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不一樣的課堂
銀白色的守護神光輝與幾百支蠟燭交相輝映，照得整個禮堂亮閃閃的。
洛倫避開幾個用守護神光輝互相攻擊的小巫師，邁步走進斯萊特林學生們所在的區域。
儘管三個助教都是格蘭芬多，但他們總不能都擠在格蘭芬多區域呢，說不清楚的還以為盧平教授偏心給他們開小灶呢。
斯萊特林的一眾小巫師看向洛倫的眼神有些複雜，尤其是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成員跟魔藥俱樂部的一些成員。
洛倫不是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但他在解說席上就能讓斯萊特林的球員們氣到神志不清，更讓人想不通的是，自家院長斯內普教授似乎跟這個格蘭芬多關係很好，總能看到他進出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
斯萊特林的小巫師們說不清這種感覺，像是自己家院長通敵一樣。
洛倫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些斯萊特林小巫師們。
有低年級有高年級，有幾個跟他同級一起上過課的熟悉相貌，更多的還是陌生面孔。
斯萊特林魁地奇的球員們很好辨認——身軀壯碩，面容狠厲，死死盯著他，恨不得眼睛裡迸射出魔咒來。
剩下還有一些魔藥俱樂部成員面孔也很熟悉。
除了魁地奇球員那幾位，其他人對洛倫的仇恨值不算高，朝他投來目光打量了一陣，很快就又把目光收回，繼續揮舞魔杖練習著守護神咒。
洛倫稍微觀察了一陣。
都說斯萊特林盛產邪惡的黑巫師，而守護神咒具有辨別黑巫師的作用，但出人意料的是，這些斯萊特林小巫師們的守護神咒練習得還不錯。
好幾位高年級的小巫師，光輝柔和，凝實不散，已經觸碰到了召喚實體守護神的邊緣。
只是大部分的小巫師還停留在召喚一小份光團的境地。
沒人諮詢洛倫問題，他也不停留，一路走到德拉科身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和他周圍幾個小巫師的練習狀況，時不時出聲指導兩句，顯示一下自己作為助教的存在感：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你的動作太僵硬太死板了，施法動作必須契合自己的形體。”
“……”
“潘西·帕金森，你是叫這個名字對吧……不要一副憤怒的模樣，雖然人在著急憤怒的情況下什麼都能做得出來，但守護神咒不在此列，耐心一點，帕金森小姐。”
潘西·帕金森氣得咬牙切齒，似乎完全沒有聽從洛倫的勸告。
洛倫搖了搖頭，惋惜地嘆了口氣，邁步走向下一位：
“西奧多·諾特，你的施法動作和咒語聲調都很精準，但是守護神咒最重要的傾注快樂的回憶……”
西奧多·諾特停下了施法動作，皺著眉思索了一下，非常正經地向洛倫請教：“摩根助教，我有一個疑惑。”
洛倫來了興致：“伱說你說！”
“按照理論推測，守護神的召喚依託於快樂的記憶和情緒，那麼我在施法前服用歡欣劑，能起到促進守護神成形的作用嗎？”
“嗯，你這個問題很有水準……”
洛倫手託下巴拿出助教的派頭，皺著眉沉思了一番：“歡欣劑帶來的快樂是虛假的，哪怕在服藥後你產生了大量快樂情緒，但當你以後回憶起這段記憶時，並不會產生快樂的情緒。從魔咒的原理上來說，歡欣劑不能促進守護神成形。”
“不過如果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適量歡欣劑會讓你的精神和身體處於良好狀態，這種狀態有助於魔咒練習。”
模稜兩可的答案讓諾特聽得有些發愣，迷迷糊糊目送洛倫走到下一個小巫師身邊。
“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對吧，我記得你才剛上一年級，你現在還不適合學習這個魔法。”
