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部劇的想法很簡單,以前王扶林總導演教導我說,拍四大名著就是掘祖墳,會捱罵,現在我想不捱罵,一雪前恥。”

嚯,小夥子心胸氣魄夠大的。王楓臺長一皺眉,口氣也夠大,畢竟年輕,可是當唐秦繼續說出下面想法的時候,他的觀感馬上變了。

“所以我作了細緻的準備,繪畫我請的是戴老,服裝是咱們三國劇組的趙慶霞老師,藝術顧問是田連元老師,武指則是香港著名動作指導袁和平……”

嚯……

眾人好象已經聽明白,唐秦雖然沒有當上首相,可是已經在組閣了。

一個還沒有當上總導演的人,竟然拉起了一支自己的班底。

“美術我請的是西影的錢運選,這是他對聚義廳的一稿圖紙……”

圖紙飛快地在評委手裡傳閱,王扶林看一眼唐秦,這小子,總喜歡另闢蹊徑,別人是來競選總導演的,他倒是象來彙報工作的。

“我們在拍三國時,發現我們的武打場面不好看,太粗糙,設計的動作很直接……”

此時,中國武打電視劇經驗並不豐富,而香港武俠影視早已技藝純熟,“魯智深的禪杖、林沖的槍、武松的棍棒戒刀、李逵的板斧、燕青的拳,都需要設計能刻畫其性格的專屬武打動作,不利用任何特技,拳拳到肉……”

這個好,王楓和王扶林都不住點頭。

“還有,我請了趙季平負責劇中主題曲,趙季平老師是西安人,中央音樂學院科班出身,研修民樂西洋樂,領導們一定記得《紅高粱》裡那首具有濃厚西北風的曲子……”

當時30只嗩吶、4支笙和一座中國大箭鼓齊聲奏鳴,姜文亮嗓大吼:“唉——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呀頭,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哇——”

趙季平運用了山東地方戲曲的柳腔和茂腔,而且還加上了秦腔花腔的唱法,激昂粗獷。

“小唐,你連主題曲都準備了?”馮其庸雖然是大師,可是並不是不諳世事,唐秦這樣出牌,是讓前面那些已經出牌的人沒有牌可出。

“還沒有,可是我的班底已經有了,如果領導們同意由我擔任總導演,我馬上就可以選角了。”

哦,沒有想到,總導演沒有,可是電視劇的進展已經到了選角階段。

並且,這些各個領域的大拿都在為唐秦站臺。

這是什麼,這是給唐秦加分!

“可是你沒有劇本,我們都不知道你要拍什麼……”競標會已經不象競標會了,大家其樂融融地看著圖紙,看著繪畫,還有唐秦剛剛拿出的那一集武松殺嫂的劇本。

當然,這不是他寫的,是楊爭光和冉平寫的。

“大家還有什麼說的?”王楓臺長見過這麼多電視藝術工作者,唐秦是給他感覺最不一樣的。

起初,小夥子從一個裝臺工成為演員,又從一個地方話劇團進入央視,橫跨電視和電影,成為諸葛亮後卻又拿起導筒……

這些都還罷了,自導自演的八集連續劇火爆全國,又成了歌星……

現在,他給了自己一個不一樣的演說,有這麼多人支援他,他還年輕,就是為以後中國電視劇的人才培養,他也想要唐秦試一試這個總導演。

“好,全部競標結束,回去等候通知。”說完,他站起來,笑著與李希凡等人說話,卻是再不理會唐秦。

……

不知怎麼著,張紹林的酒量今晚不似在三國劇組時那樣厲害了,唐秦只感覺,他這酒量越喝下降得越厲害。

喝了不過四瓶啤酒,就有些支撐不住了。

“唐秦,我,我,怕是不行了……”說了半天,說不出話來了,倒是張紀中與李成汝把人抬上車,硬給拉走了。

回到家裡,馬蘭早已從AH回來,後面這些日子,她哪也不去,專心在京城安胎,保姆把飯菜收拾了一下,把碗快洗出來,也回家了,家裡只剩下小兩口,在晚風的庭院中相依而坐。

“你躺下。”唐秦從屋裡拖過一把躺椅來,小心地讓馬蘭在上面坐下。

夏日的夜晚,深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皎潔的圓月,晚風吹過,院子裡很是涼爽,小兩口一邊說著話,一邊在聽菜畦裡昆蟲的鳴聲,蒜在抽苔,白菜在捲心,芫荽在散發出脈脈的香氣……

“大秦,動了,動了。”馬蘭坐著有些累,她平躺在躺椅上,肚子裡突然動了一下,又動了一下,她就驚喜地喊了起來,“他也知道爸爸回家了。”馬蘭欣喜地指著自己的肚子,嬌羞地看向唐秦。

上一世的唐秦也是過來人,他自然知道動了的含義,只見馬蘭輕輕地把肚皮上的衣襟揭開,就露出了雪片一片的肚皮來。

哦,突然,肚皮這裡就鼓了起來,消停半刻,那裡又頂了起來,兩人欣喜地就象尋寶一樣尋找著這只不安份的小腳丫,可是孩子卻象跟兩人在肚皮裡捉起了迷藏,總不會讓兩人猜到下一次他在肚皮的什麼地方起腳。

“這小子在裡面大鬧天宮呢。”唐秦輕輕地撫摸著馬蘭的肚皮,也感受著孩子有力的跳動。

“他是不是也想早點出來,看看這個世界。”馬蘭一隻手緊緊捂在肚皮上,另一隻手就緊緊地握住了唐秦的手,有了孩子,這個小家就有了聯結二人的血脈。

馬蘭突然慢慢坐了起來,她看向院裡的老槐樹,看向窗底下的石榴樹,看向院裡的花花草草,還有門邊的那條大黃狗,最後她的目光落在屋裡的傢俱上,卻又看向唐秦,期期艾艾地問道,“你說,他對這個家還滿意吧?對我們倆還滿意吧?”

撲哧——

唐秦就笑了,“這由不得他,爹孃是誰,是他能選擇的嗎?”唐秦也看向院裡,“這個家,只要你滿意,就沒有誰不滿意。”

馬蘭笑了,她躺在躺椅上,只覺著全身上下很是舒適,心裡很是愜意,懷孕這幾個月,這是最為舒服的一晚上了。

唐秦扶起她來,“走吧,別光在外面坐著,別累著,進屋看會兒電視,再吃塊西瓜……”

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房屋的門窗大開著,穿堂風不時吹過,不用開空調開風扇,屋子裡也很是涼快。

電視上,楊瀾在《正大綜藝》的舞臺上已經站了四年,正是她,讓很多人知道了世界真奇妙。

1994年的電視熒幕,老百姓在平澹的生活中,打發走了時光,也留下了屬於自己的印跡,也收穫了歡笑、眼淚、激情、憧憬,還有孩子。

但不少人關心的,能不能在這個時代大潮中,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哎,”馬蘭倚在沙發上,象是想起了什麼,“看我這腦子,都說一孕傻三年,我是越來越記不住事了。”

“怎麼了?”唐秦切了一半西瓜,又給馬蘭拿了一把勺子,讓她捧著西瓜一口一口地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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