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材的事情解決之後,朱高燨便從南方理工大學開車來到了禮部,方孝孺是主管教育的侍郎,他身上還兼著大明帝國學院校長的職務,一時半刻不可能從北邊過來。

而教育司前期的工作,主要由朱高燨主導。

朱高燨命黃儼將他從蹇義手裡搶救回來的晁勉之和高賢寧分別任命為教育司的郎中,輔左他的工作。

晁勉之和高賢寧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有今天,郎中乃是正五品的官職,而他們當初跟著朱高燨,的確是想過要做出一番事業,後來在教育戰線上,他們拼了命地工作,是因為他們看到了殿下推動的教育改革會給大明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他們適逢其會,已是榮幸萬分了。

朱高燨組織會議,除了黃儼、高賢寧和晁勉之之外,禮部的正五品以上的官員全部參加,和大朝會不同,一張長方形的桌子,朱高燨坐在首位,其餘的人在桌子兩側都有位置,桌上還擺放了鉛筆和紙張,方便人記錄。

“既然是教育改革,朝廷的聖旨已經下發了,五年內,縣、州府和行省,一共四級,都要設立學校。”

朱高燨道,“大明的教育全部都是免費的,我們要做的工作,一是培養老師,二是制定教材,教材要與大學裡學的內容逐級關聯,教材的事情由我來負責,你們的工作就是推動學校的創立,選拔老師。”

朱高燨說完,看向黃儼,“老黃,預算以及推行學校的事情,就由你來負責。”

黃儼忙挪了挪屁股,“殿下,臣義不容辭。不過,殿下可否明示,各級學校要學習的知識,臣好準備選拔老師。”

“我的建議,將那些私塾全部都收歸為國有,錄用品行端正的私塾老師為朝廷編制,這就解決了部分老師的資源。至於各級學校要學的知識,小學在現有的教學內容的基礎上增加數學,縣學增加地理、歷史、物理和化學,府學則分文科和理科,除了要學的國學,可以選學歷史和地理,或是物理和化學。”

朱高燨問道,“不知我說的內容你們聽懂了沒有?”

高賢寧和晁勉之對視了一眼,均是明白了四殿下的佈局,將來,進士科應當是被取締了,國家選拔人才,都是從大明帝國學院和南方理工學院選拔。

這對大明的教育來說,真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臣明白了!”黃儼也不是傻子,也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他深吸一口氣,“臣當竭盡所能,盡力辦好差事。”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短短几年時間,大明竟然會走到今天這樣的高度,從今往後,任何人只要想學,想上進,都能夠在這個國家有所發展,大展宏圖。

這是最好的時代了!

朱高燨很滿意,“大明缺少人才,我們有為朝廷培養人才的義務,諸位,人人都忙起來吧!”

接下來進行了分工,南方理工大學負責編制數學、地理、物理和化學教材,而禮部負責編制歷史教材,對於現有的國學教材,考試從四書五經中出題,朱高燨暫時沒有管,中國的傳統文學是一枚瑰寶,大量的知識都是文言文承載,他覺得這一塊應當得到保留。

小學一年級是加減法、二年級是乘除法,三年級四則混合運算,分數、量與計量,幾何的初步知識以及常見的數量關係……。

回去的路上,朱高燨初步回想了一下數學方面的知識,隨著他的沉浸式的思考,他的腦袋裡心想圖成自然輸出,這一次,輸出的居然是蠟紙。

朱高燨一喜,他怎麼把這麼好用的東西給忘記了?前世上小學的時候,學校裡每次考試的試卷,都是老師親筆一字一畫地在蠟紙上刻寫出來,然後用油墨移印。

現在打字機還沒有發明出來,但可以用油墨將教材移印出來啊!

瞬間,朱高燨的面前便出現了一大摞,而製成一個簡單的油印機,對朱高燨來說,是一件極為簡單的事,他很快便讓人弄來了材料,做好了絲網框和輥筒,自己試了一把,印得非常清晰,也很便捷。

做這些的時候,高賢寧和晁勉之就在一旁觀看,見印刷出一張張的教材,驚歎極了。

朱高燨接連刷了幾張,便遞給了高賢寧,“一個是蠟紙,再就是刻筆,只要做好了這兩樣,再弄一張簡易的印刷機,就能印刷了。把活交給後勤去做,油印的技術交給工部。”

“是!”高賢寧和晁勉之領命。

黃儼再一次親自來接朱高燨,路上,朱高燨問有什麼事?

