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土地和氣候瞭解的土著們,又沒有種植過。

下一塊田地很快整出來了,但這片土地只適合養殖,根本不適合用來耕種。暫時沒有牛羊的大明人依然只好撒了一些小麥種子在上面,等待其自然生長。

到了三月,大明小鎮已經發展得非常有規模,他們朝外又拓展了三里地,建起了一些民居,一些願意登記為大明人的土著們住了進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薰陶和教化,他們願意遵守大明的規章制度,若有大小便的需求便如廁,穿了一段時間的褲子後,他們中的婦人們也願意穿上衣,他們懂得了如何用爐灶,按要求將水燒到沸騰之後才飲用。

他們每天早起晚歸,大明負責一日三餐,並會給他們發一到三文錢的工錢,他們會在大明小鎮的商鋪裡買到一些他們從未見過的東西。

比如會給他們帶來很幸福的心情的糖,若是能夠多攢兩天,他們甚至還可以買一個包子,裡面包的是豆芽菜。

習慣了小鎮的生活後,沒有人願意走出小鎮。

三月裡,朱高燨打算離開,四大家主也準備跟著返回,他們回去之後,需要根據這裡的實際情況進行資源調整,肯定要多派家族的人前來。

小鎮附近的山上,全部都建立了崗哨,幾處要塞將大明人所佔領的這一塊土地保護得嚴嚴實實。

朱高燨將帶主艦,四艘戰列艦和五艘巡洋艦回去,主要是為了補給彈藥,之後,將會派二十艘軍艦前來,將留守在這裡的十艘軍艦替換回去。

以後,這邊的海防便會採用這種輪換方式,將會有大量的大明海軍駐守在這裡。

小麥開始抽穗的時候,朱高燨登上了回去的軍艦,這一次,四大家族的幾位家主也獲准登上了另外的一艘巡洋艦。

回去的路一帆風順,在其他的島嶼上偶作短暫停留後,朱高燨於四月初十日回到了江寧碼頭。

整整一年多的時間,看到碼頭上那高聳的海關官署,具有現代化氣息的海關酒店,來來往往的形色各異的人,以及穿著海軍軍服的忙忙碌碌的海關人員,他心裡的思念、喜悅和激動如泉湧。

我終於回來了!

因為通訊的緣故,也不想給父母兄弟們新增麻煩,朱高燨並沒有提前通知誰,甚至在給父親的信裡面,都沒有告知自己準確的歸期。

呂震正在官署裡批閱檔案,突然,今天在海關值日的一個總旗過來了,他幾乎都忘記了禮儀衝了進來。

呂震深深皺起了眉頭,正要發作,這總旗驚呼道,“大人,大人,四殿下回來了!”

呂震騰地站起身來,宛若夢中,他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了總旗的肩膀,“你說什麼?你說誰回來了?”

“殿下,是四殿下,四殿下回來了!”

“真的?”

呂震扔下了這個人,他衝了出去,幸好,今天他穿的是一身軍裝,否則,他還要提著袍擺,根本跑不快。

他衝上了碼頭,正好趕上朱高燨的主艦靠岸。

“明威”號的船上上,“明威”二字雖然經過了一年多的航行,字跡依然清晰,桅杆上飄揚的金龍旗迎風招展。

很多大明的人都還記得一年多前,四殿下在這裡登上了遠洋的軍艦。

那時候,他們在這裡送過殿下,為這位將大明帶上繁榮昌盛,帶上一條通天之道的皇子擔憂,從他離開的那一刻開始,他們也在期盼他回來。

“四殿下回來了!”有人驚呼。

緊接著,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發出了聲音,“四殿下回來了!”

聲音匯成了河流,很多河流匯聚在一起,成了汪洋大海,聲音如同潮湧一般,朝著四面八方湧盪出去。

呂震看著走上了甲板的朱高燨,眼淚都流出來了,四殿下長高了,也瘦了。

他幾乎每隔幾天都會收到皇上的密旨,永遠都只有一句話,“老四回來了,儘快告訴朕”,他知道,時間越是久遠,皇上越是擔憂,沒有人敢想象,若是四皇子不回來了,大明會怎麼辦?

“臣等恭迎四皇子殿下!”

呂震走上兩步,他做出了一個習慣於掀開袍擺的動作,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隨著他的跪下,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跪下去,包括那些前來通商的異族人,大明人的聲音如雷動天,“恭迎四皇子殿下!”

“四殿下回來了啊!”

“太好了,四殿下回來了!”

“菩薩保佑,四殿下終於回來了!”

