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做個好教授，至少一年不被解僱——伏地魔
哪怕有一部分小巫師認為這樣做不對，但教授的權威與同學的先後行動，讓他們不自覺加入其中，等回過神來時，蔓越莓紅和藍色相配的校服長袍上已經沾染上了殷紅的血色。
第一個質疑伏地魔的那位小巫師，胸口的領結已經被鮮血染透，逐漸冷下來的鮮血開始發黑，沁著津津涼意。
猩紅火鳥脖子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鮮血從一開始的噴湧迸射，逐漸變成汩汩流淌，當最後一位地精學院的小姑娘將魔杖插入火鳥血肉當中時，已經沒有新鮮血液可以流出來了。
一朵微弱的煙火從硬質堅殼的鳥喙呼吸孔洞上吐息出來，轉眼間又消散，小巫師們後知後覺地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翻湧不息的赤紅色火焰已經不知不覺熄滅了。
顏色豔麗的羽毛被血汙粘黏在一起，結成烏黑的硬塊，失血過多的巨鳥皮肉充盈不起來，皺巴巴的皮貼在身上，容貌枯槁，看起來很不好看。
伏地魔嘴角帶著滿足的笑，守在一旁看著伊法魔尼的小巫師們排隊完成了他佈置的作業，揮了揮魔杖消除了他們身上的鮮血顏色：
“親愛的，你們戰勝了恐懼，尤其是雷鳥學院的小巫師們，教授在你們身上看到了勇氣光輝，我深深地為你們感到驕傲……”
“當然，地精學院的小巫師們同樣邁出了那一步，我知道伱們心裡一定付出了更大的決心。”
“……”
伏地魔費了一番唇舌，消除他們初次見血的恐懼，並且讓小巫師們認為身心上的些許不適只是戰勝恐懼的代價……
儘管伏地魔從不覺得鮮血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地方，溫熱的血腥氣息只會讓他覺得舒心與沉醉，但他非常願意體諒這些平庸的小巫師。
“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裡……”伏地魔右手放在左胸，優雅地做了一個脫帽禮，這讓年幼的小巫師們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似乎他們被當成了大人對待，“但在結束之前，我還有幾句忠告……”
小巫師們抬起頭，期許地看著他。
“真正的勇氣是不值得炫耀的，我希望你們更加沉著冷靜，在危險來臨時再挺身而出，讓其他同學和教授為你們歡呼喝彩。”
小巫師們眼裡閃著亮晶晶的光，他們已經在期待那樣的場景出現了。
伏地魔滿意地笑了笑：“所以，請大家為這節課的內容保密，可以嗎？”
“當然！岡特教授！”
……
目送所有小巫師離開後，伏地魔收拾好無用的教案和教材，心情愉快地向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走廊樓梯口旁邊，一隻年邁的地精正在擦拭學校創始人伊索特的半身雕像，動作緩慢肢體看起來有些僵硬。
儘管與花園裡那種卑賤的小動物同名，但這只是翻譯產生的錯意，北美的地精其實和歐洲妖精的一支遠親，是一種智慧生物，會說人類語言，個子矮小、面板呈灰色，長有很長的耳朵。
伏地魔多留意了幾眼，他聽到過一些小巫師叫這隻地精威廉，跟創始人伊索特的那位地精「僕人」同名。
是的，僕人，儘管所有的典籍裡都將其稱為朋友，但伏地魔不覺得卑賤的類人生物能跟斯萊特林的後代做朋友。
就在他經過這隻老地精的身邊時，有些尖細的聲音響起：“不要蠱惑那些小巫師，這裡不屬於你，遠方來的神秘巫師。”
剛才的課堂內容被它看見了？
伏地魔皺了皺眉，靠近魔杖的那隻手食指抽動了幾下，想到這不過是隻地精，在這裡動手只會打亂他的計劃。
伏地魔暫時放棄了滅口的想法，瞥了它一眼，老地精頓時怔在原地，眼神逐漸渙散。
翻了翻它腦子裡最近的記憶，發覺沒什麼值得警惕的，伏地魔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直到那人徹底消失在視線裡，年邁的地精威廉才開始粗重地喘息，眼神駭然，年邁僵硬的骨架微微顫抖。
“不行……不行……”地精威廉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咬了咬牙，“這個新教授不對勁，我必須去提醒馮塔納……”
