沒什麼意外的……西莫跟迪安還不確定，但他們肯定已經有目標了.”
輕微的魔力帶動魔法袍和鞋子震動，洛倫的身體慢慢脫離地面。
加布麗眨巴著眼睛看著金妮，這位新朋友臉上的表情好豐富哦，她真想用照相機拍下來。
遲遲找不到舞伴的哈利和羅恩就是其中之一。
赫敏把哈利和金妮叫走了，他們不會真成舞伴了吧。
加布麗疑惑地看著她捂住嘴，把自己的臉憋得通紅。
金妮端著兩杯南瓜汁，在格蘭芬多長桌末端遲疑了幾秒，默默帶著加布麗坐到羅恩的旁邊。
金妮也看著她，一臉委屈。
城堡禮堂。
“當然要漂亮的女孩才好……愛洛伊絲·米德根，她臉上的粉刺比我的雀斑還多……”
“哈？”羅恩咧嘴笑道，“哈利，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聽說食死徒還有一種化作灰霧的飛行魔法，非常顯眼，但沒見斯內普教授用過。
“嗯？”
“洛倫.”
金妮扭頭看過去，當看見赫敏從門廳走來後，她眼裡泛起一層水光，一眨不眨的眼巴巴望著這位唯一知道自己隱秘心思的朋友。
杖尖拉扯出絲絲縷縷銀白色的光霧，很快消散在呼嘯的冷風裡。
……
洛倫靠在湖邊一棵枝丫粗壯的毛櫸木上，魔法袍背後是乾涸的泥印。
真奇怪，為什麼摔倒的時候明明是赫敏在前面，為什麼他成了墊在底下的肉墊。
最重要的一點，只有最後一種飛行的他能看懂。
對這個人，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
芙蓉淡淡地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摩根先生，你對魔力的控制非常精巧，同時控制漂浮咒和召喚咒令人讚歎……不過，我奶奶曾經告訴我，飛行不僅需要魔力，親近天空的同時還需要體會大地的呼喚.”
說起來，黑湖的確是練習魔法的常用地點，霍格沃茨城堡的走廊和庭院禁止施法，以前的小巫師經常找廢棄教室練習魔法，但是面對有古代魔法和鍊金術守護的石牆和地板，哪怕是七年級學生，魔咒丟上去也不會有什麼反應，練起來枯燥又乏味。
羅恩揮了揮手，興奮地招呼道：“赫敏快來替我們分析一下，我和哈利在說邀請舞伴的事情……哈，你都不知道哈利剛剛說了什麼，他居然想邀請金妮做舞伴，這怎麼可能，真是太有趣了！”
鄧布利多校長在阿爾巴尼亞森林曾經展露過飛行魔法，穿插在幻影顯形中趕路，隨心所欲，幾乎看不出端倪。
赫敏聲音輕細，表情幽怨，被他這麼一鬧，倒是的確鎮靜下來了。
坐在旁邊的女孩驚喜地喊了一聲，起身蹬蹬蹬跑向禮堂門口。
“加布麗的姐姐？”
赫敏的腳並在一起，肩膀稍稍後仰，溜冰一樣被推著滑行，她想按耐嘴角掀起的笑，卻怎麼也壓不住。
炸魚就算了，聽說某位不知名的格蘭芬多男性小巫師傻乎乎地朝湖水裡丟爆破咒，被巨烏賊和人魚潑水教訓了好幾次。
“姐姐！”
下午茶時間，四張學院長桌上飄蕩著甜得發膩的香氣，還夾雜著咬碎餅乾和茶點的咔嚓聲。
“譁……”
硬底皮鞋踩在雪地上，聽到一連串腳步聲逐漸靠近，洛倫控制自己平穩落地，轉頭看去。
哈利跟著乾巴巴地笑了兩聲，莫名生出幾分心虛和慌張，連忙轉開話題：“就是突然想起可以邀請低年級的女生做舞伴，你覺得……”
“最好精通魁地奇，這樣在舞會剩下的時間至少能跟我說說話……”哈利腦海中閃過一個身影，他沉默了一下，試探著看向羅恩，“你覺得，我邀請金妮怎麼樣？”
金妮拍掉肩膀上的雪花，牽著加布麗從門廳走了進來。
因為年紀太小，加上布斯巴頓那邊有人對她姐姐又頗有微辭，小女孩一直交不到朋友，金妮也習慣了帶她一起玩。
呵，哈利和金妮當然不可能成為舞伴。
輕盈靈巧，收放自如。
“……我說，夥計，我們得加快速度，不然好姑娘就被挑光了.”
羅恩壓著嗓子小聲說道。
銀色長髮無風自動，碧色的眼睛彷彿裝進了禮堂所有的蠟燭和穹頂的星空，容貌妍麗。
手臂纖細，兩腿修長，腰肢盈盈，身姿綽約。
羅恩忽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