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看著蹲在地上的七公主,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

作為老皇帝最小的女兒,老來得女,老皇帝自然是愛護的緊,再加上七公主的身體一直都不好,惹人憐愛,所以,他對七公主的保護做的十分的到位。

然而,卻不曾想,居然在許南山的店鋪,看到了七公主,還與陌生的男子靠的那麼近。

老父親的醋罈子瞬間就打翻了。

“姬爺,冷靜。”

老皇帝身邊的福公公看了一眼,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對勁,趕忙開口。

“我們是微服私訪,得低調,不要發脾氣!”

福公公低聲傳音。

老皇帝這才是將心中的情緒給平復了下去。

“那位蹲在地上與七公主探討著制符和陣法問題的……一定就是許公子了,姬爺,你可是來和許公子探討小靈通符的,莫要傷了和氣。”

福公公的話,說的很有道理。

老皇帝很快冷靜了下來。

“老福,你說的沒錯,再說了……小七若是和許公子湊一對,那倒是也不錯。”

老皇帝冷靜下來後,思維就開始發散,竟是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福公公:“……”

已經想的這麼遠了嗎?

合著他之前的勸說,都白勸了啊。

老皇帝臉上掛上了微笑,踏入了店鋪內。

福公公緊跟其後,二人進入了店鋪,一下子就引起了注意。

倪清焰正沉迷在全新維護更新後的互聯虛府中,遊蕩在三味書屋之中無法自拔,哪怕感知到有人進入店鋪,也懶得理會。

許南山倒是有所感應,抬起頭看了一眼。

發現是兩位陌生人的時候,微微愣了下。

福公公在帶著皇帝踏足到店鋪中的瞬間,渾身的汗毛便是倒豎起來,一雙眼睛犀利掃視,落在了牆角中的大黑身上。

大黑身上的符甲密密麻麻,似乎微微激盪起元氣波動。

強者之間的感應,有的時候,就是來的這麼玄乎。

以福公公的修為,自然也感應到了大黑的強大,一時間警惕起來。

大黑也是彷佛找到了獵物一般,細長的白色眼眸中迸發出精芒。

戰鬥的熱情,似乎在體內迸發,無比的高漲!

來啊,戰鬥啊!

大黑身軀前傾,每一片符甲都在輕輕顫抖。

“這便是互聯天尊給許公子的護道傀儡麼?真是強大的離譜,放眼人間,至少都是頂尖的存在!”

福公公又是警惕,又是敬畏。

敬畏是給互聯天尊的,能夠將如此強大的護道傀儡,給一位煉氣境的弟子,互聯天尊是真的財大氣粗。

福公公貼近了老皇帝身邊,他的神經緊繃,根本不願意跟大黑打架,他唯一的目的,就是保護好姬爺的安全。

“兩位這是?”

許南山眉頭微蹙,自然察覺到了大黑的異樣。

他能夠感受到大黑迸發出的熊熊戰意。

這種感覺,很少遇到,大黑擅長的是打架,而能夠讓他迸發出戰意的,也許只有頂級強者。

像之前的金恆,洞虛七層,大黑甚至連大家的慾望都沒有。

說明根本不入牌面。

可這一次,大黑主動激發了戰意,意味著對手應該極其強大。

也就是說,踏足到店鋪內的兩人之中,有一位頂級強者!

“這兒便是南山小店吧?在下姓姬,你喊在下姬爺便可。”

老皇帝笑著看向許南山,目光滿是慈祥。

小七蹲在地上,正蹙著眉頭思考著問題,聽到了“姬爺”這個名字,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了老者。

小七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繼續研究符籙和陣法,她遇到了非常有意思的問題,解決這樣的問題,會讓她非常的有成就感。

忽然,她渾身一震。

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眼,那老者……那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笑容……

小七幾乎是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柔柔弱弱的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張大。

“父……父……”

小七瞪眼看著姬爺,嘴巴都麻了,結結巴巴的話都說不清楚。

姬爺看著小七這樣子,頓時捋須輕笑起來:“澹定啊小七,老夫只是來拜訪下許公子。”