黃儼道,“皇上說要去一趟魏國公府,想讓殿下陪著一起去。”

朱棣即位之後,徐輝祖便被禁錮在家裡,雖然爵位還在,但這位昔日的魏國公卻已經社死了。

為了保住許家的榮耀,也為了不讓徐氏難堪,朱棣在朱高燨的建議下,封徐增壽為定國公,雖然遭到了徐氏的反對,但徐家依然是一門雙公爵的存在。

朱高燨陪著他爹一起到了徐家,徐家的大門敞開,徐輝祖領著一家老小跪在門口,他伏在地上,身體在哆嗦。

朱高燨站在他的面前,看著昔日那個英姿非凡的大舅舅如今形銷骨立,鬢角已是一片雪白,一時間頗有感慨。

“起來吧!”朱棣的聲音有些低沉,對這個大舅子,朱棣雖然能夠理解他的立場和做法,卻無法做到釋懷。

等彼此見過禮後,徐輝祖請朱棣父子去他的書房坐一坐。

書房在第二進的院子東邊,進門,便看到左邊一叢翠竹,右邊是幾株海棠樹,翠竹迎風舞動,發出龍吟鳳嘯之聲,海棠華蓋亭亭,門楣上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九思齋”,足顯其富貴。

他這位大舅舅一向都非常會做人,也極會審時度勢,分外地愛惜羽毛,一心想做個忠臣孝子。

“君子有九思?”朱棣笑著問了一聲,不等徐輝祖回答,便跨步走進了書房。

徐輝祖跟在他的身後,進去再次行禮後,朱棣賜了座,開門見山地道,“朝廷要往西南五國派總督,朝廷現在人手緊缺,四皇子向朕舉薦了你這個當舅舅的。”

徐輝祖抬起頭來,朱高燨這才看清他滿臉溝壑的一張臉,皺紋爬滿了他的臉龐,他與朱棣不過上下年紀,卻好似兩輩人。

朱棣似乎也是猝不及防,他深深地看了徐輝祖一眼,別過頭去,“你對朱允炆,已是仁至義盡,朕念你是忠臣,念你與皇后的骨肉親情,對過往之事不予追究。眼下朝廷用人之際,你若是能夠出來承擔一定的責任,也全了皇后的一片心。“

徐輝祖忍不住落下淚來,哽咽道,“臣對不起皇后,卻蒙皇上和皇后這麼多年看顧,臣枉為人兄。”

朱高燨澹澹地看了他一眼,把玩著手裡的玉珮,不吭聲。

徐輝祖抹了一把眼淚,看向朱高燨,“昔年,在佛手湖邊上的亭子裡,殿下在垂釣,臣去了,殿下與臣的一番話,臣一直記到了現在,終生難忘。”

朱高燨笑了一下,心說,你居然還記仇,問道,“大舅舅有何感想?”

“臣慚愧萬分!”徐輝祖道,“皇上即位僅僅五年,天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國家富強,百姓富足,這是臣做夢都沒有想到的。臣當年何等淺薄見識,以為自己得了建文帝的賞識,便當報君恩,便是死,也要成全一段君臣相知的佳話。”

朱高燨嗤笑一聲,道,“大舅舅這番想法是好的,也正是因為大舅舅的這點子想法,父皇才會將大舅舅留到了今日。昔年忠誠於建文的人都是忠臣,古往今來,有多少人君能夠做到父皇這般。所以說,大舅舅運氣好,遇到了我父皇,這是最好的時代了!”

徐輝祖跪下來,恭恭敬敬地給朱棣磕頭,“皇上有命,臣遵旨,臣謝主隆恩!”

最後四個字在徐輝祖的心裡放了整整五年了,他被朱棣冷落了五年,雪藏了五年,他時時刻刻想感激朱棣,一直到了今日。

梅殷被重用,他也期盼有這麼一天,他知道這一天遲早要到來,卻很擔心他再也等不及了。

接下來,朱棣和朱高燨將蘭納的情況做了說明,朱高燨提醒道,“大舅舅,我大明現在要什麼有什麼,物資豐富,但蘭納那邊還處於刀耕火種的年代,要什麼沒什麼,習俗也與大明有很大的差異。大舅舅去之前,要做好準備。”

徐輝祖這個人,既然能夠在朱棣起兵之後,依然得到朱允炆的信任,能夠對朱高煦下判言,能力必然出色,有了朱高燨的提醒後,他當即便開始了充足的準備,但一切都不是以他去了蘭納之後的生活為主,而是以如何建功立業為主。

魏國公府一夜之間煥然一新,那些曾經夾著尾巴做人,走路都靠著牆根的下人們抬起了頭,挺起胸,臉上有了笑容。

魏國公夫人在佛像前歡喜地道,“感謝佛祖保佑!魏國公府終於熬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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