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宵小之輩,讓藏在暗處的人現出身形來,一身紫白長袍,頭髮鬍子花白,若不是那兩道八字眉和過於陰鷙的眼神,乍一看還有幾分仙風道骨,現在麼,一身白,身後還綴著一片陰氣,跟鬼似的。

“你就是被寶華觀除名的那個惡毒陰損的弟子,青穀子?”秦流西上下打量著他,道:“看你這般氣勢,說被除名,不過是對外的說法吧?”

對於玉族長為了阻撓玉長空摻和這事,寧可用一副真假摻半的說辭去說服他,其實換了一般人,興許就信了,可惜有她在場。

青穀子是寶華觀的不假,但被除名,恐怕是假的。

“逞口舌之快的小兒,是你壞了貧道的好事?”青穀子看秦流西的眼神就跟看一個死人一樣,但眼裡卻有幾分忌憚,並未因為秦流西年紀小而自大。

玉氏那邊的事,能被人察覺出來實屬他意料,能搗毀陣法並掐斷竊運因果讓他遭受那麼大的反噬,就證明這人並不一般。

她年紀小不假,但年紀這樣小卻能攪和他的好事,才叫他忌憚和警惕。

青穀子眼中閃過殺意。

秦流西打量著他,問道:“玉氏那麼多的功德氣運,也沒落在你身上多少,真正竊取氣運,噢,或者說,你獻奉氣運的人是誰?”

青穀子神色冷冽,並沒回答,而是祭出了一個陣盤:“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都說青州兩大觀,青嵐觀擅煉丹,寶華觀擅陣,倒是不假,青穀子祭出的陣盤極快,不過一息間,秦流西和玉長空就已經站在了陣中。

兩人微微一愣,陣中情景太熟悉了,就是這片鬼地,而二人卻恍如站在火爐中,被烈焰焚煮,皮開肉綻,耳邊更是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爹,娘?”玉長空聽到這叫聲就懵了。

秦流西眼神一厲,雙手飛快掐訣成術,看清陣中,有烈焰在一個鍋爐下焚煮,而鍋爐中的人,不是玉長空的父母又是誰?

他們被剮下皮肉,血水在鍋中呈著刺目的紅,他們在慘叫,靈魂在戰慄。

秦流西和玉長空感同身受,靈魂如被捶打,痛不欲生。

在鍋爐前,有人在祭壇前不斷畫符施術,臉上殘忍而瘋狂。

秦流西看著他把兩人剛離體的靈魂束縛,等骸骨成,再以術將魂封在骸骨中,又抽出幾節骸骨混著血肉淬鍊,再煉出陣盤。

陣中有陣,骨中有魂。

大骸骨陣上,佈下聚陰陣,再利用這陣中陣,滋養真正的骸骨陣盤。

是的,這個青穀子把骸骨陣煉成陣盤,還原著玉青柏夫婦死時的情景,一次次的重複,使陣盤內的靈魂怨氣越盛,化為厲鬼。

秦流西看著那一男一女渾身充斥著黑煞之氣的厲鬼張牙舞爪地向他們撲來,拳頭硬了。

什麼仇什麼怨,偷竊氣運就算了,還把人用這麼惡毒的方法煉陣,簡直不能忍。

玉長空看到那面目全非的父母腦袋一空,直到他們來到他跟前,猙獰著向他伸手,他的憤怒上升到了極點。

“啊!”

憤恨之氣沖天而起,如同烈焰,把他包圍著,如同旋渦,一層層,黑如墨水。

不好。

他要黑化,心魔一入,他的世界從此就是地獄。

一如赤元老道對他曾批的命: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秦流西衝了過去,剛要強行把他拽出那黑色旋渦,眼前的一幕讓她暫停了手。

心魔仍需心藥化。

玉青柏他們的手就停在了玉長空的鼻尖處,怒怨將他們的手攪碎,使得他們臉容扭曲,似是在極力剋制著什麼。

“長空,不要。”雲竹影眼睛流下血淚。

玉青柏更直接,赤紅著眼衝進了旋渦中,那稠黑的憤怨頓時將他裹在其中,無情地絞著。

雲竹影也毫無猶豫地跟著衝進去。

秦流西抿著唇。

真正的憤怒之焰亦能誅邪滅煞,尤其是玉長空這樣身負氣運之人,本就帶著天道的一點厚愛,力量會更強些。

哪怕是父母,都會無情地誅殺。

秦流西沒有上前阻止,如果是被拘在陣盤裡成為凶煞鬼奴,不如徹底在親兒子手裡魂飛魄散,也比成為他人的作惡工具要強。

玉長空似是有些觸動,睜開眼,看著父母的魂體越來越虛,越來越散,差點要瘋。

“長空,你做得很好。”玉青柏含著笑。

雲竹影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我兒長大了,莫怕,爹孃不怪你,也不怕魂飛魄散。”

一如當年,他們從未懼死亡,卻懼他羽翼未豐無人護。

玉長空的眼淚落了下來,要把周身的氣焰給斂起,可爹孃卻衝他笑著搖頭。

“我們走啦,唯願我兒長樂無憂。”

玉青柏和雲竹影的魂體砰地爆開,化為星星點點揮散。

玉長空雙手撲了個空,呆在原地。

骸骨陣以夫妻二人骨血和靈魂煉成,如今二人魂飛魄散,陣盤裂開失靈,一切消失,鬼哭狼嚎也消弭,周遭一片寂滅。

“真是好個母子情深。”青穀子雙手掐術,向玉長空擊去。

他滋養了十年的陣盤,好不容易養出厲鬼,再養個幾年,說不定就能成為兩大鬼王,那時的骸骨陣盤必定能成極品寶器。

偏偏這些人逼得他提前把陣盤取出,原本以為兩個厲鬼早已失了智,卻不想,面對這小子,他們竟還能有一瞬的清醒。

“當年就不該留你做糧種。”青穀子眼裡既有恨亦有貪婪,果然是大氣運之人生的兒子,氣運一樣的強盛,當年留他,不過是想養著以待將來,現在看來,是自己過於把目光放長遠了。

那術在快到玉長空跟前時,秦流西打了一個術訣過去,手一推,把玉長空推離,自己則是站在青穀子的對立面。

“早就看你這惡賊不順眼了,來戰!”她雙手掐訣,術訣打在山體上,掀起幾塊石頭向青穀子打了過去。

“雕蟲小技。”青穀子冷笑,以五雷術擊破。

秦流西咧嘴,足尖一點,向他近身撲去,腳尖踢飛幾塊石頭,又把幾道黃符甩了出去,雙手翻飛:“這麼喜歡玩陣,來破我的陣。天有四狗,以守四境,吾有四狗,以守四隅,以此為界,火海為獄,爾不得去,陣起!”

什麼?

青穀子一愣,眼前的畫面驀地一變,低頭一看,這是什麼陣,業火地獄?

又是約大保健的一天,渣陌頸椎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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