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amy手中接過劇本之後, 顧辰便閱讀了起來。這部電影名叫《天之驕子》,是改編自伊桑·坎寧的短篇小說《宮廷竊賊》。電影的原名叫“the palace thief”, 是來自一句英語諺語“a thief passes for a gentleman when stealing has made him rich.”,有點類似中文中“竊國者諸侯”的意思, 是一篇批判主義的電影。因此整部電影算是介於藝術電影和商業電影的中間形態,而且題材又是校園背景下的師生關係和教育探討。這不由得不讓顧辰想起了那部經典的電影,《死亡詩社》。顧辰很清楚,無論是基於致敬還是挑戰,翻拍經典都是一件很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因此這個劇本讓顧辰很猶豫,若是再失敗一次,只怕是再也沒有機會讓好萊塢主流電影圈接受自己了。

不過就在顧辰猶豫的時候, 他意外地接到了亞當·米勒的電話。一如他們初次見面, 老者在電話裡毫不避諱地表明瞭是自己推薦顧辰擔綱主演的。“我很欣賞你在《兩杆大煙槍》裡的才華,你能飾演好那種好人與壞人之間的那種人的內心。塞德里克·貝爾是一個非常有趣的角色,你不能簡單地用‘好學生’或‘壞學生’去定義,他更多地是一個內心並不壞, 但是卻有著自己想法, 可是想法卻不這麼好的人。而且我也想要讓你知道,塞德里克·貝爾並不是一個被批判的角色,他這樣的角色存在於我們的生活中。就好像你高中或大學時代的同學,他明明功課上不如你,結果他在社會上卻比你成功。這或許是一種不公平,這或許又是另一種布場效應。顧,塞德里克·貝爾這個角色天生為你打造的, 你不應該拒絕!”

能得到一位國際電影公司董事的支援和在讚揚,顧辰的自信又有點燃燒了起來。他看了下本劇的導演,邁克爾·霍夫曼。霍夫曼是一個並不那麼主流的好萊塢主流電影導演,他擅長的是愛情題材,因此這部電影對於霍夫曼來說也算是轉型之作。顧辰並不擔心霍夫曼在電影思想上的把握,他憂慮的是霍夫曼在商業型別片上的掌控能力。一個好的文藝片導演並不一定是一個好的商業片導演,顧辰很擔心自己會不會再度陷入到文藝片主角的框框裡去。不過遇上這樣的導演對於顧辰來說也是個機遇,至少顧辰不用擔心自己的表演方向與導演的風格完全不搭。可以說,這部電影再失敗無非就是淪為一部小眾的文藝電影。那又如何?難道還能比《決勝二十一點》帶給自己的“金酸梅最差男主角”還糟糕麼?

其實顧辰在猶豫的時候,邁克爾·霍夫曼也很鬱悶。他很清楚自己並不是什麼一線導演,因此什麼選角權和最終剪輯權,他都沒有去奢望過。可是這樣公司高層硬塞給自己一個主角的做法,讓霍夫曼還是覺得很受傷。要知道,雖然自己挑選的角色都是公司所僱用的選角指導挑選的,但是最終誰上誰下,霍夫曼還是能做主的,至少他有建議權。可是這次,選角指導非常明確地告訴霍夫曼,公司某位高層很希望是顧辰出演塞德里克這個角色。

“我不明白公司為什麼選擇顧!”霍夫曼再度想選角指導抱怨道,“埃米爾·赫斯基明明更適合這個角色!難道你們都不看看他在電視劇中的表現麼?”

選角指導頗為同情地看了霍夫曼一眼,事實上他也挺不喜歡公司高層直接插手選角事宜的。但是既然自己是環球僱傭的,那麼自然必須為環球說話。“埃米爾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演員,但是他並沒有出演大銀幕的經驗,相比而言,顧是一名電影演員,而且是一名出色的電影演員。你或許應該看過他主演的《兩杆大煙槍》,他演得非常棒!”

“我不否認《兩杆大煙槍》是一部優秀的電影,我也不否認顧是一名出色的文藝片演員,但是他在商業片領域的表現實在是太糟糕了!”霍夫曼誇張地揮手道,“看看他出演的那部《決勝二十一點》吧,金酸梅都將最差男主角的桂冠送給他了。”

“但是他又很快憑藉《長島迷情》拿下了沃爾皮獎。”選角指導頗為耐心地說服霍夫曼,“他很適合學生這樣的角色,而且他在《兩杆大煙槍》裡的表演證明他並不排斥飾演反角,更重要的是,他很適合出演塞德里克這個角色。不夠好又不夠壞,遊走在好人與壞人之間的中間角色。邁克爾,我想說,在這個年齡段恐怕只有顧是最適合的了。”

“好吧,我願意給他一個試鏡機會,如果達不到要求,我必須趕走他。”霍夫曼嘆口氣道,“到那個時候沒有任何商量,不是他走,就是我走。”

