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走後,之前被她壓制著不敢為李清照出頭的幾個公子哥頓時來了膽氣。

端起酒杯就朝那幾個外地的考生走去,那臉上的笑容,要多滲人有多滲人。

不多一會兒,就聽到隔壁桌的幾個外地考生傳來不間斷的求饒聲。

至於雲弈,看了一眼就懶得理會了。

“雲哥哥要是覺得累了,咱們乾脆回去吧?”李清照拉著他的衣袖提議道。

雲弈聞言,想了想後,頷首應道:“也好,這裡除了聽曲,好像也沒有什麼好玩的。”

李清照捂著嘴笑道:“好玩的多得是,只不過要等我們這些女眷走了才有,怎麼,雲哥哥要不要留下來體驗一番?”

旁邊,趙木槿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也走了過來,聽到李清照打趣的建議,聲音冰冷的說道:“雲公子好雅興啊。”

雲弈回頭朝她看去,見到她眼裡的威脅之意,還真想跟她對著幹,留下來玩一個通宵算了。

可是,他並非不理智之人,也懶得與趙木槿這丫頭賭氣,微微一笑,便拉著李清照的小手,朝艙門走去……

趙木槿本以為他會多跟自己嗆兩聲的,沒想到竟然吃了一個閉門羹,想起方才雲弈跟蘇綰綰的‘交鋒’,趙木槿俏臉含煞的追了上去,“本宮竟然還比不上一個蘇綰綰嗎?”

此時的甲板也聚集了不少人,有男有女,還有兩小無猜攜手而來的少男少女,古代的很多節日宴會,其實都是奔著相親去的,這個中秋詩會看來也不例外。

雲弈與李清照手拉著手出來,倒也不會太突兀,只有幾個認識李清照的姑娘微微張了張嘴,然後附耳與男伴八卦兩句,然後兩個各自一臉羨慕的看著雲弈和李清照。

那蘭陵蕭氏的蕭公子有一句話沒有說錯,雲弈與李清照站在一起,確實是郎才女貌,令人心生豔羨,比如緊隨其後的趙木槿。

“喂,你們倆就不能走慢一點嘛?”趙木槿氣呼呼的來到近前,一把拉住李清照的手,將她從雲弈的手中搶了過來,“妹妹,你跟我一起走。”

李清照看了一眼雲弈,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然後不情不願的與趙木槿手拉手,跳上了烏篷船。

“雲哥哥,你不跟折公子他們打聲招呼嗎?”李清照回頭問道。

雲弈看向艙室裡觥籌交錯的場景,笑著搖了搖頭:“就不打擾他們了,回頭讓折家的管事過來知會一聲便是。”

李清照知道雲弈的性子,點了點頭表示也行。

趙木槿見她又要撇下自己,跟雲弈聊起來,急忙拉住李清照的手,問道:“妹妹,眼下時候還早,咱們進了城後,再去御街逛逛吧?聽說今晚不僅有各種戲班子獻藝,還有天竺蛇人呢。”

“蛇人?”雲某人一臉好奇。

趙木槿心下一喜,雲弈終於主動跟她說話了,少女傲嬌的揚起脖子,一副你來討好我,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的樣子。

卻不想,李清照見雲弈不知道蛇人,隨口就說道:“其實就是一些障眼法,要真說起來,只會讓人覺得殘忍,沒有絲毫觀賞的慾望。”

雲弈懶洋洋的靠著船沿,遙望對岸的燈光,蹙眉說道:“總不會是將小兒塞入巨蛇嘴中吧?”

李清照似乎腦補到了什麼可怕的畫面,嚇得臉色發白,棄了趙木槿,抱住雲弈的胳膊,驚道:“雲哥哥竟然也知道其中隱情,要不是廣生哥告訴我,我還以為真的有人首蛇身的蛇人呢。”

雲弈見她嚇得小臉刷白,軟聲安慰道:“這世上哪來的那麼多怪物,也不對,那些人販子和黑了心的父母,或許真的是怪物變的也不一定。”

“啊?!”李清照驚叫一聲,乾脆一把抱住雲弈的腰,整個人躲進了他的懷裡。

雲弈朝船尾的船伕看去,見老船伕沒有關注這邊,暗自鬆了一口氣,剛要說話,忽然感覺身後一雙銳意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這才想起來,趙木槿也在船上,這事兒鬧得……

···

金風樓,一架馬車緩緩停下。

門口的管事見到這輛馬車的瞬間,臉色比吃了翔還難看,但他又不得不迎上去。

管事親手抱來腳蹬,恭恭敬敬的掀開車簾。

“恭迎蘇司正!”

車廂中一道香風撲面,管事話音剛落,便見到一隻小腳丫朝他迎面踢了過來。

‘噗’的一下,管事往後踉蹌了兩步,臉上立刻浮現出一個紅色的靴子印。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外面不要直呼我的官職,再有下次,可就不是這麼輕輕一腳了。”

蘇綰綰面色清冷的從車板上走了下來,斜了一眼管事,蹙眉道:“怎麼是你在迎賓,蘇伯充(蘇遲,蘇澈之子)呢?”

管事雖然被踢了一腳,但態度卻是恭恭敬敬的,與之前對待許份截然相反,神情中既有畏懼,又有說不盡無奈,和道不盡的寵溺。

“小公子正在內庭宴客,詩會已經開始有一陣子了。”

蘇綰綰皺起的眉頭緩緩鬆開,點了點頭後,抬腳直接朝金風樓內走去。

行至臺階之前,她回頭問道:“我那幾位師兄可來了?”

管事正在擦拭臉上的痕跡,聞言急忙束手應道:“在的,幾位大學士今夜都來了,此間應該在品評學子們的詩詞,就在三樓正中間最大的松雅軒中。”

蘇綰綰滿意的點了一下頭,看了一眼他臉上的腳印,輕聲說道:“過兩天找幾個伶俐點的去尚宮局找我,我記得小葉妹妹今年也十二了吧,要是想當繡女便一起喚來。”

管事一聽,也顧不得臉上的腳印明不明顯了,恭恭敬敬的朝蘇綰綰的背影行了一禮,樂得嘴都裂開了,旁邊幾個知情的小廝也是一臉羨慕的看著他,等蘇綰綰走進樓裡,紛紛上來道賀。

蘇綰綰走進樓內,並沒有在前院逗留,而是繞著昏暗的廊道,直接來到樓梯口。

剛要上樓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的涼亭裡,幾個公子哥議論道:

“這雲弈究竟是何許人也,竟然被洛水詩會那邊請了去,真是可惜……”

“誰說不是呢,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方某真想當面問問他,究竟經歷了一些什麼磨難,才能夠寫出如此令人感同身受的句子來。”

“方才蘇公子不是說要派人去請嗎,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人請過來……”

蘇綰綰繡眉蹙起,柔媚的眉眼眨了眨,而後豐潤的紅唇微微勾起一絲笑意:“雲弈,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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