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爾哈扎納維希烏斯的試鏡會上, 讓杜雅爾丹依然是帶著他的團隊驕傲地出席了,陪同讓杜雅爾丹一同前來的是高盧第三電影製片廠的藝術總監。雖然高盧第三電影製片廠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妥協了, 但是他們還是依然用這些的姿態來表明他們的不滿。對於高盧第三電影製片廠的惺惺作態,無論是本土的高盧皇后榮譽電影公司, 還是外資控股的高盧經典花旗人電影公司都露出一絲嘲諷的表情。若是真的看不起商業電影,當初為何又要參與這部電影的投資?若是真的為高盧電影人鳴不平,當初為何不直接撤資算了呢?

一方面死皮賴臉地不願撤資,一方面又在各種場合表達自己委曲求全的態度,這真的跟做了什麼還要立牌坊的行為與什麼區別?正是由於高盧第三電影製片廠這種讓人厭惡的做法,讓原本中立並且隱約支援他們的高盧皇后榮譽電影公司及高盧電視公司也開始轉而支援高盧經典花旗人電影公司了。

緊跟在讓杜雅爾丹之後,顧辰和他的經紀人弗蘭克羅森博格帶著專業的化妝團隊也趕到了試鏡場所。由於是試鏡, 其實是不用化妝的, 但是如今是最後的對決,有妝和沒妝或許就決定了那關鍵的分數,因此兩方人馬都帶來了各自的化妝團隊。

不過目前《大藝術家》還只有劇本,導演並沒有最後定妝, 因此最後妝容是怎麼樣, 誰都不曉得。但是讓杜雅爾丹卻覺得自己比顧辰有優勢許多,第一他是西方人,整部電影就是講述好萊塢默片時代,這完全是在膚色上完勝顧辰;第二,顧辰接到劇本不過是最近今天的事情,他已經揣摩劇本長達數個月,無論是對角色的理解上, 還是對角色樣貌的塑造上,讓杜雅爾丹無疑具有優勢。

當然,這是因為讓杜雅爾丹不曉得顧辰還有個《明星志願2046》這樣的作弊大殺器。要知道從顧辰接到《大藝術家》劇本的時候開始,自己就已經能夠啟動對應的劇情副本了。在副本中,顧辰可以反覆揣摩角色,同時系統也給出了最適合顧辰的造型。顧辰利用系統截圖一張,然後將圖片交給對應的工作人員,讓他們配好服裝和準備好化妝用具就足夠了。

當羅森博格看到這張顧辰的照片時,他差點沒有認出顧辰的膚色來,而且他相信是這張照片吸引到韋恩斯坦兄弟並促使他們最終換角的。因為顧辰對這張照片的解釋是,他在洛杉磯的時候,找了一個攝影工作室拍攝了一系列默片時代的造型照片。於是羅森博格覺得是這個工作室私下保留了部分底片,沒想到這些照片居然被韋恩斯坦兄弟發現,於是就有了這次的拍攝機會。想到這,羅森博格決定不去起訴這家攝影工作室私下侵權了。

米歇爾哈扎納維希烏斯這邊已經為電影搭建了一個場景,同時還將膠片攝影機準備好了。雖然是一場試鏡會,但是米歇爾哈扎納維希烏斯卻打算實打實地將這個場景拍完,最後看拍攝出來的效果再決定誰主演這部電影。雖然這個方法費錢了點,但是參與制片的公司都不是小氣的主兒,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和堵上一些人的嘴巴,因此也同意了米歇爾哈扎納維希烏斯的提議。所以,米歇爾哈扎納維希烏斯將要求和規則說明給兩個人的時候,兩個人都點了點頭,然後回到各自的休息室準備換裝和化妝。

雖然名義上選角將由米歇爾哈扎納維希烏斯和四家制片公司派駐的角色指導負責選出,但事實上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五個人的意見都只是參考,最後的決定將由各家公司的高層根據投資所佔的股份而投票得出。

第一個登場的是讓杜雅爾丹,他換好裝之後便徑直走進了場景內,在場記提醒下,很快便進入了角色。不得不說,雖然讓杜雅爾丹在國際上的聲譽不及顧辰,但畢竟是高盧國內數一數二的實力派男演員,何況因為這部戲他和導演米歇爾哈扎納維希烏斯討論過數次,因此對於角色的揣摩已經是做到了淋漓盡致。連米歇爾哈扎納維希烏斯在鏡頭後面都不得不暗暗稱讚,自己的這位好友在強大的壓力下完全是超能力發揮,這演技用來問鼎奧斯卡都完全沒有問題了。連高盧經典花旗人電影公司的選角指導也不由得點頭,讓杜雅爾丹不愧是大家當初的首選,這表演功力絕非一般人能夠企及的。同時,他也對顧辰隱隱有了擔心。

在讓杜雅爾丹表演結束之後,自然得到了在場工作人員的掌聲。雖然高層已經下定決心打算換角,可是在場的工作人員自然心底更偏向自己人一點。聽到現場掌聲如此熱烈,一旁觀戰的鮑勃韋恩斯坦有些皺眉了,他開始憂心現場的工作人員會不會故意給顧辰的難堪。

