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回到臨城了嗎?今兒晚上回老宅,你可千萬別忘了。”
不等費謹廷開口,對面搶先說道。
費太太年輕時,是臨城著名的主持人。
雖人到中年,聲音依舊清潤,且中氣十足。
“媽,我有點事兒還沒處理完,晚上估計回不去了。您跟爺爺奶奶說一聲,就說我下次有時間過去看他們。”
費謹廷的聲音怏怏的,透著疲憊。
“你是主角,不去怎麼能行呢,公司的事兒,讓別人去處理。”
費太太口氣不容置疑,轉而笑道:“今天呀,有很重要的事兒,要跟你商量。”
很重要的事兒?
費謹庭暗自撇嘴,用腳指頭也能猜得出來,必定又是相親的事兒。
不論是誰,拿出某家千金的照片,大家七嘴八舌,品評一番。
就像公開招標,把對方的家世、容貌、學歷、性格、特長等條件,逐一評定分數,按總分高低排序,過線者參與相親,然後擇優錄取。
而費家的各位長輩,便是招標委員會的成員,大家評頭論足,各抒己見。
在他們嘴裡,愛情無關緊要,合作共贏,才是關鍵。
費謹庭厭煩透頂,卻又無力改變,只好躲一時算一時。
沒辦法,誰讓費家是臨城首富呢。
而他又是長房長孫,獨生子,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接班人。
“媽,相親的事兒,以後再說吧。我想等事業穩了,再考慮那事兒。”
沒想到,電話那頭噗嗤一聲笑起來,“咱們費氏集團的事業,還不夠穩嗎?你只要當好你的費公子,等著你爸爸幹不動了,親手把集團交到你手上就行了。”
媽媽的調侃,讓費謹廷心頭越發煩悶。
彷彿他是一個站在巨人肩頭的小矮人,幹好了是因為有巨人幫忙;幹不好,便是個紈絝富二代,扶不起的阿斗。
他不耐煩再說下去,隨口應付著,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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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裡,大家分左右坐好。
王律師作為中間方,坐在主位;莫顏齊和于越,陪著祁紅坐在右邊;劉承望獨自一人坐在左邊。
捉姦阿姨們只願出力,不願費腦,提前先離開了。
小三鍾儷本也想離開,無奈于越看的緊,走不脫,被逼無奈坐在角落的位置,像一個旁觀者。
“老婆,我不同意離婚。”
不等別人開口,劉承望提前重申自己的觀點。
“我知道錯了,你再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這次我一定改。”
劉承望咬死這一句,讓莫顏齊和于越十分無奈。
厚臉皮的人沒少見,像這麼不要臉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可是劉先生,有一點需要明確,您婚內出軌,背叛婚姻,給祁紅女士帶來了非常大的傷害,她有權提出離婚的。”
莫顏齊面色如常,語氣平和。這樣的場面她見多了,現在十分嫻熟老練。
“誰規定出軌就一定要離婚?”
劉承望狠狠瞪一眼莫顏齊,“如果那樣的話,天下七八成的夫妻都得離婚。”
劉承望理直氣壯,莫顏齊也分毫不讓。
“劉先生,請您不要混餚視聽。就事論事,現在是您犯了錯,背叛婚姻和愛人,傷害了祁紅女士。最起碼,您應該有個認錯的態度和補償的方案。”
“我態度還不夠好嗎?我就差下跪求她了。補償的方案?我們不離婚,整個集團的資產都是她的,還要怎麼補償?”
劉承望漸漸失去了耐心,不屑於再偽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