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朱高燨沒有明說,但黃福卻已經明白了,這位英明神武的皇子,恐怕已經將安南當做了囊中物。

這麼明顯的暗示,黃福都明白了,朱棣自然也挺懂了,一頓宴會,他一直惦記著朱高燨的那副世界地圖。

等黃福走了,朱高燨也要回學院,朱棣留下了他。

朱高燨笑呵呵地將地圖雙手奉上給他爹,道,“爹,您先瞧瞧,您想要哪塊地,將來,兒子就給您把哪塊地打回來。不過,咱說好,五年之內,這幾個地方,兒子已經看準了這幾個地方。”

他指著西南邊的幾個小國家,還有南面的琉球群島三國,以及東面如同珍珠一般撒落在海中的幾個小島。

“這裡是倭國,要啥沒啥,窮得連自己都養不活,到現在還在用菜刀作戰,你打過來我打過去,但凡有點出息都在外頭當海盜,成日裡劫掠我東南海岸,你要著做什麼?”

朱高燨盯著這一串小島的目光裡充滿了無限的殺意,“爹,兒子不是要這些小島,兒子是要滅族,將所有的倭人,全部幹光,三年之內,兒子要讓這個地球上,不再有一個倭人。”

朱棣倒抽了一口涼氣,哪怕朱棣好戰,但中國自古以來,是一個講道理,遵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為人處事準則的國家,天朝上國,物產豐饒,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一向都非常自負,絕不會去搶周邊那些窮得褲子都穿不起的鄰居。

老祖宗留給統治者的為君之道便是:以德服人!

朱棣連去搶周邊國家的心思都沒有,甚至,他大明既然是宗主國,一些附屬國有什麼事,求到了他面前來,他還得盡一下責任,比如說派禮部官員去安南過問國王繼統的事,就別說想去滅人家的族了。

朱棣突然想到了兒子曾經跟他說過“一夢萬年”的事,不由得問道,“是不是,將來,這個窮得拿鐮刀廝殺的國家,對咱們做過什麼?”

“是啊!”朱高燨想到後世的日本侵略戰爭,想到南京大屠殺,他心如刀割,閉了閉眼,咬牙切齒道,“後世,他們差點當了亡國奴,一個野人女真,一個倭人,這是兩個不該出現在地球上的賤種。”

朱棣被兒子的情緒感染了,竟然有這種事,當亡國奴?就憑這地圖上跟螞蟻一樣大小的一片國土,居然要我大明的子孫後代當亡國奴?

他聽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笑話?

“大哥的子孫後代,幾個皇帝,實在是不怎麼樣。大明最後一年,農民起義軍攻陷北京,亡國之君崇禎吊死在煤山上,之後,野人女真入關,建立了清朝,因是夷族,將整個國家全部都屠了一遍,屍橫遍野,十室九空,但凡姓朱的都不放過。“

朱棣氣得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他扶著桌子,胸口劇烈起伏,縱然知道,一個王朝的覆滅不可避免,否則也不會從周到秦,由漢而唐,更加沒有宋至大明瞭,但朱棣依然忍不住罵道,“逆子!逆子!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他沒想到,太祖皇帝的血脈,居然最後全部都被他聽都沒有聽說過的野人女真屠遍了!

其中也包括他的子孫後代啊!

朱棣本來是沒打算把皇位傳給朱高熾的,越是見識到了小兒子的手段,他越是不想因此而鬧出玄武門之變的事來,老大庸俗無能到了這個地步,他若是還傳嫡長子,豈不是不打算給子孫後代活路?

這天下是老四打出來的,也是老四一點一點地建設起來,老大何德何能當這儲君!

給了他皇位,他和他的子孫後代能守得住嗎?

之前,老四就已經跟他說了,老大的子孫後代不行,他做夢都想不到,竟然敗家敗到了這一步,守不住江山也就罷了,居然讓一個夷族搶了祖業家當!

噗!

朱棣最後沒有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朱高燨嚇得魂都沒了,他一把抱住了老爹,後悔死了,“爹,您可別嚇唬兒子啊!太醫呢,太醫呢!”

朱棣面如死灰,“老四啊,你皇爺爺是不是氣得都想回來打爹幾耳光了啊!”

“爹,這算什麼?誰家還沒有幾個不肖子孫,日升月落,都是自然規律啊,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爹,那都是兩百多年以後的事了,您咋還管得了呢?”

皇上氣得吐血,整個宮裡都知道了,朱高熾一聽這話,當時服侍在旁的是老四,他朝西宮奔來,步子都輕盈了許多。

“爹,您怎麼樣?”

朱高熾來的時候,太醫正在切脈,先是左手,後是右手,換了三個太醫後,彼此一合計,給出了診斷結果,“皇上,您春秋鼎盛,身體康健,吐血是因急怒攻心,臣等開幾劑藥,皇上服用之後,好生調理一番,近期之內,萬不可再動怒了!”

