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西岐城中煙火全無,街道上並無人走,城內人聲寂靜,只聞聲喚之音。

莫說人影了,就連遊走在街頭小巷的野狗、野貓都趴了窩。

西岐城頭上計程車兵一個個戒備地望著遠處,昨夜幸好韋護髮現得早及時制止住了這損失,同時還有闡教玉鼎、度厄兩位仙人以大法力運來五湖之水供給西岐軍民所用,這才保住了僅存下來的二十萬大軍。

“哈哈,果然西岐城內寂靜一片,城頭上的大周兵馬如臨大敵般的模樣。”

當訊息傳回岐山殷商大營後,鄧九公與軍中將領頓時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其中最大的攻城呂嶽更是傲然地咧嘴道:“無需焦急,只需再等上三五日,西岐城內定然連一個能站起身的都沒有。”

看著自負的呂嶽,申公豹捏著鬍鬚眼珠子一轉露出了笑容,他可是親眼目睹了縱然是金靈聖母那般的都沒拿西岐怎麼樣,西岐城內闡教之人怎麼會如此輕易失敗。

“道友有所不知啊,先前聞太師兵敗其實就是金靈聖母在岐山腳下襬了一大陣,破了闡教眾金仙,但也惹來了闡教聖人。”

說到這裡時申公豹走到呂嶽身前比劃著大拇指一臉的欽佩之色稱讚道:“道友神通了得吾等具是佩服,但貧道深知那姜子牙狡詐,恐怕在昨晚發現異常時便以向闡教眾仙求援了。”

先是說了下金靈聖母的情況,又是一陣勐誇,然後又說闡教眾仙恐怕已經知曉此事,一時間傲然自負的呂嶽也有些遲疑起來,他雖然對於自己的瘟毒很有信心,但也要看面對的敵人是誰啊。

金靈師姐都招惹聖人來了,想到這裡時呂嶽傲然的氣焰瞬間便弱了三分,抬起頭目視申公豹遲疑了下猶豫道:“道友你是說?”

只見申公豹望著呂嶽還有羅宣兩位大能,笑著伸出大拇指比劃,“兩位道友神通自然不必多言,但人族有句話說的好,正所謂好漢難敵四手,勐虎(女)架不住群狼,當趁著姜子牙還未求來闡教眾仙時咱們便先下手才是。”

鄧九公乃是老將自然吾年輕時的衝動,聽聞這話後皺眉沉聲道:“如今我軍上下只有十萬之人,西岐有堅城在手,恐難破。”

“哈哈,這有何難,無需將軍大軍,今日吾與呂嶽道友聯手便可將西岐化作一座火城。”

這時羅宣傲然一笑,對著呂嶽直接稽首,“你我二人,一人正面吸引,吾便可藉機在西岐城內放火,將西岐滿城的房屋、糧草、軍械全部燃燒殆盡,到時便是一座死城,自然無需吾等來破。”

這時申公豹不由露出了震驚之色,望著羅宣倒吸了一口氣涼氣震驚不已,好狠辣啊,正所謂水火無情,到時這西岐城內不知要有多少人葬身在火海中。

雖然這羅宣說得好聽焚燒房屋、糧草和軍械,但也可看出此人似凡人如螻蟻般,根本沒有半點憐憫之情。

鄧九公聽聞後雖然有些不喜,但想到若是能早點攻破西岐,如此西土諸侯皆潰,他更是能立下潑天之功。

“好,如此就全靠諸位仙長了。”

慈不掌兵,鄧九公直接狠辣的對著羅宣和呂嶽二人一點頭,頓時二人相視一眼後紛紛露出了笑容,唯有申公豹有些狐疑。

這羅宣雖然殘忍也能修煉到這等地步的怎麼可能是一個莽撞之人,就連他都知曉業力之說,不可能對方不知道啊。

西岐城外。

只見鄧九公直接調遣了三萬大軍前來,其中騎金眼駝的呂嶽更是傲然地出現在西岐城外,身後更是跟隨著周信、李奇、朱天麟、楊文輝、四大弟子,直接指著城頭上騷亂的西岐人影大喝起來。

“姜子牙闡教鼠輩速速出來,汝等害我截教門人的膽子呢?吾乃九龍島呂嶽是也,今日特來為吾等截教同門報仇雪恨。”

“闡教鼠輩!”

晌午時分,這紛亂聲下,姜子牙臉色蒼白地屹立在城頭下,望著下方藍靛朱發猙獰的截教道人後不由憤怒不已。

“好一個賊道!毒害一城數百萬性命,有違天和,端是取死之人。”

“左右,誰敢給我下去拿下此人?”

