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武點了一下頭,然後站起身來就向外走去。

白喜見馬武向外走,他不敢馬上站起來,而是看了一下那個親兵,見那親兵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這才敢站起來跟著馬武出了帳篷。

就這樣,馬武帶著白喜、幾個親兵進了大營,然後很快的就來到了中軍大帳。

到了這裡之後,白喜就被擋在了外邊,只有馬武一個人進了大帳。

馬武進了中軍大帳,就見到這裡的酒宴已經被撤下,阿來夫正穿著戎裝坐在正中間。

“去了一趟問的怎麼樣?來人是什麼意思?”

阿來夫像旁邊的座位指了一下,同時開口問道。

馬武先是向阿來夫行了一禮,然後坐在座位之上這才說:

“對方說是滿清山西巡撫派來的,以我看恐怕是想要投降來了。”

阿來夫一聽眼睛都亮了。

要是真的有這好事,那可太好了。

“那好,讓人把他帶進來。”

隨著阿來夫的一聲吩咐,親兵立刻就出了帳篷。

立刻白喜就被領到了帳篷內,他先是四處一掃,就見到剛才問話的那位大人坐在側首,而正中間坐著一個胡人。

這一下他算明白了,正中間的這個胡人,才是這一次自己要見的正主。

因此他不敢怠慢,立刻就跪倒在地。

“奴才白喜見過老爺。”

阿來夫並沒有讓他站起來,就坐在那裡看著他行了大禮,然後才慢條斯理的問道:

“你說你是山西巡撫派來的,有什麼憑證嗎?”

白喜聽完之後,趕緊的從懷中去出了一封信,然後高高的拖過了頭頂。

“這是我們老爺親自寫的書信,讓奴才送給大帥的。”

阿來夫聽了之後,向旁邊的親兵一掃,那意思是說讓親兵將信接過來。

可是還沒等那親兵動手呢,坐在旁邊的馬武就已經搶先一步來,到了白喜的面前,一手就抓過了書信,然後恭恭敬敬的送到了阿來夫的面前。

阿來夫對於自己的這個副手非常的滿意。

這傢伙並沒有因為是擔任副帥而居功自傲,反而是對自己恭恭敬敬,所有的事情都聽自己的吩咐。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等到班師回朝之後,也可以給他在大汗面前美言幾句。

阿來夫接過書信,當面就開啟了封泥,從信封裡抽出來了一張宣紙。

這封書信看樣子還真是山西巡撫白如梅寫的,大概的意思就是說:我白如梅,無奈生在了遼東,最後被滿清裹挾,成為了滿清的幫兇爪牙。

不過我白如梅,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早就有了反清之心,只不過身單力孤,沒有實行。

現在聽聞大帥領大兵前來,是心喜若狂,所以特寫此信向大帥投誠。

同時還有山西商人進獻的銀東瓜一千餘枚,作為大軍的犒賞,一同敬獻給大人。

接下來他又說了自己的要求也非常簡單,就是保住他的身家性命不受損害,如果可能的話,讓他能夠在新朝中擔任一個官,為新皇效命。

阿來夫看完了這封書信,臉上的笑容就止不住了。

要是真的像書信中說的那樣,那麼他進山西就不費一兵一卒了。

阿來夫小心翼翼的將書信重新的摺好,然後放回到了信封之中之後,放在書桉之上用鎮紙壓好。

接著他從座位上站起來,繞過書桉,來到了白喜的面前,親自將他扶了起來。

而白喜卻誠惶誠恐。

“你家大人這一回能夠棄暗投明,使得山西免於生靈塗炭,本帥非常高興,你回去告訴你家大人,只要是他誠心歸降,那麼我一定在大汗面前保舉,他高官得坐,駿馬得騎。”

有了阿來夫的話,白喜的臉上也是有了笑容,不負剛才的戰戰兢兢了。

“大帥,我家大人是誠心歸降,很快您就會看到我們大人的誠意了。”

“好,那你現在回去聯絡你家大人,本帥就在這裡等著你們大人的誠意。”

接下來,阿來夫在中軍大戰擺了一桌酒宴,讓馬武陪著,白喜吃了一頓飯,然後親自帶著馬武將白喜送出了大營。

馬武在營門口看著白喜越來越遠,最後消失的背影轉過頭來對阿來夫說道:

“大帥您說這其中會不會有詐呀?等咱們進了城,他們突然把城門一關,之後給咱們來一個一勺燴。”

