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瑺的手勐地一抖,一杯養生好酒灑了一半在桌上,他結結巴巴,“殿,殿下,您,您說什麼?要,要打仗了?”

朱高燨看著流淌下來的酒,有些肉痛,他扣住了茹瑺的手腕,從他的手裡將杯子拿過來,放到桌上,鄭重其事地道,“不是打仗,是自衛!當然,現在也只是猜測,我們提前做好準備,要是有人打過來了,我們要反擊。”

茹瑺才知道,原來自己是空歡喜一場,說好的進宮來賞梅喝酒,結果,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雷擊。

“怎麼不叫夏大人也進宮一趟?”茹瑺一急之下,不管不顧地說出來,全然忘了君前禮儀。

朱高燨也不介意,君臣之間,雖然要有尊卑,但在討論事情的時候,有時候有些失態,並不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

“照理說,這種事,是要夏原吉一起來商量一下。不過,這一次打仗,我不打算花咱們自己的錢,多少錢,就打多少仗,量力而行。”

“那殿下的意思,讓誰來掏這筆錢?”茹瑺一個頭兩個大,他完全沒有任何準備啊。

朱棣道,“才太子也說了,讓馬黑麻掏錢。不過,這東帖木兒能有那麼多錢嗎?”

朱高燨道,“爹,殺人放火金腰帶。哪怕東帖木兒拿不出那麼多錢出來,難道西帖木兒,金帳汗國,奧斯曼帝國也拿不出那麼多錢嗎?”

朱高燨敲了敲桌子,道,“本來,大明要往西邊去,肯定很多人走不慣他們那種路。之前,阿扎失裡也跟我抱怨過,說是從赫拉特運東西回來的時候,咱們的人還在抱怨那路不好走。正好,這一次後,我們就把路修過去,修一條筆直的路,一直修到西邊去。”

修一條橫貫東西的大路?

張玉等人不由得想問,殿下到底想幹啥?

“殿下,您是否已經接到了訊息,這幾個大國,一定會來欺負咱們?”朱能問道。

“我只是猜測而已,所以,今日在這裡的話,諸位出去後,一個字都不要說。”朱高燨叮囑後,道,“我對打仗是一竅不通,這件事,不得不請父皇出面了,如何佈防,將來如何進攻,仗在哪裡打,如何供給,須仰仗父皇了。”

朱棣瞪了朱高燨一眼,“你不會,總是不會,不會也不知道好好學!”

張玉等人見此,都吊起了一顆心來,生怕這對父子會因此而生隙,誰知,朱高燨卻厚著臉皮,伸手攬過了他爹的肩膀,“爹,有您在,兒子要學會了幹嘛?”

朱棣無奈地道,“朕還以為,把你推到了這太子的位置,能夠休閒幾天,這是半天都不肯讓爹歇著,要你何用?”

朱高燨厚顏一笑,“爹,兒子也擔了不少重任呢,每天的奏章都是兒子在批覆,早朝也是兒子在上。自從爹休養之後,兒子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朱棣卻是笑著把兒子一推,“別在你爹我這兒賣慘,爹可不上你這當。”

“那行,可這次的防禦體系佈防,爹總要管吧?爹不管,兒子可做不來。”

“做不來,你要學著做!不能事事都指望爹,爹在旁邊看著,具體怎麼拿主意,你來!”朱棣可不上這個當,他這次吐血,把他一點英雄氣都吐沒了,想到自己已是望六的人了,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去見高皇帝去了,朱棣便想把打仗這點本事都交給兒子。“

“爹!”朱高燨耍賴,倒也不是他真的什麼都不懂,靖難三年,他可是被拴在他爹的褲腰帶上,如何布兵打仗,如何保證供給,他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些門道。

他是必須用這個法子,把他爹的積極性給調動起來。一個人,忙碌了一輩子,若是一下子閒下來了,肯定會不習慣,也會出事。

朱棣到底還是心不忍,主動問茹瑺,“兵力打算如何調動?”

茹瑺的腦子轉得飛快,“皇上,最近幾年,一直在裁軍。正如太子殿下所安排,機動部隊如今就只剩下了朵顏三衛,近兩萬人。其餘的全部都是守軍。因我大明的武器裝備的緣故,如今的軍事體系已經從攻守,變成了防守,恐很難調集出大量的兵力了。”

朱棣讓人拿來了佈防圖,看著各處的兵力,的確,正如茹瑺所說,這些年雖然軍費開支沒有減少,但一直在裁軍,確實很難從哪裡抽調出幾萬兵力來了。

“那就從各軍中抽調出實力強的,個人技能突出的,有血勇的軍人,組建幾個特別行動衛隊,進行特殊訓練,特殊裝備,參與這次攻防行動。”

朱高燨的話音方落,張輔便勐地抬頭看向他,用一雙充滿了期翼的目光看著他,朱高燨的眼角餘光看過去,兩人不動聲色地對視了一下。

朱棣聽著點頭,問道,“要多少?”

