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黑魔法防禦課
“好了！”
穆迪教授忽然面容一肅：“自我介紹，阿拉斯托·穆迪，前傲羅，對魔法部不滿，你們的新任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我來是因為鄧布利多請我來任教，就這麼簡單，沒別的。”
“有問題嗎？”
穆迪的視線在小巫師們的身上尋視，擠出笑來繼續說道，“我收到盧平教授的一封信，介紹了這門課的情況。看起來，對於如何對付黑魔法動物，你們已經掌握了不少基礎知識……你們學會了對付博格特、紅帽子、欣克龐克、格林迪洛、卡巴和狼人，對嗎？”
“……”同學們低聲表示贊同。
“可是在如何對付咒語方面，你們學得還不夠，很不夠！”穆迪拍了拍粗糙的大手，“咒語，它們有許多種形態，其效果各不相同。你們不到六年級，照理來說，我不應該告訴你們非法的黑魔咒是什麼樣子，根據魔法部的規定，現在我只應該教你們各種破解咒而已。”
“可是在我看來，你們越早了解要對付的東西越有好處。如果一樣東西伱從沒有見過，你又怎麼在它面前保護自己呢？”
“一個巫師要給你念一個非法的咒語，他是不會把他的打算告訴你的，他不會坦率、公道、禮貌地給你念咒語……防禦黑魔法，我一向主張多實踐。因此，我準備讓你們領略一下巫師們之間的作為。”
“你必須做好準備，提高警惕！我說話的時候，你最好把那玩意兒拿開，布朗小姐。”
穆迪那隻轉動的魔眼鎖定在拉文德的身上，拉文德臉漲得通紅，慌忙把藏在桌子底下的天宮算命圖收好。
穆迪忽然放慢語速，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住西莫：“另外找個地方放口香糖，而不是黏在書桌底下，斐尼甘！”
穆迪繼續講課，只是那隻魔眼卻依然鎖定著拉文德：“首先，你們有誰能夠告訴我，不可饒恕咒一共有幾種？”
“都會直接把你送進阿茲卡班，沒錯。”穆迪的粉筆在黑板上戳得噠噠響，“魔法部說你們還太小，不應該見識這種魔咒，但我不這麼認為，就像我剛才說的，你們必須瞭解對手，隨時做好準備，還有……”
這個問題聽得小巫師們心頭一震，遲遲沒有人舉手，就連赫敏也有些遲疑：“三種，先生。”
……
“阿拉斯托的探秘器，探測到密謀和謊言時就會顫動，就像現在這樣。”鄧布利多饒有興致的看著天線，有些煩惱地捻了捻鬍子，“看樣子在這裡派不上用場，孩子們這幾天正在為自己沒完成的暑假作業編造謊言，干擾太多了。”
三樓，黑魔法防禦課教授辦公室。
鄧布利多和斯內普擺滿古怪玩意兒的房間裡，這裡昏沉安靜，深色的窗簾遮住了窗戶，只有稀薄的光線射進來。
“唔……”鄧布利多認真思索了一下，“你說得對，西弗勒斯，的確有這個可能……所以，你已經找到證據了嗎，確定阿拉斯托被人用複方湯劑假扮的？”
辦公室的前幾位主人在的時候，他們也曾經來過這裡，洛哈特在的那些日子，牆上貼滿了洛哈特本人笑眯眯的扎著研究的照片。盧平在這裡的時候，經常會碰到一些十分奇妙和新鮮的黑魔法動物，那是盧平弄來讓學生們在課堂上學習用的，現在辦公室裡放著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大概是穆迪做傲羅時候用過的東西。
穆迪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不可饒恕，用讚賞的語氣接著問道：“那麼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斯內普表情冷淡：“你有沒有想過，探秘器是偵測到假瘋眼漢的陰謀才響個不停。”
在一張小桌子的角上，放著一個古怪的金色天線，像是被人掰斷一樣突兀的扭曲了，正在不停地發出輕輕的嗡嗡聲。
“……”
“因為它們不可饒恕，使用任何一種都會——”
赫敏心裡想著，眼神不自覺被視線下方不斷晃動的白色羽毛筆吸引，側眼看去，洛倫正在轉動他嶄新的羽毛筆，雪白反光，惹人注目。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轉筆？
