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燨還是住在自己原先的院子裡,服侍的依舊是那一撥人,他梳洗過後,稍作休息,狗兒便進來了,稟報道,“殿下,方孝孺求見!”

“讓他進來吧!”

朱高燨坐起身來,等方孝孺進來,行過禮,他指著旁邊的凳子,“坐吧,坐下說!”

方孝孺很快打量了朱高燨一眼,他摸了摸袖子裡放著的小本本,略有些緊張,“殿下,臣前來,是要彙報大明帝國學院的事情,一切都很順利,今年下半年,可以招收約一千學生,設施、資源都已經預備到位了。”

“今年可以畢業多少人?”朱高燨問道。

“畢業六百人,但沐姑娘的意思要鼓勵留校,臣等從自願留校的的人中選拔了二十名留校,等開學後根據他們的教學能力進行評選。”

“評選等級是如何定的?”朱高燨好奇地問道,他沒想到,自己並沒有留這方面的資訊,沒想到,這兩人居然還能創造出來。

方孝孺略有些羞恥,道,“臣等也是根據之前殿下提到的講師、助教、副教授、教授再到院士,這樣的級別擬了聖旨,呈給皇上,皇上批覆後才定下來的。”

朱高燨點頭道,“其實,我最初的設想裡,副教授最好能夠分成三等,教授則分為一到四級,其中一級教授才能獲得院士稱號。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眼下對大明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培養人才。”

“是!殿下所言極是!”方孝孺道,“今年即將畢業的六百個學生除了,留校二十個,其餘全部都已經有了崗位,可謂供不應求,實際上,臣聽說,一年裡頭,學不到太多東西,很多人都只能到了崗位上,再靠自己慢慢鑽研。”

朱高燨道,“這樣,一千學生裡,每年進行過一次考核,若是考核合格,便可以往上,今後大學要多學一些知識量,常規按照四年來算。”

“是!”方孝孺有些捉摸不定,“若是如此一來,豈不是要重新編制教材?”

朱高燨按了按眉心,他打算刺激一下心想圖成的潛能,看能不能透過心想圖成編一些教材出來,道,“把現有的教材拿來給我看看。”

朱高燨話才說完,便看到狗兒在門口一副非常著急的樣子,他點點頭。

狗兒快步進來,方孝孺忙站起身,挪到了一邊去。

“發生什麼事了?”

狗兒道,“回殿下的話,就在方才皇上皇后和兩位殿下進城的時候,有人用一輛柴車做遮掩,拉了一車弓箭進來了。”

朱高燨略有些詫異,他略一思忖,正打算問父皇那邊知不知道,想到了紀綱這個人,便道,“你去把黃儼找來!”

黃儼是服侍他爹的人,照理說,朱高燨不應當叫得動黃儼,這麼把他爹身邊的人喊來問話,非常不妥當,方孝孺正準備提醒一下,朱高燨卻道,“我還要在北京城待幾天,你先忙去吧,回頭我再找你說話。”

科學院設立在北京城,就在積水潭旁邊,想到殿下肯定也要去看看,方孝孺打算那個時候再找殿下彙報工作。

但他依然還是咬了咬牙,提醒道,“殿下,黃公公乃是服侍皇上的人。”

朱高燨笑了一下,點頭道,“是,方校長所言極是,不過,今天事出有因,本王就不跟方校長解釋了。”

狗兒已經快步去了,見四殿下已經端了茶,方孝孺只好退下。

他在門外的廊簷下稍微站了一會兒,心裡有些不安。

殿下出外一年多的時間,連他們這些在北京城的人都聽說了,皇上對大殿下非常恩寵,也極為信任,諸多政事都是大殿下在處理,上上下下都對大殿下讚不絕口,說大殿下一定是未來儲君。

方孝孺看到狗兒領著黃儼快步走來,而黃儼邊走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問道,“殿下沒有久等吧?”

兩人看到方孝孺,只點了點頭,來不及打招呼,便進了朱高燨的屋子。

方孝孺怔愣了一會兒,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知道,不能在這裡久站,只好抬腳離開。

黃儼要給朱高燨行禮,朱高燨忙抬手止住了,“黃公公,你這樣,我就很難做事了!”

黃儼笑著討好道,“殿下總是這麼高看奴婢,大老遠從海外回來,還給奴婢帶那麼多禮物,奴婢瞧著那些珠寶香料,感動得都不知道如何報答殿下才好。”

“你是服侍父皇的人,平日裡我們兄弟不在父皇身邊盡孝,全仰仗你了!”

“這原本是奴婢應當應份的事!”