小七的話頓時被打斷,心思聰慧的她,卻是不再說下去。

因為,她很清楚父皇既然出現在這兒,那肯定是不願意外人知曉他的身份的。

穿著素衣,低調出行,那肯定是微服私訪。

所以,小七立刻改口:“您也來了啊……”

小七話語中有些尷尬。

微微低著腦袋,不是很敢看老皇帝。

畢竟,她偷偷跟倪清焰離開公主府,來到江洛城,可是沒有報備的,她甚至還傳訊跟老皇帝說,打算去謫仙府中清修。

結果……

突然就撞到了。

莫名有種社會性死亡的感覺。

就跟父女倆一起逛青樓,碰了個面似的。

“你都能來,老夫為何不能來?”

老皇帝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怨念。

“你身體不好,不要再外面亂跑,記得找時間早點回去,不然的話,你爹會擔心的。”

老皇帝的話語,意有所指。

小七低下了頭顱,輕輕“哦”了一聲。

許南山頓時樂呵了,原來都認識啊。

對於小七,這位素雅卻是智慧超群的少女很有好感,畢竟,剛剛小七就給許南山提出了許多不同的思路,讓許南山隱約間抓到了重要的點。

“那就都是自己人。”許南山笑了一句。

“老先生有什麼要幫忙的?是來買符嗎?”

姬爺眯了眯眼,笑道:“本來是打算來拜訪一下互聯天尊的弟子,以及小靈通符的製造者。”

“不過,看你們剛剛似乎在討論一些問題?那你們繼續,不用理會老夫。”

許南山愣了一下。

還真的挺自來熟啊。

想了想,許南山取出了一張親自繪製的小靈通符,這些天,他還是繪製了不少的存貨。

“老先生,你既然與小七姐認識,那這張我親自手繪的小靈通符就賣給你,嗯……三十天壽元。”

“一般人還真買不到這符。”

“我平日都不畫小靈通符了,很快就要絕版了。”

許南山認真說道。

老皇帝愣了一下,眯起眼,扭頭看向了福公公。

“老福,買了。”

福公公趕忙走出,微笑且恭敬的朝著許南山行了一個標準的作揖禮,隨後取出命牌,給許南山轉了三十天壽元。

許南山不以為意,便蹲在地上和小七開始繼續討論了。

兩人就陣法問題展開了討論,許南山提出了設想,是打算弄一種陣法,這陣法或許無法在命牌上鐫刻文路,但是卻能夠將文路複製印在命牌上。

類似於印花的那種,也可以稱之為貼膜,只不過這印花之上,透過陣法輸送了磅礴且精細的元氣。

這樣的陣法,小七明確的表示,以她五品陣法師的境界,未曾見到過。

許南山頓時很遺憾,但是,這算是他迄今為止想到的最有效的辦法了。

在命牌上鐫刻文路,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也無法普及。

甚至,一些修士都未必願意讓你在命牌上鐫刻文路。

畢竟,命牌對一位修士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讓人在命牌上鐫刻,那得何等層次的信任才能做到。

所以,許南山換了一個思路,打算以印花的方式,將小靈通符和新納影符融合的文路,印在了命牌之上。

並且,以元氣啟用,同樣能夠獲得小靈通符的能力。

當然,這樣製作出來的新小靈通符,在功能上與鐫刻文路到命牌上的小靈通符是無法相比的。

差距自然存在,不過,非專業人員,其實感應的不明顯。

但是,比起玄黃符紙繪製的小靈通符又會好上不少。

升級的層次感還是有的。

“不行的,你所說的功能陣法,我從未見到過,但是你提出的理論卻是可以的。”

小七搖了搖頭,柔弱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思忱和認同。

她與許南山短暫的交流好,就被驚歎到了。

她的確有著關於陣法的專業知識,但是許南山卻是有著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鐫刻文路入命牌,在此路不通無法推廣的情況下,退而求其次,還想到藉助陣法的力量,印畫文路到命牌……

這腦袋到底是怎麼想的?