傍晚時分，在辦公室辛勤備課的湯姆·岡特教授迎來了一位特殊客人的拜訪。
“抱歉湯姆，這時候貿然來打擾你……”
艾吉爾伯特·馮塔納面帶笑容，禮貌地沒有貿然闖入辦公室，嘀嘀咕咕地說了一長串內容，“我向一位學生詢問了今天的課程內容，雖然這位小勇士非常想保密，但這個年紀的孩子，總是忍不住炫耀……說起來，我在那個年紀的時候也是這樣。”
伏地魔的眉毛微不可查地皺了皺，側身將這位副校長迎進了辦公室。
“哦，這間屋子還是阿莫斯留下來的樣子，你沒有重新裝飾一下嗎，我一直覺得這裡的燈光實在太暗了……”
艾吉爾伯特嘻嘻哈哈地坐在書桌的客位上，左右張望個不停，“鎢絲燈怎麼樣，和你們霍格沃茲不一樣，我們這裡能夠使用一些電器。不得不承認，麻雞的東西還挺方便的。”
“事實上，麻瓜對燈具裡的氣體做了改良，現在已經有更方便更明亮的燈具了……”伏地魔淡淡地說到，這是他在福利院學到的知識。
聽見湯姆說起麻雞燈具，艾吉爾伯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生出一些驚喜。
伏地魔右手食指對著茶壺搖了搖，外殼上帶著長角水蛇圖案的茶壺頓時飄了起來，給兩人倒上冷茶：“不管是蠟燭還是鎢絲燈，對我來說沒什麼差別，如果覺得光照不夠……”
伏地魔看了看牆壁上的煤油燈，沒有任何施法動作，火光陡然明亮了好幾倍，整個屋子都照得明淨。
做完這些，伏地魔才緩緩說道：“別忘了，我們是巫師。”
“喔，精細的魔力操縱，還有別出心裁的技巧……”艾吉爾伯特臉上的笑容更加熱情了，“是的，魔法就能解決我們的困惑，但麻雞的東西也給學校增添了一些趣味，畢竟我們學校的第二任校長就是麻雞，有許多小巫師也出身麻雞……”
伏地魔出聲打斷了他的閒聊：“馮塔納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叫我艾吉爾伯特就好……”艾吉爾伯特用埋怨的語氣說了一句，“哦，事情，對的，我找你是為了教學內容的事情。”
“有一位小巫師告訴我你在課堂上展現了高超的變形術技巧……”艾吉爾伯特瞄了一眼他的神情，見他毫無波瀾，頓了頓才繼續說道，“還有一些突破常規的教學內容。”
艾吉爾伯特用非常貼心的語氣勸道：“他們畢竟只是小巫師，身心都在發展當中，還沒有成熟健全的思想，所以我們學校一向秉持溫和的教學方式。你今天的教學內容有些……有些……”
艾吉爾伯特思索了一下才找到合適的措辭：“有些不適合未成年小巫師。”
“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改變這種教學方式的。”伏地魔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哦！”艾吉爾伯特驚喜地看著他，語氣有些激動：“我……我還以為你是英國古老死板的純血家族出身，你知道的他們都是一些古里古怪的巫師，所以思想會非常偏激呢！”
“沒想到你遠比我想得要開明，你甚至還了解麻雞的燈具，這可真令我意外……”
伏地魔沉默地看著這位副校長喜形於色，用謊言和行為編織羅網，籠罩他人的好感，這是他與生俱來就有的天賦，這位副校長也只是羅網中的獵物而已。
伏地魔腦海裡浮現出馮塔納家族的資訊，馮塔納，美國魔法國會十二位最初傲羅之一瑟達德·馮塔納的家族，作為一個國家魔法政府的開創者，當年只有兩位最初傲羅活到了晚年，他們家在美國很有勢力。
“對了！還有一件事！”艾吉爾伯特端起茶杯又突然放下，“你知道今年夏天的國際巫師聯合會會議在美國舉行嗎？”
伏地魔眼神微動：“嗯，知道。”
不僅知道，還清楚整個過程的細節，清楚為了達成這個結果花費了多少金加隆。
“大概是這個會議讓其他人注意到我們學校了，就在這學期，有兩所歷史更加悠久的魔法學校聯絡上了我們。”艾吉爾伯特說道。
“魔法學校？”伏地魔瞬間想到了某個討厭的白鬍子老巫師，臉色有些難看。
“是啊……”艾吉爾伯特點了點頭，開始了一連串的碎碎唸叨，“布斯巴頓魔法學校和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他們說要重新開啟什麼三強爭霸賽，還打算把我們也拉進去……”
