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這邊自去年殿下離開,就開始建造熱電廠,大明帝國學院和工部接了這個單子,已經動工了,熱電站就設在江寧,聽說第一套機組今年年底會開始供電。”

朱高燨坐在車上,眼睛貪婪地看著外面,一年多不見,他看所有的一切都非常親切,問道,“老百姓們的生活如何?”

“殿下瞧著路上的老百姓們,從他們的穿著和臉上的神情都能看出來啊,臣不知道殿下回來了,江寧這邊的大人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都做不得假呢!”

呂震說的是實話,他也是透過這些話,來向朱高燨拍馬屁。

汽車經過一個集鎮,有幾個老百姓挑著擔子在路邊走,他們穿著雖然不算很好,但卻很整齊,臉上掛著笑容,沒有那種衣衫襤褸,面有菜色的表情。

呂震充滿感慨地道,“殿下對老百姓的這一片心意,大明的百姓們都記得呢。很多家族都把土地出讓了,老百姓們從朝廷的手裡拿土地,也就不怕會在欠年的時候沒有收成還長租子,也不怕在豐年的時候也長租子。這兩年朝廷的專案多,給的工錢也多,地裡的活幹完了,都習慣去找點活做,只要不懶,誰家的手裡還沒有一點餘錢?”

這正是朱高燨想要看到的,他也慢慢地鬆了一口氣,朝後靠去,道,“海外也需要人,大明在外面多了好幾塊土地,加起來比我大明的國土還要多。”

呂震非常震驚,他沒想到,殿下出去一趟,竟然弄到了這麼多國土。

“大明現在缺的是人啊!”朱高燨朝後一靠,他看著窗外,微眯著眼睛,“現在大明的海軍在外面,南海一片都非常安寧,若是想出去開拓,正是好時機。”

將來,出去的人多了,很多好地方都被人搶佔了先,再去撿別人吃剩下的,就沒什麼意思了。

呂震聽在心裡,也尋思,殿下和他說這些的用意,難道殿下是讓自己把這些訊息散佈出去?

此時,呂震只是在心裡過了一下。

汽車飛快地行駛在馳道上,很快,應天府的城門近在眼前了。

朱高燨頓時坐起了身子,他看到了父皇的鑾駕就在門口停放,看到了兩道身影,他爹和他孃的,正相互扶著朝這邊看過來。

一瞬間,朱高燨的眼圈都紅了,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停車!”

車減速,不等停穩了,朱高燨便勐地拉開了車門衝下去,他一路朝前奔跑,喊道,“爹,娘!”

朱棣也想跑過去,但他一來年紀大了,顧忌身份,二來,他怕徐氏跑不動,牽著徐氏跨走兩步,也是眼圈一紅,“小四兒回來了!”

“爹,娘!”朱高燨噗通跪在爹孃的面前,他已是低著頭,泣不成聲。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朱棣將兒子摟在懷裡,他的眼睛溼潤起來,鼻子酸得難受。

徐氏用帕子一邊沾著眼淚,一邊拉著兒子起身,“好孩子,快起來,這路上這麼硬,你這膝蓋落下去,疼不疼啊?”

朱棣也一把拉兒子,問道,“疼不疼?在爹孃跟前,行這麼大的禮做什麼?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好讓爹孃到碼頭去接你。”

朱高燨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他爹孃來接他,帶了文武百官出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哭得像個孩子一樣,也的確很難為情。

朱高燨躲在爹孃的身前,讓他們的身形擋住了百官們的目光,胡亂抹了一把眼淚,將眼淚鼻涕擦乾淨,順勢站起來,“爹,娘,兒子自己回來就好了,提前說了,讓二老等著,那得多著急啊!”

他抬眼朝爹孃看去,只覺得,他爹和娘鬢角的白髮又多了,心頭不由得一痛,眼窩有點發澀。

朱高熾和朱高燧走了過來,朱高燨不得不向老大和老三見禮,“大哥,三哥,我不在,多謝兩位哥哥在父母跟前盡孝。”

朱高熾似乎又胖了,他拍了一把四弟的肩,“這一年裡,就你和老二最忙,我和老三無所事事,在父母跟前盡孝也是應該的。”

朱高燨聽話聽音,總覺得老大話裡有話,但他也懶得多想,他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眼下當務之急,便是北方。

