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覽館裡,站臺已經全部到位了,分為工業區、生活區和食品區,展示的主要是大明這幾年來的發明創造。

本來用布遮擋起來,起保密作用,但對朱棣來說,就完全沒有保密的必要了,因此,得知朱棣今天就要來,昨天晚上,趙羾已經安排人將所有展臺全部都展示出來,就當是一次開幕的預演。

有用於交通的各種汽車、用於修路的特種汽車,用於工廠轉運的天空行車,以及搬運的叉車,僅車類就有好多種;除此之外,改變大明人生活的腳踏車、縫紉機、紡織車等也是令人應接不暇,食品區其實是供人休閒的,飲料,小吃等應有盡有,若是參觀累了,便可以前來買上一杯可口可樂,或是要一碗茶,一份點心,坐著慢慢吃慢慢喝。

朱棣轉了一圈,非常滿意,也非常得意,問道,“開幕式安排在哪一天?”

“回皇上,四月二十八,是欽天監算好的日子。”趙羾忙道。

“嗯,你們抓緊籌備吧!”朱棣喊來了賽哈智,連朱高燨都不知道這個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萬國博覽會的安全由你來負責,務必保證博覽會期間,一切安全,不能出任何事!”

“是!”賽哈智領命,他退後的時候,眼角餘光在朱高燨的身上滑過,悄悄地收回,沒讓任何人察覺。

不遠處,紀綱看到賽哈智出現在朱棣面前,眼角狠狠地跳了跳,一股令人膽裂的寒意從尾巴骨慢慢地爬上來,瞬間,他渾身的衣服都溼透了,無盡的悔意瀰漫在心頭。

就在這時,兩柄槍抵住了他的後腰,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紀大人,得罪了,咱們奉的是聖意,您不要反抗,把武器都交出來,看在昔日共事的份上,將來給您個果斷的死法。”

紀綱慢慢地鬆開了手,只當做沒有事發生一樣,跟著這兩人上了附近的一輛車。

韃靼和瓦剌的戰爭,自從阿魯臺扶持鬼力赤當上了大汗後,便一直紛爭不斷,但兩邊的損失都不嚴重,落在大明的眼裡,他們遲早要自相爭鬥而亡。

阿魯臺焦急地等在賓館裡,門外鋪著厚厚的地毯,所有人走在上面,沒有一點聲音。

但他依然感覺到了,門口有人,好在,敲門聲很快響起來,阿魯臺快步走到了門口,透過大明的門獨有的貓眼朝外看去。

來的人是他的侍者,除此之外,阿魯臺並沒有看到其他的人,他忙將門拉開,那侍者如一張紙片一樣擠了進來。

“如何了?”

侍者鬆了一口氣,跪在地上,道,“屬下和額勒伯克汗的屬下見過一面,他們說計劃可能有變,錦衣衛指揮使紀綱突然聯絡不上了。“

阿魯臺穿著蒙古人的傳統服裝,寬大的袍子,頭上戴著一頂軟帽,深邃的眼睛,唇角兩撇小鬍子,尾端往上翹著,他抬手順著鬍子捲起的軌跡摸了摸,道,“你再去一趟,找到額勒伯克那個蠢貨的人,把我的話帶給他,“大明可能會對朝鮮,對暹羅,哪怕對真臘都很寬容,給他們留一條生路,但對我北元就未必了,讓他想一想倭國的下場。”

侍者渾身一哆嗦,似乎,有一柄槍,槍口就對著他的心臟地方,他額頭上的汗都滾落下來了,忙應聲道,“是!”

阿魯臺似乎沒有看到這侍者的異樣,等侍者出去後,他走進了主臥的房間,看到與曾經的大明風格完全不一樣的佈置,櫃子靠牆,寬大的床擺放在正中間,很詭異的格局,卻並沒有讓人感到不適,反而帶給人舒適感。

空氣中還瀰漫著澹澹的芳香,能夠緩解人的緊張和疲勞,地上厚厚的地毯,也帶給人懶散的暗示,但阿魯臺卻放鬆不下來。

他猜到了額勒伯克的心思,來之前,額勒伯克對結盟一起對付大明的意志非常堅定,可來到大明之後,他看到了大明的改變,意志開始漸漸地動搖。

特別是得知,這一次萬國博覽會,朱高燨竟然回來了,對於這個給大明帶來了神奇的改變的四皇子,額勒伯克居然有了本能的恐懼。

可是,已經遲了!

