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今年招收的學生,明年組織一次考試,若是考試透過,則可以畢業,若是不能透過,升級到大二;將來大學應當是四年制。二是,殿下打算重新編制教材。”

沐汝嫚忙道,“我知道了!”

她剛剛下了樓,皇后娘娘身邊的人來請,說是西平侯夫人來了,請沐姑娘過去說話。

朱高燨也被通知了,他因為處理事情稍微晚了一點,到達皇后的院子時,遠遠看到了沐汝嫚。

只見她穿了一身月白色花紋繁複的長裙,走動間,裙襬晃盪時,露出一雙小巧的腳,鞋子上各綴著兩顆拇指般大的珍珠。

她梳著垂掛髻,兩邊的髮髻上,戴著用寶石串成的瓔珞,寶石反射著太陽的光,將她本來就明豔的臉上映照得如同開在二月裡的海棠,燦若明霞。

看到朱高燨的瞬間,沐汝嫚稍微怔愣了一下,站在廊簷下的男子穿著一身寶藍色的長袍,長身玉立,一頭鴉羽般的長髮用一根白玉簪綰在頭頂,他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目光投射過來,明顯就是在等自己。

“殿下?”

沐汝嫚如在夢中,她喊了一聲,一路小跑過來,上臺階的時候,一不小心踩在了自己的裙襬上,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前傾去。

沐汝嫚驚得不知道如何反應了,只看到地面朝自己逼近。

一隻溫潤有力的手扶住了自己的臂膀,溫和的聲音在耳邊說道,“慢些,慌什麼?”

沐汝嫚一陣緊張,也羞得頭都抬不起來了,這真是丟人死了。

她一陣後怕,若是真撲了下去,這張臉不會毀了吧?

殿下會如何看待自己?

正好,湯嬤嬤出來了,看到這一對璧人,她樂得合不攏嘴,行過禮,笑道,“皇后娘娘等著呢!西平侯夫人也在!”

這是要見丈母孃了?

朱高燨也沒來由地有些緊張,他鬆開了姑娘的臂膀,輕咳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似乎沒有什麼不得體的地方,方才略鎮靜。

沐汝嫚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裡,抿著唇笑,殿下也在緊張呢,他這麼重視和母親的見面,證明他心裡也是有我的吧?

又想到當初,殿下遠洋前,對自己說過的話,她頓時又有些手足無措。

母親應當是前來商量婚期的。

“走吧!”朱高燨覺察出了沐汝嫚的緊張,率先走在前頭,又扭頭看她一眼,似乎在說,不管有什麼事,都有我呢!

程氏前三天就到了北京城,若是皇后娘娘不來,她看過女兒之後,打算前往應天府,和皇后娘娘商量兩個孩子的婚期。

去年年底,程氏收到了皇后娘娘寄來的信,信中寫了好幾個欽天監定的日子,並說,讓程氏不要著急,邀請她四月底五月份來京。

程氏惦記女兒,索性先到了北京,得知四殿下已經回來了,正陪著皇上和皇后前來北京城。

這是不用她奔波了,也讓她鬆了一口氣。

這一年多,若是時間稍微長點,得不到殿下的訊息,程氏就會格外緊張,大海之上,汪洋詭譎,若是一個不小心,殿下回不來了,她女兒豈不是要守活寡?

看到朱高燨和女兒一前一後進來,程氏喜得雙手合十,差點在皇后娘娘面前道了一聲佛號。

十九歲的朱高燨已然成人,身量很高,用後世的計量單位來算,超過了一米八,他臉若滿月,一雙鳳眼光芒柔和,有著青年人少有的沉穩與深邃,讓人一看就心生信任。

沐汝嫚走在他的身側,嬌小玲瓏,若花朵般的臉上,含羞帶怯,越發可人。

“快來,快來,等你們倆好久了!”徐氏高興不已,朝兩個孩子伸出了雙手。

朱高燨稍稍往旁邊讓了一步,待沐汝嫚上前來,才與她一同和徐氏見禮,“見過母后,見過西平侯夫人!”

若單純只侯夫人的身份,程氏是沒有資格得朱高燨行禮,她還有一重身份,便是朱高燨的丈母孃。

程氏很自覺,忙起身,要與朱高燨回禮,皇后已是拉了她,“他是晚輩,你與他客氣做什麼?”

“皇后娘娘,禮不可廢!”

程氏執意與朱高燨見禮,她可不想讓朱高燨對西平侯府的印象不好,將來,朱高燨待她的女兒不好。

三名女卷,朱高燨稍微坐了坐,正好朱棣有事找他,他便起身告辭。

皇后故意對程氏道,“我這兒子,配得上你女兒吧?”