阿斯托利亞眨巴了一下眼睛。
“……”
德拉科收起魔杖，看著發愣的阿斯托利亞和助教摩根，內心有些無語，拍拍阿斯托利亞的肩膀讓她先回公共休息室，德拉科對洛倫說道：“是我叫她來的，摩根助教。”
洛倫矜持地看了他一眼，拿捏著助教姿態觀察了他幾眼，沉穩地說道：“嗯，你跟其他斯萊特林學生一樣，在魔咒中傾注的快樂回憶太少了……要知道，記憶和情緒才是守護神的關鍵。”
德拉科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摩根助教，我也有疑惑想請教。”
“嗯？”
德拉科領著洛倫來到靠牆的角落裡，大家都擠在舞臺和蠟燭所在的區域，這裡空出了一片地方。
“聖誕假期，伊法魔尼那邊又來人到我家了。”德拉科輕聲說道，看著禮堂裡飄蕩的蠟燭和守護神魔咒，眼睛裡反映著黯淡的光亮，“只待了一個小時，要求我父親湊出近萬金加隆，加隆到手就離開了。”
洛倫收起嘻嘻哈哈的姿態，稍作沉默，問道：“能查到他們用資金做什麼嗎？”
“金加隆儲存在巫師的儲物空間中，或者儲存在古靈閣的地下金庫裡，兩者都很難追查……”德拉科搖了搖頭。
洛倫想說些什麼輕鬆話題寬慰他一下，但是看著德拉科淡漠的臉，又覺得什麼也不用說。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找我。”
“嗯……”
就在兩人沉默無言的時候，海嘯一般的歡呼聲忽然響徹整個禮堂：
“塞德里克！塞德里克……”
“納威·隆巴頓！隆巴頓……”
兩人的姓名中夾雜著小巫師們紛亂嘈雜的討論，「實體守護神」等單詞零星傳入洛倫的耳中。
洛倫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他朝著人群中最擁擠、最紛亂的中心看去——
喬治和弗雷德一人把著塞德里克的肩膀，一人推著納威，在人群的擁簇中將兩人擠上了舞臺。
格蘭芬多的李·喬丹跟赫奇帕奇的賈斯廷激動地嚷嚷著：
“塞德里克，演示一下！”
“快！給我們看看！”
塞德里克抿著嘴笑了笑，看見拉文克勞區域的那個女孩，抬手刨了一下額前有些紛亂的一縷頭髮，用放鬆的姿態握住魔杖，手心向上，轉動手腕：
“【呼神護衛】”
杖尖噴出銀白色的光輝，像是一縷清風一樣打了幾個旋，在舞臺前方的半空上匯聚成一隻壯實的四蹄動物。
幾乎整個禮堂的小巫師都睜大了雙眼，企圖第一時間辨認出塞德里克的守護神到底是什麼動物。
鞭子一樣的尾巴緩慢甩動著，凝實的軀幹幾乎稱得上魁梧，三角狀的頭頂上支出兩隻帶弧度的彎角。
“是水牛……”塞德里克側過頭向納威輕聲解釋了一句，讓納威慌亂無措的心慢慢落在實地上，“別擔心，照我做的演示一次就好，你已經成功過一次了不是嗎，失敗了也沒關係。”
“好，好的。”
納威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不知是心情過於激動還是耗費了太多體力，他用略微顫抖的手揮動魔杖：“【呼神護衛】”
銀白色光輝緩緩匯聚成一隻昂首睥睨的雄獅，牙齒尖利，趾爪粗大，鬃毛搖動間彷彿升起微弱的風。
“獅子，是獅子……”
“是格蘭芬多獅子……”
格蘭芬多的小巫師們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場地靜寂了幾秒鐘，然後驟然響起更加熱烈的歡呼，在眾多格蘭芬多小巫師的簇擁下，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納威迅速被託舉起來，在半空拋飛不停。
舞臺側邊，塞德里克揮散了水牛守護神，湊進了拉文克勞的小巫師群體。
主賓席旁邊的側門處，幾位教授倚靠在牆壁上，面帶笑意地看著禮堂內發生的事情。
“相比威風凜凜的獅子……”弗立維教授抬手想捻一捻鬍子，摸到有些粗糙的下巴才驚覺他把鬍子剃光了，咂了咂嘴，繼續說道，“腳踏實地的水牛似乎更讓人安心。”
“是啊，波莫娜，赫奇帕奇有一位優秀的小巫師。”麥格教授輕聲說道。
