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蟲之洋
“行了，弄一大堆破賬單寒磣誰呢，格雷森，你來告訴我，潤萬家一共虧損了多少！”
克萊林達將面前的一大堆賬單，扔了一地，面色陰沉的詢問剛剛趕來的潤萬家靈器廠總經理。
格雷森頂著一雙黑眼圈，整個人好似三天沒睡覺，恍惚的回道：“大人，各地工廠撤銷燈具流水線之後，在這場燈光大戰中，我們潤萬家一共虧損了約82萬金龍。”
嚥了口吐沫，格雷森小心翼翼的繼續回答：“另外與外地市的合作方簽訂協議違約，還需要賠付大約28萬金龍的違約金。此外，此外……此外還有支付杜克閣下的侵權費用合計約12萬金龍。”
克萊林達聽完彙報怒火中燒。
一拳錘在桌子上，靈植木材打造的名貴辦公桌，被他蘊含奧術的一拳，直接捶打碎開。
站在辦公桌的碎渣上面，克萊林達陰沉問道：“加在一起多少？”
“一共是122萬金龍的損失。”
“股東們怎麼說？”
“他們……”格雷森不敢回答。
克萊林達猛地施展法師之手，將格雷森抓了過來，身為3環奧術師，又曾建造法師之手奧術奇觀，對他來說法師之手與第三隻幾乎沒有區別。
抓了格雷森。
落地後格雷森疼得齜牙咧嘴，但好在只是面板青一塊紫一塊，並沒有受到內傷。
強忍住淚水，回答道：“大人，公司的股東們……股東們一致認為……不不不，阿孜古麗大人反對……他們認為您應該負百分之八十的責任……阿孜古麗大人願意為您分擔一部分……”
克萊林達臉色青了又黑，好一會才道：“好！我如了他們的願！”
然後對格雷森道：“百分之八十的錢我來賠付，不需要阿孜古麗替我承擔，算一算我要賠付多少。”
“97萬6千金龍。”
“看來早就算好了。”克萊林達冷冷說道。
格雷森默然不語，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每一塊都讓他疼得無心應答克萊林達的詢問。
良久後，克萊林達揮手：“滾。”
“是，大人！”格雷森趕緊麻利的躬身告退。
克萊林達很快又將自己的管家喊過來：“克羅斯，塔裡金庫還有多少錢？”
“老爺，還有15萬金龍。”克羅斯管家回道。
“這麼少？”
“老爺您忘了，今年潤萬家靈器廠的分紅沒有撥付，另外我們還借出一筆十萬金龍的借款給潤萬家。”
“下一筆資金什麼時候能到塔裡？”
“這……”克羅斯遲疑了一下，才回道，“老爺，咱們塔的資金主要依靠潤萬家的分紅，這兩年潤萬家的情況不好，所以塔裡的收益，很難再維持正常開支。”
“怎麼會這樣？”克萊林達難以置信，“我手裡面的產業，各項收益這麼少的嗎？”
克羅斯想了一下措辭，回道：“主要是咱們塔的研究專案較少，無法實現收支平衡。”
這麼一說，克萊林達原本就黑沉沉的臉色，更黑了幾分。
他是奧術師轉行，靈核破碎之後很難再像以前那樣參加開拓戰爭，想要轉型做研究，又始終無法得到任何學者頭銜，研究課題更是毫無頭緒，導致法師塔只能靠外面輸入資金維持。
本來有潤萬家的支撐，小日子依然過有滋有潤，所以從未想過這一點。
現在才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潤萬家一旦出問題，連法師塔的運轉都要隨之出問題。
不過克萊林達也不是沒有底牌，黑著臉說道：“也就是說，短時間內，法師塔沒有進項了？”
“恐怕是的，老爺。”
“呼，替我擬一份公告。”克萊林達糾結一會，做出了最終的決定，“通知希必地靈礦公司，即將出售我所持有的希必地靈礦公司1%股份。”
“老爺！”克羅斯驚撥出聲。
希必地靈礦公司，沉蛟市當之無愧的印錢公司，哪怕只有1%的股份，那也是傳家之寶。
足夠支撐家族幾代延續。
克萊林達既然已經決定，那便是將一切後果都想清楚：“去做吧，一點股份而已，後輩若有出息，何須這一點股份，後輩若無出息，這一點股份不過是苟延殘喘。”