至今城頭上的姜子牙雖然面色有些虛浮,但已經是服用瞭解藥,身後的韋護、土行孫、雷震子等人紛紛抱拳大喝請戰。

“子牙,莫要衝動。”

這時玉鼎真人澹然地對著姜子牙一說,隨後指著天上冷笑假裝沒有看見般笑聲道:“天上還有一賊道暗藏其中,小心行事。”

有度厄和玉鼎兩位師兄在此,姜子牙也是有了安全感,可如今西岐城內的解藥才剛剛倒入水中,這時度厄真人笑著搖頭道:“此惡道人以瘴毒害人性命,貧道卻是不能坐視不理。”

只見度厄真人直接腳下升起一朵祥雲,直接從城頭落下指著遠處叫囂的呂嶽,大喝道:“汝枉修道千載,竟然膽敢以瘟毒害這一城之人,端是不知死活。”

看到來人指著自己鼻子一陣大罵後呂嶽頓時一瞪眼,三目紛紛露出了怒火,“好啊,我說是誰敢放這大話,原來是汝這闡教十二金仙啊。”

“前番是我家師姐手下留情只削了汝等三花消了五氣,但這一次貧道可不會留情面。”

正所謂罵人不罵娘,這呂嶽直接揭傷疤,頓時度厄也是怒了。

“好膽!今日貧道便送汝上封神榜。”

“哈哈,這一身的法力,闡教十二金仙也成了只修法力不修道行之輩了。”

瞬間城外度厄和呂嶽便鬥在了一起,而此時天穹上躲在雲層內的羅宣也是露出了笑容。

騎著赤煙駒的羅宣勐然將掌中的法寶射進西岐城內,此寶乃‘萬里起雲煙’乃一支火箭,瞬間宛如天女散花般,漫天火雨乍現在天穹上,西岐城內東、西、南、北,各處火起,相府、王城,到處生煙。

“好賊膽!”

一時不察下玉鼎也沒防備到這羅宣竟然有此異寶,頓時直接殺出於天上的羅宣纏鬥在了一起。

城頭上的姜子牙看著城內四處起火,直接沉聲大喝道:“雷震子、土行孫汝二人速速去救火,韋護汝速去相助你那玉鼎師叔一臂之力。”

這羅宣和呂嶽一個瘟毒一個火中仙,卻有一個共同相似之處,除了皆是三眼外,二人皆擅長這三頭六臂之術,瞬間雙方鬥了起來。

而城內早已亂作一團,土行孫和雷震子二人分別開始救火。

雷震子雙翅有風雷之力,展翅間便來到火焰之地,雙翅扇動下瞬間將那山泉之水吹起,頃刻間宛如那暴雨般嘩啦啦地降落直接撲滅了一片大火。

而土行孫藉著地行術直接來到了西門,瞬間從土裡面鑽出來,看著大火頓時傲然一笑,掌中的鑌鐵棍直接一立,然後掐指間,一跺腳,瞬間無數黃土捲起直接覆蓋在了那大火上,將熊熊火焰給撲滅。

“土行孫師兄。”

原來是那命大的金霞和白雲兩位師弟,看到來人後土行孫雖然有些看不起對方童子出身,但畢竟如今自己沒了靠山,頓時笑著打招呼道:“兩位師弟,這西門就交給你們整理了,師兄先去其他地方滅火。”

“師兄慢行。”

就在西岐大戰時,碧遊宮卻是來了一位客人。

“紅雲道友,汝這不請自來有何事?”

上一次過後三清雖然還沒反目,但三界眾人都不傻,皆看出了三清如今的矛盾。

通天最近也是憋著一股火,要說不氣是假的,今日紅雲一來他便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來頓時便沒有好臉色,反而陰陽怪氣地冷笑著。

通天這副模樣下,紅雲也不惱怒,反而嘖嘖望著空蕩蕩的碧遊宮,笑聲道:“通天道友,本尊若是不來,恐怕這殺劫過後,截教的景象也是這般模樣了。”

“哈哈,紅雲啊紅雲,你有什麼花招統統都使出來吧。”

通天聞言後不僅沒有憤怒反而大笑起來,指著對方似乎在說你繼續說,繼續挑撥吧,我聽著,但我就是不怒。

“通天你倒是不錯,將元始和老子當一家人,但人家可不覺得你通天是一家人。”

紅雲滿臉笑容說著,而通天一副澹然的模樣,他就知道這紅雲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一次來不就是挑撥嗎。

“你也莫覺得吾誆你或者挑撥你們三清情義,先前暫且不說了,但有個訊息很重要,準提來找我了。”

說到這裡時紅雲若有深意地望著通天,又嘖嘖好笑道:“雖然吾不知真假,但這準提說的圖謀可不小啊,這元始也當真是捨得。”

“你什麼意思直說罷。”

通天也不傻,突然聽到牽扯進來準提後,眼眸中突然出現一絲凝重,但臉上卻沒有絲毫動容,反而平靜地望著紅雲。

“通天,不是我什麼意思,我今日來就是通知下你通天,三件先天靈寶我便告訴準提的圖謀如何?”