兩人寒暄幾句,話題便步入正軌,朱高燨抬了抬手,狗兒領會了他的意思,站在門口,防備有人過來偷聽。

見此,黃儼的神情越發肅穆,他垂手而立,一張顯得老態的臉上,耷拉著眼皮的三角眼裡,依舊精光閃現。

“若論這世上誰對紀綱最瞭解,除了黃大伴你,本王實在是想不出第二個人了!”朱高燨笑道,“你說說,這一年多的時間裡,紀綱和哪些人來往?又做了些什麼?”

黃儼心頭一喜,忙道,“殿下過獎了,奴婢和紀綱都是近身服侍皇上的,天天兒打交道見面,彼此之間走得近一點,也就多了些瞭解。”

眼見朱高燨要端茶,黃儼忙上前去,弓著腰,將茶放到了朱高燨的手裡,“紀指揮使要說做了什麼,做的也是不少,去年萬壽節,照著以往的規矩,地方上送了些願意服侍皇上的姑娘進京,過了一道紀綱的手,進宮後,奴婢一看,哎幼喂,就沒一個出挑的。”

黃儼湊近了朱高燨道,“聽說紀指揮使家裡常年修葺院子,裡頭亭臺樓閣,連地底下都鑿空了好深,在修什麼地下宮殿,附近那些國家進貢的東西,都要過一道紀指揮使的手,可不得整一個大一點的院子?”

朱高燨捏了捏茶碗,剋制住了心頭的怒火,問道,“你主要說說,他和別的國家有沒有來往?”

黃儼本來很想將紀綱和大皇子來往密切的事說一說,但想到,疏不間親,道,“奴婢幾次聽人說,北元餘孽進京,還有人親眼看到,前腳韃靼的人出來,後腳,紀指揮使也從酒樓裡出來。”

“行,知道了,有什麼訊息,記得告訴本王!”

黃儼求之不得,“奴婢記著呢,皇上那邊還有事,奴婢先忙去了。”

稍後,朱高燨讓人請郭資來,得知郭資被朱棣召見,他便略等了等,坐在桌前,筆下寫了北元、紀綱出來,總覺得中間少了點什麼?

他細細琢磨,少了一條紐帶。

以紀綱的身份地位,他的身家性命都是系在皇權身上,若沒有皇上,他什麼都不是。

可他為何要與北元勾結呢?

雖然黃儼所言非常隱晦,但到了他們這樣的層面,說話做事都是留一半,給自己一個退路,也給別人多一點空間。

因此,黃儼雖然說,只是有人看到,但朱高燨可以篤定,若黃儼沒有確鑿的證據,他是不會說這樣模稜兩可的話。

黃儼跟在父皇身邊十多年,行事穩妥,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朱高燨不由得想到,當初密匣立儲的時候,諸多人都在,唯獨少了紀綱。

難道說,紀綱從中知道了點什麼?

他背後有人,會是誰?老大還是老三?

朱高燨喊了狗兒來問道,“大皇子妃,哦,康郡王妃是誰?”

朱高熾續絃,朱高燨只讓人備了禮物送過去,他爹寫的信裡頭也只帶了一筆,也沒有細說是誰,朱高燨對此自然一無所知。

“回四殿下的話,聽說是側妃扶正,孃家姓韋。”狗兒道。

朱高燨想起來了,不由得一笑,“原來如此!”

他略一想,“安排人去調查一下韋氏,韋這個姓氏聽說來源於北元。”

狗兒渾身一哆嗦,若是韋氏來自北元,現在成了康郡王妃,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另外,把韃靼和瓦剌的情報收集給我!”朱高燨一一吩咐。

方孝孺回到了大明帝國學院,在城東,曾經是北元的樞密院,朱棣親自定了地址,後來修葺一番,成為了一座富有現代化氣息的大學,這代表著,大明將在科技力量的帶領下,走向現代化。

院內一座兩層的小樓,正中間是校長辦公室,從來沒有人用過,只有沐汝嫚每天都親自進來擦拭一番。

珠兒已經被徵用,成為了學校的輔導老師,她每天都在為學院的事情忙碌,就算想前來給校長辦公室打掃衛生,也沒有時間。

沐汝嫚看到方孝孺回來,有些激動,問道,“方大人,見到殿下了嗎?”

聖旨已下,皇上給朱高燨和沐汝嫚賜婚的當天,便已經封了沐汝嫚為燕王妃,只不過,她眼下還沒有過門,因此,眾人稱呼她,自然不能為王妃。

“沐姑娘,我見到了殿下,但殿下很忙,並沒有多問學院的事,但給了兩點指示。”

沐汝嫚忙打起了精神,恨不得讓方孝孺暫時不要說話,她去拿紙和筆前來記錄。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開局被逼婚:躺平後攜妻復仇

遊走金魚

英倫狂潮

笨宅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