要知道,電影圈裡的潛規則是,別說導演不能得罪,真正不能得罪的是攝影師和燈光師。這兩位隨便給你玩點手段,你今天是國民偶像,明天就是全民丑角了。似乎是察覺了自家老闆的不高興,一名高盧經典花旗人電影公司的高管低聲回答道,說是關鍵位置上有自己這邊的人,倒是不用擔心這些高盧人會在拍攝身上玩弄什麼。得到這樣的保證之後,鮑勃面色稍緩。

在讓杜雅爾丹表演完之後,片場清場了幾分鐘。說來有趣,外國人在這方面倒是和東方人一樣迷信。外國人認為一個場景拍完之後就應該全部拆掉再重新搭建,否則上個場景的磁場會影響這個場景的磁場,屆時會導致拍攝不順利。雖然顧辰和讓杜雅爾丹表演的是同一個場景,但畢竟是換了人,所以還是需要拆掉重新搭建。這一拆一搭便是半個多小時,倒是也有利於在場的人消化下讓杜雅爾丹的演技。

很多人的看法是,雖然這是讓杜雅爾丹的超水平發揮,但這個表演無疑是驚豔級的。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個角色最後極有可能是給顧辰的,但是如果顧辰拿不出讓人心服口服的表演來,就算日後拿到了角色也少不得會有一番爭執。同時也有人對高盧電影已經衰落到要仰人鼻息而感到可惜,嘆氣聲也響了起來。

不過當顧辰也裝扮好登場的時候,連導演米歇爾哈扎納維希烏斯都眼睛一亮。雖然顧辰的服裝和讓杜雅爾丹大同小異,可是顧辰的妝容卻和讓杜雅爾丹有很大的區別。在膜片時代,由於燈光不足的原因,所以演員的妝容都異常白。而顧辰為了讓膚色接近西方人,因此化妝師使用的白色粉底也較多,所以從黑白膠片攝影機中看過去,彷彿就有了當年那種略顯怪異的蒼白膚色。

因為是默片,因此成片中其實是沒有同軌錄音的。但是米歇爾哈扎納維希烏斯還是聽到了顧辰那一絲不苟的聲音,他的聲音是那種米旗國腔混合花旗國西部口音的怪異語調。如果是現代人在電影上聽到這樣的口音一定會認為這個演員不合格,可是米歇爾哈扎納維希烏斯卻曉得這個語調卻是當時演員們的普遍口音。他們雖然知道聲音不會被攝錄進去,可是當時的演員還是儘量用米旗國口音參與拍攝。

僅僅是這兩個細節問題,就讓米歇爾哈扎納維希烏斯已經將心中的天平倒向了顧辰。而且讓米歇爾哈扎納維希烏斯吃驚的是,顧辰明明只有幾天的時間熟悉劇本,可是在拍攝中,他對角色的揣摩卻絲毫不輸於讓杜雅爾丹。而且讓米歇爾哈扎納維希烏斯驚奇的是,顧辰在裡面的表現遊刃有餘,彷彿並非自己的極限所在。但是讓杜雅爾丹要達到這樣的水平卻已經是超越極限,因此米歇爾哈扎納維希烏斯惟有暗暗嘆息一聲,將心中的選票投給了顧辰。

試鏡完成後,顧辰便匆匆忙忙跟隨經紀人從巴黎飛往洛杉磯,要知道《盜夢空間》劇組已經在三天前飛抵洛杉磯準備接下去的鏡頭拍攝了。如今已是仲秋,在過一、兩個月便是聖誕假期,整個劇組自然要停下來為聖誕節假期及好萊塢頒獎季做準備了,所以在洛杉磯的拍攝也是本年度《盜夢空間》最後的一次拍攝,身為主演的顧辰自然不能錯過。好在這次的鏡頭比較複雜,在拍攝前先是導演和道具組連續開了好幾次會議,所以顧辰略微晚到也沒有耽誤到電影的拍攝。至於《大藝術家》的試鏡結果,顧辰完全不在乎,他知道自己的演技已經穩穩壓過讓杜雅爾丹,再加上有韋恩斯坦兄弟的斡旋,若是自己還拿不下這部電影的男主角,那也真的並非他的原因了。弗蘭克也認為一行人留在巴黎等待完全沒有必要,反而顯得顧辰身價太低。雖然顧辰也沒有大牌到《大藝術家》非顧辰不可,但是能主動過來參與試鏡已經是最大的誠意,若是還要留下來等待錄取通知,那未免也太小瞧顧辰了。

而事實是,就在顧辰抵達洛杉磯的第二天,《大藝術家》劇組已經給顧辰發來了確認函件,確認顧辰為電影男主角的飾演者。得到這個訊息之後,弗蘭克只得再度踏上巴黎的航班,籤合約這檔子事情無論如何都必須自己在場了。而且有關顧辰的片酬和待遇那是可要詳細談一談的,顧辰可不是讓杜雅爾丹,顧辰的檔次和功力高出讓杜雅爾丹那麼多,那麼片酬和待遇是不是也要高一點呢?

這種談錢的事情已經完全不用顧辰知曉了,同時諾蘭宣佈召開會議,要談一談明天的鏡頭怎麼拍攝。據說明天的拍攝非常重要,至於重要到什麼地步,連副導演同學都笑著說要保密,但拍胸脯保證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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