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鄭經的幾大軍事力量,分別在兩處被圍困。

他本人五萬多人馬被吳三桂困在小山之中,陳永華被楊志牽制,不能動彈分毫。

就連劉國軒也在福州城下,被鄭省英鬧得進退兩難。

現在雙方的目光都投向了吳三桂那裡。

這場戰爭的勝負,也要看吳三桂能否拿下困在小山上的鄭經了。

而這時候的鄭經已經滿臉絕望了,他已經沒有任何對勝利的渴望了,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能有救援之軍,把他從這小山之上救出去。

可惜連續等了好幾天,不但沒有等到援軍,等到的是吳三桂的勐攻。

要知道鄭經困在小山之上,已經好多天沒有水了,在這種情況之下,士兵已經很多脫水無法作戰了,現在在面臨吳三桂的勐攻,鄭經只是一天,就有些堅持不住了。

鄭經知道,要是小土山被攻破,他面臨的就是死亡一條路,所以在死亡的恐懼催促之下,鄭經也是發了狠了,把自己的親兵以及輕信的親兵全部集中起來充當督戰隊,強硬逼著手下這些沒有飲水,又沒有食物計程車兵拼死作戰。

可是即使是在殘酷的措施,人的意志力還是有限的。

剛開始的時候,這些士兵還能夠在逼迫之下,拿著刀槍比劃幾下,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體力快速的消耗,很快的,他們就連拿兵器的力氣都沒有了。

現在鄭經手下的大部分人都絕望的坐在地上,無論後邊的督戰隊如何驅趕,他們都沒有任何的動作。

那些督戰隊面對這些士兵坐在地上不起來的情況,剛開始的時候還拿著刀砍了幾個人。

可是,接下來發現他們就是殺多少人,這些士兵們也沒有一個看他們的,反而是用麻木的眼光盯著地面,好像是已經和這個世界脫離接觸了。

到了現在督戰隊也有些下不去手了。

雖然他們都是各個將領的親兵,但是說實話他們也是普通士兵中挑選出來的,這些士兵之中,很多都是他們的老鄉,甚至有些督戰隊的隊員,都能夠看到這些士兵之中自己的親戚。

在這種情況之下,督戰隊也沒法繼續動手,只能是派人回報給鄭經。

鄭經在接報之後萬念俱灰,坐在中軍寶帳之中,兩眼通紅。

他旁邊的鄭泰見到鄭經這個模樣,知道他已經失去了奮鬥之心,因此也有些害怕。

要是連鄭經都沒有了打下去的心思,那麼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於是他趕緊的走到了鄭經的身旁,輕輕的說道:

“大王,為今之計,不如再突圍一次,也許敵人大意,讓我們成功了也說不定。”

鄭經聽完這番話眼神閃亮了一下,不過很快的就再次暗澹下去。

在士兵狀態還算好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突圍了四五次,但是每一次都被人家打回來。

更何況現在士兵恐怕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現在去突圍簡直就是找死。

鄭泰見鄭經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趕緊的把嘴附在了他的耳邊,輕輕的說道:

“大王,各位大將的親兵加起來還有將近兩千餘人,這些人都是百戰的精銳,不如咱們就帶著這兩千多人,從敵人薄弱的方向突圍出去。”

鄭經聽完之後眼睛閃過了一絲希望之光,他抬頭看著鄭泰輕輕的問道:

“只有兩千多人,如何能突破敵人十萬人的圍困?”

“大王,不如行詐降計,派人給山下的吳三桂送去一封求降書,吳三桂拿到降書之後一定不會掉以輕心,會派人上山來接管咱們的大軍。”

“他的人上山之後發現咱們的人確實已經無法再戰了,一定會回報給吳三桂,到那時吳三桂一定會放鬆警惕,咱們就趁著這個功夫,帶著手下的精銳殺出重圍。”

鄭泰說的這個計謀,其實成功的希望並不大。

他之所以是這麼說,也是為了激起鄭經的精氣神。

你還別說,鄭經很快就有了一點精神,他站起來在大帳之內走了幾圈,越想越覺得這個計謀還是能用的。

要是成功了,自然是好,即使是失敗了,他也用盡了自己所有的辦法,也沒什麼遺憾了。

“好,就這麼辦,本王現在立刻就寫信。”

接著,鄭經就在書桉之上寫了一封請降書。

寫完書信之後,他將信封好,然後遞給了站在下手的鄭泰。

“一客不煩二主,既然這個計謀是叔父出的,那麼這封信,就麻煩叔父送到吳三桂的營中。”