“先訓練一批人出來,以一個總旗為單位。”朱高燨道,“我的想法是,訓練出一支特殊的軍隊出來,需要有非凡的體能,有熟練的戰鬥技能,比如說,掌握本軍的各種武器,也扼要能夠使用以前的冷兵器,包括徒手格鬥,且每一個特種兵能夠適應巷戰、夜戰,並能夠搜捕,脫險逃生。”

這些只是基礎。

朱棣已是明白了朱高燨的意思,或許,後世,兒子也看到過這樣一種軍隊,在戰爭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此時,朱高燨看向張輔,“體能訓練是基礎,如果按照我的要求,或許,很多人都會打退堂鼓。選拔願意參與這個專案的人都不多,訓練出來就更加艱難,如果讓你去做,你能做到嗎?”

張輔騰地起身,“回稟太子殿下,臣願意,臣誓死完成任務!”

朱能羨慕地看向張玉,養出了這樣一個求上進的兒子。

朱能的兒子朱勇雖然被封為成國公世子,但他一直在都督府掌事,曾經隨朱高熾留守應天府,雖說太子殿下氣量很大,但顯然,殿下要的是能征善戰之人。

朱棣便擺擺手,“行,那特種兵的籌建,張輔你好好問問太子,商量出一個章程來,擬個摺子,朕要看看。”

“兒臣遵旨!”朱高燨恭敬地道。

朱棣這才問道,“籌建特種兵之後呢?能選拔出幾個人來,還不知道,總不能,人家都打到咱們家門口來,咱們還不知道兵源在哪裡?”

“皇上,今年十月份,又徵了一批兵,這些人補充到各衛所去,從衛所抽調出一些老兵出來,用於佈防自衛?”茹瑺道。

“那就這樣,這一次抽調,就全部抽調精兵,再從這些人中抽調一部分人來作為特種兵進行訓練。”朱高燨用徵詢的語氣問朱棣。

朱棣點點頭,“朕這次幫你把關,下一次,遇到了這種事,你就要學會自己處理了。”

“爹,您讓兒子監國,總不能一直監下去吧!”朱高燨不滿道。

朱棣沒有理會他,而是問張輔,“二十天的集結時間來得及嗎?”

張輔忙起身回道,“回稟皇上,臣打算嘗試著用十五天的時間進行集結。”

“朕準了!”朱棣也是興致勃勃,對張玉和朱能道,“這對我大明來說,也是第一次嘗試,朕也想知道,這一次集結需要花多少時間,火車都通了,各衛所也都通了電話,看怎麼把兵部的命令傳遞到各衛所,各衛所又如何挑選出精兵強將來參與這次行動。”

茹瑺從宮裡出來,就直接去了兵部,召集了侍郎詢問,“皇上現在要調集五萬兵力,你們趕緊想辦法,十五天內,能不能把人全部集結到西面邊防?”

說完,茹瑺又叮囑道,“這是最高機密,誰要是把這事兒說出去了,洩露了機密,不光是你們,連我,也要被誅九族。”

“是!”兩位侍郎想問,話到了嘴邊,不敢問了,只出主意道,“那就只能透過兵部的電話和各衛所聯絡,先統計各衛所能夠調出的兵力。”

“那就這樣!”茹瑺揉了揉眉心,“今日我們三人就暫時不用休息,先把兵力統計出來,我們好早做準備。”

“是!”

張輔並沒有出宮,而是和朱高燨被朱棣召到了西宮的書房裡,朱棣具體想知道,這特種兵如何訓練。

“本來打算給父皇寫個摺子,特種兵的訓練,兒子大致知道一些,既然父皇想知道。黃伴伴,你準備筆和紙,我邊說,張輔你執筆,把我定的章程寫出來。等我說完了,父皇和張輔,有什麼需要就補充一下。”

朱高燨前世也是個軍事迷,曾經想要報告軍校,結果家裡生怕他去打仗,死活不同意。

對於特種兵的訓練專案,他雖然沒有親身體驗過,但也收集了不少資料,看過不少電視和影片,或許不全面,但比起現在明軍的訓練專案來說,還是要先進不少。

隨著朱高燨一條一條地描述,做細緻要求,不光是張輔,朱棣的臉色也漸漸地變了,變得慎重起來,不停地點頭。

張輔則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不安地道,“殿下,臣怕也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特種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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