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捱過打嗎?”朱棣不愧是帝王,聽出了話外之音。

朱高燨看著父親堅定的眼神,鄭重地點頭,“慘不忍睹,一百年屈辱史,爹,眼下咱們大明在這個世界上還是屬於最強大,最頂尖的國家,但很快,咱們就會落後了。兒子不是跟您說過嗎?後來,一個名叫野人女真的民族,眼下他們還蜷縮在黑山白水之間,後來,大明漸漸落後的時候,他們強大起來了,打進了山海關佔領了咱們的江山。”

“或許是因為夷族的緣故,他們沒有自信,閉關鎖國,第一次鴉片戰爭打響,簽訂賣國的屈辱條約,八國聯軍入侵,再後來……”朱高燨閉了閉眼,“倭寇,後來叫做日本的島國入侵,整整一百年,這個國家,這片土地千瘡百孔,若非一代偉人橫空出世,誰也不知道最終會是什麼結果。”

“一百年?”朱棣喃喃道,他簡直難以想象,一個國家,被外敵按在地上摩擦整整一百年,會是怎樣艱難的掙扎。

“這就是你說,讀書人不應當只忠誠於君王,而是要忠誠一個國家,一片土地?”

“爹,人人都說皇上萬歲,可從古至今,以至於將來,活百年都難,別說什麼千年萬歲了。但這片土地會萬古長存,我們的子孫後代都要活在這片土地上,這是我們的家園,只有我們每一個人都為了她而努力奮鬥,遠超別國,子孫們才會活得有尊嚴,才能不受欺負。”

朱棣深吸一口氣,這一刻,他絲毫不再懷疑兒子之前說的“一夢萬年”,如此詭異的事情,他也相信唯有父皇才能辦到,他在想,父皇最終一定是從哪裡知道,選朱允炆為儲君,是一件錯誤的事情,才不得不透過小兒子來撥亂反正。

“不過,增加數學和科技兩門學科,要一步一步來,首先國家要有財力,儘量讓教育普及,如此一來,如何增加收入,兒子的想法,一來實現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其次,發展工商業,增加稅收。”

朱高燨道,“皇爺爺的意思,當初給老百姓們分門別類定籍,是一項錯誤的國策,皇爺爺說,讓爹想辦法把這個給改了。”

朱棣深深看了小兒子一眼,他非常清楚,如果想要將兒子的這些政策實施下去,定籍制度的確就不再適宜了,但這到底是他爹的意思還是小兒子的意思,朱棣還是明白的。

他沒好氣地看了兒子一眼,“那你說說,如何改?”

“一項制度,如果適合,朝廷只需要稍加引導,便能實施下去,如果不適合,政府就需要花很多心思精力去盯著實施,於朝廷,於百姓都是傷害。”朱高燨一笑,道,“爹,您說,好不好改?”

朱棣自然是聽明白了,他白了兒子一眼,眼看時辰不早了,他能熬,兒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熬,便直接問道,“你不是說,要搞一個任官制度嗎?怎麼搞?”

“爹,六部的堂官自然是您來任命,督察院這些中樞二品肯定也要您來選拔指派,這些兒子就不說了,兒子要說的是,六部的那些官員們,每一個崗位都要做那些事情,最好擬一個條陳出來,六部招選官員的時候,可以進行競聘制度,比如說,吏部主事這個崗位,乃是從六品,那公開選拔的時候,但凡從六品,正七品,或可以擴大報名範圍,從七品也可以參與報名,參加競選,從中擇優錄取。“

朱棣眼睛一亮,如此一來,還有個好處,避免了舉官而形成的結黨一事。

朱棣的手指微曲,輕輕地敲打在桌上,他沉思良久,是在消化這些資訊,良久,他點點頭,“這些,你擬個細則出來,爹來做!”

“好!”朱高燨見他爹站起身來,他也困了,打了個呵欠,狗兒進來服侍他沐浴安寢。

宮裡進行了三日三夜的清理,原先服侍過朱允炆的那些宮人們,全部都遭到了清除,只留下了很少一部分邊緣人員,未曾接觸權力中心的人在服侍。

朱高燨躺在了床上,昏昏入睡的時候,他爹還點著蠟燭,勤於政事,他不由得翻了個身,當皇帝如此辛苦,對他來說,真的合適嗎?

朱棣即位的訊息,很快便隨著即位詔書的頒佈,傳遍了大明的每一個角落,接徐氏的船隻也已經逆流而上,到達了通惠河漕運碼頭。

但,並沒有讓朱高熾一家人一起北上的旨意。

張氏不由得慌了,她抱著兒子去見徐氏,喊道,“娘,媳婦還以為父皇會讓媳婦和基兒服侍娘一起南下呢。”

徐氏看著張氏,她將為小兒子做的衣服一件一件疊好,“北平城是咱們起家的地方,你們的父皇和我在這裡住了整整二十二年了,說實話,現在讓我去應天府,我都不習慣了,這一去,我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了。”

“你們父皇雖然沒有明說,但北平不能丟,老大是長子,他暫時守在這裡最好不過。皇上剛剛登基,朝中事務繁多,眼下顧不過來,你們當多為君父分憂!”

“是!”張氏羞愧得低下了頭,她不知道怎麼就不小心碰到了兒子,朱瞻基嘴巴一張,嗷地一聲就哭起來了。

徐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如常一般伸手要抱孫兒,而是皺起眉頭道,“把孩子抱下去吧!瞧瞧是怎麼回事?”

“是!”

張氏也心疼兒子,忙抱著兒子出去了,她輕輕地揉著兒子被碰疼了的地方,旁邊乳母慌亂不已,差點將小衣的衣帶打了個結,張氏不耐煩地一巴掌打過去,“笨手笨腳怎麼回事?”

待張氏走後,徐氏喊了身邊的嬤嬤來問,“前讓你去打聽的韋家姑娘,到底如何?”

嬤嬤是徐氏從徐家帶出來的,精明得很,她打聽的時候,也發現還有一撥人在打聽,便留了一個心眼,她雖是個下人,但疏不間親的道理還懂,“若說姑娘,肯定是個好姑娘,生得好,性子也好,不過,若依著您的意思,韋家的門戶到底還是低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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