馬武說的這並不是不可能,滿清可是對劉海他們用過這一招的。

前一段時間在古北口,滿都拉圖手下的騎兵幾乎都被人家給燒死了。

最後還是劉海施展亡靈魔法,這才讓這些人全部復活,不過即使是這樣,他們也只是成為了死魂靈。

對於這一幕,阿來夫可是記憶猶新。

因此阿來夫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件事不能不防,接下來咱們接受城池的時候,可要小心謹慎,不能一下子把大軍全派進去,要一點一點的穩穩妥妥的接收。”

馬武在旁邊點了點頭。

…………

再說白喜離開了阿來夫的大營,立刻就騎著馬,帶著幾個隨從,瘋狂的向太原城奔去。

等他們來到太原附近的時候,卻發現這裡已經氣氛變得非常嚴肅了。

進出太原城都得經過嚴密的搜查。

不過,白起他們沒有經過這道手續,畢竟他可是山西巡撫的管家,守城門的官也不是瞎子,對於這位大管家還是認識的。

因此他們一看到白喜從外邊進來,根本就不敢阻攔,而且還派兵把城門口的百姓全部給趕開,給白喜讓開的一條通路。

白喜現在也不負在阿來夫大營中的低調和卑微了,他舔胸疊肚掃了一眼那個守門官,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對他的獎賞。

接下來,他便騎著馬穿過了城門,很快的就來到了山西巡撫衙門。

到了這裡他翻身下馬,直接就把馬子給了一旁的門衛,然後匆匆的進了大門。

山西巡撫白如梅這段時間可以說是坐臥不寧,他是既盼著白喜回來,又害怕白喜回來。

盼著白喜回來,那是因為希望白希給他帶回個好訊息。

害怕白喜回來,是因為萬一要是那邊不答應自己投降,那麼自己這顆腦袋可就要搬家了。

就在這患得患失之間,這段時間他是茶飯不思,瘦了有十幾斤。

今天他坐在書房之中,手裡拿著一本書,眼睛卻沒有聚焦。

就在這時,他貼身的小廝進了書房,然後輕輕的來到了白如梅的身旁,在他的耳邊說道:

“老爺,白管家回來了,在書房外等著見您呢。”

白如梅一下子打了個機靈,馬上的就清醒過來,臉色也變得惶惶不安。

最後他咬了咬牙說道:“讓這奴才進來吧。”

那小廝趕緊的恭身退出了書房,不一會兒,白喜便從外邊走了進來。

白如梅打量了一下白喜,發現他滿臉都是風塵,身上的衣服也被塵土所籠罩。

看這樣子,這段時間他受了不少罪。

不過白如梅現在沒工夫管這些,他直接就開口問道:“怎麼樣?那一邊的大人怎麼回覆的?”

白喜臉上露出了一絲恭維,然後說道:“恭喜老爺,賀喜老爺,那一邊的大人,在知道老爺想要棄暗投明之後非常的高興,並且拍著胸脯保證,只要是老爺你歸降,一定在新皇面前保舉老爺。”

白如梅聽了他,這話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這段時間來的擔心也像是一團雲彩一樣散了。

他現在重新恢復了原先的鎮定,只見到他從桌子上打起了一杯茶,輕輕的抿了一口,然後穩穩的放在桌子上。

“本老爺早就料到了。”

“是是是,老爺您料事如神,這點兒小事怎麼能瞞得過您的法眼。”

白如梅嘴角掛著笑容,摸了摸他的八字鬍,“行了,這件事你辦的不錯,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白喜聽了之後,打了一個圈就想退下去,不過他臨出門時好像想起了什麼又重新回來了。

白如梅見白喜回來了,有些皺眉,怎麼去了一趟外邊,連自己的話也不聽了。

“老爺,這一回我在對方的營中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哦,發現了什麼?”白如梅立刻緊張了起來,緊緊的盯著白喜問道。

“老爺,您這一次不是讓我帶了很多銀票去營中嗎?”

“不錯,銀票送出去多少是不是不夠,要是不夠的話,你去賬房再支點,絕不能讓大帥手下的人受委屈。”

現在的白如梅已經不把錢當錢了,只要是能讓阿來夫手底下的將軍們都得了好處,他才能夠平安。

“不是的大人,這一回銀票我沒送出去。”

“怎麼回事?”白如梅可不相信對方的,營中都是鐵面無私。

“我發現對面將軍好像對咱們的銀票不感興趣,您說這些銀票會不會最後砸在咱們手裡?”

這一句話,提醒了白如梅。

他在山西當巡撫,手底下的山西商人們給他可送了不少的銀票,這些銀票的信用,都是山西商人雄厚的財力做支撐的。

而山西商人的財力來自哪裡?那是因為他們以前為大清入關出過力,所以朝廷才對他們支援的。

可是現在,北京城已經被打下來了,眼看著山西也要易手,這些商人們發的銀票,最後管不管用,那可就兩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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