克羅斯眼睛溼潤著說道：“老爺，您得三思啊，這可能影響到家族幾代人啊！”
“我考慮的很清楚，希必地靈礦公司的股份，是因為我晉升3環奧術師所得到，而非因為家族傳承到我手中。可見所謂的傳家寶都是空談，後輩無能，根本保護不了，還不如拿來解我目前的窘境。”
克羅斯管家無奈，只能按照克萊林達的吩咐，去擬定一份股份出售公告。
希必地靈礦公司的股份，任何一次變更，都需要全體股東的投票決議，尤其是吸納新的股東成員。
實際上，這更像是一個高層的小圈子。
3環及以上的奧法師，都是希必地的大股東，2環奧法師基本上就只能跟著喝點湯。
即便如此，盯著希必地靈礦公司股份的奧法師，依然排成長隊。
所以當克萊林達的股份出售公告，寄到希必地靈礦公司之後，管理層按照既定流程，給所有股東都發去了投票決議邀請。
並且將由公司董事會，決定這1%股份如何處理。
是內部回購，還是尋找新的股東。
……
基斯頓法師塔，白雲在半腰處繚繞。
雲頂花園中的小別墅裡，頂著一頭金色獅王般髮型的基斯頓·怒濤，正在跟自己的重重重孫女基麗雅·怒濤，下一種類似圍棋的黑白棋。
“小基麗雅，你這個同學可真不錯啊，博學者頭銜，嘿嘿，祖爺爺當年獲得元素學者頭銜時，都已經是70歲高齡了，這小子才剛滿十八歲，嘖嘖，腦袋都是怎麼長的。”
基斯頓一邊下棋，一邊唸叨著。
基麗雅甜甜笑道：“祖爺爺您善於厚積薄發嘛，至於杜克，確實天賦異稟，這一點不得不承認。”
“哎喲，連我家的小蛟龍，都承認這個杜克優秀了？”
“祖爺爺您又說笑了，我的天賦比起杜克可差不少呢，杜克應該就是那種真正的天才奧法師吧。”基麗雅仔細回想著，“初見面時，覺得他沉默寡言，跟利德曼導助一樣的性子。”
“然後呢？”
“後來就發現，他雖然酷愛研究，醉心研究，但生活中卻並不刻板，相反為人很風趣，性格也很活躍。”
“唔，做研究時候很投入，而且取得非常好的成果，這代表他的智商頂級；生活中又有趣又活躍，而且能博得我家小基麗雅的欣賞，這代表他的情商也是頂級。”
基斯頓也不下棋了，卓有興致的說道：“雙商都是頂級，這是多麼優秀的年輕人啊！”
基麗雅點頭：“確實很優秀。”
她回想起在彭羅斯法師塔裡的同學們，布朗克有些憤世嫉俗的疏離感，奧利安娜和巴扎爾這兩人巴結心太重。
唯獨杜克給她不一樣的感覺。
既沒有刻意假清高的疏離自己，也沒有努力巴結自己的媚態，每次相處都是平等姿態，不遠不近的感覺剛剛好。
不過偶爾兩人一起說笑時，她能感受到，杜克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股強大的自信，彷彿天上地下數他最大。
這種自信，她只在自家祖爺爺身上感受過。
但祖爺爺基斯頓乃是黑蛟河地當之無愧的扛把子，唯一一位5環海洋奧法師，有這份自信實屬應當。
杜克卻有這樣的自信，在她看來，這是對自己的未來，有著清醒的認知才會產生。
換言之，這就是獨屬於真正天之驕子的風采。
“小基麗雅？”基斯頓伸著腦袋，喊了一聲。
正在回想與杜克點滴相處的基麗雅，這才回過神來：“啊？”
“哎喲，我家的小蛟龍啊！”基斯頓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樂呵呵的叫起來，“告訴祖爺爺，小基麗雅，你是不是對這個杜克心動了？”
“哪有！”
“祖爺爺活了快兩百歲，多少人的一生都在祖爺爺眼裡轉瞬即逝，伱那點小心思我還能猜不到？”
基麗雅見狀，索性也敞開了，說道：“是有一點點吧，杜克呢，既不像貴族世家子弟那麼傲然，也不像平民出身那麼謙卑，就怎麼說呢，跟他聊天時真的很放鬆。”
“所以祖爺爺才說啊，這個杜克雙商都是頂級，這樣的人才，嘖嘖，之前祖爺爺還真看走眼了，以為就是個好運氣的小夥子，把他歸類到平庸的奧法師去了。”
