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試一下,或者,你根據目前的軍士的能力進行調整,先搞一個簡化版的出來。不過,你肯定也不需要我提醒,平時流的汗越多,等到了戰場上,流的血就越少。”朱高燨笑道。

張輔道,“殿下所言極是!若是十四五年前,臣恐怕不得不向殿下申請要調整這個訓練計劃了,但現在,臣想試一下。我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將士們的日子沒以前那麼艱難,每天都能吃上一頓肉菜,體能應當要比從前提升很大一個檔次。”

“那就先試試,先別說能不能,先試試再說!”

京郊西大營很快被改造出來,按照朱高燨擬定的訓練專案,張輔先訓練起來,首先二十公斤負重五公里的訓練就將他累了個半死,緊接著訓練掛勾梯,更是讓他頭昏眼花,穿越三十米鐵絲網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但,張輔很快就體會到了這些訓練專案的好處,幾天過去,他可以說他的個人作戰能力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

對朱高燨,張輔越發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世上,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面面俱到,處處為先,但他認識的殿下,似乎各方面都有自己獨到之處,不管是科學、軍事、民生還是其他。

朱高燨一早就來了,看張輔訓練,並順便看看張輔挑選出來的十來個人。

他圍著這些人轉了一圈,問張輔,“如何?第一關都過了?”

“過了,還不錯,比臣預料得要好!”

朱高燨點點頭,他的目光一個個從這些人的臉上掃過,“我們這一次訓練的專案,與以往不同。如果說十多年前,我們的訓練要以團體作戰為主的話,那麼今天,我們的訓練專案裡,增加了個人能力為先的專案。但並不是說,我們就不需要進行團體作戰了,而是,每一個人的能力都不要為團隊拖後腿。“

“雖然你們眼前只有十多個人,但你們的隊伍將越來越強大,希望你們能夠為後來者做出表率!”

“從今天起,你們的代號名叫‘利刃’”朱高燨提高了聲音,“明白‘利刃’的含義嗎?”

張輔的眼睛亮起來了,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朱高燨,期待著“利刃”能夠賦予他們精神與動力。

“‘國之利刃’,我希望你們能夠明白‘利刃’的含義,任何時刻,當國家有危難的時候,你們能夠如同一柄尖刀,刺入敵人的心臟,保家衛國,不辱使命!”

張輔帶頭喊道,“保家衛國,不辱使命!”

十幾道聲音整齊劃一,每一聲中氣十足,氣勢直插雲霄。

兩人肩並肩坐在訓練場邊上,張輔拿著一瓶水在喝,大冷的天,穿了一身單薄的作戰服,渾身依舊在冒著熱汗,“殿下弄得這些訓練專案,臣看就很好,對體能訓練有很大的幫助,若是這麼訓練下去,一支利劍一樣的隊伍,肯定能訓練出來。”

朱高燨笑而不語,這還用說嗎?這是透過科學的方式制定的訓練計劃,其中的專案,不知道經過了多少人多少遍推敲。

朱高燨的手上把玩著一份拉力器,將拉力器甩給張輔,“這些高強度訓練,如果用力不當,很容易把自己拉傷,你訓練的時候,要慢慢體會,不要操之過急。”

“多謝殿下提醒,臣一定會注意的。”張輔欲言又止,“臣有一點不明白,殿下既然有這樣的好的訓練專案,怎麼現在才……臣是說,早一日訓練這樣一支軍隊出來,我大明的國防之堅固就多了幾分。”

朱高燨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難得你能這樣想。但是,你要知道,任何事都要適逢其時,很多好東西需要時間琢磨,貫徹實施也要看準時機。如果放在十年前,那時候大明的軍制還沒有完成改革,軍隊依然以人多為優勢,我們訓練這麼一支真正的精兵,會有幾個人能夠理解接受?”

張輔略有所思。

稍後,朱高燨在張輔的陪同下到處看了看,這個訓練場場地都是現成的,設施裝置都是按照朱高燨的圖搭建起來的,有些距離的遠近需要調整,朱高燨指點一番之後,便有事離開了。

他一走,很多權貴子弟便來了。他們圍著張輔,要求加入特種行動隊。

這些人之前都待在五城兵馬司這樣的地方,平時就騎著馬在城裡巡邏一圈,雖然也是軍職,可比起錦衣衛還是要差了許多,如今,又有特種行動隊成立,明顯將來是要立功。

現在打仗,和以前可不一樣了,看看人家朵顏三衛,去帖木兒熘了一圈,連個油皮都沒有擦破,回來富成什麼樣了?