紅雲這獅子一張口,頓時令通天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望著紅雲,足足半晌後才咋舌道:“好你個紅雲,你可真貪心啊,先天靈寶如今在洪荒天地中莫說大羅了,縱然是準聖都是寶貝得不得了,你當洪荒中的仙草啊,一抓一大把。”

被通天這麼一瞪,紅雲不僅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反而嘲諷得一笑,“通天,那我,我就先給你說說這個訊息,你自己先聽聽到底值不值三件先天靈寶吧。”

“那準提暗中來尋我了,具體真假吾倒是不知,但有一點肯定是真的,準提圖謀封神了。”

眯著眼紅雲露出了笑容,心中卻在冷笑,準提成聖讓座的因果本尊先收回點利息來,反正對方還賴著他一個天大的因果,他如今又不是亂說。

“準提來尋我說,那元始已經準備想方設法逼你通天出碧遊,擺出誅仙劍陣!”

開口的一句話頓時惹得通天一陣不屑地冷笑,“這是準提說的?可笑至極。”

然而紅雲後面的話令通天臉上不屑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化為了凝重。

“準提說了,東方玄門三教如今只知截教卻不知有人教和闡教,欲借封神一戰逼通天擺下誅仙劍陣,然後破陣,只要壞了通天的誅仙劍陣,自此通天不會這麼囂張。”

“你通天也別這副模樣,誅仙劍陣非四聖不可破,準提說元始的條件很誘人,可做主允許準提西方佛教來東方渡三千紅塵客。”

轟!

這訊息下通天臉色逐漸陰沉下來,三千紅塵客這個誘惑的確會讓準提這頭餓狼撲來,但如此說元始當真要準備聯手西方二人,最後來一個四聖破誅仙?

“呵呵,紅雲,天下誰不知你與準提、接引二人不對付,你有這麼好心?更何況,吾三清分內之事,怎容外人插手。”

此時通天雖然心中還有憤怒元始和老子,但如今的他還是不相信自家兩個兄長會聯合外人來對付他。

看著通天這副倔脾氣的模樣,紅雲眯著眼露出了笑容,“通天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你通天三大親傳弟子多寶、金靈、無當大羅修士,還要有一個截教的弟子烏雲仙雖然隕落了,但你截教大羅境已經壓過了人教和闡教總和。”

“大羅之下更不用說了,你截教雖然龍蛇混雜良莠不齊,但金仙也是一抓一大把,闡教和截教加起來都不夠你截教一個零頭。”

“如今東方十成氣運你截教一人便佔據了七成,你覺得元始和太清就不眼紅?”

紅雲一陣冷嘲熱諷下來,通天直接臉色難看地擺手道:“紅雲你休要挑撥吾三清關係。”

雖然話是這樣,但通天的性格並未趕人便表明他的內心已經動搖了,頓時對面的紅雲露出了笑容。

“通天,你可敢與吾賭上一賭!”

“怎麼個賭法?”

看著通天陰沉的神情,紅雲冷聲道:“就賭闡教或者人教會不會逼你通天,賭你通天擺下誅仙劍陣後太清老子和元始天尊如何來破陣如何!你可敢?”

“若元始天尊和太清老子前來破陣,吾紅雲輸你三件先天靈寶,若元始請來準提和接引二人來,你通天輸我一成東方截教氣運!”

“紅雲你好大的口氣,三件先天靈寶就想換吾截教一成氣運,不可能!”

聽到賭約後通天直接吹鬍子瞪眼望著眼前的紅雲,好傢伙,真沒想到此人這般貪婪膽大,這恐怕還是洪荒開天闢地以來第一次有人拿氣運來賭的。

“哼!這一成可不僅僅是輸贏,若四聖來破陣,你通天一人有多大神通,哼!”

通天冷笑地望著紅雲,“紅雲聖人莫要讓吾通天送你出碧遊宮!”

鋒芒畢露的劍意下,紅雲不僅沒有怒反而若有深意地望了眼通天。

“通天,你會來找我的。”

不知過去了過久,空蕩蕩的碧遊宮內通天獨自一人端坐在雲床上冷漠地撫摸著誅仙四劍,時不時地望著崑崙山和首陽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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