很大膽的想法!但是很有意思。

“想要印畫文路的話,得藉助到符籙和元器,利用一種高溫的燃燒,將文路噴灑和曬乾在命牌上,文路非常的薄細,卻是可以讓元器在其中流淌,實現功能的轉接。”

小七提出了她的設想。

或者說是,她打算重新締造出這種陣法。

“嗯,類似於在命牌上貼上了一層非常淺薄的符籙。”許南山說道。

小七興奮的點頭,認同了許南山的說法。

兩人的討論,非常的激烈,甚至有的時候,還會爭的面紅耳赤。

姬爺在一旁看的真切,也是瞠目結舌。

他看著面色赤紅,駁斥著許南山觀點的小七,一時間有點湖塗,他發現自己似乎一點都不瞭解這個女兒。

原來,女兒也會有跟人紅臉的時候。

“老福,你聽得懂他們在講什麼嗎?”

姬爺扭頭看向了福公公。

福公公點了點頭:“許公子和七……小姐應該是打算研發小靈通符的升級版,而且,是依託於命牌。”

“從他們討論的話題來分析,是打算研發一種陣法,將小靈通符上的文路,印畫轉接到命牌之上,實現功能的轉接。”

福公公認真的說道。

他修為很強大,並且活的夜久,眼力見還是有的。

儘管他在陣法和制符方面,水準並不算那些超強的大師,但是,卻也不算太差。

陣法和符籙都有著五六品的水準,與七公主相當。

所以,福公公聽的很感興趣。

“哦?將小靈通符的文路與命牌轉接到一起?”

“許公子這是打算未來的小靈通符就是命牌,命牌就是小靈通符?”

姬爺頓時震驚的倒吸一口氣。

這是何等的野心?

命牌的分佈何等的廣闊,每一位修士都擁有命牌。

你想要修行,必須要覺醒壽元,開啟命鎖,獲得命牌才能修行。

因此,命牌之所在,代表了修士之所在。

許南山打算將小靈通符和命牌融合,這是打算將所有持有命牌的修士,都轉化為小靈通符的使用者?!

“老福,你覺得可能嗎?實現的可能性有多大?”

姬爺饒有興致,目光中閃爍著光芒。

這樣的決定,真的是許南山想出來的嗎?

也許,是許南山背後那位互聯天尊想出來?亦或者是互聯天尊給許南山的考驗吧?

“可行性還是存在的,只不過,要研究出這樣的陣法,並不容易,以七小姐和許南山的水平,大機率沒有那麼快研究出來。”

福公公很客觀的說道。

沒有因為小七是公主,就開始吹七公主的能力,說的很不切實際。

姬爺點了點頭,揹負著手,目光閃爍,眼中的想法很強烈。

“如今的小靈通符以符籙的方式傳播,傳播速度和力度還是不夠大,若是……整個大梁皇朝都能夠使用小靈通符,那對於皇朝的凝聚力而言,肯定是巨大的。”

“另外,聽聞互聯虛府之中,還可以締造全新的產業,那當所有修士都進入虛府,那未來,在虛府中的產業,或許可以與三大商行抗衡!”

姬爺目光熠熠。

在這一刻,他想到的還是許南山的設想實現後,對三大商行的衝擊。

那肯定衝擊是巨大的。

因此,姬爺覺得,幫助許南山快速實現這個想法,很可以。

“咳咳……”

姬爺扭頭看向了福公公。

福公公愣了一下:“姬爺,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姬爺笑的燦爛,道:“老福啊,你能夠研究出這種解決許公子和小七疑惑的陣法嗎?”

“姬爺,我不行的。”福公公擺手,道。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的修為很強,但是制符和陣法,和真正大師比起來,還差的遠呢。

“所以啊,咱們得幫一把。”

姬爺小聲說道。

福公公愣住,陛下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就他兩,怎麼幫?

“咱兩的確是不行,但你莫要忘了老夫花重金聘請的那些各大領域的大師們啊,一品制符師,一品陣法師,一品鑄器師,每年可都是花了龐大的壽元聘用呢!”