斯普勞特教授嘴角帶著止不住掀起笑容，眼睛裡滿是驕傲的神采：“突然被捧到舞臺前，又忽然失去眾人憧憬的目光，卻還能保持平常心……塞德里克啊……”
斯內普教授忽然淡淡地抖出一句：“你們的好學生正在纏著另一位女生要獎勵呢。”
幾位教授順著他的目光向塞德里克和秋·張看去，沉默一陣，爆發出更加快意的笑聲。
……
美國的馬薩諸塞州，格雷洛克山頂，伊法魔尼學院。
“哦，這可真讓人難以評價……”
這學期新加入湯姆·岡特教授眉毛擰在一起，表情說不出的嫌棄，“你們已經二年級了，上學期最後學過的內容是如何對付弗洛伯毛蟲？你們確信你們上的是黑魔法防禦課？”
老實說，儘管伏地魔一直認為自己很適合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這一職位，也有能力勝任這一職位，但面對這些幼稚得有些蠢的小巫師，他的內心還是有些煩躁。
伊法魔尼地精學院二年級的小巫師們沉默著不應聲，雷鳥學院的小巫師們有幾位似乎頗為贊同，他們也覺得弗洛伯毛蟲很無聊。
他們的沉默讓伏地魔意識到現在的狀況，臉上迅速擠出一絲笑容：“抱歉，我的意思是，你們擁有魔力，擁有奇蹟般的天賦，我覺得你們應該學一些更實用的魔法。”
“可是！”
一位雷鳥學院的小巫師反駁出聲，他胸前帶著一枚金色的戈爾迪之結，迎著伏地魔深沉的目光，聲音又迅速減弱，幾乎是嘟囔著說道，
“可是阿莫斯教授說，我們還只是二年級的小巫師，魔力非常弱小，與其勉強費力地學習針對性魔法，用毛蟲啟發我們的思維更重要。”
有了一人起頭，地精學院的小巫師也有了勇氣，用稚嫩的聲音補充道：“阿莫斯教授希望我們培養對付黑魔法生物的思維，等以後學會了各種強力魔法，能夠輕易地找出適合的魔法對付它們。”
“這很有道理，我親愛的孩子們……”伏地魔操縱著蟲尾巴的身體努力擠出笑容，“但阿莫斯教授選錯了物件。”
小巫師們期待地睜大眼睛看他。
“對於弱小的蟲子，哪怕碾死再多蟲子，你們也只會對付蟲子……要想對付兇惡的猛獸，你們就必須直面猛獸。”
伏地魔一邊說著，一邊晃動魔杖用變形術擬化出渾身升騰著火焰的猙獰巨鳥。
猩紅巨鳥體型碩大，佔據了大半個教室，斷裂的骨頭茬子從巨鳥翅膀延伸出來，殷紅的血液灑落在地板上，火焰沿著血液漫延翻滾，血汙很快燒乾結塊，化作灰燼。
明亮的火焰翻騰不休，就連透明的空氣都似乎被灼燒得有些扭曲，血液的腥臭和焦糊味開始瀰漫，灼人的熱浪一陣陣迴盪在教室裡。
小巫師們驚恐地瑟縮著身子，有幾位地精學院的女生甚至直接嚇哭了。
“不要怕，這只是幻象，它傷害不到你們……”伏地魔溫柔地說道，“這就是我要教給你們的第一課，戰勝恐懼！”
聽到教授的講述，雷鳥學院有幾位膽大的小巫師伸出手觸碰火焰，稚嫩的手掌穿透火焰，毫髮無損，只是有些熱熱的。
小巫師們相覷一眼，驚恐的心情化作了驚奇：
果然只是幻覺！
伏地魔向著他們揮了揮魔杖，慘烈的火鳥脖頸劃開一道傷口，迸射出猩紅的血液，血液在魔力的操縱下飄向小巫師，虛幻的火焰繞著他們纏了幾圈後潰散在空氣中：
“來吧，從勇敢的雷鳥學院開始，將你們的魔杖插進這隻火鳥的身體中，刺痛它，殺戮它，戰勝你們的恐懼！”
伏地魔的話語像是星星點點的火種落進小巫師們心底，點燃隱藏在陰影中的種子，讓小巫師們眼底升騰起異樣的興奮火焰。
撲哧——
撲哧——
伴隨著略微有些粘滯的聲音，魔杖如同銳利的匕首，插進血肉時毫無阻礙，血液迸濺在小巫師們的手上，衣服上，還有臉上。
熱熱的，有些滑膩。
“不要怕，不要擔心弄髒了衣服！這些都是幻覺！”伏地魔呼吸著空氣中逐漸濃稠的血腥氣，忍不住發出滿足的笑聲，“嘿哈哈哈……”
陰惻惻的聲音讓旁邊一位地精學院的小女巫縮了縮脖子，她用稚嫩的聲音問到：“岡特教授，你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呀？”
伏地魔蹲下身擦拭她臉上的血漬，直直將猩紅塗滿半張臉頰：
“因為教授替你們感到高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