有人實在是忍不住,發出了竊竊私語聲,又因為太過激動,聲音剋制不住,傳入了朱高燨的耳中。

他的唇角情不自禁地翹起來,目光掃過每一個他熟悉或不熟悉的臉龐,眼眶也不由得有些溼潤,“我回來了!”

好多人捂住唇瓣哭了起來,他們跪在地上,不肯起來,頭低下來,任由淚水灑落在地上。

“起來吧!”朱高燨抬了抬手,“大家起來,我這一趟,去了很多地方,一路都非常順利,諸位不必擔心!”

朱高燨走上前,扶起了一位年紀大的長者,這人是大明人,他不由得問道,“老丈,您年紀這麼大了,還要下海嗎?”

老丈激動得無以復加,“小民哪裡還能下海呢,託四殿下的福,小民在這碼頭謀了個打掃衛生的活,每個月還能掙幾個錢,夠用了。”

朱高燨看著他頭上花白的頭髮,看著老丈句僂而顯得很低矮的身材,感受到了老丈因為不愁吃喝而很滿足的情緒,他不由得很感動,老百姓總是這麼容易就滿足啊!

可對他來說,這一切還不夠。

他離開大明一年多,長久的思念讓他從一個不同的角度來看待大明後,對大明的感情又不一樣了。

若大明足夠強盛,國庫足夠富有,就能建立養老制度,這樣的老者就不用到了垂垂老矣的年齡,還要如此辛苦地勞作。

而此時,他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為自己沒有這個能力而羞愧。

很多人都湧上來,只為和朱高燨稍微近一點,朱高燨和他們一個個打招呼,看著和自己一樣的臉龐,他因為思念而空洞已久的心,被這份溫情漸漸地填滿。

“諸位,我就不和大家一一打招呼了,我要趕回宮裡去,我爹孃還等著我呢!”

在得知朱高燨回來的瞬間,呂震出門的同時,便已經安排人開車回了京城,他要奉旨將這個好訊息告訴皇上。

朱高燨朝大家揮揮手,所有圍著朱高燨的人都如摩西分海般,朝兩邊分開,望著他的一雙雙眼睛依然那麼熱情,動作上卻是如此配合。

呂震不由得震驚朱高燨在民眾中的這份號召力。

隨著朱高燨在海外訊息傳來得越來越少,朝中很多原先看好朱高燨的臣子們難以避免地轉了方向。

二皇子朱高煦還在攻打日本,聽說那邊的所謂的“天皇”已經投降了,但一場屠殺才剛剛開始。

朝中對二皇子的彈劾越來越多,誰也不希望將來攤上一位暴君,因此,站二皇子的文臣幾乎沒有。

而三皇子一直在學習,雖然有一些愛好文學的臣子們對三皇子很有好感,經常會舉辦一些聚會,學晉人曲水流觴的風雅。

但這些年來,身居高位,擔任要職的重臣基本上忙得腳不點地,人人都有過勞死的風險,沒時間附庸風雅。

四殿下回來了!

朝中局勢又將會有新的變化,不知道那些對大殿下示好的臣子們會做何想?

呂震快走兩步上前向四殿下介紹自己,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朱高燨便心情很好地笑道,“老呂,好久不見!”

他拍了拍呂震的肩,呂震趁機道,“殿下總算是回來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一直惦記著殿下啊!”

朱高燨的手頓了頓,他眼圈一紅,很快收斂情緒,“陪本王回京吧!”

呂震不由得受寵若驚,“臣遵命!”

他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日頭,擔憂地問道,“殿下是否稍作休息?這會兒是午膳時間。”

“不用了!”朱高燨看向了京城方向,此時的他歸心似箭,從來沒有那一刻,他如此想念他這一世的爹和娘。

汽車快速地行駛在馳道上,呂震陪著朱高燨坐在後排,上車後,朱高燨只吃了一點糕點,喝了幾口茶水,便開始詢問京城的情況。

他最後一封信是在二月份傳出去的,那時候有兩艘軍艦要去爪哇島補給燃油,他讓人把信帶過去,幾個島會如同接力一樣將信送出去。

他讓爹不再寫回信,說他即將回來,在他離開的日子裡,他真是難以想象爹孃將何等想念他。

想到這裡,他才明白,“父母在,不遠遊”,而他出門這一趟,是何等不孝。

只是,在今後的日子裡,他還是不得不繼續這樣的行動。

“二皇子殿下如今還在倭國,上月的邸報傳來,臣看到說倭國的所謂的天皇投降了。”呂震在說著大明的訊息,“蘇門答臘島和加里曼丹島上個月各運了幾船煤炭回來,陸家和閔家用煤炭向南邊的船塢購買了幾艘動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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