朱高熾忍不住道,“爹,是什麼事把您氣成這樣?”

朱棣躺在龍床上,逼著眼睛,忍著怒火,他在想著,如何將這皇位,平平穩穩地傳給小兒子,對老大,他是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有個當蟋蟀皇帝的兒子也就罷了,居然還出了個被農民起義而吊死在煤山上的皇帝。

話說,煤山是哪兒?

朱棣想到答應過兒子,要好好活著,朱棣總算是把一口氣給壓下去了,誰知,朱高熾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道,“四弟,到底是誰把爹氣成這樣?”

朱高燨斜睨了他大哥一眼,這個人城府極深,朱高燨想說是你的子孫後代,但想到,都是眼前沒有發生的一些事,說出來,不是冤枉死人了嗎?

“大哥,是我!”朱高燨不好意思地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笑道,“我也沒想到爹居然還動了真氣,爹,幸好您身子骨沒有大礙,要不然,兒子可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朱棣聽不得小兒子說這話,這跟他的小兒子有什麼關係,他瞪了兒子一眼,“你胡說什麼?什麼萬死不萬死的?在爹孃面前說這樣的話,就是大不孝!”

朱高熾也是氣得渾身發抖,一身肥肉哐當哐當直哆嗦,四弟都把爹氣得吐血了,爹居然還處處為四弟說話,這天下當父母的,心居然能夠偏成這樣,這也叫朱高熾這個當爹的長了見識了。

“四弟,你一向乖巧,怎麼能把爹氣成這樣呢?你年紀也不小了,總要學著體諒爹孃的辛苦,對你的一片慈心!”

朱棣聽到這裡,他勐地一拍床板,連名帶姓喊道,“朱高熾!”

如五雷轟頂,朱高熾渾身一哆嗦,撲到了床前,瑟瑟發抖,“爹,兒子,兒子也是為了四弟好!”

朱棣勐地一巴掌朝朱高熾的頭上拍去,他總算是顧忌到老大也是當爹的人了,這一巴掌沒有打在老大的臉上,而是拍在了他的腦袋上。

“朕還沒死呢,輪得到你來教訓你弟弟,還當著朕的面,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朱高熾什麼都顧不上了,趴在腳踏上,哭道,“爹,兒子錯了,兒子錯了,兒子沒有要教訓四弟的意思。兒子只是太擔心爹的身體了!“

朱棣拍了這一巴掌,稍微順了氣,怒道,“朕告訴你,朕今天之所以氣得吐血,全是因為你,你這個不孝子!”

“兒子不敢啊,兒子對爹只有孝順,兒子哪裡不孝,請爹明示!”

一句話將朱棣給問住了,他總不能把和小兒子的秘密說給大兒子聽吧!

朱高燨看到他爹的便秘臉,不由得笑了,上前去,輕輕地撫著他爹的胸口,“爹,今日都是兒子們的錯,兒子們哪裡都做的不對,爹,您也別拿大哥撒氣了,有什麼氣您撒到兒子身上就是了。”

“滾出去!”朱棣朝朱高熾一腳踹過去,朱高熾肥胖的身體,如球一樣,從腳踏上滾下來,但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朱高燨幫忙扶了他一把,他才起身,如一堵牆一樣,移了出去。

朱棣等老大出了門,問老四道,“老四,你還沒有跟爹說,你的後代呢?”

“爹,那一夢裡,兒子一歲左右就沒了,哪裡有什麼後代?”朱高燨笑著掖了掖他爹的被窩,“正是因此,兒子才能被太祖皇帝帶著,一夢萬年呢!”

朱棣半晌都沒有說話,心裡對小兒子的疼愛愈甚,雖說世子是太祖皇帝冊封的,可算個屁啊,不過是投胎的時候跑快了點,輪得到他當世子嗎?

自從知道大孫子將來是個蟋蟀皇帝之後,朱棣便再也沒怎麼抱過這個大孫子了。

張氏每次聽說公公去坤寧宮看婆婆,就讓奶嬤嬤帶著兒子在坤寧宮附近玩,期望與公公來次邂後,讓公公看到他的大孫子有多麼可愛聰慧。

三歲的孩子,張氏傾盡了心血培養,已經能背上百首詩詞了,瞧著就是個聰明伶俐的。

誰知,遇到是遇到了兩次,朱棣也的確控制不住自己的愛孫之心,停下里逗了逗孩子,但至於說,抱孫子,朱棣卻是一次都沒有過。

等朱棣的身體調養得好一些了,他想起了修書之事,覺得這件事要先做起來,知道兒子的野心之後,朱棣覺得這輩子要幫兒子做的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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