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新學期，早睡早起
校長辦公室裡，洛倫自顧自拎起茶壺，金黃的南瓜汁汩汩倒進白瓷茶杯，飄起綿甜的香氣。
上次跟鄧布利多見面還是在紐約國際巫師聯合大會上，一個月以來發生了很多事情，看起來他們都想好好聊聊。
比如這位穆迪教授。
赫敏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道：“校長，你是否覺得，穆迪先生有一些……和上次見面時不太一樣？”
“不太一樣？”
“他稱呼我為小女巫，像是從來沒有見過我，不認識我一樣……”
鄧布利多看了赫敏一眼，其實這位穆迪教授的行為很符合阿拉斯托一貫的風格，但是誰又能想到他會帶著一位低年級的小女巫去魔法部旁聽庭審呢。假扮阿斯托拉的人也沒想到。
洛倫慢慢搖動著杯子裡的南瓜汁，等到它的溫度稍微降下來一點，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舒坦的撥出一口熱氣：“如果不放心，鄧布利多校長，你可以讓斯內普教授近距離聞一下，或者想辦法從他的酒壺裡弄點出來嚐嚐。”
地下一層魔藥學教室。
赫敏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好的教授，再見教授。”
“我敢說你們絕對有資格參加爭霸賽，太可惜了……”
如果不是赫敏攔著，洛倫本來還想順手拿走那壺南瓜汁，保密嘛，總得要點報酬。
赫敏搖頭，洛倫擺了擺手：“我建議你去找斯內普教授，他是有名的攝神取念大師，說不定練習途中還能有意外收穫。”
教授看起來心情不佳的樣子……
這學年才剛剛開始，預計保密期限還長，以後有機會再到校長辦公室拿些酬勞。
赫敏認為斯內普可能發現了一些穆迪偽裝的漏洞，洛倫則認為斯內普可能是下意識的防備傲羅，出於他曾經的食死徒身份。
他走進教室，樣子和平常一樣古怪嚇人，那隻爪子狀的木腳從長袍下露了出來。
開學快一週了，穆迪教授的大名已經傳遍城堡，距離上課鈴還有半個小時，教室裡已經坐滿了四年級的小巫師。
哈利悶聲重複一遍，臉上浮現出糾結的表情。
四年級第一節魔藥課，洛倫是踩著點進教室的。
“看什麼看？”
哈利的眼睛亮了亮：“那你們會攝神取念嗎，我可以跟你們練習。”
“把這些東西收起來，”穆迪粗聲粗氣地說，一邊拄著柺杖艱難地走到講臺邊，坐了下來，“我說這些課本，你們用不著。”
“大腦封閉術啊……”
完全沒有罪惡感，拿得心安理得。
斯內普皺起眉頭，打量了哈利好一會兒，拎著教材轉身離開。
赫敏側頭瞥了眼，這人甩著空手在旁邊坐下的時候上課鈴剛好結束，昨天還在說什麼早睡早起，今天就差點遲到，內心有點無語。
“他身上那股濃郁的複方湯劑的氣味，哪怕濃茶都無法掩蓋。”
“鄧布利多單獨跟你們說什麼了？”哈利伸手拿了幾根甘草魔棒，眨巴著眼睛問道，“教授要單獨關你們禁閉嗎，赫敏也沒有動手呀，難道指責教授也算違反校規？”
教室裡的前排位置，哈利坐在羅恩旁邊，赫敏坐在洛倫旁邊，這時他們正看著洛倫教納威念一種除垢咒，可以清除他指甲縫裡的癩蛤蟆內臟。
算了，大腦封閉術就大腦封閉術吧，哈利的確該好好學一學。
洛倫思索著說道：“複方湯劑作為需要實時配置的魔藥，藥效持續時間並不長，所以他如果想長久的假扮穆迪先生，就需要大量的複方湯劑原料，需要及時採集穆迪先生的頭髮……”
一連燒燬七個坩堝，納威的表情已經完全麻木了，哪怕聽見斯內普教授罰他去給一大桶長角的癩蛤蟆開膛破肚，眼底也沒有一絲波瀾。
一群小巫師仍然守在壁爐前面，圍著哈利和羅恩詢問禮堂的事情，西莫和迪安興奮得臉色漲紅：
“哈利，你和洛倫真是太酷了！”
十秒鐘後，滾燙的銅汁靜靜流淌。
納威：“……”