“祖爺爺，您現在覺得他是什麼樣的奧法師呢？”基麗雅笑著反問。
基斯頓·怒濤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雪白鬍須，他只有頭髮永遠是金色，或許與怒濤家族的血脈有關。
“什麼樣的奧法師……”
他沉吟了一小會，忽然盯著基麗雅，意味深長的笑道：“小基麗雅呀，你希望祖爺爺怎麼評價他呢？”
“是祖爺爺您在評價，基麗雅什麼都沒想啊。”基麗雅捂嘴笑道。
“狡猾，你呀，繼承了祖爺爺的奧法師天賦，也繼承了你祖奶奶的狡黠性格。”基斯頓想到了去世快有百年的老伴，儘管後面他續過不少繼室，但都沒有留下子嗣。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所以家族這一脈，基本都是他與原配所生。
當然。
私生子另算。
“祖爺爺不上你的當了，當初騙我說杜克沉悶刻板，我才把他歸類為平庸奧法師，現在又給祖爺爺上眼藥，誇杜克誇出一朵花來。”基斯頓靠進椅背，“改天我親自見一見他，再做評價。”
基麗雅正要打趣一下自己的祖爺爺。
外面吉娜管家敲門進來：“老爺，基麗雅小姐，打擾一下，有希必地靈礦公司的總經理，前來求見老爺。”
“總經理是誰？”基斯頓問道。
“菲利普·白兔閣下。”
“哦，是白兔家的那個小子。”基斯頓總算想起來總經理是誰，“既然有事，就讓他過來。”
“好的老爺，我這就帶他過來。”
吉娜管家去了一會，便領著一位大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過來，穿著得體的奧法師長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還戴著一副金絲眼鏡。
“基斯頓大人，晚輩菲利普·白兔，向您問好。”
“不用客氣，坐吧。”
“謝謝大人。”菲利普·白兔轉身又對基麗雅笑了笑，“基麗雅小姐，您真是當之無愧的沉蛟市之花。”
“您太過獎了，菲利普閣下。”
客套之後，基斯頓直接問道：“小菲利普啊，希必地有什麼事情，需要你過來拜訪我？”
“是這樣的，希必地的股東之一，克萊林達閣下，決定對外出售自己的1%股份，所以我過來詢問您的意見。”
“咦，他為什麼要出售希必地股份？”
“據說是潤萬家損失慘重，需要賠付大量金龍，所以不得已才會出售希必地股份。”
基斯頓沉吟片刻，道：“行了，我已經知曉，你立刻召集希必地股東三天後舉行投票會議，另外聯絡各位董事，明天召開董事會。”
“好的。”
菲利普·白兔起身告辭。
基斯頓感慨不已：“小基麗雅啊，杜克這小子，這次可把克萊林達整得挺慘，對了，我記得你也入股了光之巨人是吧？”
“是的，我持有光之巨人7%的股份。”
“你跟著賺大了哦。”基斯頓笑道，“奧法聖城的博學塔，已經在推廣強光技術，光之巨人雖然未必能分到其它領域的市場，但光靠專利費便能賺得盆滿缽滿。”
基麗雅眨了眨眼睛：“可是，專利都在杜克手中，他以專利入股，權益僅限於風息領域市場。也就是說，其它十一個領域的專利費，都是杜克的私人收益。”
“什麼？”基斯頓一愣，“這小子還留了一手？照這個勢頭，他豈不是要成為沉蛟市首富？”
“祖爺爺您誇張了，強光技術的專利費再多，短時間內杜克追不上老牌貴族的財富。”
“十一個領域一起推廣，不少，專利費不少！”基斯頓嘖嘖驚歎一陣。
隨即又搖起了頭：“克萊林達輸得不冤，平時靠著地頭蛇的本事吃慣了別人，這次被年輕人以專利發明狠狠得打一拳……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為開拓戰爭而負傷，開個會慎重討論一下。”
“祖爺爺，我聽說克萊林達閣下，昔年是戰場上當了逃兵？”基麗雅好奇詢問。