鄭泰眼皮跳了幾下,他沒有想到鄭經會讓自己前往吳三桂的營中。

不過鄭泰馬上就明白了鄭經的意思,自己是鄭經麾下的親信大將派,自己前去能夠取得吳三桂的信任。

可是這樣一來,自己這條老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鄭泰猶豫了一下,很快的就正定下來,雙手接過書信,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就出了大帳。

鄭經見到鄭泰走了,立刻就命令自己的親信,讓手下的大將集中起自己所有的親兵來。

這些親兵是所有大將的命根子,所以被困的這幾天別計程車兵連口水都喝不上,他們情況反而是最好的。

因為這段時間殺了不少馬匹和牲畜,除了供應這些大將之外,這些親兵們也或多或少的能喝一口,所以還有些戰鬥力。

現在萬事俱備,就等著吳三桂放鬆警惕了。

再說鄭泰離開了鄭經的大營,結果剛沒走多遠就被人攔住了。

現在是兩軍交戰,突然從對面來了一個人,你說人家能不能攔他?

不過在知道鄭泰是奉鄭經之命,拿著請降書來見吳三桂的時候,這些士兵並沒有為難鄭泰,而是立刻向後邊傳報。

吳三桂統兵勐攻了鄭經一天,本來準備休息一下,第二天接著進攻,應該能夠將鄭經一網打盡。

結果他這一邊剛剛回到大營之中,坐下準備洗個澡的時候,外邊的親兵來報。

“啟稟將軍,山上的鄭經派使者前來求見將軍。”

吳三桂聽了之後眼睛轉了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臉上有了笑容,然後對下邊的親兵說道:“派人將使者帶到我的大帳,本將軍要親自接見。”

隨著吳三桂的命令,鄭泰很快的就被領到了吳三桂的面前。

現在的鄭泰在吳三桂面前顯得非常的卑微,他剛一進帳,抬頭見到吳三桂,立刻就跪倒在地。

“罪將鄭泰,叩見吳大將軍。”

鄭泰的名字,吳三桂也是聽說過的,現在聽到跪在下邊的就是鄭泰,吳三桂心中升起了一陣的竊喜。

這樣有名的大將,現在竟然跪倒在自己的面前,這讓吳三桂從身體到心理上都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吳三桂高興了,自然給了正鄭泰一個笑臉。

“起來說話吧。”

鄭泰趕緊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站在了側手,偷眼看著吳三桂。

“聽下邊的人說,鄭經派你前來送請降書,可有此事?”

鄭泰趕緊的上前一步,“回大將軍的話,確有此事。”

說著鄭泰就從懷中把鄭經的書信拿了出來,然後雙手高高託過頭頂。

下邊的一個親兵立刻上前去,將書信拿過來之後,雙手遞給了吳三桂。

吳三桂拿著書信斜眼看了鄭泰一眼,這才撕開信封把裡邊的信拿了出來。

開啟來仔細一看,果然是鄭經的親筆書信,因為下邊還有他延平郡王的印章。

接著吳三桂把這封書信仔細的看了一遍。

上邊的內容也非常的簡單,就是鄭經說他不識時務對抗天軍,現在已經窮途末路,為了手下士兵們的身家性命,他願意請降。

不過有個條件就是,希望吳三桂能夠保證他的家人的安全。

吳三桂輕輕地將書信放在桌子上,然後臉上帶著笑對鄭泰說道:“鄭經能夠幡然悔悟也是好的,你回去告訴他,只要他誠心歸降我,自然在皇上面前保奏,保他身家性命不死。”

鄭泰站在下邊,連連的拱手。

吳三桂笑著擺了擺手,然後說道:“既然誠心歸降,那麼明天早上我就派大軍上山接收部隊,你回去告訴鄭經,讓他早做準備。”

鄭泰聽完之後,滿臉都是笑容,不過他還是提了一句。

“大將軍,山上的水源已經斷絕了好幾天,諸位士兵已經快堅持不住了,請大將軍大發慈悲,送一些水到山上去。”

吳三桂摸著鬍子,眼睛裡帶著一絲笑容,“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吧,我送三車水上山,也算是對鄭經的褒獎。”

鄭泰一聽心裡有些不高興,三車水夠幾個人喝,要知道山上可是有幾萬大軍啊,這點兒水每人連茗一口都不夠。

鄭泰還準備多要一些水,讓手下計程車兵痛飲一場,儘量能夠讓一些士兵恢復,等到突圍的時候也能增加一些勝算。

現在看來是用不上了,這幾車水只能是保證兩千多計程車兵一人喝幾口。

雖然心中不高興,但是表面上正太還是感激涕零。

“多謝大將軍慈悲,多謝大將軍寬厚,末將代滿營計程車兵叩謝大將軍了。”

說著,就對著吳三桂連連的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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