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開往霍格沃茲
“呵啊——”
哈利睜開眼睛，呆滯的坐了一會兒，花了幾秒鐘讓大腦開機，目光找到依靠在窗邊的小夥伴，哈利含糊不清的問道：“幾點了？”
“七點，珀西叫了部裡的車送我們，韋斯萊夫人說你還能再睡一會兒。”
洛倫看著大雨覆蓋的村莊，深吸一口氣，滿是溼漉漉的清潤。
雨是清晨天矇矇亮的時候開始下的，遙遠天際剛露出一抹灰白，很快就暗下來，濃黑的烏雲聚集著越壓越低，沒幾分鐘，暴雨就鋪天蓋地的潑了下來，落雨如珠。
弗雷德不住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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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和弗雷德對此充滿懷疑，不過看到珀西叫來的魔法部專車停靠在陋居門口，甚至還有專職司機，兩人愣住了。
赫敏翻了一個白眼，不明白這人怎麼想的，弄亂了還不是他費功夫梳頭髮。
恰好莫麗端著黃油麵包從壁爐前面走過，迪戈裡的眼珠隨著黃油麵包轉動：“哦，然後住在附近的麻瓜們聽見砰砰的撞擊聲和喊叫聲，他們就去喊來了——你管他們叫什麼來著……對了，金察。當金察趕到的時候，有一個垃圾箱還在噴射垃圾……亞瑟，你必須去一趟，如果麗塔·斯基特抓住這件事大做文章，你們辦公室都要遭殃了。”
車窗外大雨瓢潑，雨聲噼裡啪啦的，貓頭鷹們焦躁不安的在籠子裡揮動翅膀，直到抵達車站才安靜下來，國王十字車站外面的雨下得比陋居還大，移開車門就兜頭蓋臉的朝他們澆來，依靠【水火不侵】才避免渾身溼透的境地。
莫麗擦了擦泛紅的眼角：“哦，我很樂意的，親愛的，你們也幫了我很多……”
“那不是更無聊……”這樣說著，洛倫忽然想起來了，“你昨天不是去買書了嗎，買的什麼書，好看嗎，拿出來看看？”
哈利傻傻搖頭，韋斯萊夫人剛剛端碗的手熱熱燙燙的，他有些不好意思。
現在就被丈母孃拿捏的死死的，以後不是更加沒地位。
洛倫也從赫敏的身後拱出來：“是啊，謝謝你為我們做的一切，韋斯萊夫人！”
莫麗放下黃油麵包，抬眼看見在樓梯轉角聽得津津有味的兩人，有些無語。
“我敢說，他當時跳下床來朝窗外看，看到什麼就讓什麼遭殃，好訊息是沒什麼人員傷亡。”
火車發出的響亮汽笛聲，發動機的活塞也嘶嘶作響，他們已經聽不見彼此的聲音了，只看到韋斯萊夫人笑著朝他們揮手，站臺上送別的三個紅頭髮正在急速遠去，隱沒在瀟瀟的雨幕裡。
“……”
“哦，我的榮幸。”迪戈裡歡喜地笑道。
“是啊……”比爾雙手插兜嘆了一口氣，眼睛望著深紅色火車，神情惆悵，“我真希望我今年能回霍格沃茲上學……那一定會很有趣，我都想請假去學校了……”
就在哈利他們疑惑的看著兩人時，催促出發的哨子吹響了，他們不得不回到位置上坐好。
赫敏看了一眼壁爐裡的大腦袋，壓低了聲音答道：“我見過，他是鄧布利多的朋友，是一位傳奇傲羅，年輕時候做出過卓越貢獻，因為年紀太大已經退休了。”
這是哈利和羅恩逐漸跑偏的話題。
罰款和治療費：真實費用？趁機斂財？
算了，這都是小事……迪戈裡剛剛在說瘋眼漢穆迪，他記得穆迪就是這學期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來著，算一算時間，好像已經遇害了吧。
迪戈裡的目光跟著他遠去，看見下樓的莫麗，歉聲道：“真是對不起，莫麗，這麼早就來打擾你們……可是隻有亞瑟才能替瘋眼漢開脫，使他免受懲罰。唉，本來瘋眼漢今天就要開始新的工作了，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選擇昨天夜裡……”
“沒關係，阿莫斯。”韋莫麗把羅恩按在凳子上，塞了一片面包進他嘴裡，“你想不想吃一片面包什麼的再走？
洛倫已經看見了，今天早晨最新的報紙，第一版的標題就很刺激——