若要攘外,必先安內。

“臣等恭迎四皇子殿下!“

前來迎接的文武百官看到朱高燨回來,很多人臉上的神情都很微妙,這些人原以為四皇子殿下不會回來了,畢竟大半年的時間都音訊不通。

而實際上,音訊不通,只是他們表面看到的那般,朱高燨讓人帶進宮裡給朱棣的信,因為走的是秘密渠道,很多人,包括朱高熾都不一定知道。

而足以可見,皇上連大皇子都瞞著,瞞著的原因也可想而知,是擔心大皇子中途截掉四皇子的信。

朱棣雖然帶了這麼多人出來迎接兒子,但等接到了兒子,他眼裡就沒有了別人,只有兒子。

三人一起坐後排有些擁擠,朱高燨想坐在前排副駕駛上,但朱棣和徐氏都不讓,非要讓他坐在後排的中間位置,兩口子一左一右將兒子夾在中間。

朱高燨朝後一靠,將他那張俊臉貼在了他孃的肩上,“娘,兒子給您送回來的那些寶石和香料您都喜歡嗎?”

這一路過去,別的沒有,寶石和香料倒是多,朱高燨沿路看到好的,就會給他娘送回來。

“喜歡!我兒子送給我的,我能不喜歡嗎?”徐氏將兒子攬進懷裡,輕輕地撫摸著他明顯寬厚多了的肩背,忍不住眼睛再次溼潤,“你沒回來,我和你爹太擔心了!”

朱高燨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朱棣就道,“你現在不用擔心了吧?我也不用擔心了,兒子回來了,你該高興才是。”

徐氏忙道,“是,我不擔心了。娘讓大庖廚給你做了好多好吃的菜。等到了,你梳洗一下,爹和娘專門給你接風。”

車很快就過了宣武門,在奉天門門口停下來,朱棣先下車,接著是朱高燨。

他忙繞過了車身,扶著徐氏下車。

“好,把大哥三哥也喊上,咱們一家人吃一頓團圓飯。”他略有些遺憾,“可惜啊,二哥不在,爹,二哥在倭國那邊如何了?”

徐氏自然願意看到幾個兒子都很團結,一母同胞的兄弟,若是鬧矛盾,她都不知道向著哪一個,手心手背都是肉,還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朱棣道,“你二哥在倭國那邊挺好,過兩天,那所謂的天皇就會被押進京了,你回來得正好。”

朱高燨很是驚喜,心說,回來得真是時候,他笑道,“挺想念二哥的!”

“你二哥幾次寫信回來,都說很想念你。”朱棣挽著兒子的手走奉天門旁邊的門,往西宮走去,“你還是和爹住一塊兒吧!爹讓人給你把屋子重新修葺了一番,你看住著會不會舒服?”

朱高燨住過帳篷,住過西王留下來的小矮屋,此時重新走進這世界上最輝煌的宮殿,心裡真是感慨萬千。

他站在修葺一新的西宮門前,笑道,“爹,花了多少銀子,兒子幫您掏了!”

他這一年多雖然不在大明,但旗下的幾個產業,包括大明帝國學院都給他掙了不少銀子。

他的產業都有他爹的股份,他也大致知道他爹的小金庫進賬了多少。

朱棣沒好氣地道,“爹要你的銀子做什麼?還不快去梳洗一番,你瞧瞧你這身上,都有味兒了。”

浴桶裡放了花瓣,兩名宮女站在一邊服侍,朱高燨不習慣女子服侍,擺擺手讓人下去,那兩名宮女驚慌不已,狗兒進來了,道,“下去吧,我來服侍殿下!”

朱高燨坐在浴桶裡,靠著桶壁,枕在上面,任由狗兒給他搓身上。

如果可以,他真是一輩子都不想出門啊,哪有在家裡舒服,在爹孃身邊舒服?

南北鐵路開始打地基了,鐵路不比馳道,可以在原先的路面基礎上進行擴建,哪怕多繞一點路,也沒有關係,鐵路儘量走直線,哪怕繞道,也不能超過一定的弧度,工程量非常大,不是三兩天就能看到進展。

從北京到山海關的那段路,地基已經打好了,正在鋪軌道,而火車還在做,儘管動用了全國之力,暫時還有大量的工作沒有做。

核心部件,還是我來做比較合適。

下一步是攻打北元,將北方那一片土地掌握在自己的手裡,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此時的北元分裂為兩部分,韃靼和瓦剌,如果大明沒有現在的這些裝備,那就需要用爹在歷史上使用的那些法子,聯合分化,但現在完全沒有必要。

只需要想如何將人員、裝備和補給運過去。

朱高燨的腦子裡想到了一張地圖,他在地圖上定位了一個點,那就是烏蘭巴托,還有一個點便是歷史上朱棣設立奴兒干都司的地方,這兩個點都連線了一個點,便是北京。

也就是說,他要做一件事,修鐵路,以北京為中心,一條鐵路往南,連線應天府,一條鐵路往東北,連線奴兒干都司,還有一條鐵路往北到達烏蘭巴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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