“老夫雖然不行,但老夫背後站著很多大師啊。”

老皇帝目光熠熠。

福公公的臉僵了一下:“姬爺,有話就說。”

“老福,你修為高,全力飛行,速度極快,從這兒到京城也用不了多久吧?”

“你將問題傳回到京城,找這些大師們一起商談出一個讓人滿意的解決方桉出來,把陣法的疑難點全部解決。”

福公公木然。

所以,意思就是要他全力以赴的,在京城和江洛城兩頭飛咯?

不愧是陛下,真是敢想啊!

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這麼使吧?

福公公哭笑不得,可是對上老皇帝希冀的目光,望著被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姬爺,福公公眼神柔和了許多。

“好的,姬爺。”

福公公答應了。

“我不在期間,姬爺千萬不要離開南山小店,在這兒,安全能夠得到保障。”

福公公認真說道。

南山小店有那尊護道傀儡在,哪怕是霞舉大能來,都怕是能夠堅守住。

“好的,去吧趕快去,速度要快。”

姬爺擺了擺手。

福公公哀怨的看了一眼,隨後出了南山小店。

一步踏出,瞬間沖天而起,身上的元氣絲毫不加掩飾。

與此同時。

陶府。

陶長空勐地睜開眼,渾身顫慄。

他一步踏出,亦是出了府邸,直上雲霄,遠遠的便看到了登天直上的福公公。

福公公元氣釋放,修為毫無保留,此時此刻,彷佛天上仙神一般。

陶長空神變境的修為,在福公公目光直視之下,竟是感覺到了無與倫比的壓抑,彷佛瞬間就會被秒殺似的。

“霞舉?亦或者還是霞舉之上?”

陶長空倒吸一口氣,沒有想到,江洛城竟是混入了這等強者?!

“陶家陶長空?竟是踏足了神變,不錯,不錯。”

福公公開口讚歎。

隨後,忙著趕路的他,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際。

“離開了麼?”陶長空吐出一口氣,心頭放鬆不少。

離開了就好。

這樣的強者出現在江洛城,實在是讓人寢食難安。

看著消失的福公公,陶長空思忱了一陣,對方到底是誰,沒有頭緒後,就重新回到了府邸之內。

他眉頭緊皺,心神一沉,進入了邊塞長城互聯虛府。

作為虛府管理員,這段時間,他隱約間感受到了一股又一股可怕的窺伺感。

自從上次互聯天尊大展手段後,邊塞虛府已經沒有什麼人窺伺了。

可如今,似乎又出現強者窺伺。

而且,這股窺伺的感覺,隱約給他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彷佛這一次,窺伺邊塞虛府的……

不是人。

……

……

福公公的速度極快。

作為霞舉之上的修士,他全力之下甚至能夠破碎虛空。

他早就達到了飛昇長生上界的資格,但是一直不願意飛昇,留守人間,守護大梁皇朝,守護皇帝,是他的任務與堅守。

江洛城自京城,數千裡的距離,於他而言,卻不過是幾個呼吸的飛馳。

不需要帶著老皇帝,福公公一人自然是自由自在。

他的修為,足以讓他實現自由自在的資本。

轟!

京城之中。

國師勐地睜眼,眸光如炬。

在感應到恐怖的氣息,自天邊飛速掠來的時候,國師還以為是某位強者欲要攻打京城呢。

大道長河若隱若現。

國師端坐道臺,羽衣飛揚,登天而起。

便見到了風塵僕僕趕來的福公公。

兩位大梁頂尖強者四目相對,陷入了沉默中。

“福公公,你為何……如此?”

國師欲言又止。

福公公無奈笑道:“奉陛下之命,立即召集京城謫仙府中的制符,陣法,鑄器的大師們。”

“一品,二品聚集,三品算了,不要也罷!”

福公公說道。

國師愣了一下。

眉頭緊皺。

“陛下怎麼了?這是要作甚?”

國師的詢問,讓福公公又是片刻的沉默。

許久,福公公才是說道:“陛下……也許是想要在許公子面前,顯得自己厲害一些。”

福公公的話語很委婉。

但是,國師秒懂。

陛下是想要在許公子面前裝個逼?