看著傻乎乎的哈利，洛倫搖搖頭輕嘆一口氣。
“伱說的也不算錯。”比爾輕笑了一聲，“他曾經是個有才華和有奉獻精神的傲羅——應該說是最好的一個，對付黑巫師的好手，阿茲卡班的一半監牢都是他填滿的。”
洛倫不蹭了，側著臉看著赫敏，戳了戳她的臉蛋：“問你呢，買的什麼書，總不能又是課本吧？”
查理補充道：“但也因此樹了很多仇敵……主要是那些被他抓住的人的親屬，退休後他慢慢地有了妄想症，從那時起他開始變得疑心重重，總是覺得周圍危機四伏，走到哪兒都能看見黑巫師，總是不顧時間場合拔魔杖，質問別人……他什麼人都不相信，總是擔心有人要毒害他，覺得食物都不可信，即使那是他的朋友煮的。”
韋斯萊家最小的女孩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又隔著羅恩看了看哈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默默坐到旁邊開始給小豬餵食。
……
拳頭硬了，好想打他。
幾分鐘後，亞瑟用梳子胡亂地劃拉了幾下頭髮，披著一件斗篷準備幻影顯形，他朝桌上的小巫師們說道：“我得趕快走了，祝你們這學期一切都好，孩子們。”
可惡，太精神了，根本睡不著！
莫麗從餐桌上的一摞黃油麵包上拿了一片，用火鉗夾住，遞進迪戈裡嘴裡。
“……”
哈利顧不得疑惑了，從另一個窗戶探出頭跟著喊：“這是我過得最特別的一個暑假，謝謝你，韋斯萊夫人！”
“怎麼不說話？”
“咕咕……咕咕！”
“四年級的課本。”
洛倫板著臉說道，看赫敏專注報紙根本沒有搭理他，好奇的探出腦袋：“你在看什麼？”
赫敏手捧報紙，面無表情，默默忍受這個人在她肩膀上蹭來蹭去，只是捏著報紙的手指握緊。
哈利撓了撓頭：“我也不清楚，不過應該今晚就知道了吧，我們可以問問西莫……”
“魁地奇世界盃……朗斯基假動作……”
……
“看什麼書？”
洛倫皺了皺眉，雨打玻璃窗的聲音有些沉悶。
女孩子們也已經起床了，赫敏和金妮坐在一起，愣愣看著樓下的壁爐，洛倫和洛倫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也愣住了。
“謝謝。”他含糊地說了一句，然後只聽見噗的一聲輕響，那顆大腦袋消失在了壁爐裡。
“再見，韋斯萊先生。”
一一九.四二.三八.二零零
“再見，爸爸……”
“預言家日報。”
“……”
查理摟著金妮跟她告別，點了點妹妹有點泛紅的鼻子，微笑著說道：“別傷心了，也許我很快就能和你們再見。”
阿莫斯·迪戈裡的大腦袋懸在旺盛的爐火中間，嘴唇翻動正飛快地說著什麼，火苗在四周飛舞，但他一點不受影響：
“瘋眼漢說當時聽見有人闖進他的院子，朝他的房子走去，然後被他設在垃圾箱裡的陷阱擊退了。”
“哦，天哪……”亞瑟發出一聲呻吟，“那個闖進院子的人呢？”
“據記者調查，傷員在出院以後仍需接受魔法部調查，參與遊行暴動的巫師須繳納大筆罰款，再算上治療費用，人均170加隆，如此數額引起了許多傷員不滿，一位被媚娃迷惑參與遊行的巫師聲稱，魔法部此舉是為了斂財……”
“沒有買書？”洛倫覺得有些奇怪，“那你去哪兒了，你不是跟韋斯萊夫人說的買書嗎，動作還最慢，後面我和喬治弗雷德都回破釜酒吧等你了一會兒。”
“說話只說一半也太討厭了！”羅恩擠開金妮，憤慨的坐在哈利旁邊，“你們說，到底是什麼事情，霍格沃茲什麼事情很有趣啊？他們三個都知道，就瞞著我們！”
赫敏的眉毛擰在一起，穆迪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雖然有些古怪，但沒有到查理說的那種程度。
後面是其他記者對魁地奇世界盃事件的報道和挖掘，但基本沒有甲蟲記者的水平，全是些車軲轆話，讀起來枯燥無趣。
洛倫把腦袋斜靠在女孩肩膀上，磨磨蹭蹭調整到一個柔軟舒適的角度，安詳的閉上眼睛。