洛倫喜滋滋的翻著魔藥課本：“新學期第一節魔藥課哦，大概會講一講這一學年的課程安排，讓我們保養一下坩堝，不會有課後作業的。”
“校長的南瓜汁……”羅恩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還是算了。”
“開學第一天的睡衣派對！”
狂奔的戈爾貢！又是一個老化坩堝！
他可以解釋的，第一個坩堝實在太老了，所以塵垢還沒脫落就融化了，第二個坩堝倒是沒問題，但是斯內普就站在身後，渾身發冷的體感總讓他有溫度不夠的錯覺，這才燒化了。
哈利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這個魔法他學習好幾年了，除了剛剛接觸的時候能有些進步，後面一直摸不著頭腦，更別提封閉了。
“……”哈利又陷入了遲疑，不過想到好幾年都沒進展的大腦封閉術，還是鼓起勇氣開口，“教授，我想向你學大腦封閉術……鄧布利多說——”
他昨晚用特里勞尼教授講的星象占卜過，天宮星盤給了他六個太陽星座，如果後面的六個坩堝有一個沒有老化，反之，就證明這是幸運女神的意思……
他眼饞書桌上那些保溫加溼的銀器很久了。
納威默默看著火焰舔舐第三個坩堝，不到十秒，這個銅製坩堝就化作通紅的銅汁，順著爐子淌了小半張石桌。
洛倫：……
洛倫看了看裝糊塗的老蜜蜂，直白的拆穿道：“穆迪教授是假的。”
……
“這的確有些奇怪，對於阿斯托拉來說，他的確有些警惕過頭了，不過這也可能是剛到霍格沃茲還沒有適應這兒的環境，過幾天他就能明白，霍格沃茲不會有隨時預備襲擊他的黑巫師。”
新學期新氣象，他要早睡早起好好學習，跟這幫壞學生在這裡熬什麼夜啊。
鄧布利多端著茶杯半真半假的嘆了口氣：“洛倫，關於假扮阿斯托拉的人，你還有什麼線索嗎？”
洛倫笑著搖頭晃腦的湊過去：“算我一個，我這裡還有零食糖果，都怪赫敏，不然你們還能喝到校長特供的南瓜汁。”
“複方湯劑？”鄧布利多挑了挑眉毛，“能確定嗎，我的意思是，阿斯托拉年輕的時候受了很多無法治癒的傷害，包括他缺失的眼睛和右腿，當他健壯的身體逐漸虛弱，那些曾經被擊退的傷痛就開始找上門了，所以他常常需要用酒精麻痺自己。”
沒什麼別的理由，稍微賴床了一小會兒，赫敏又拿著他的課本先下來替他佔好了位置，所以他吃早餐又拖延了一小會兒。
“上午好啊，赫敏。”
六四.一三七.二一.一三九
西莫、迪安等人湊過來，好奇地詢問那個掀翻教授的魔法，得知是鐵甲咒的特性後才作罷，不太盡心的散開研究鐵甲咒去了。
“恐怕不行，赫敏……”鄧布利多表情平靜，語速不緊不慢，“我們還不能確定他把阿斯托拉藏在哪裡，如果惹急了他，阿斯托拉會有生命危險。”
赫敏吃驚的瞪圓眼睛，表情開始緊張起來。
赫敏漂亮的眉毛蹙成一團，鄧布利多說得很有道理，但她總覺得穆迪教授不對勁。
聽到肖像洞石門挪開的動靜，一群小巫師轉頭看向他倆。
下課後，洛倫照常湊到講臺前面，看著收拾的斯內普問道：“教授，魔藥俱樂部這一學年的活動和課程怎麼安排，和去年一樣嗎？”
“凱爾特伯恩教授傳授給我的經驗，捕捉兇猛的神奇動物，有時候可以放它們先跑一會兒，讓它們放鬆警惕。”
星期三，上午九點。
“星期六下午，我的辦公室。”
斯內普冷冷瞥了他一眼。
納威：……
作為合夥訛詐老人的同黨，赫敏分得了好幾盒蟑螂堆，但看她有氣無力的樣子，洛倫替她保管了。
真是的。
……
哈利憋了半天，最終小聲問道：“我也知道我應該練習大腦封閉術，暑假的時候也說過，但是按照小天狼星教我的方法練習，一直沒什麼進展，洛倫，赫敏，你們有什麼好辦法嗎？”
“洛倫，你知道斯內普的脾氣為什麼這樣糟糕，是吧？”羅恩小聲問道。
端起南瓜汁抿了一口，洛倫在心底默默吐槽，所以凱爾特伯恩教授四肢只剩下一肢半。而且這藉口一聽就是老蜜蜂又想開副本了。