所以這般的大張旗鼓,連福公公都動用了?

召集大師們,是為了商討許南山遇到的問題,然後由福公公傳訊?

國師哭笑不得。

陛下果然還是陛下,會玩的很啊。

這是舉整個大梁之力,跟許南山裝逼啊。

亦或者可以說是,舉大梁全朝之力,給許南山解惑,將大梁聘用的頂級大師們,當成了許南山背後的智囊團。

“許公子遇到的問題是將小靈通符的文路與命牌融合,若是解決這個問題,未來定然能夠實現小靈通符的全面推廣,對三大商行造成衝擊,實現陛下一直以來的宏願。”

“所以陛下才如此的大張旗鼓。”

福公公認真說道。

就差沒有明著解釋,陛下根本不是想裝逼。

國師笑了笑,元神湧動,立刻遁入了謫仙府中。

不一會兒,謫仙府內。

數十道身影,破空而起。

有人穿著破爛腰間挎兩錘,有人渾身貼滿了玄黃符紙,有人背後插滿了陣旗……

這些人正是謫仙府內,聚集了大梁皇朝各行各業的頂級大師們。

此刻,大師們尚且有些蒙圈。

大家在京城上空圍繞成了個圈,彼此圍坐。

國師的面子,他們還是要給的,更何況,飛上來就看到了陛下身邊的紅人,那位深不可測的福公公。

福公公也不廢話,將許南山和小七所商討的問題疑難點,拋了出來,讓諸多大師們一起想辦法解惑。

“哦?將符籙文路印畫到命牌之上?有意思,很大膽的想法,很有創造性!命牌多神奇啊,居然敢對命牌下手。”

腰挎兩錘的鑄器大師,大笑起來。

其他大師也紛紛覺得這個問題很有趣,開始商討。

不一會兒,天穹之上,各種方言罵聲便炸開了鍋。

國師羽衣飄揚,對於這種情況早就有所預料,揮手之間,元神形成無形的阻隔,讓各種各樣不堪入耳的罵聲,不要傳遍整個京城。

與此同時。

補天閣,萬壽塔和清元宮三大商行的坐鎮強者,面色皆是變化。

補天閣金順安,還沒有從補天閣大虧一筆中,恢復過來元氣,還正處於氣頭上,感應到了京城上空的波動,趕忙元神釋放偷看了一眼。

這一看,整個人都麻了。

天穹之上是在開大會嗎?

這麼多各行各業的大師聚集……

清元宮的雲清子,一席白衣,飄然出塵,目光深邃。

萬壽塔的蘇木老爺子,拄著拐,眸光古怪。

三大商行的三位坐鎮強者元神碰撞,彼此交流了起來。

“這陣勢……是陛下故意擺給我們看的嗎?”

“咱們這位老皇帝,想要坑三大商行的賊心不死……這段時間,商行還是行事低調些吧,給大梁的稅,該繳還是得繳。”

“這老皇帝馬上要退位了,這節骨眼上逼瘋了他,不討好。”

三位強者彼此對話,隨後,紛紛散去了元神,沉寂回了商行之內。

虛空中。

福公公和國師自然也察覺到了三大商行金順安等人的舉措。

兩者對視一眼,哭笑不得。

卻也不會去解釋什麼,三大商行當成了陛下對他們的震懾,那就……當做是震懾吧。

“福公公,我們商量出了一個法子,這陣法其實可以這樣佈置……”

陣法大師開口,給福公公說了一通。

福公公眼前一亮,身上元氣爆發,身形幾乎破開空間,朝著江洛城方向馳騁掠去。

一來一回。

不過一刻時間。

轟!

剛回到陶府,屁股尚未坐熱的陶長空,頭皮發麻。

“怎麼又回來了?!”

不過,這一次陶長空沒有出去觀察。

依舊端坐在府邸內,蹙著眉頭。

福公公落在了江洛城內,落在了南山小店前,面色澹然,心平氣和的走到了揹負著手,湊在許南山和小七身邊,饒有興致聆聽著的陛下身邊。

儘管老皇帝聽不懂,但是不妨礙他聽的興致勃勃。

“老福,回來了啊?”