亞瑟坐在壁爐前面，隨手用羽毛筆在羊皮紙上記錄著，火焰映得他的腦門閃閃發亮：“這對瘋眼漢來說是很正常的事情，然後呢，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傳奇傲羅……”哈利若有所思的啃著麵包，“只聽他們說的話，我還以為瘋眼漢是個瘋瘋癲癲古怪的老巫師呢。”
“什麼？”
“噼啪……噼啪……”
儘管韋斯萊家的人很多，還有六隻行李箱，但是魔法汽車完全不用在意空間問題，哪怕所有人都擠進去，汽車裡的位置仍然很寬敞。
赫敏本來不想搭理他，但他這樣自己沒辦法看報紙了，沉吟了一下建議道：“無聊可以看書。”
這是海德薇和憨憨在搶小豬的貓頭鷹糧。
赫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肩膀上那顆腦袋頓了頓，她能感覺到他的脖子都僵住了。
赫敏從視窗探出身子，誠懇的喊道：“謝謝你留我們住下，韋斯萊夫人！”
洛倫陡然睜開眼睛——
另一邊，莫麗推搡著睜不開眼睛的雙胞胎和羅恩下樓，壁爐旁邊的亞瑟已經瞭解了基本資訊，收起羽毛筆，把記錄的羊皮紙收進口袋：“好吧，阿莫斯，我知道了，我這就出發。”
赫敏用只有洛倫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迪戈裡先生要是能對家養小精靈也這麼禮貌就好了。”
“都怪你太瘦了，骨頭枕起來嗝到我了，限你一星期之內吃胖點，週末我要檢查！”
迪戈裡滴溜溜轉起了眼珠：“亞瑟，你是瞭解瘋眼漢的，除了吃了敗仗身上掛著土豆皮的野貓，沒有人會半夜溜進他的院子……想想他的前科記錄……”
查理和比爾一邊翻看報紙一邊吃著早餐，姿勢跟亞瑟往常的動作一模一樣。
路過餐桌的時候，洛倫伸手揉了揉赫敏的腦袋，把原本就蓬亂的頭髮揉得更亂了。
“嘿……”洛倫的好奇心一下就起來了，他催促的戳動女孩臉蛋，“我就快說！”
輕手輕腳的邁動步子，伸手捏了捏兩人的耳垂，莫麗放輕聲音說道：“別傻站著了，去吃早餐……喬治他們還沒起床嗎？”
哈利在椅子上坐下，咬了一口黃油麵包，蓬鬆香甜，但他現在沒心思細細品味，他抬起頭小聲問道：“你們知道瘋眼漢到底是誰嗎，羅恩也總說起這個名字？”
“脫凡成衣店。”
洛倫「嘖」了一聲：“這麼算下來魔法部還賺了呀。”
迪戈裡和亞瑟的對話還在繼續：
“瘋眼漢沒有使用魔杖吧？他事實上並沒有攻擊別人吧？”
哈利搖搖頭，耳邊是綿綿不絕的雨聲，似乎籠罩在陋居的假期結束的沉悶氣氛被暴雨打了個粉碎，囫圇套上毛衣和牛仔褲，和洛倫一起下樓吃早餐。
“別問了，你不會。”
“金牌記者麗塔·斯基特報導：日前，魁地奇世界盃事件有關巫師大部分已治療出院……經過記者在聖芒戈醫院走訪查證，傷勢的確系蛇怪襲擊導致的魔力石化，蛇怪行蹤仍在調查當中……治療用藥主要為曼德拉草，這是一種主要用於解毒與阿尼馬格斯……
“不睡覺的火車好無聊啊。”洛倫又在女孩肩膀上蹭，軟軟彈彈的，聞起來還很香。
赫敏沉默了一下，覺得不說明白，這趟火車大概安穩不了：“沒有買書。”
不對，不是遇害，只是被收成了箱子裡的寵物小精靈。
赫敏微微側頭，直直的看著他：“脫凡成衣店，我親眼看見你進脫凡成衣店，買了兩套禮裙。”
“我去叫他們，你們趕緊吃早餐，一會兒我讓比爾和查理一起送你們去國王十字車站。”莫麗說完，邁著步子上樓了。
“難道珀西真的受看重了？”喬治撓了撓腦袋，有些接受不了，“我還以為這個呆瓜哥哥只能在學校做級長呢。”
最終是比爾、查理和莫麗一起送他們去國王十字車站，珀西一再道歉，說他實在太忙了，脫不開身……
“不睡了。”
穿過第九和第十站臺中間那堵彷彿很堅固的隔牆，深紅色的蒸汽火車已經停在鐵軌上，噴出滾滾濃煙。透過雨霧和濃煙看去，站臺上到處是影影綽綽的家長和學生，貓頭鷹歡快的叫聲此起彼伏，彷彿時隔一個暑假重逢，它們也在跟朋友打招呼寒暄一樣。
洛倫知道她還在惦記閃閃的事情，揉了揉她的頭髮，沒有說話。
“……”
洛倫瞪大眼睛看著她，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