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紅螞蟻咬不死人,也沒毒,但是能讓被咬的人傷口紅腫,疼痛難忍,嘿嘿!”

球崽一會兒肯定會痛哭流涕。

上次全部落的獸人都看到他捱打了。

這次他也要讓球崽丟盡臉!

然而。

熊山滿懷激動的等了半天,卻沒聽到前面傳來一點動靜。

他有些奇怪,“不對呀,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呢?難道是這兩個幼崽掉下去都摔暈了,連大紅螞蟻咬都沒感覺?”

熊山探出腦袋,抓耳撓腮,前面一直沒動靜,他卻有些急了。

“我這大紅螞蟻可不是吃素的,這倆幼崽不會真的摔壞了吧?”

想到那天蛇秀秀的明媚笑容,熊山忽然有些於心不忍,拍拍屁股站起來。

“算了算了,要是摔壞了阿父肯定又要打我。”

他一邊走過去,一邊自言自語。

“只要待會兒你們向我道歉求饒,我就勉為其難把你們放出來……”

他只是想教訓球崽,讓球崽求饒,也算是給自己出氣了。

地上是個兩米多深的坑,坑口不小,能容納兩個熊山。

熊山走到大坑邊緣,一邊探頭一邊說,“能聽到我說話嗎,球崽,你想上來就求我,求我我就……”

救你上來四個字還沒說完,他腳底下猛的竄出來一條小青蛇,不等他反應過來,小青蛇斯哈一口咬上了他的腳脖子。

“嗷!!”

熊山吃痛一聲,抱著腳蹦起來,一個不小心也摔了下去。

“球崽,快上來。”蛇秀秀已經手腳並用的爬上來,又轉身趴在地上,伸手拉巫秋秋。

巫秋秋雖然小胳膊小腿,但是力氣卻不小。

在蛇秀秀的幫助下,她很快就爬到了地面上。

“乖蛇蛇,幹得好。”蛇秀秀摸了摸纏在手腕上的小青蛇,轉頭看向巫秋秋。

“球崽,還是你聰明,用烏龜殼在土牆上挖了幾個洞,踩著就能爬上來了。”

巫秋秋抓了把樹葉,擦擦龜殼上的土,她的小綠龜別的用沒有,砸東西挖洞倒是挺好使的。

玄音:“……”你才沒用,你全家都沒用!

兩人蹲在洞口邊緣向下看。

熊山在洞地下滿地打滾,“滾開,滾開,別過來,別咬我,嗷……”

大紅螞蟻看到熊山,像是屎殼郎看到屎,一窩蜂的全往他身上爬。

不一會兒的功夫,熊山臉上、胳膊上、腿上全都腫起了紅色的大包,熊山哀嚎連連,慘不忍睹。

蛇秀秀託著腮,一臉好奇,“奇怪,這些紅色螞蟻剛剛怎麼不咬我們,卻追著熊山咬?”

巫秋秋也有些困惑。

剛剛石頭罐子掉下來,裡面的大紅螞蟻爬出來後,就原地打轉,根本沒有要靠近她和蛇秀秀的意思,她還以為這些螞蟻沒有危險呢。

現在看來,螞蟻追著熊山咬,怕是熊山特意扔下去咬她們的。

“爺可是神獸,這種沒有靈智的蟲子,根本不敢近爺的身。”玄音傲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嘖,牛都在天上飛了。”巫秋秋一手按在它準備鑽出來的腦袋上,手動閉麥。

蛇秀秀疑惑的抬頭,“沒有呀,天上沒有牛,牛是不會飛的呀!”

熊山慘叫連連,兩隻眼睛腫成了燈泡,眯成一條縫的眼睛看到兩人完好無損的在上面,熊都傻了。

怎麼會這樣?

她們還有心思討論牛會不會飛?

“救我,拉我上去……”

熊山痛得要死,胡亂抓著身上的螞蟻,忍不住開口向巫秋秋求助。

他身材嚴重肥胖,手都抓不到後背,只能滿地打滾,狼狽極了,根本沒辦法自己爬上來。

蛇秀秀叉著腰,毫不心軟,“哼!你挖坑扔螞蟻咬我們,現在自己被咬了活該,還想讓我們救你,做夢!”

熊山痛得嗷嗷直叫喚,見蛇秀秀不幫忙,又轉頭把目標放在巫秋秋身上。

“球崽!大姐!老大!你救我上去,我以後再也不給你找麻煩了,以後我都聽你的,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誒喲我的屁股……”

大紅螞蟻不停往他襠裡鑽。

看著熊山捂著襠滑稽的上躥下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巫秋秋也樂了。

不慌不忙的走到洞邊緣,

“球崽,別信他的話。”蛇秀秀冷哼一聲,提醒巫秋秋,“他跟熊江族長一樣,說話跟放屁一樣,不頂用。”

“那好吧,我們走。”

巫秋秋果斷轉身離開。

熊山急得眼睛要冒出火星子了。

他一邊跳腳一邊舉起三根手指頭髮誓:

“我對獸神發誓,以後球崽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球崽就是我老大,我給球崽當小弟!”

“要是我說話不算數,就讓我這輩子都吃不到肉,行不行?”

他疼得骨頭都快散架了,偏偏這螞蟻咬了之後只是痛,沒別的用,他想暈都暈不掉。

再不救他上去,他就要砰砰撞大牆,把自己撞暈了。

巫秋秋眼眸彎了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小姑姑,我們把他拉上來吧!”

蛇秀秀撇撇嘴,不情不願的扯了根藤蔓丟下去,另一邊系在樹樁上,沒好氣的對洞底下喊:“自己爬上來。”

獸人信奉獸神,對著獸神發誓幾乎都會靈驗。

蛇秀秀又瞥了眼熊山,讓這小胖子不吃肉,可以說是毒誓中的毒誓了,要是他發誓馬上暴斃而亡什麼的,她還不信呢。

熊山眼前一亮,顧不上疼痛,抓住藤蔓手腳並用往上爬。

他力氣大,腳蹬著巫秋秋剛剛用龜殼在土壁挖出來的小洞,三兩下就爬上來了,動作靈活得不像個胖墩。

剛一靠上來近巫秋秋,身上的大紅螞蟻竟然奇蹟般的爬走了。

熊山彷彿劫後餘生,躺在地上哼哧哼哧大喘氣,一邊瞪大眼睛,一臉震驚的看著跑掉的大紅螞蟻,

“球……老大,這螞蟻為什麼不咬你?”

他就說球崽和蛇秀秀怎麼跟沒事人一樣,自己都快被咬出屎了。

不應該啊!

巫秋秋哪裡知道,直接轉移話題,“這些螞蟻是哪裡來的,有毒嗎?”

“沒毒,沒毒!就是咬人有點兒疼,我從部落外面抓的。”熊山連忙眯著眼睛回答。

倒不是他想眯眼睛,而是兩隻眼睛已經腫的睜不開了。

巫秋秋看著他腫成豬頭一樣的腦袋,因為劇痛不停的抽氣,臉色又青又紫,像是中毒了一樣。

尼瑪,這是一點兒疼?

說謊也先照照鏡子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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