“來,給姬爺說說,有沒有什麼具體的解決辦法?”

老皇帝興奮起來。

福公公湊到了老皇帝耳畔,開始訴說大師們彼此商談出來的結果。

老皇帝聞言,眼睛越來越亮。

他湊到了許南山和小七之間,輕咳一聲,開始發聲。

將大師智囊們商談出來的解決辦法,道了出來。

許南山聞眼,眼睛頓時一亮。

“老先生,這是你想出的辦法?老先生還懂陣法符籙之道?”

許南山有幾分驚喜。

姬爺描述的陣法,的確解決了不少問題,讓許南山有種醍醐灌頂之感。

小七錯愕的抬起頭,看了自家老爹一眼,

自家老爹什麼水平,她會不清楚嗎?

除了喜歡收藏一些稀奇古怪的符籙之外,對於專業知識,懂得也都只是些皮毛吧。

可是,居然從父皇口中說出了這麼專業的言語,甚至還對陣法中的一些問題,做出瞭解答。

許南山就喜歡這種集思廣益的感覺。

他又開口詢問了老皇帝幾個關鍵的問題,以及一直未曾打通的關鍵點。

老皇帝揹負著手,高深莫測的笑了笑。

“待老夫上個茅房,就為許公子解惑。”

說完,老皇帝就與福公公一起出了南山小店。

一出來,福公公瞬間心領神會,元氣爆發,衝入雲端,彷佛撕裂蒼穹的星辰,朝著京城趕赴而去。

他這傳話筒當的,盡職盡責。

陶府。

陶長空瞬間炸毛。

“娘希匹的!修為強了不起啊?炸魚塘很好玩嗎?嚇死老夫你負責啊?娘希匹個錘錘!”

陶長空破口大罵。

整個江洛城,只有他是神變境,所以,才能清晰的捕捉到這位進進出出的強者的氣息。

陶長空覺得,這位,指定是腦子修煉出了毛病。

福公公自然不知道陶長空的大罵。

只不過半刻時間,他便又回到了京城。

大師們圍坐成圈,正興高采烈的商討著。

福公公立刻丟擲問題。

大師們沉吟之後,爭搶著做出回答,制符方面,陣法方面還有鑄器方面,都做出了回答。

福公公深吸一口氣,又飛速破空,朝著江洛城而去。

陶長空麻木的感應著那磅礴且讓他元神顫慄的氣息。

有種無奈,有種麻木。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廝,進去又出來。

福公公落地,微微喘息,一把老骨頭了,還得搞這種事情。

老皇帝在門口晃悠著,見到福公公,滿臉笑意。

福公公微笑回應,湊到老皇帝身邊,將大師們的話語一字不落的說給了皇帝聽。

皇帝若有所思,重新進了店裡。

將許南山疑惑的地方,盡數解惑。

許南山眸光一凝,不由豎起大拇指,厲害啊姬爺!

這些問題,居然這麼輕易就想出瞭解決辦法,許南山感覺在給命牌貼膜的辦法,很快就要出來了!

老皇帝澹定自若的捋須,朕水平不行,但朕背後有一整個皇朝最優秀的智囊團!

老皇帝其實也是抱著想法。

幫助許南山解決了這個問題後,也算是給許南山賣了好。

到時候,談起商業合作的事,應該也會好商量一些。

皇家成立的商行,被三大商行打壓的根本連喘息都沒辦法,三大商行背靠長生上界的仙宗,底氣十足,絲毫沒有給老皇帝臉面。

打壓起皇家商行,手段頻出,都不帶重樣的!

老皇帝想要撼動三大商行的想法,自然是直接破滅。

可如今,老皇帝在南山商行看到了希望。

與南山商行合作與許南山合作,以小靈通符為根基,撬動三大商行對整個大梁皇朝資源的壟斷!定然有機會成功!

老皇帝知道自己在位的時間沒有多少了,所以想要在推位之前,完成對三大商行的撼動!