星期四下午，黑魔法防禦課教室。
“斯內普……”
不用謝，替朋友減輕負擔，應該做的。
走出校長辦公室回休息室的時候，洛倫裝了一口袋各式糖果，包括滋滋蜂蜜糖，甘草魔棒，以及校長壓箱底的蟑螂堆。
“這可真是……關於這一學年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我其實更加屬意一個傑出的年輕巫師，但是收到哈利的來信，得知他夢裡的那些預兆後，再加上這一年即將舉辦的爭霸賽，我改變了主意，讓經驗豐富的阿斯托拉接手這件差事……沒想到反而引起連累的阿斯托拉。”
“！！”
穆迪那很有特色的腳步聲順著走廊逐漸靠近，教室裡的小巫師默契的安靜下來，氣氛有些肅穆。
聽著身後響起的嗤笑，納威抿緊嘴唇，用鉗子夾起第四個坩堝，小心翼翼的將它放上爐子。
果然跟洛倫預料的一樣，斯內普教授讓他們保養坩堝，保養過程不算繁瑣，但也是一項細緻活，先用溼布擦洗一遍，然後用火焰燒灼使上面的塵垢脫落，最後再擦洗一遍。
洛倫和赫敏沒有說話，他們覺得斯內普在防備穆迪。
納威有些痛苦地閉上眼睛，心態有點崩了。
洛倫瞥了她一眼，塞了一塊蟑螂堆進她嘴裡，順手颳了刮她的鼻樑，隨即起身往樓上走去了。
斯內普面無表情：“受到爭霸賽影響，俱樂部停辦休整一年。”
洛倫張口就來：“叮囑我們教伱大腦封閉術。”
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或許是因為穆迪，他害得斯內普教授再一次錯失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職位……”哈利猜測道。
赫敏低頭默默預習。
穆迪拿出名冊，晃了晃腦袋，把花白的長頭髮從扭曲的、傷痕累累的臉上晃開，開始點名。他那隻正常的眼睛順著名單往下移動，那隻魔眼不停地轉來轉去，盯著每一位應答的學生。
赫敏聽得眼前一亮，脫口而出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穆迪先生一定離他很近，甚至可能就在霍格沃茲城堡內，只要制服這個假冒的傢伙，我們就能救出穆迪先生！”
看見地下教室沒什麼人了，哈利這才磨磨蹭蹭地走到斯內普面前：“教授……”
……
斯內普淡淡說道，他的黑眼睛微微發亮，“來看看隆巴頓如何燒化第三個坩堝，我對這一點也不懷疑，畢竟沒有人會傻傻看著坩堝在火焰上燒紅軟化，直到融化成液體流淌下來。”
“大家都走攏來！”
噔、噔、噔……
總之都怪赫敏。
洛倫乖巧地退後，拉著赫敏小步快走離開教室。
斯內普教授還沒到，洛倫剛進教室就看見第二排垂頭看書的赫敏，旁邊位置空著，一看就是給他準備的。
每當斯內普和穆迪碰在一起，例如在吃飯時或在走廊上擦肩而過時，斯內普明顯在有意避開穆迪。
“好辦法……”洛倫手託下巴若有所思，“最好的辦法就是跟攝神取唸對抗，在對抗中練習。”
“第四個坩堝……”斯內普教授冷冷說道。
鄧布利多臉上露出感興趣的神情：“哦，為什麼這麼說？”
赫敏忍不住看向了洛倫，有點想問他有什麼陰謀。
赫敏詫異地看著校長：“難道我們就讓這個假教授呆在學校裡嗎？”
讓人意外的是，當他看見洛倫和周圍一群人的時候，他露出奇怪的笑容，那佈滿傷疤的臉因此顯得更加扭曲怪異。
“我已經提前認識你們當中一些人了，可以說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穆迪啞著嗓子笑，“我不得不說，你的繳械咒學得不錯，哈利·波特！那一手鐵甲咒的應用很精彩，洛倫·摩根！如果畢業後有意願成為傲羅，我可以給你們寫推薦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