倭國僅僅只是海盜騷擾了大明的東南海沿岸,大明便連他們的天皇都沉到了海底,更別說,北元統治了這片土地七十多年,大明的皇帝絕對不會放過斬草除根的機會。

房門再次被敲響,阿魯臺再次走了過去,他看到門外竟然是大明的人,忙拉開了門,雖然對面只是一個內侍,可他依然表現得非常和藹,臉上顯露出了恰到好處的笑意。

“阿魯臺大人!”來的是狗兒手下的內侍,表面雖然非常恭敬,但稱呼卻顯得很失禮,卻又叫人挑不出毛病來,若他稱呼的是官職,那這官職算怎麼回事?大明的?還是北元的呢?

“四皇子殿下要想邀請您共進今晚的晚宴!”

這是不容拒絕的邀請,阿魯臺絕不會在大明的土地上捋虎鬚,忙道,“這是我的榮幸,不知宴會安排在哪裡?”

“宴會就安排在這座酒店裡,在機械廳!”

這座酒店名叫春和景明,是朱棣投資建成的,所有的包廂,均是用了科技的分支進行命名,而機械廳是其中最大的一座宴會廳。

陪伴朱棣看完了展示之後,朱棣一家和西平侯夫人母女在春和景明酒樓用過了午膳,朱高燨便護送他們回去。

朱高燨才換了一身衣裳,賽哈智便來了,新上任的錦衣衛指揮使穿著一身藍地繡金麒麟曳撒,手按繡春刀,有著波斯血統的他五官深邃,目光和善,面對朱高燨後,並沒有一般官員的那種狂熱和討好,反而不卑不亢。

“殿下,按照皇上的旨意,臣已經將紀綱關進了大牢。若殿下要去看,臣請求侍奉殿下一起。”

“走吧!”

朱高燨讓狗兒向錦衣衛下了命令,要錦衣衛安排時間,讓他與紀綱見一面。

北京城經過了五年的建造,宮城和衙門基本上都已經齊活了,衙門已經可以投入使用,唯有宮城還在做修葺,三大殿矗立在正中央,比起後世的紫禁城裡的三大殿,還要巍峨高大,考慮到木料不容易儲存,容易生蟲,引發火災,因此,大殿中的蟠龍柱子均是用混凝土築成,而那些不得不用木材的地方,所用的木料均經過了特殊處理。

錦衣衛所在的衙門在大明門的右側,右靠大時雍坊,朱高燨坐車過來,也就一盞茶的功夫。

通往地牢的路,有些長,從地面延伸,往下走了約有一里地,便感覺到一股陰寒襲來,兩側的燈光漸漸地亮起來,空蕩蕩的地牢便映入眼前。

一座座混凝土建造的地牢,面向走廊的一面是木製的圓木釘成的門。

暫時沒有什麼人,唯有獄卒守在兩側,空蕩蕩的地牢裡響起了腳步聲,聽著令人膽寒。

前一刻還是高高在上的錦衣衛指揮使,下一刻便成了階下囚,紀綱被投入地牢之後,都沒有回過神來,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出了紕漏,而導致了命運的重大轉折。

直到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袍的青年劍眉星目,烏黑的頭髮用一根格外簡單的白玉簪綰住,他背手而立,從過道里吹過來的風,輕輕地撫過他的袍擺。

“四殿下!”紀綱的童孔微微縮了一下,他終於明白哪裡不對了,若說這世上,皇上還對誰的話言聽計從,不設防備,唯有兩個人了,一是皇后,二是四殿下。

但皇后娘娘逃過了一劫,一年前,她不但沒有被那些有問題的銀耳毒死,他們反而把張家搭進去了。

好在,韋氏成了正妃,也算是損失不大。

而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慶幸,四殿下一回來,他就進了牢獄。

朱高燨站在牢門外,朝牢房裡看了一眼,天底下的牢房大抵上都差不多,哪怕這詔獄今日才第一天開始用,裡面已經長滿了黴菌,一股臭味,地上的雜草也早已經腐爛,蟑螂滿地都是,老鼠在角落裡伺機而動。

“本王來這裡,是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紀綱心頭一陣驚喜,但旋即很快就清醒過來,他笑了一下,“四殿下,罪臣還有什麼利用的價值?”

“本王不是想問你北元那些餘孽有什麼陰謀,本王來,是想讓你出席今晚在春和景明的晚宴,韃靼和瓦剌千里迢迢越過茫茫草原而來,表現出了莫大的誠意,本王豈能不表示一下心意?”

紀綱剋制住心頭的恐懼,他儘量不讓自己表現出來,“殿下,韃靼和瓦剌早就知道,大明不會放過他們,倭國滅亡,天皇落水,他們就知道了自己會有的下場,他們早就在謀劃,罪臣只是一時不察,才讓他們鑽了空子。”

他深吸一口氣,“罪臣已是階下囚,大明一日不出兵,韃靼和瓦剌都是大明的附屬國,國與國之間的宴會,罪臣沒有資格出席,若殿下想讓罪臣在席上斟酒墊杯,罪臣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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