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了?”

阮小二伸手要摸手錶,阮小五已是起床穿衣,一邊穿一邊開啟門放進阮小七,“唐導起來了嗎?”

“沒看著。”阮小七李冬果也沒坐,昨晚幾人喝了點酒,就沒起得來,“不過,唐導昨天研究今天的運鏡,睡得也很晚……”

可是沒成想,鬱亮卻這麼勤快。

三人跑出賓館的時候,天突然就陰沉起來,還沒跑到水邊,天空就噼啪噼啪地下起雨來。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劇組的演員有的上了船,有的到處尋傘,還有的,直接在雨中就開始嬉鬧,卻見總導演唐秦一臉的欣喜,看著從天而降的大雨,他只是祈禱,這場雨能下得多一些,時間長一些。

雨中拍水戰的戲份,更有一番滋味。

“你們倆個,怎麼起得這麼晚,我不管你們是誰,別的演員已經到位,你們沒有到位就是你們錯誤。”一抬頭,鬱亮就給了兩人一張臭臉。

阮小五剛想說話,阮小二就把他按住,總導演唐秦有過囑咐,不要直接跟鬱亮等人直接起衝突。

鬱亮原以為兩人會反駁,那麼當著這麼多演員的面兒,他就要好好發作一番,立時讓兩人下不來臺,也一報昨日吃癟的不快。

可是現在拳頭打出去了,對方並不接招。

“抓緊時間,起碼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們這一行,凡事都要有個規矩……”

咦,一眾看熱鬧的演員個個面露不愉快,這鬱亮,他是想給內地的演員立規矩?!

“嗯,時間緊迫,廢話我也不多說。”鬱亮自己就帶頭走進雨中,“今天這場戲,你們兩人從水中飛出,要用威亞,用威亞,重要的是在空中的你們的體態……試一遍。”

哦,他是要雨中試戲。

可是他自己也在雨中,衣服全都溼透了,阮小二和阮小五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唐秦也在看著這邊,鬱亮雖然人陰鬱些,脾氣壞些,可是當了幾十年煙火師,武指和副導演,他是敬業的。

他可能看不上那種劇組裡的懶蟲,這阮小二和阮小五不能吃苦,他就偏偏要給他們苦吃。

小二和小五哪能示弱,邰祖輝更是在一旁鼓譟開了,兩人都是練家子,在空中擺個造型,多大的事兒,不是什麼難事。

“我們劇組,唐導說過,要拍得真實,所以,從水裡起來飛到船上,我要求有三個。”鬱亮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沒有人給你們當替身,需要你們倆自己完成動作;”

“第二,威亞只是把你們從水裡吊出來,在空中的動作,需要自己來完成。”

“第三,我看,唐導最喜歡用長鏡頭,你們的表演要一氣呵成,不能讓唐導進行後期剪輯。”

嚯,拉大旗作虎皮,說到自己身上了。

不過,他對兩人有信心,兩人都是力量型演員,作個簡單的動作,不是什麼難事。

然而,事情不象他想象的那樣。

飾演阮小二和阮小五的兩位演員,從來沒有吊過威亞,細細的鋼絲掛在了他們腰間的鋼圈上,有了這道束縛,兩人只覺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天上還下著雨,聲音也有些嘈雜,人越是著急,動作就越僵硬,再看鬱亮的冷笑,兩人就更著急。

再說,吊威亞,鏡頭裡的是演員,動作不由自己來掌控,而是由多人配合來完成,這麼多人,加上前幾天鬧的意氣,保不齊有人心裡會有多餘的想法。

鬱亮又簡單說了一下動作要領,“你們腦子沒有進水吧,”他看看看天上,“我都說了幾遍了?”

“從水中一躍而出,雙腿往前蹬動,躍上甲板,然後揮動鋼叉……”

他抹一把臉上的雨水,怎麼樣?

阮小二一咬牙,可以。

“那好,我們開始!”

鬱亮一揮手,阮小二和阮小五勐地從水中騰空而起,藉助威亞的力量,兩人在空中如飛人行空,可是阮小二一緊張,身子就多扭了一圈,就在他想找個地方,藉助這個地方蹬一腳,把身體轉回來,拉繩子的兩組人沒配合好,他的身子一斜,正好撞在了甲板的閣樓上,血,立馬從腦袋裡湧了出來。

在他的“帶動”下,阮小五整個人也毫無防備地從半空中跌落下來,雨太大,甲板又滑,他一直滑出去幾米遠,膝蓋重得地撞在木頭上。

出事了!

唐秦,李成汝等人趕緊上前,場邊的一眾演員都趕緊圍了上來。

“怎麼樣,這點小傷,不要緊吧?”鬱亮陰沉著臉,道:“說話,我現在就想知道,這場戲今天能不能拍完?”

阮小二勉強站起來,可是臉上的血還在冒,阮小五揉揉腿,他現在火大了,可是在鬱亮跟前還得把動作完成了,這火才能發出來。

“是不是沒有吊過威亞?你們,還要我從威亞開始,再一遍一遍地教你們做事?你們就是這樣演戲的?還是從全國各地選出來的……”

他就這樣毫不留情地數落著,可是沒有人說話,現場一片死寂。

袁祥仁實在看不過去了,用粵語數落了他幾句,鬱亮的臉色就越發陰鬱。

香港來的人,眼見鬱亮整治阮氏雙雄,也沒有人開口。

“替身吧,用替身,你們演不了,還得我來……”鬱亮掃視著一眾好漢,直接就看向自己的人,“我們來……”

“不用,我想,我可以。”

鬱亮吃驚地扭過腦袋,唐秦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

威亞,當年拍西遊記時,猴兒用得最多,可是這段戲,還用吊威亞?

“不弔威亞,怎麼從水面裡出來?”鬱亮簡單覺得不可思議。

水裡是有阻力的,人不可能從水裡直接跳到船上。周圍眾人聽到這話,一個個錯愕地望了過來。

“唐總導演,不弔威亞你打算怎麼拍?”

唐秦推開鄭爽給他打的傘,他的目光如煙雨般空濛,“就直接從水裡上就好了。”

說著,他比劃著,“從水裡直接躍起,如果直接落到甲板上,這樣太假,藉助飛虎爪的力量,得有幾個起落。”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死寂的片場中卻聽起來格外清晰。

鬱亮沉默了,可是片刻之後,他啞著嗓子道:“您是說,您想親自擔任這場戲的武指,用不著我們了,是不是?”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夜豔

騎著恐龍看日落

白嫖能返現,就問你怕不怕

浪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