“面對亞龍的進逼，當逃兵也能理解，況且連靈核都碎了，誰又好意思怪他逃跑。”
基斯頓不願意多說，很快就找個藉口打發走了基麗雅。
然後一個人來到花園的圍牆邊上，欣賞著外面的朵朵白雲，以及白雲下方的大好河山。
……
噗！
一聲細微到幾乎聽不到的槍聲響起，前方五百米開外，一隻正在喝水的3環靈獸-飛天鼯猴，腦袋上爆開一朵血花。
“搞定，去收屍吧。”杜克從樹枝上一躍而下。
沙鷹手槍在手中輕輕一抖，便已然散作無數熒光消失，迴歸了靈海的環軌道上。
斷劍僱傭兵團的僱傭兵們，已經熟悉了自家大金主的強大實力，派出一隊僱傭兵飛快的跑去收屍，然後很輕易就將被爆頭的飛天鼯猴撿回來，喜氣洋洋的拍著杜克的馬屁。
“大人的實力，比2環奧法師還要強大！”
“太厲害了，五百米開外，一擊必殺，恐怖如斯啊！”
“飛天鼯猴能飛能跑，而且固化的奧術也強大，可惜連咱們的面都見到，就被大人擊殺！”
僱傭兵們對於杜克的手段，是敬畏如神。
杜克面上表情淡然，實際上心中卻是十分得意，這一發入魂的攻擊，別的奧法師可沒有。
“沙鷹在手，天下我有！”
沙鷹的威力要說強，的確強，但強得有限，子彈未必能破開2環等級的奧術防禦。
但是，突如其來的子彈，讓人防不勝防。
除非靈獸也能瞬發奧術，否則根本擋不住，尤其是特效子彈-物理版中的穿甲彈，再厚的鎧甲也難以招架。
等特效子彈-元素版研發出來，沙鷹子彈的威力將會更加詭異莫測。
“走吧，繼續向前進發。”杜克翻身騎上靈馬，指揮隊伍繼續向森林深處前進。
小紅婚飛還沒歸來，這兩天他就在森林中紮營，以狩獵為消遣。
1環、2環、3環靈獸，基本上沒有任何一隻能逃過他的槍子彈，即便是4環也沒少嘗試。
有狩獵失敗的，也有狩獵成功的。
這主要看沙鷹的子彈能不能打穿靈獸的防禦，打穿防禦便窮追不捨，子彈不要錢一般傾洩。
打不穿防禦，立馬掉頭跑。
短短兩三天時間，杜克一個人狩獵的靈獸就將蛇首鎮的靈獸市場，價格打下去將近半成左右。
當然。
他現在對狩獵靈獸這點收益，已經看不上，獵物全都交給斷劍處理，用於發展壯大斷劍，隨時隨地為他提供森林中的資源。
他現在還是以學習為主。
等他到了研究為主的時期，對森林中資源的索取，將會大大提升，屆時就得僱傭兵團四處奔波，為他採集所需資源了。
第三天傍晚。
小紅還沒有飛回來，杜克自然也不會離開，繼續選擇在森林中紮營。在篝火的映照下，躺在黑甲蟲車頂上，注視著頭頂的星空。
“家在何方？”
“地球，或者說銀河系，在我頭頂的這片星空之中嗎？”
杜克沒少這樣發問，儘管他覺得在七塔聯邦的生活，精彩程度遠勝過他在地球上的生活。
“家鄉始終是家鄉啊……”
“不過，真有選擇的機會，我肯定毫不猶豫的留在七塔聯邦。奧法師的奢靡生活就不說了，單單是我現在的身體，這種健康強大的感覺，絕不是地球上被酒色耽誤的我能比。”
他根本不想回地球，但這不妨礙他思念地球。
“七塔聯邦的七塔之中，有一座群星塔，主要工作就是占星，負責預言未來、啟迪未來、引領未來，不知道群星塔能否確定，我所在的星域是不是銀河系。”
“嗯，最好群星塔能畫出這個星系的影象，好方便我比對記憶中銀河系的影象。”
“我若是沒記錯，地球是在銀河系的第三旋臂，獵戶臂內側邊緣位置……”
看著星空，想著地球。
不知不覺間，杜克感覺自己的眼皮有些沉重，迷迷糊糊像是睡了過去，呼吸也變得悠長。
然而就在下一刻。
杜克閃電一般睜開眼睛，雙手向上抓握，迅速抓住一隻小鳥大小，全身卻好似透明一般的小東西。
小東西接著夜色的掩映，基本上看不見它的身體。
若非不遠處的篝火散發些許微光，照在它身上，蕩起一點兒赤紅的反光色澤，杜克真不知道自己抓的是什麼。
“吱吱！”
手中的小東西拼命掙扎，但被杜克雙手附著鬥氣鎧甲，牢牢鎖定，動彈不得。
周圍帳篷裡，僱傭兵們的呼嚕聲此起彼伏。