赫敏一把按住他躁動的手，晃動的羽毛筆摔落在桌面上。
話音未落，一根粉筆徑直砸了過去，穆迪粗著嗓子吼道：“而且還是順風耳！”
桌上擺著各式各樣的探測器具，鏡子和銀器緩慢地旋轉著，偶爾映出奇怪的人影。
一片寂靜的教室裡，赫敏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假穆迪教授的所作所為，至少目前來說，他看起來是一位合格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甚至可能比之前的教授還要好。
坐在前排的洛倫等人轉身向後看去，西莫嚇了一跳，放下口香糖的同時忍不住小聲嘀咕：“不是吧，這老頭背後長了眼睛。”
“雖然摩根懶惰、遲鈍、做事總是應付了事，但他有一位優秀的導師……”
鄧布利多稍稍側目，西弗勒斯的語調毫無波瀾，表情平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誇別人呢。
“……複方湯劑是非常經典的魔藥。那天晚上他窺探過我的儲藏室，雖然偽裝得很好，但他的魔眼一直留意著非洲樹蛇皮。”斯內普最後做下判斷。
“看樣子我們的朋友盯上了你的藥材，他在為自己的複方湯劑做長久打算。”鄧布利多笑道。
斯內普額角抽搐幾下，鄧布利多打量著房間裡的陳設，靜心感受著各種事物上附著的警戒魔法，思考著如何在不觸動這些魔法的情況下探查這間辦公室。
以及，找到阿拉斯托……
對面的牆上掛著一面類似鏡子的東西，但照出的不是房間裡的情景，裡面有許多黑乎乎的人影晃來晃去，但都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突然，一個人影貼在了鏡面上，模糊扭曲的鏡面看不清五官，只有那雙沒有瞳孔，全是眼白的眼睛格外清晰。
斯內普心裡一驚，不動聲色地看了校長一眼。
“哦，照妖鏡，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了……”鄧布利多露出輕鬆地微笑，“阿拉斯托曾經告訴我，如果看清楚了那些人影的眼白，就意味著真的遇到麻煩了，那時需要我們——開啟箱子。
斯內普聞言，朝辦公室的最深處看去。
房間裡最顯眼的箱子就放在那裡的窗戶下面，木頭材質，表面覆蓋著月牙和柳樹枝一樣白色的紋路，七把鎖的鑰匙孔排成一排。
鄧布利多走到帶鎖的箱子前面，仔細端詳了片刻後，將魔杖對準了鎖眼。
“【阿拉霍洞開】”
斯內普眉頭微微皺起，覺得有些奇怪，七個鎖眼上面混雜了好幾種反開鎖咒，哪怕是腦袋空空的波特來了，也能看出這些鐵鎖不是開鎖咒能開啟的……為什麼他就這麼做了？
只見火花躥過，鎖芯傳來咔噠一聲輕響，第一把鎖開啟了。
鄧布利多回頭看他，笑道：“我們的運氣不錯是嗎？”
斯內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開啟箱子，裡面是一堆咒語書。
鄧布利多關上箱子，開啟第二把鎖，再開啟來，箱子裡不再是咒語書，而是各種破損的窺鏡、一些羊皮紙和羽毛筆，還有一件銀色的隱形衣。
斯內普默不吭聲地看著鄧布利多將第三、第四、第五和第六把鎖開啟，開啟箱子，每次出現的東西都不一樣。最後他將第七把鎖開啟，掀開箱蓋——
箱底竟然出現了一個方形深坑，像是一間地下室，約莫三米深的地板上半躺著一個人，穿著白色睡衣。
真正的穆迪聽見聲音，神色恍惚的抬頭看向頭頂，似乎不適應突然出現的光亮，伸手遮了遮，另一隻眼睛缺失，只剩餘黑黢黢的空洞。
“你還好嗎，阿拉斯托？”鄧布利多笑著招呼道
穆迪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放鬆地說道：“對不起，阿不思，給你添麻煩了。”
……
穆迪操縱著蜘蛛懸掛在手掌上，讓它盪來盪去直到扯斷蛛絲摔在課桌上，沒有絲毫停頓，蜘蛛開始繞著圈子翻跟頭，跳踢踏舞……
小巫師們剛開始時還帶著戲謔的笑意，但當蜘蛛自己扯斷自己兩條節肢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一股莫名的寒意升起。