“這個三強爭霸賽是七百年前創立的，比我們學校存在的歷史還要久遠。不過已經停辦幾百年了，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真奇怪，為什麼他們要拉上我們呢？雖然這對我們學校的名聲有好處，還能順便擴大影響力……”
伏地魔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
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名聲。
霍格沃茲作為最負盛名的魔法學校，過去的近千年裡，它一直是歐洲巫師群體心目中最好的魔法學校，更別說霍格沃茲的校長是當下最偉大的巫師。
毫無疑問，這個形象還將繼續傳承下去。
他記得自己在霍格沃茲上學的時候，就已經有其他地區的巫師主動來霍格沃茲上學了，這兩所學校不想坐視霍格沃茲繼續壯大下去，當然要把它從寶座上扯下來。
至於拉上伊法魔尼，大概是國際巫師聯合會大大新聞讓他們注意到了伊法魔尼，打算多踩一塊墊腳石罷了。
伏地魔的眼底忽然升起些許亮光，想起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這兩所學校裡，似乎還有他熟悉的老朋友來著……
送走馮塔納後，整間屋子又陷入漆黑的陰影中，房間寂靜無聲，就這樣過去了十幾分鍾，陡然閃過一雙血紅色的眸光。
伏地魔眯了眯眼睛，感受了一下這具軀體的狀態，拉開書桌抽屜取出一片碧綠的葉子，摩挲一番，動作緩慢地將葉片湊到鼻前，輕輕嗅著。
碧綠的魔力流進身體，帶著微弱的草木香氣，伏地魔看了看杯子裡一口未動的茶，陷入了深沉的思索。
這個馮塔納還沒有放鬆警惕，也沒有完全信任他……
魔法學校爭霸賽，事情開始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頂替這個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只是想給自己找點趣事，原本打算按照自己的想法隨意教學，被識破了也無所謂……現在看來，這份教職至少要做到明年。
“小巫師，教職工……該怎麼應付那群蠢東西呢？”
臉色逐漸恢復正常的伏地魔嘴角掀起笑容，他決定像一位正常的教授那樣，瞭解瞭解現在的小巫師在想些什麼，在學些什麼，以及該如何教導他們。
正好還有一位他屬意的小巫師需要教導，以及試探。
伏地魔從抽屜裡找出一張羊皮信紙，捏著羽毛筆沾了沾墨水，緩緩落筆。
……
霍格沃茲，魁地奇球場。
“哦！斯萊特林得分了！馬庫斯·弗林特和格雷厄姆·蒙塔古這兩個卑鄙的斯萊特林追球手，他們差點打傷了拉文克勞的追球手羅傑·戴維斯！”
李·喬丹譴責的聲音迴響在整個球場，除了斯萊特林的學生，大部分小巫師都義憤填膺。剛剛那顆球怎麼看都是朝羅傑·戴維斯的臉上打的，他不得不避開。
“瞧！他們打算把剛剛的卑鄙伎倆再來一次！”李·喬丹只恨自己的語言沒有他心目中的傳奇解說員那麼強大，不能在場下讓斯萊特林的球員們受到傷害。
那一位傳奇解說員被稱為賽場上的第八人，只可惜被副校長永久禁止上臺了。
“哦！羅傑·戴維斯沒有避開！他用臉接下了這一球！”
李·喬丹的聲音引得全校的小巫師發出驚呼，“梅林在上，他的鼻骨好像被撞斷了，雖然他攔下了這一球！”
“希望找球手秋·張儘快抓住金色飛賊……”
解說話音未落，霍琦夫人已經吹響比賽結束的哨音，斯萊特林的找球手德拉科·馬爾福搶先抓住了金色飛賊。
“斯萊特林戰勝了拉文克勞，邪惡戰勝了正——唔，教授，讓我說，我要說——”
聽著解說的聲音被突然掐斷，看臺上格蘭芬多的小巫師們一片唉聲嘆氣，充滿了遺憾。
洛倫鬆開繞在食指上的一縷長髮，也嘆了一口氣。
赫敏：“……”
她深刻懷疑洛倫不是遺憾斯萊特林贏了，而是遺憾比賽結束不能繼續玩她的頭髮。
在心底默默複習了一遍人體變形的要點，赫敏暫時忍下了這件事。
“海格，比賽結束了，我們去你的小屋吧。”洛倫扭頭朝海格說道。
“噢，是的，去小屋……”在人擠人的看臺上海格的大體格有些憋屈，他起身跺了跺有些發麻的腳，
“走吧，你要火蜥蜴對吧，我給你準備了一大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