沐汝嫚在邊上,如坐針氈,心裡卻甜滋滋的,如同喝下了可口可樂在心裡不停地冒著泡。

程氏笑得嘴都合不攏了,若單純只是把女兒嫁給皇子,程氏還未必這麼高興,她私底下問過女兒,又看到了朱高燨與女兒之間的默契,女兒在大明帝國學院期間的變化,自然是高興不已。

不管怎麼看,四殿下都是重視嫡妻的人,這就是女兒最好的歸宿了。

“臣婦多謝皇后娘娘了,臣婦這女兒可不是個懂事的,將來,還請皇后娘娘多多教導。臣婦不求別的,但求她不給四殿下丟臉就好了!”

“你瞧瞧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徐氏看到程氏對兒子萬分滿意,也得意不已,“一會兒你和汝嫚就留下來陪我用飯,你在北京城也多待些時日,等過了萬國博覽會再走。”

既然皇后娘娘要出席萬國博覽會,程氏自然當然要陪同,自然應允。

朱高燨讓狗兒將黃儼喊過去,他沒法瞞著他爹,也沒想過瞞過他爹,甚至,他懷疑,他爹肯定知道有人趁著今天,他們一家四口進城,偷渡了一批弓箭進來。

而能夠有機會做到這一點的,放眼看去,唯有兩個勢力,韃靼和瓦剌,或是韃靼與瓦剌。

“過來坐!”

朱棣歪在書房的窗下,看著兒子過來行禮,拉著他在榻上坐下,“明天你和你二哥陪著爹一塊兒去博覽會看看,聽說一共五層,現在只有第一層建成了。”

博覽會是朱高燨要做的事,他自然對其中的細節都非常熟悉,“是的,第二層打算等來年博覽會的時候再開放,一共五層,兒子打算永樂十年的時候,能夠五層再開放,那時候爹登極十週年,來一次慶典!“

朱棣不自覺地就開始幻想那樣的一副場景了。

他幻想了一會兒,才記起喊兒子前來的目的,“你把黃儼喊過去,是有什麼事?”

證明朱棣沒有單獨問黃儼。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朱高燨心頭湧起了一股暖意,從古至今,大約只有他爹對他這個太子才沒有任何防備之意。

“兒子聽說有人偷渡了一批弓箭進來,這個時候,兒子擔心會有人不安分。”

北京城裡的防衛從朱棣進城開始,便有大半是要交給錦衣衛,錦衣衛指揮使紀綱在朱棣打算來北京城的第二天便帶了人前來北京城,目的,自然是接受關防。

朱高燨看他爹的臉色,居然是不知道的,他端起了茶碗,遞到他爹的手上,“爹,這件事交給兒子來處理吧!”

朱棣何等人,轉念一想,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他嗤笑一聲,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道,“爹還沒有老,爹扶上去的人,爹自己拍下去,你還有太多事,你先忙你的去吧!”

朱高燨眼見他爹心情不好,也不知道他爹想到了那一茬,有再多的事,此時也不好走,便往榻上一歪,“爹,兒子沒什麼事,兒子就在這裡陪一陪爹。”

黃儼忙拿了一副棋盤過來,朱高燨便陪著他爹下棋,邊說一些海外的見聞給他爹聽,朱棣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了,朱高燨便說起韃靼和瓦剌,“兒子原本打算將鐵路修好了,再對韃靼和瓦剌動手,不知道爹是怎麼想的?”

“就按你說的辦,讓韃靼和瓦剌派人幫咱們修鐵路,一直把鐵路修到烏蘭巴托去。”

次日一大早,朱高燨便陪著朱棣和徐氏,還有程氏母女,分別坐了兩臺車,後面跟著浩浩蕩蕩的車隊,前往萬國博覽會。

萬國博覽會建在開發區,出了阜成門往西,筆直的柏油路走了約有五里地,便看到了一排一排整齊的工廠,最外邊一個牌坊式的建築,上面寫著朱棣親筆寫的五個鍍金大字“科技開發區”。

金忠作為開發區的負責任,他這個工部右侍郎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待朱棣下了車,他領著朱棣往前去,指著開發區正中間那座五層高的圓形建築,道,“皇上,請!”

圓形建築採用的是純粹的現代化建築藝術,主體結構採用混凝土模式,外面的裝飾部分用的是鋼筋和玻璃結構,在燈光效果下,美輪美奐,吸引了不少附近的員工前來觀看。

長長的地毯從外面一路鋪向高高的臺階,水泥地面非常乾淨,兩邊是樹立起的宣傳海報,雖然是純人工描繪,但渲染出來的效果卻依然很好。

這讓朱棣大開眼界,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看才夠用了。

關於這次博覽會,趙羾數次寫信給朱高燨,這涉及到大明的體面,朱高燨在回信中不吝教誨,才有了今天很勉強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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