這樣的富貴誰不想要?

張輔穿著一件軍用背心,兩條臂膀拉著拉力器,肌肉如同虯枝一般,油亮的肌膚,如同鋼鐵鑄成,在力量的充斥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

“想來?特別行動隊的大門朝我大明所有人開啟,不過,這個門檻可不低。實話告訴你們,我都未必能夠達到殿下的要求,但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張輔做完了三百個拉力器,指著身後的跑道,“負重二十公斤,圍著這跑道跑十圈,誰能做到,我做主收了他!”

這跑道一圈下來是五百米,十圈就是五公里,且根本不平坦,路上凹凸不平,甚至專門還弄了一些坑坑坎坎在上面,增加難度。

但,一眼看去,一圈似乎並不遠,很多人便脫了外面的大衣服躍躍欲試。

見此,張輔也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帶著他們準備負重。而所謂的負重,則是在腿上綁沙袋,背上揹著幾公斤的揹包,等這些沙袋一上腿,揹包往身上一放,很多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鬼公子們便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起來。

“這麼重嗎?為什麼要背這些,不是有運輸車嗎?”

“不行,不行,我一步都走不了。張輔,能不能別這麼殘忍,不能一開始就加這麼重的負擔啊。”

“連路都走不了,怎麼跑?”

……

張輔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他圍著這些人轉了一圈,笑道,“沒辦法,要求就是這麼個要求,你們說一下子加碼,你們搞不了,也行!”

他朝不遠處指去,“你們不行,我行,除了我,總有人能行,看到了嗎?這些就是挑選出來的人,我能做到,他們也能做到。這是第一關,能做到的人才能留下來!”

“兄弟們,我就不行我們做不到,今日起,我們就不回去了,留在這裡,總有一天,我們要負重跑完這五公里,讓張輔這小子看看,我們到底行不行!”有人擼起袖子吶喊。

“行啊……”張輔的話沒有說完,丘松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傅彥,要留在這裡,你留在這吧,我回去了,我受不了。”

“你爹的爵位又輪不到你,你不留在這裡掙功績,你回去看著你大嫂的臉色吃飯?”傅彥乃是傅友德的孫子,他娘是壽春公主,也難得他一個皇親,還能夠有這個雄心壯志。

張輔道,“不是我打擊你們,你們有這個大志確實是一件好事。但是,凡事都要量力而行,你說你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平時巡個街都要流一身汗,喊累,還想一步登天!”

“哈哈哈!”利刃的人被召集過來了,聽到這話,都笑起來了。

傅彥等人肯定生氣,張輔也不會真心去得罪這些人,便一抬手,“來,諸位,表演幾個給他們看看!”

“是!”

一聲令下,所有人“啪”地立正,動作整齊劃一,跟在第一人的身後跑起來,很快換上了負重的裝備,圍著跑道跑起來,五圈下來,雖然難免氣喘吁吁,但卻沒有一個人喊累。

不需要張輔下令,他們接下來的動作便是掛勾梯,穿越鐵絲網……按照他們平時的訓練專案,一項一項接下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的負重訓練,終於有人支撐不住躺在了地上。

但此時,這些權貴子弟們沒有一人笑得出來,反而是看得臉色蒼白,渾身是汗。

“這,這是魔鬼訓練!”有人道。

丘松忙將綁在腿上的沙包扔在地上,從地上爬起來,“不,我要回去,我死也不要進。”

傅彥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了,他和丘松一樣,默默地將身上揹負的負重取下來,朝訓練地外面走去。

有了這兩人帶頭,其餘的人自然不會再堅持了。

來的時候,這些人興致勃勃,回去的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不語,但每個人的心裡都很不平靜,等回到了京城裡,看著熟悉的街道,道路兩側高高豎起的宮燈,門面上一色兒的廣告牌,只覺得無比陌生。

什麼時候,他們的生活已經面目全非,似乎,曾經的鮮衣怒馬近在昨日一樣,但確確實實已經離他們很遠了。

“我們是不是要被淘汰了?”有人忍不住問道,聲音裡有著掩飾不住的不安,如果這種軍隊將來普及,而軍隊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還能安心地當著權貴,以武將的身份在這個國家分一瓢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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