黑甲蟲車中，已經躺下的維薇安，翻了個身子，不等杜克回到車裡，她是不會睡著的。
沒有人注意到，杜克抓住了什麼。
畢竟連杜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抓了什麼，他從車頂上坐起來，一隻手抓住小東西，一隻手具現化出沙鷹手槍。
開啟戰術燈，光芒照在手中，將小東西徹底照出原型。
“這是……”
小東西身體透明，大致的輪廓像是一隻扁平的蟲子，小藝的資料庫瘋狂運轉，很快就比對出結果。
“主人，有86%的可能性，這是古時代虛影中的三葉蟲。”
“古代虛影？三葉蟲？”
杜克訝然：“你是說，這是靈性之泉爆發的古時代虛影，在這裡，此時此刻，爆發了古時代虛影？”
他豁然站起身來，看向四周，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幾名僱傭兵拿著強光隨身燈，照來照去。
絲毫沒有要爆發古時代虛影的跡象。
但手中透明的三葉蟲，確實不像是普通的靈獸，摸起來毫無重量，真像是一道透明的虛影。
驀然。
在他手中抓著的三葉蟲，好似達到了極限，啪嗒一下就如同泡沫一般震碎。
杜克抓了一個空。
但他卻能感受到靈海中，正在爆發一種變化，那是如同異象一般存在於靈海中的守護·奧秘之藤，在瘋狂的搖曳，彷彿如臨大敵一般。
也正是剛才守護·奧秘之藤的反應，才讓他從昏睡中激醒，然後抓住了三葉蟲。
“小藝，這跡象不對勁，看樣子真的爆發古時代虛影了！”
“主人請務必小心，根據剛才抓到的三葉蟲，可以判斷出這次古時代虛影爆發，型別應該是蟲之洋。蟲之洋是最遠古的古時代虛影，危險不大，但沉溺其中，依然容易元氣大傷。”
“我會小心的，而且這時候守護·奧秘之藤就該派上用場了，不過，其他人怎麼辦？”
小藝判斷道：“擁有靈海之人，會被蟲之洋衝擊，不過靈性學徒的靈海與外界聯絡薄弱，蟲之洋的衝擊不會很強烈，頂多有一定的元氣損傷，休息一陣就能恢復。”
交流只在一瞬間。
而此時外界的夜空中，終於有了新的變化，那是一陣一陣由靈性組成的透明海水，從遠處蔓延過來，直至將杜克也淹沒其中。
看不見。
卻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這股靈性組成的海水。
小藝已經停止了掛機專屬冥想法，全力護持杜克的靈海，不被這突然爆發的蟲之洋衝擊。
守護·奧秘之藤也是一樣，充斥在靈海的每一處角落。
杜克沒有再內視靈海，而是全力的感受著蟲之洋淹沒自己，給自己帶來的獨特體驗。
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就好像化身為蟲之洋中的一縷生靈。
被蟲之洋溫暖的包圍著，一點一點滋潤、沖刷他的身體，讓他有種前所未有的暢快體驗。
忽地。
眼前幾米處，一隻散發著雪白色透明光芒的三葉蟲，大約只有巴掌大小，向他所在的方向遊蕩過來，兩條長長的觸鬚隨著水流上下波動。
俄而一隻海百合又從他身旁長出來，搖曳著自己的腕足，散發著同樣的透明光澤。
接著遠處天際，有一隻有著尖尖長長外殼的鸚鵡螺，在天空中游來游去，目測至少有十米長。
又有類似水蛭一樣軟乎乎，但體型更加肥碩的不知名海蟲，從另外一個方向游到他的身邊。
在杜克的視野中，越來越多的發光虛影，開始增多、匯聚。
在這個寧靜的夜晚，上演著一幕古時代大洋中各類生物，如何生存的虛幻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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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