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朗穿著正兒八經的西裝，比陳奈矮了半頭約有一米七五左右，常年在外奔跑面板呈現健康的古銅色，五官端正眉清目秀，帶著很有年代感的眼鏡。
“……我跟你們說，現在很多房子雖然現在看起來一般，但是以後真的雄起那價效比就很高，周圍會有地鐵，也會通很多公交，雖然距離市中心是偏遠了些……”
曹朗說起地理位置來滔滔不絕甚至都沒給後面兩個人插話的機會。
“那個，打斷一下。”陳奈伸手打斷了單方面的說話，“其實我們並不是想買房子”
“只是想看看？”曹朗聞言並沒有生氣，反而笑呵呵的回應，“沒事，你們現在看看也都是好事兒，對於房型有什麼基本的瞭解未來也好選擇，到時候直接聯絡我就行。”
木棉拉住想要繼續解釋的陳奈，“那能給我們說說你帶我們去的小區房產負責的是哪個公司麼？我聽說之前可是發生了特別惡劣的高樓倒塌，我們都不想住太高的地方，到時候跑都沒地方跑。”
陳奈轉瞬明白她的意思，“對對，五年前好像是，反正挺嚇人的，當時負責的地產是哪家來著？最近網上還在說這件事兒呢！我看看……穩定地產，對！我們想要個大地產開發的。”
兩人這麼一唱一和，曹朗直接安靜，半晌都沒說話，隔著後視鏡看著他們，表情痛苦且悲傷，雖然強裝鎮定但開車的雙手都有些顫抖。
隔了許久曹朗才開口，聲音低啞深沉，“那是謠言。”
“什麼謠言？網上都說著呢！”木棉緊跟著刺激，“聽說老闆都自殺了，還不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事兒！”
“才不是！”曹朗說話間勐踩剎車，坐在後面的二人沒有系安全帶直接跟前座來了個親密接觸。
陳奈反應及時暫時無礙，但木棉就慘了，一頭栽到後背座椅上隨後捂著流血的鼻子出聲。
“紙，紙！”
陳奈手忙腳亂地拿出抽紙給她，曹朗見狀也受到驚嚇，尤其是看著汩汩流出的血更是緊張失措。
車裡頭亂成了一鍋粥，少說三隻手摁在了木棉的臉上，用力之大差點把她驕傲的鼻樑給摁回去。
“給我鬆手鬆手！”木棉直接用腳把兩個人踹開，捏著鼻樑低著腦袋生怕自己被這倆人給悶死。
“對不起對不起！”曹朗這會兒算是反應過來瘋狂道歉，要知道這個念頭得罪客戶，等對方告到公司會少一部分獎金。
木棉現在雖然臉疼，但是腦子還算是清醒，從車上下來伸出五指拒絕他們靠近之後就開始張羅怎麼才能從曹朗嘴裡套出之前的問題。
“沒事沒事，你們別靠近就行！”木棉從車上下來，從包中拿出小鏡子和溼巾，鼻血已經控制住了，就是整個鼻頭都是紅的，擦乾淨了鼻血木棉這才抬頭。
陳奈就守在她身邊，一步都沒離開。
“只是流鼻血，又不是什麼大事兒。”木棉被他如臨大敵的模樣逗笑了。
“要不要去醫院？”陳奈從來都不會主動提起去醫院這件事兒，但是面對木棉別說是去醫院了，就是找個私人醫生他都覺得很有必要。
“去醫院吧，醫藥費我出！”曹朗在旁邊看著他們，臉上閃過一絲愧疚。
“不用，曹先生要是不介意不如請我們喝杯咖啡，跟我們說說過去的事情。”木棉掏出記者證，在這個時候亮明正身正好，對方即便是生氣也會因為內疚而保持冷靜。
“你們……”曹朗往後退了一步。
“記者，在追蹤過去的桉子，我們已經問了好幾個人，但是證詞對你父親都很不利。”
……
安靜的咖啡廳里人不多，大家很有默契地隔開老遠，恨不得南北東西形成交叉性質的遠行路線。
曹朗叫來了三杯咖啡，接著要了一份甜點給木棉。
“你們想知道什麼？”
“過去的事情，關於五年前的前後。”
曹朗眉頭狠狠皺了下，但也沒說什麼，只是安靜的攪著咖啡。
“我們早上去採訪了韓思。”陳奈補充，仔細觀察著曹朗的表情。
“他是誰？”
兩人面面相覷，露出驚訝面孔。
“是之前市長的小秘書，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他是被辭退的名單之一。”
“跟市長有什麼關係麼？”曹朗在此開口發問。
陳奈在木棉耳邊低語，“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看情況。”木棉回應。
“你們能不能把事情說清楚點，我爸爸是被冤枉的對不對？”曹朗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顯示出激動的神情，說話的語氣也加快。
“這個我們倒是真的不清楚。我們來找你也不過是為了瞭解過去的事情。”陳奈沒有像曹朗透露出關於他們調查的任何事情，如果真的是有什麼，那最起碼也得等到事情結局才會有所說法。
曹朗低頭沉思了很長時間，他的手機在其中一直在響，除了幾通電話他起身道門口接起之外，其他的就再也沒有任何回應。
陳奈還在看著木棉的鼻子，她將柔軟的紙巾團成糰子，碎金鼻孔，看起來搞笑又可憐。
“你笑什麼？”木棉舉起拳頭欲捶下來。
“很可愛。”陳奈笑著說。
“什麼？”
“我說你這樣很可愛。”
木棉本來有些鬱悶的臉這會兒也漫上一層粉紅，這個男人平時說話也是規矩，但總會有不經意間說出一些令人詫異且心動的話。
心跳有些加速，木棉咳嗽一聲，正好曹朗從外面回來，“幸好你們給我打電話說要去看房，所以我才有時間跟你坐下來好好聊聊。”
“不客氣。”木棉說著開啟了手機錄音，“不介意吧？”
“我說介意你也會偷偷錄不是麼？”曹朗苦笑著，這種事情他又不是遇到過一次。
“那麼，五年前的事情你說說看。”木棉喝了口咖啡，看向曹朗的目光很是真摯。
“從什麼時候開始說起呢？那個是我大三，等我知道事情的時候，家裡已經一團亂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