大梁皇朝雖然背後也同樣有仙宗坐鎮。

可是,三大商行對人間的滲透更廣,一旦不加以制約,未來整個大梁,甚至都會落入三大商行手中。

被三大商行所掌控。

這是老皇帝所不願意見到的。

許南山對於姬爺是驚為天人,覺得這定然是一位頂級大師。

對符籙,陣法和鑄器的理解,幾乎達到他難以想象的高度。

許南山在這些交流中,水平也是得到極大提升。

小七木然的看著被許南山誇讚的捋須大笑的父皇……

看著門外,滿頭大汗進進出出的福公公……

小七忽然明白了父皇為何對符籙陣法如此精通了。

父皇……不會是把福公公當生產隊的驢使,來來返返於京城與江洛城之間,而京城那邊,謫仙府中那些大師們正被召整合一堂,集思廣益吧?

以父皇的頑皮心態,還真有可能搞這麼一出。

當白紙上,融合了符籙和鑄器手段的陣法最終佈置方式在小七手中繪製而出。

小靈通符和新納影符融合文路印畫到命牌之上的計劃,算是得到了解決。

陣法其實難度並不大,難的點,在於克服一些固有觀念,進行一種全新的陣法佈置。

“許公子,這陣法,就由小七替你去佈置吧?”

小七目光灼熱的看向許南山。

能夠親手佈置出這樣的陣法,對於小七這樣的陣法師而言,是一次求之不得的機會。

許南山正愁自己水平不夠呢,小七能夠自告奮勇,許南山自然很是開心,欣然應允。

“需要什麼你跟我說,我讓人配合你。”

許南山認真道。

小七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與許南山認真的目光對視,不住的點頭。

老皇帝在一旁,看的吃味。

門外。

去了萬壽塔,取完了十一萬張小靈通符的老趙,匆匆歸來。

他打算和許南山告別,立刻前往邊塞長城,將小靈通符分發給諸多將士。

邊塞的戰事,如今暫時告一段落。

但是,蠻妖二族大軍還是虎視眈眈,隨時可能對大梁發動進攻。

早點在大軍中推廣完小靈通符,大軍就能多幾分贏面。

在戰爭中,通訊便捷的話,將士們也就能夠少犧牲幾位。

儘管在邊塞,見貫了生死,老趙還是不忍見到同袍戰死在自己身邊。

匆匆來到南山小店。

卻發現,店內意外的熱鬧。

入眼,便看到了一位身穿紫袍,滿頭大汗,面白無鬚的老者。

老趙愣了一下。

這位老者,意外的有點眼熟啊。

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老趙眯起眼,心神頓時警惕起來。

因為,那面白無鬚的老者目光掃視而來,身上猶自溢散的元氣和威壓,宛若山嶽壓迫。

老趙瞬間面色蒼白,幾乎要扛不住,跪伏在地似的!

神變?霞舉?!

太強了!

這到底是誰?

福公公看到老趙,他認出了老趙,這位曾經是望北關副將的洞虛修士。

福公公趕忙收斂了因為頻繁趕路而溢散的元氣。

老趙這才感覺到如山的壓迫感消失不見。

滿頭大汗的長長出了一口氣。

再度看向福公公的時候,眼中已經滿是忌憚。

他踏足屋內。

看到了坐在一旁,烈焰紅唇,一席紅裙,腰間別著大酒葫蘆的倪清焰,愣了一下。

倪丫頭什麼時候從京城回來了?!

目光再度一轉。

卻見許南山正在和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相談甚歡,幾乎開始稱兄道弟。

老趙目光落在那白髮蒼蒼的老者身上。

渾身陡然一僵!

他扭頭看向福公公,忽然明白那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原來,這位強者正是大梁皇帝身邊那位深不可測的福公公!

而和許南山稱兄道弟,相談甚歡的……

正是當今勵精圖治的大梁皇帝!

“陛下!

!”

“臣趙天雷,拜見陛下!

!”

老趙一聲嘶吼。

立刻激動的抱拳作揖,鞠躬九十度。

屋內。

相談甚歡的氣氛,隨著這一聲爆吼。

瞬間僵住,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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