“這就是奪魂咒，被施法的生物完全受我控制……”穆迪輕聲說著，一邊晃動魔杖，“我可以讓它從視窗跳出去，或把自己淹死，或跳進你們哪一位同學的喉嚨……”
教室裡一片寂靜。
“許多年前，有很多邪惡巫師都聲稱，之所以他們對神秘人言聽計從，是受到奪魂咒的影響。”穆迪嗤笑了一聲，“但問題是，我們怎麼知道誰在撒謊？”
“那時候真把魔法部忙壞了，他們分不清誰是被迫行事，誰是按自己的意願行事，許多人因此逃脫了審判，其中包括你們的……”
“好了……”穆迪搖了搖頭，艱難地支起假肢站了起來，抓起翻跟頭把腿摔斷的蜘蛛，扔回玻璃瓶裡：“還有誰知道其他的不可饒恕咒嗎？”
納威緩緩舉起了手：“我知道一個，先生，鑽心咒。”
穆迪那隻魔眼骨碌碌的一轉，專注地盯住了納威：“你是隆巴頓吧？”
納威緊張地點頭，不過穆迪並沒有再問別的，他重新抓起一隻蜘蛛，放在攤開的手掌上，用【速速變大】增大了蜘蛛體型，讓大家都能看見。
在所有小巫師的注視下，穆迪用魔杖指著它，喃喃地念道：“【鑽心剜骨】”
立刻，蜘蛛的腿全部縮起來緊貼著身子，同時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蜘蛛沒有發聲器官，但所有小巫師耳中都彷彿聽到了一種微弱的、痛苦的嘶鳴。
納威的瞳孔劇烈收縮，曾經以往已經放下的痛苦記憶重新襲來，他的意識和靈魂彷彿脫離了軀體，鑽進那隻顫抖的蜘蛛體內……
在周圍的小巫師眼裡，納威雙手正緊緊攥住面前的桌子，骨節發白，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閃爍著驚懼和憤怒的光彩。
蜘蛛開始渾身發抖，抽動得更加劇烈，那緊緊貼在身體上的節肢彷彿想把身軀剖開，然後將所有細腿全部扯斷。它恨不得把自己撕成碎片，因為身軀的每一寸都在遭受從未有過的痛楚，穿刺，碾壓，灼燒……這些在這種全新的痛苦面前都不值一提。
當穆迪把蜘蛛扔回玻璃瓶的時候，它的腿已經鬆弛下來，但仍在抽搐。
“極度痛苦。”穆迪輕聲說，“如果你會念鑽心咒，你折磨別人就不需要用拇指夾或刀子了……這個咒語一度也非常流行。”
“好了，還有誰知道最後一個咒語嗎？”
在小巫師們的心神恍惚的記憶裡，接下來的畫面有些模糊了，伴隨著【阿瓦達索命】的咒語聲響起，一道耀眼的綠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同時還有一陣雜亂的聲音，彷彿一個看不見的龐然大物從空中飛過。
光芒消逝，第三隻蜘蛛已經仰面躺在桌上，身上並無斑點傷痕，但所有小巫師都清楚的知道，它的生命完全消失，已經死了。
“很不美好。”穆迪把死蜘蛛從桌上掃到地板上，用平靜到近乎漠然的目光掃視著小巫師，“令人很不愉快，而且沒有破解咒，沒有辦法抵禦它。據我所知，只有一個人逃脫了這種咒語，他此刻就坐在我們面前。”
“……”
穆迪的聲音就在耳邊，又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小巫師們上了一節前所未有的黑魔法防禦課，內心受到極大觸動。
哪怕赫敏提前知曉穆迪是人假扮的，卻還是震驚得用力攥緊洛倫的手臂。
洛倫呲牙咧嘴地回憶著剛才看見的不可饒恕咒，穆迪的講解結合他以往翻閱過的資料，他勉強看懂了一些奪魂咒，如果多加練習，應該能逐漸掌握。
但是鑽心咒和索命咒有所不同，只有懷著折磨和剝奪生命的意念，才能發揮全部的魔力。
洛倫默默從小女巫的手下抽出手臂，計算著自己掌握索命咒的可能。
“索命咒需要很強大的魔法力量作為基礎，你們都可以把魔杖拿出來，對準我，念出這句咒語，我懷疑我最多隻會流點鼻血……”
穆迪冷漠地說著，卻看見前排的洛倫很有興致地拿起魔杖對準了他，穆迪的眼皮跳動幾下，下意識加快了語速：“那麼，既然沒有破解咒，我為什麼要向你們展示這些呢？因為你們必須有所瞭解，你們必須充分意識到什麼是最糟糕的……”
“時刻保持警惕！”穆迪突然的大吼把全班同學嚇了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