“我明白。”選角指導安慰地拍拍霍夫曼的肩頭,“如果真的不適合,公司也不會勉強。”

且不提霍夫曼多麼排斥顧辰的試鏡,但說顧辰這次試鏡是非常保密地離開了。有了《決勝二十一點》的例子在前面,顧辰及其團隊都不想再冒險。而且如今又是珍妮花事件的延燒期,自己要是突然這麼離開,估計又會被扯進來做話題人物。正是由於顧辰等人的努力,媒體對於受害者的家屬也愈發關切起來,更重要的是,公眾輿論不再偏袒加害者。

當然,那個大放闕詞的地方檢察官也因為他的不當言論而引咎辭職,新上任的檢察官已經明確表示會公正處理這件案子。當然,顧辰等人透過慈善公演募集到的捐款已經足夠珍妮花父母的生活,因此也不用擔心兩位老人家的將來。如果此時顧辰爆出遠赴好萊塢試鏡的訊息,只怕聯想力豐富的媒體會將“趁機炒作”的帽子扣在顧辰頭上,因此顧辰不得不低調進行。

再次抵達洛杉磯的顧辰不如第一次那般隨意,由於《長島迷情》的成功讓顧辰在洛杉磯也略有名氣,偶爾也會有一兩個影迷要求合影。出了機場,自然有查理安排的車子接送,倒是比較輕鬆。看著洛杉磯那並不陌生的街景,顧辰暗暗道,“我又回來了!”

顧辰一到洛杉磯便和《天之驕子》劇組的選角指導取得了聯絡,然後敲定了試鏡的具體事宜。因為顧辰是自己高層看好的人物,這個選角指導便略微點了句,“顧,你是個好演員,但是你距離征服導演還有一段的距離。邁克爾·霍夫曼是一位非常認真的導演,我相信只要你好好地演,一定能夠讓他滿意。畢竟沒有導演的認可,你在居住裡是很難生存的。”

顧辰並不是傻瓜,他自然很快就聽明白了。敢情自己是亞當強行塞到劇組裡的,難怪導演這般不滿。畢竟不管怎麼說,導演就是導演,就算沒有最終選角權,建議權什麼的應該還是保留的。但是顧辰完全是亞當不顧霍夫曼的感受硬塞給他的主角,這讓霍夫曼還沒有看到顧辰之前就心生排斥了。顧辰掛掉電話之後,也只能苦笑地搖搖頭,看來自己重返好萊塢的序曲居然是靠高層加持了。若是捅給媒體,只怕自己的名聲又要臭上幾分。

“顧辰,剛剛電話聊得不愉快麼?”amy很快就看到顧辰臉上的一絲尷尬。

“沒事。”顧辰笑了笑,“只不過聽說這部電影的導演很認真,我有點擔心而已。”

“有什麼好擔心的。”amy打氣道,“怎麼說你也是兩次捧起沃爾皮杯的演員,沒事的!”

顧辰並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和大家寒暄幾句之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揣摩其塞德里克這個角色了。《天之驕子》是一部缺乏女主角的電影,整部電影就成了兩個男主角之間的對戲。

威廉·漢德爾特先生自然是這部電影裡的正面角色,而塞德里克·貝爾自然就是襯托威廉的反面角色。不過這部電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反角,塞德里克的存在其實就是為了讓威廉宣揚他的教育理念的。不過讓顧辰有些吃驚的是,這部電影並不是像《死亡詩社》那樣,好人感動了壞人,而壞人最終變成了好人。

而《天之驕子》走的則是批判主義的路線,威廉的教育的確是好的,而且也的確感動了塞德里克,但是塞德里克並沒有走上威廉所期待的道路。這裡面有社會的因素,也有塞德里克家庭的因素。

而且為了嘲諷這樣的現實,編劇特定設定了一個有趣的呼應。塞德里克面對威廉的第一道題目就是塞德里克多年後面對自己重大前程時的第一道題目,他一如第一次那樣沒有回答出來。只是第一次有人會教育他,第二次卻再也沒有人教育他。當然,為了達到最高的批判效果,編劇並沒有讓第二次錯誤的塞德里克失敗,反而是獲得了成功。

同時編劇也在暗示,我們在學校裡所珍視的那一切其實面對社會現實的時候,卻沒有任何作用。聯想到花旗國的實際,顧辰很快就猜出了這部電影只怕是為了諷刺總統小布什先生。塞德里克其實就是小布什的一個縮影,家世顯赫卻不學無術,想成為一個人人都愛的角色卻最後沒有成功,但是讓人意外的是,他卻走向了現實生活的成功。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電影也批判了小布什先生的教育政策,“不讓一個孩子落伍”,這是完全與“因材施教”背道而馳的教育理念,因此被電影人嘲笑也並不奇怪。

有了這樣的認識之後,顧辰對飾演這樣的角色有了更大的信心。他合上了劇本,開始回想起劇本里所描述的場景,加深自己的體會,好讓自己在明天的試鏡中獲得更大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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